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矛盾性格
勾天下床換了一身衣服，推開窗戶望了望，“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好好修煉吧。”
喬揚回頭看向他，“大半夜的出去？”
勾天點了下頭，遲疑一瞬柔聲說道：“我很快就回來。”
“好吧。”喬揚打量着勾天白衣勝雪的行頭，“做偷偷摸摸的勾當還是換身黑衣服比較好。”
勾天認真地想了想道：“我沒有黑衣服。”
“等哪天我找人給你做。”
“好。”趁着夜色，勾天翻身越出窗外，在月光下如同一個移動光源向遠方移動。
喬揚望着勾天的背影發了一會兒呆，白衣服襯得清純，黑衣服更加禁欲，紅衣服或許會增添幾分妖魅……他擦了一把嘴角，将不存在的口水抹下去，暗道，找女朋友都不一定能找到這樣的，他怎麽就這麽有眼光一下呢？
勾天來到泰山的一個人跡罕至的角落，站在一塊石頭上，望着半空的月亮負手而立，周圍也沒有樹木遮擋，乍眼得讓人一眼就可以辨識出來。
方才他将白如意傳過來，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邱斌最近見了什麽人。
不多時，地上的野草發出窸窣的聲音，一團白色的毛團碾着野草滾過來，一直滾到石頭旁邊才停下來，露出一張靈巧精明的眼睛，竟是一只雪白色的小狐貍。
勾天放出神念，将周圍籠罩，才開口道：“周圍無人。”
小狐貍抱着前爪抖了抖毛，身上散發出一道刺眼的白光，随後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形容昳麗的少女。白如意微微欠身，“主人。”
勾天轉過身，背對着月光看不清他的神色，語氣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邱斌最近接觸過什麽人？”
白如意道：“邱斌日常來往的都是淩霄宗的人，妾身迫不得已化作白狐，也僅僅只能讓人不起疑心，遠距離地監視他，但也做不到太過靠近他，如今的傳訊發器如此厲害，妾身想來，邱斌倘若真的與什麽人聯絡，可能不會碰面。”
勾天眉頭微斂。
Advertisement
白如意看了他一眼，只看到一團黑影，她繼續說道：“不過妾身發現一件怪事。”
“說。”
“邱斌此人似乎并不像傳聞中的那樣。”白如意道，“近來妾身跟蹤他數日，發覺此人非但不自負，反而待人謙遜有禮，在弟子中的聲望不低，當然，還比不上主人的聲望。不過妾身不認為以前的傳聞有假，倘若此人當真謙遜有禮，即便會出現一兩條惡意诽謗，也不可能流傳的這麽廣。”
勾天抿了下嘴角，“事反必有妖。”
“妾身也如此以為，所以刻意留意了一番，可實在看不出破綻，仿佛他天性如此不似僞裝。”
勾天沉思許久，才開口道：“你繼續盯着他。”
“是。”白如意行了個禮，又變成了白狐，眨眼間鑽進了草叢裏。
勾天站在原地靜立一會兒，忽然擡手掐指一算，恍然察覺已經在此地逗留許久，他跳下石頭，禦風折返，回到住處一看，窗戶沒關，果然喬揚還時不時地往外張望。
“師祖。”喬揚幾步跑到窗口，朝勾天招了招手。
勾天笑了笑，進屋後将沾了涼氣的外衣脫下，放到一旁，“我沒事。”
喬揚将衣服疊好，坐到勾天旁邊，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盤子，小盤子上面攤着一堆黑色粉末，“師祖，我檢查過這顆丹藥了。不是鋼珠，也不是毒丹，只是一顆普通的療傷丹藥。”
“普通丹藥？”
