第42章 線索

這句話他教了好久。

離開公司的時候風正大,天橋上擺地攤的小販走得差不多。魏準到的時候,賣鹦鹉的老頭正準備收攤回家。

“我這鹦鹉可是名種,”老頭打量一遍他穿着,心裏有數,“三千。”

魏準也不懂這些,蹙起眉,“行。”

老頭立即眉開眼笑,“那老總您掃碼吧。”他很自覺的把微信二維碼拿出來,說:“順便加個微信,以後鳥有什麽毛病,只管跟我招呼。”

魏準瞥他一眼,表示懷疑。

買來的時候,這小鹦鹉只會說簡單的你好再見。

魏準拉着要收攤的老頭,又在天橋上頂着風教足足三個鐘頭,才算勉強把這句話教會。老頭差點都要退錢不賣了。

魏準仔細觀察面前人的反應。

許淨洲依舊只是愣神,

他眨了眨眼,似乎沒聽懂剛才那句話,幾秒鐘後方才回過神。亮而純粹的眸底漸漸醞釀出複雜情緒,眉心微蹙。

魏準覺得不大對勁。

他剛要開口,瞥見這人猝不及防竄起來,一把抓住桌上還在撲騰的小鹦鹉!

小鹦鹉被吓得滋哇亂叫。

魏準心底一驚,起身追上去,“你幹什麽?”

“它說得不對,”青年板着臉,“我要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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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準:?

魏準嗤一聲,“它哪說得不對?”

“就是不對!”許淨洲炸了毛似的兇他。

魏準冷不丁被他兇得一激靈。

他以為自己花幾千塊錢買來的鹦鹉就這麽要被人下鍋炖了。

結果卻看見許淨洲費這麽大勁,卻只是把那只鳥從客廳帶到了書房,有模有樣的把鳥放進去,扭頭把門反鎖。

魏準心口的氣瞬間消沒了影。

他忍住笑,“你這又是幹什麽呢?”

“關它禁閉。”許淨洲面無表情。

“這是只鳥,又不是人,你關它禁閉,它會反思嗎?”魏準把人拉過來,揉他頭,“況且你就算要關它禁閉,關籠子裏不行?”

許淨洲抗拒被他撸貓一樣的亂撸,躲開,“籠子不隔音。”

魏準徹底沒忍住笑。

這人把鳥關進去後,依舊情緒低落,怎麽也哄不好。

在客廳裏看會電視,然後找出平板看李青先前給他發來的劇本,在客廳裏又哭又笑的過半晌戲,最後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他睡着後,魏準才把某只慘命的鹦鹉從屋裏解救出來。

許淨洲沖他發脾氣也就算了,連只鹦鹉也不給他好臉色,一個勁的啄他手指,在手心裏撲棱出了一地鳥毛。

“真是跟什麽主子随什麽性。”魏準把它塞進籠子裏。

處理好這只鳥,沙發上還有個人要處理。

魏準準備把人抱回屋裏的時候,突然想起剛才許淨洲的反應。

一只不通人性的鹦鹉而已,說什麽做什麽,本來就不能當真。可即使是一只鹦鹉說他喜歡自己,他都能抗拒到這種地步。

魏準動作頓住。

先前從來沒有懷疑過許淨洲的心意,即使是誤會許淨洲在和趙宇峰交往的那幾天裏,他也始終認為這人起碼是喜歡過自己。

當日地鐵站轟隆不止的雜音,青年雀躍撲來的身影。

許淨洲抱着枕頭,臉被壓得變形,興許是做了什麽不好的夢,他眉心蹙了下,又很快舒展:“哥哥沒事就好。”

