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我在大門外找到了他,他靠在門邊,聽到我的腳步聲才轉過頭來看向我。沒有解釋,當然也沒有問候。
“別傻站着!”我将傘撐在他上方,聊勝于無地為他遮去洶湧的雨勢,然後強硬地擁着他返回了屋子裏。
我們兩個人都不同程度的被淋濕了,他更是早就濕到了內褲裏。為了不讓他着涼,我只好将濕噠噠的他又帶到了浴室內,而這整個過程他都異常聽話,簡直都不像那只傲慢的野獸了。
他應該卧在高高的樹杈上居高臨下地睨着我,應該豎起渾身的尖刺沖我咆哮,應該無所畏懼絕不妥協……而不是這樣脆弱地任我擺布。
他一定是遇到了非常可怕的事。
為他脫衣服時,我感到掌下的皮膚冰冷得沒有一絲熱氣,簡直就像一具死屍。我吓了一跳,馬上也脫了自己的衣服,想和他一起洗個熱水澡暖暖身子。
但我只是轉身打開花灑的功夫,就被身後的人用力壓了上來。
他将我壓在光滑冷硬的瓷磚上,雙唇異常火熱地在我的肩頸處游走。
溫暖的水流打在身上,沖散了寒冷,可我卻注意到岡薩雷斯的身體仍在微微顫抖。
“你到底……”還沒等我把話說完,他就将我的腰向後拉,使我的臀`部微微撅起,形成了一個随時都能被輕松進入的姿勢。
他的手掰開我的臀縫,只在裏面粗糙地擴張了下就一下子将他粗大的陰`莖插了進來。
很痛,但也很刺激。
他完全地發洩着自己的欲`望,一下比一下更深入。
“何……啊何塞!”
我無法承受他的攻勢,想讓他慢一點,可他完全不給我開口的機會,我只能發出無法自抑的呻吟。
他就像臺永不止歇的打樁機,帶給我急風驟雨般的快感,那感覺太可怕又太讓人上瘾,幾乎每一秒都在高`潮上徘徊。
Advertisement
我們在浴室裏做了一次後回卧室又做了一次。
卧室那次簡直就像野獸的交配,其中充滿野性和激情,我最後幾乎是尖叫着射出來的。
高`潮褪去後,岡薩雷斯的情緒似乎也平複了一點。
“發生什麽事了,何塞?”我撫摸着他還有些潮濕的頭發,就像安撫一個無助的孩童。
他閉着眼,仍然不言不語。
要不是剛才他做`愛的時候那樣生猛有力,我都要懷疑他是否已經失去了鮮活的靈魂。我從未見過這樣的他,當然,我和他也沒有認識多長時間。
其實以我們現在的關系,除了性之外的一切我完全可以不聞不問,就當沒有發現對方的不對勁又會怎樣?不會有人為此責怪我。可我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對這只大貓放任不管。
到底是什麽或者是誰讓他這樣失态?
突然有一瞬間,某個念頭爬上了我的心頭,我不确定地開口:“是……你的妹妹?”
他的身體猛地一震,一下子擡起頭看向我,黑沉的眼眸就像被捕獸夾夾住的猛獸,痛苦而暴躁。
我想我是猜中了。
無論那個姑娘遭遇了什麽,肯定都不會是好事。
沒有什麽是比親人受到傷害而自己無能為力更讓人難過的了,我深知這其中的無奈、絕望和苦悶。他在這個時候來找我,無論初衷是什麽起碼是信任我的,也不枉我這幾天一直那樣擔心他。
“我真抱歉。”
我撥開他額前的散發,輕輕吻了上去。我知道這樣的撫慰其實非常有限,但我仍想讓他知道有我在他身邊,我可以幫助他。
“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請不要猶豫馬上告訴我。”
他靜靜地看着我,表情雖然沒有因我的話而松動,但好在開口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
“你曾經……有覺得自己像個廢物一樣嗎?”他的嗓音暗啞,似乎已經許久不說話。
我愣了愣,沒想到他會問的這麽直接。
抹了下他眼下的青黑,我毫不避諱地說:“當然有,而且很多次。”
岡薩雷斯扯了扯嘴角:“有陣子我最常聽見的一句話就是——一切都會好的。可事實是一切都更糟了,它們并沒有好起來。我感覺很糟糕,覺得自己很像個廢物。”
十年來我一直深知自己是個糟糕的人,梅麗爾和她的母親會離開我,都是因為我太差勁了。所以我知道真正糟糕的、不去努力的廢物是什麽樣的——那絕對不是岡薩雷斯。
他會這麽說只是在責怪自己不能為對方做得更多、做得更好,可我知道,他必定已經傾其所有。
我輕輕嘆息:“這不是你的錯,你太苛責自己了。”
雖然我現在接受的治療區別于傳統,顯得有些另類,但在去“紅樹葉”之前,我也是做過不少常規治療的。
我深谙那些心理治療師的一套說辭。
“如果覺得累,至少今晚,把煩心事都忘了吧。”我将他擁進懷裏,輕拍着他的背,“我可憐的小男孩。”
窗外的雨聲還在繼續,敲擊在玻璃上聽着格外的催眠。
這真是奇怪,往常這樣的天氣我根本別想睡着,但是今晚和岡薩雷斯擁抱在一起的感覺是那樣的令人安心,不知不覺我就陷入了沉睡。
隔天一早,吵醒我的不是鬧鈴,而是一個電話,或者說連續的數個電話。
我從床上坐起,安通了接聽鍵,那頭一瞬間傳來一個熟悉的、尖銳的男人聲音。
“阿爾瓦!你昨天為什麽沒有來,害我等了你好久!”