喬揚點點頭繼續說道：“但是這丹藥裏面增添了一種東西，我認識的煉丹材料不多，推測是紫鹿血，紫鹿血本身沒有毒性，可是與療傷丹藥中的一味靈草相生相克，若是在煉丹的時候加入紫鹿血，倒也不會出什麽大亂子，只是修士在服下丹藥後過了幾個小時會因為藥性相克，而導致一時的靈力堵塞。不過相克的藥性只會出現一瞬，随後便會在體內消散，再也無法尋覓。”
勾天聽罷心裏已經認同了喬揚的話。
喬揚看着勾天的臉，見他久久不開口，忍不住問道：“師祖，你是不是懷疑我學藝不精？”
勾天搖頭道：“我相信你，只是想不明白邱斌為何送我這顆丹藥。”
喬揚撇了撇嘴，“你看他今天晚上說的話，就是在篤定你一定明日上臺比試，這丹藥平時服下倒是沒什麽關系，如果趕在你上臺的時候發揮了藥性，那不就出事了嗎？”
勾天道：“我也想到了這一點，只是我素日并未與人結仇。”
喬揚想起大長老，想起曾經遇到的魔修，又想起這次的邱斌……師祖一輩子沒出幾次房門就結了這麽多大仇，這要是多出幾次門還得結多少仇？“師祖，我覺得你可能在自我認知上有些偏差。”
“嗯？”勾天斜了他一眼。
喬揚立刻改口，“何止沒仇，簡直人見人愛。”
“……不必如此誇張。”勾天看着喬揚沉默半晌道，“一個人真的會有兩種矛盾的性格嗎？”
喬揚想了想道：“應該有的吧，只是性格比重不一樣，開朗多一點憂郁少一點，那對外呈現的就是開朗了，不過再冷漠的人還是有多情的一面，再兇惡的人還是有善良的一面，只是矛盾的那面所占比例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如果兩種矛盾面都可以長時間對外呈現出來呢？”
“那是人格分裂吧？”喬揚說完便看到勾天略帶茫然的眼睛，連忙改口道，“就是心魔導致的抽瘋。”
“不會是心魔。”如果是心魔，邱斌在靠近他的時候，破魔之力不會沒有反應。
喬揚撓了撓腦袋，“師祖，你突然問這個問題幹什麽？我沒記得你還教心理學啊。”
勾天道：“随便問問。”
“你這個也太随便了，就是個假命題嘛，答案根本就是兩個人。”
勾天微微一怔，片刻後眉頭輕挑，伸手摸了摸喬揚的頭發，将上面已經枯萎的小花摘下來，随後撥通了白如意的傳訊，“盡快查一下邱斌的身世。”若非雙生子，那就是奪舍了，在大宗門裏，奪舍可不是一件小事，就連大長老這樣的身份也得偷偷摸摸地籌備而不敢讓人發現。
喬揚貼過去聽到了白如意的聲音，待勾天說完話，問道：“師祖，你不是懷疑如意姐的忠誠度？”
勾天語氣平平道：“那也能利用，有些事情可以讓她辦，她在我身邊呆了這麽久辦事能力還是不錯的。左右除了你以外，我也沒什麽值得別人觊觎的，她不忠又如何？”
喬揚心頭一悸，滿臉通紅地看着勾天，戳了戳他的肩膀，“你，你真是太擡舉我了。”
勾天有些不解道：“財、法、侶、地，我又沒有財法地，只有道侶了，自然放在重中之重。”
喬揚臉上的紅潮盡退，嘆了口氣道：“師祖，你這樣說我總覺得你分分鐘為了錢把我扔到一邊。”
“不會，”勾天道，“我不會有錢的。”
“……”好吧，師祖一向這麽耿直，喬揚默默地咽下一口老血，轉身走到一邊去煉丹。
勾天不明白喬揚怎麽聽完之後一點也不感動，看來改日還得請教一下甲道友。
次日一早勾天服用了一顆丹藥，暫時讓傷勢恢複一些，卻也沒有完全恢複而惹人疑心，臨出門前他腳下一頓，拉着喬揚囑咐道：“今天無論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要擔心。”
喬揚握緊勾天的手，用力地點了點頭，“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