魏準回過神,

他挑起眉,打量許淨洲的睡顏半晌,最後也沒等到他第二聲哥哥,索性也沒再等。

客廳涼,陽臺偶爾會鑽進來幾縷風。

他把人抱回卧室,拿走了床頭櫃上定好時間的鬧鈴。

·

許淨洲習慣早上五點起。

平時沒戲的時候也要早起,看些名演員的電影或者電視劇,挑選幾個自己喜歡的片段練戲,還會做筆記揣摩角色。

所以等睜眼發現已經十點的時候,許淨洲有些郁悶。

下樓的時候,看到昨天魏準送來的鹦鹉正在吃食。

白毛鹦鹉站在鐵杆上,歪過腦袋瞅他。

許淨洲想起昨晚的事,記仇。

然而還沒等他做什麽,樓下的白毛鹦鹉突然咋咋唬唬蹦起來,“壞蛋,壞蛋。”

許淨洲:“……”

“撿來的鹦鹉還這麽不聽話。不知道撿來幹什麽,我犯不上跟一只鳥鬧脾氣。”許淨洲一路下樓,自言自語:“魏總撿來的鳥,和魏總的脾氣一樣臭。”

某白毛鹦鹉:“壞蛋,壞蛋。”

許淨洲:“…………”

他沒再講究什麽物種高低,面無表情把這鳥的吃食丢進垃圾桶,

然後又罰它關了禁閉。

再回過身,許淨洲才注意到桌上有張便利貼。便利貼上的字勁瘦有力,和他先前在合同上見到的魏準的字一樣:

“粥在鍋裏,你記得吃。”

許淨洲呼吸急促,撕下便利貼丢進垃圾桶。

他點了份外賣。

辟謠過後,李青的電話幾乎就沒停過。

興許是先前輿論風勢實在太足,現在打臉力度又這麽足,回饋過來的流量也非常驚人。公司趁着這一波,聯系路導放出了他在殺青前拍出的最後一幕戲,

許淨洲盯着李青發來的視頻,有些恍惚。

視頻清晰度不足,但也算能看清內容。

視頻中,精心作出的音效從場內響起,趙宇峰懷裏的血包适時炸裂,走到盡頭的自己怔愣回神,滿眼盡是愛人已死的絕望。

評論區養出了一群土撥鼠:

【卧槽啊啊啊啊啊,我宣布許淨洲就是永遠滴神!】

【還叫許淨洲呢?該改口叫章逢了傻孩子。這是不是章逢從書裏鑽出來拍得戲?謝謝神仙哥哥下凡,我孩子都要飛出來了。】

【今年最佳男演員,許淨洲不知道能不能提名。】

“這樣不好吧,”許淨洲蹙了下眉,“青哥,你要不要給路導說一聲?這劇裏我本來就不是男主,會不會太搶主角風頭?”

“路導可不在乎這些,他只在乎電影拍的怎麽樣,誰能火起來全看自己的造化。”李青說:“公司這波幫你營銷,也是你應得的。先前罵你的人那麽多,現在多幾個誇你的,有什麽錯嗎

?”

許淨洲沒出聲。

“我這裏已經接了好幾個劇本讓你演男主。但你現在生着病,”李青說:“我先把劇本給你看看,等你病好以後再接。”

“我本來也沒病。”許淨洲解釋。

《數一二三》已經穩居國內熱播劇榜首。

《征伐》雖然還沒上映,但也已經成了當前最受期待的電影。路導本身就頗具名氣,再加上演員陣容強大,先後幾次預告和花絮的推出。

許淨洲看眼微博,發現之前罵他的黑粉也已經被其他人虐力回饋,淹沒在評論區成千的誇贊聲中,連個頭都冒不出。

他雖然見慣這種起起伏伏,卻仍然有些穩不住心态。

許淨洲接收了李青發來的劇本,準備下載好再看。

門鈴突然響起來。

許淨洲愣了下神,以為是自己的外賣到了。他踩着拖鞋一路小跑過去,剛擰開門把手,就被外面的人一個熊抱抱住!

“小洲!”米啦啦眼睛發腫,“我才出國多久,你怎麽發生這麽多事?”