是巴蒂斯特,我昨天忘記給他打電話了……
我搔了搔眉毛,努力想着打發對方的說辭。
“昨天我要出門的時候,發現我養的貓回來了……”
巴蒂斯特喋喋不休的抱怨突然卡了殼:“什麽?”
“我的貓它受傷了,渾身冰冷還發抖,我不知道這些天它經歷了什麽,但我身為它的主人總不能不管它。”
不僅要給他洗澡、安慰他,還要解決他的生理需求。我這個“主人”做的也算是稱職了吧?
巴蒂斯特聞言發出驚恐的抽吸:“噢,可憐的小貓,誰竟然忍心傷害它!”
“是的,它太可憐了。”
我又接着瞎扯了兩句,讓巴蒂斯特充分相信了我昨天晚上是在家照顧受傷的小貓。
“好吧,我原諒你了,但作為補償你得請我吃飯!”
我連忙道:“當然,你什麽時候有空就打電話給我,我去你的工作室接你。”
巴蒂斯特咯咯笑了起來,像個少女:“就明天吧,昨天喝得有點多,我現在還沒完全酒醒呢!”
從他的話語中我就聽出來了,他昨天喝了不少。
我滿口答應:“那就這麽說定了。”
挂斷電話後,我原想倒回去繼續睡覺,但剛放好手機就一個天旋地轉被人重重壓在了床墊上。岡薩雷斯經過一晚的休養生息,看上去精神多了,只是也不知道聽了多少我跟巴蒂斯特的談話內容,眼神有些冷。
“早啊!”我幹笑。
“我不是、你的、寵物!”他一個詞一個詞地往外蹦,充分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親愛的,那只是個借口!”
他壓低身體,近到我以為他要吻我了,可他卻停在了咫尺的地方:“我不喜歡這個借口。”
盯着對方那雙漆黑冷漠的眼眸,我知道那只大豹子又回來了。
“好吧好吧,我道歉。”我服軟投降。“明天跟我一起去見巴蒂斯特吧?”
“誰?”
“我的一個合作夥伴,昨天我放了他的鴿子,明晚我答應要和他共進晚餐作為賠罪,但我想帶上你。這次不要再中途離席了好嗎?”想了想我補充道,“如果一定要走,走之前起碼給我打個電話,我等會兒把手機號給你。”
岡薩雷斯微微眯着眼:“你要帶一個……”他思考了幾秒,然後用有些厭惡的口吻吐出一個詞,“男寵,你要帶一個男寵去和你的合作夥伴用餐?”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我想他應該覺得我瘋了。
但我就喜歡這麽幹。
“是的。”我勾住他的脖子,讓他的唇能順利貼上我的,“我要讓他看看你有多棒。”
5.焚心
讓岡薩雷斯陪我一起去見巴蒂斯特,當然不會是因為我想帶他進入我的社交圈,說到底還要算我的別有用心。
巴蒂斯特是個優秀的設計師,而我是個合格的商人,我習慣做任何事都公私分明,包括絕不和生意夥伴上床這點。所以當他展現出對我有那方面的意思時,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岡薩雷斯這個擋箭牌。
在我看來,任何人在這只美麗、強壯的大豹子面前都要知難而退。
我想到了巴蒂斯特可能會産生的所有反應,但我沒想到事情會往另一個不受控制的方向發展。顯然我沒有把巴蒂斯特的性格完全算準,他不僅沒有節操,還見一個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