·

因為畫冊裏需要加入一些新奇的設計藝術。

許淨洲不懂這些,只知道當時聽這人說,他的能力達不到,但又不想敷衍朋友随便做一個,所以決定出國去找當初國外留學的老朋友幫忙。

“我好不容易回去一趟,他們拉着我玩了好幾天,沒顧上看手機,就忘了問你最近的情況。”米啦啦擔憂看他,“你怎麽了?我聽青哥說你生病了?”

許淨洲看到他也很興奮,一個勁的把他往廚房拽,“你別聽青哥瞎說,我才沒有生病,就是前段時間拍戲太忙,可能有點低血糖。”

這人把廚房裏冰箱裏放着的零食一股腦全拿出來,堆給他。

米啦啦撇嘴,“這也就是有事求我。”

“怎麽樣,”許淨洲期待問:“畫冊做好了嗎?”

米啦啦把手裏零食放下,從包裏取出畫冊,“做好了。”他說:“你想要的幾幅場景我都找人幫你畫好了,盡可能的百分百還原。”

“還有文字,”他裝出一副心疼表情,“我都是找人一點點刻出來的。”

前前後後用了将近一萬。

許淨洲把錢轉過去後,小心翼翼接過畫冊。

翻開第一頁,

畫面上的男人眉目溫潤,笑的時候眼尾稍稍翹起。

許淨洲盯着這一頁,愣了好久的神。

“你這人,你怎麽還把錢轉給我了?我之前不是說過這畫冊是我送給你倆的結婚禮物?”米啦啦想起什麽,“對了,上次我還見了畫上這個人,不過他好像不叫韓晝。小洲,韓晝是不是他什麽別名啊或者,”

“米啦。”許淨洲突然打斷他的話。

米啦啦:“啊?”

“待會就在這裏吃吧,我訂的外賣有點多。”面前人嗓音有些啞,不知道是因為過度興奮還是別的,“順便我再看看,這畫冊上有沒有其他要修改的地方。”

米啦啦一愣,“好。”

他習慣性掏出手機刷網頁,

看了還沒有三行字,就被面前人打斷思路,

“米啦,”面前人眼底透出些茫然,指着紙上男人脖頸後的那塊地方,“這裏的紋身是不是畫錯了?”

米啦啦探頭去看,“哪裏錯啦?”

“後面是不是,”開口時,許淨洲也有些猶豫,擰眉思索幾秒,“後面是不是該有條狐貍尾巴。我記得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你當時可沒說還有什麽狐貍尾巴,”米啦啦覺得奇怪,“小洲,你沒休息好嗎?”

對方沒有回話,垂眸盯畫像半晌。

“嗯,”許淨洲深吸口氣,“是我記錯了,不是他。”

·

晚上七點。

魏氏企業被曝出對合作對象使黑手以後,生意迅速走了下坡路。先前和魏家名下兩家企業的合作泡湯,不少其他公司找上門要接合作。

魏準剛從視頻會議裏出來,緊接着又進了會議室。

最近實在是太忙。

魏準再回辦公室的時候,看見宋淋搬着板凳坐在門前,審犯人的眼神盯着他。

“我說,”他放下手裏文件,“你差不多行了,好歹也是宋家公子哥,連去酒店的錢都沒有?你沒有我借給你行不行?別在公司給我搗亂。”

“魏準,”宋淋眯眼,“怪不得我發現你最近變了很多。”

魏準回身盯向他,覺得有意思,“我變了?我哪變了?”

“你以前脾氣可沒這麽好。你以前特兇、不近人情的一個人,”宋淋評價:“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溫柔了?自打跟許淨洲在一起,”

魏準擡眸盯他。

宋淋連忙改口,“哦,我忘了,魏總還沒把人追到手。”

魏準:“滾。”

“滾之前先讓我把話說完,”宋淋表情嚴肅,“我終于找到了你性情大變的原因。”

魏準覺得這人今天怕不是腦子出了問題。

他皺緊眉,看見宋淋從兜裏掏出一張病症檢查單,啪地一下摔在桌上。

魏準:“……”

他很無語,“誰讓你亂動我東西了?”

“我沒亂動啊,我就在你辦公室睡覺,從沙發夾縫裏找到的這個。”宋淋睜大眼,“魏準,你是不是心虛了?你快跟兄弟說說,怎麽回事,這怎麽還得妄想症了?”他思索幾秒,眼睛瞪得更大了,“是不是對許淨洲求而不得,”

魏準:“求個屁。”

宋淋那個眼神像看傻子似的,他實在是忍不下去,

“你看病歷單都不看名字麽?”他示意下面,“病人名字那欄寫得什麽?”

宋淋這才低頭去看,

“啊,”他表情更怪,“許淨洲?”

他覺得更納悶了,“許淨洲怎麽會有妄想症?”

魏準默不作聲,端起咖啡。

他最近也在查,畢竟醫生說過,想要從根徹底治療妄想症,就要弄清楚發病來源。可就算他把許淨洲的家底都查透了,也沒查出什麽。

除了許淨洲的前男友。

“可能,”他抿唇,“因為他前男友?”

“前男友個屁,當初你包他,他跟你睡那麽久,又提過關于前男友半個字嗎?”宋淋蹙眉,“也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

魏準回頭看他,“什麽?

“我要是那麽喜歡一個人,付出感情和身體,結果最後卻發現人家把我當替身。這心理創傷,”宋淋啧聲,“就算他死了都彌補不來。”

聽到這些話,魏準刷新網頁的動作一頓,

他呼吸有些困難,後退幾步靠在辦公桌邊,屏幕上的微博界面上轉着小菊花,可能是網絡不太好,轉了半晌也沒轉出什麽。

宋淋的聲音從身前響起,帶着歉意:“你沒事吧魏準?我剛才話說太直了,你別往心裏去。要不我也幫你查查許淨洲的前男友?”

屏幕刷新成功。

純白頭像,黑色背景。

在雪景圖的微博上面,某人新更了一條文字博,附着張表情包:

“給男朋友精心準備的禮物到啦!”

“【熊貓托腮】”

·

淩晨十二點。

許淨洲把屋裏的鹦鹉放了出來,又被叽叽喳喳罵了幾句,

他把鳥食續上,态度非常不好的丢到了某鳥面前。

鹦鹉這才閉嘴。

“你從哪找來這麽個活寶,”米啦啦笑得喘不過氣,“我還沒見過這麽會罵人的鹦鹉,是你教它的。”

“不是我,”許淨洲撇嘴,“應該是魏總教的吧。”

米啦啦想起什麽,“魏總?”

“米啦,你幫我看着這只鳥,不要讓它亂拉屎,也不要讓他飛出去。”許淨洲噔噔噔跑回卧室,随便披了件大衣,出來就往玄關跑。

米啦啦愣神,“小洲你幹什麽?”

“畫冊最後還缺個東西,我得把東西補全。”許淨洲換好鞋,“我現在就得去,不然回頭來不及了。”

“……”米啦啦瞪眼,“啊?”

外面別說公交,車都沒有一輛。

他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下雨。最近天氣轉暖,春雨一陣接着一陣。這地方本來就雨雪天氣多,換季的時候更是迅猛。

起初的小雨已經成了瓢潑大雨,他原本也是打算雨停後再走。

“小洲,你急什麽?明天白天再去不行嗎?”米啦啦起身要攔他,焦急道:“現在出門不安全!而且你準備怎麽去,打車去??”

許淨洲說:“路口到清秋街,有直達車。”

米啦啦徹底愣在原地。

他睜着眼,猛地驚醒過來,急忙跑進雨裏追人。但許淨洲已經拐過彎往樹底下跑過去,眨眼工夫就沒了人影。

“什麽清秋街,什麽直達車,這人是不是發燒了。”米啦啦急得不行,剛掏出手機要打電話,一扭頭正好看到有輛車開進了院子。

魏準下車後,正看見一個頗為眼熟的人迎面跑來,

“你好!你是小洲男朋友嗎?”米啦啦慌張道:“我是小洲的朋友,今天來給小洲送東西。剛才小洲非說要去辦什麽事,穿件大衣就跑出去了。”

魏準身體一僵。

“他說他要去什麽,清秋街?”米啦啦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我從小在安城長大,哪裏有什麽清秋街,還說直達車。他該不是發燒了!”

他話音剛落,

面前男人立即坐回車裏,急得連車門都忘了關,“你在這裏等着,我去追人。”魏準打開地圖導航,搜索“清秋街”。

結果顯示:您搜索的地點不存在。

·

怎麽會不存在。

魏準以為是軟件的問題,又重新卸載安裝,還是找不到。

他也問過宋淋,城內現在哪條街現在還有直達車。宋淋罵他是神經病,淩晨十二點什麽車都得回家睡覺。

魏準只能沿路去追。

米啦啦心裏着急,也坐不住,索性跟他一起去找人。

“他之前拜托我幫忙畫了一個畫冊,我今天是來給他送畫冊的。他說要送給你,但是還差什麽,最後一樣東西?”米啦啦蹙眉,“我還沒來得及問清楚最後一樣是什麽,他就瘋跑了出去。”

“畫冊?”魏準急得神情飄忽,他的話只聽一半,“找我,那可能是去公司了?”

魏準給公司門房打電話,說沒見過這麽個人。

他連做幾個深呼吸,試圖平靜下來,“許淨洲還說過別的嗎?”

“沒了,”米啦啦沉思半晌,“不對。”

魏準立即調轉方向。

“小洲還提過,他有個爺爺,你認不認識他爺爺?”米啦啦說:“做畫冊的時候除了你,他提最多次的就是爺爺,現在會不會去找爺爺了?”

魏準蹙眉,“他爺爺早就去世了。”

前兩天查這人家世,确實是在四年前因病去世。

“或者,”米啦啦試探問:“去找你爺爺了?”

魏準立即給魏家打去電話。

魏家有專人看守大門,會留電話給魏家人,以防平時有急事需要聯系。魏準撥了好幾遍都沒撥通,快開到魏家的時候,才總算有人接電話。

“魏總,”電話那邊的人急喘氣,“不好意思,剛才遇到點事,現在才接電話。”

“剛才有沒有一個穿大衣、長相幹淨身材單薄的青年去魏家?”魏準心髒吊在了嗓子眼,補充:“他沒打傘,很好認!”

“啊,”保安似乎有些驚訝,“您認識他?”

魏準精神一振,“他過去了?”

“倒也不是。”保安嘆了口氣,“就剛才,咱們魏家的安保系統響警鈴了,我們出來看,就看到有個跟您描述一樣的青年正在□□。”

魏準:“……”

魏準:“□□?”

“估計是從正門進不來,所以□□。”保安說:“翻得還特別快,一溜煙就沒了人影,我們現在還在找人呢,肯定是在魏家。”

魏準這才算是松口氣。

“知道在哪裏就好,”他眼底急得泛起血絲,有些失去理智,“等把人找到,你們好好盯着,不許再讓他跑開半步。”

保安連忙應允。

挂斷電話後,魏準咬緊牙,“我非要在許淨洲的手機裏安個定位不可。”

聽見他這話,米啦啦側目去看。

但也沒說什麽,

現在總算找到許淨洲,他松口氣,心裏的急切才算放下,理智慢慢回籠,“可是小洲說的那個地方到底在哪,他今晚太奇怪了。”

魏準強行鎮定下來,“或許是之前的路,改名了。”

“不可能,安城改名前後

的路,就沒有我不知道的。”米啦啦還在困惑這個問題,但也沒再提,偏頭看向身邊男人,“總之非常感謝。”

“小洲以前從跟我誇你,說你人很好,很關心他,今天一見果然如此。”米啦啦笑着問:“聽說你先前有過腰傷,現在痊愈了嗎?”

魏準擰鑰匙的動作停頓,看他一眼,“腰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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