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陣術師
淚珠在喬揚的眼睛裏要落不落,少了幾分傷感,多了一些滑稽。半天過去他才回過神,戳了戳勾天的臉,還是冷冰冰的樣子,他欲哭無淚道:“原來詐屍。”
勾天睜着眼睛也不眨一眨,片刻後,他猛地咳嗽兩聲,只是身體卻沒有動。
“趕緊把師父扶出來吧。”公良秀拍了拍喬揚的胳膊。
喬揚回過神,手忙腳亂地去抓勾天的手腳。
勾天眨了下眼睛,“先不要拉我。”
喬揚動作一頓,不知所措地摳着聚魂棺的邊緣,緊張地問道:“師祖,你剛才是怎麽了?”
勾天沉默許久,他不知道那串符號到底是什麽東西,只能回道:“我也不知道。”
“師父,你剛才都沒有生命體征了。”
勾天道:“別人都認為我死了?”
喬揚和公良秀同時點了點腦袋。
“死了就死了吧。”勾天突然說出這句話,“公良秀你去三長老那裏看着,不要透漏我已經蘇醒的消息。”
起起落落太大,公良秀還沒有緩過來,聽到勾天這句話,也沒有管原因,聽話地離開了。
喬揚一下子沒了忌憚,把勾天往旁邊推了推,自己也鑽進棺材裏,摟着勾天的腰躺下,腦袋垂下靠着勾天的肩膀,“可吓死我了。”
勾天翻不了身,被擠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他無奈道:“我也不知發生了什麽,那時我腦中忽然出現一個符號,我用靈力将那符號描下來,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符號?”
“嗯。”勾天道,“現在想來,那符號應該是封印五感的,若非将我五感封印,只怕那道神念攻擊,我也會受些傷。”
Advertisement
喬揚擡頭看着他,“難道有高人相助?”
勾天道:“我也不知,待我改日去查一下那個符號到底是什麽。”
喬揚點了點頭,又道:“師祖,你打算詐死嗎?”
勾天聞言又沉默一會兒,才繼續說道:“詐死果然可以省去許多麻煩,可會有更多的麻煩。”
詐死就意味着要放棄以前的身份,甚至每日都要遮掩自己的臉,永遠都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這對于一向光明磊落的劍修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甚至可能影響修煉的速度。
不過詐死也有詐死的好處,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大長老的惦記了。
喬揚道:“你要是想詐死也可以啊,我學學易容丹怎麽煉制。”
勾天衡量許久,最後終于開口,“豈能因噎廢食?”
喬揚有些後悔自己不去背詞典。
勾天見喬揚面露迷惑,繼續說道:“只是為了躲避危險而放棄身份,完全沒有必要。現在修真界的實名制其實也挺嚴格的。”
“……這麽現代化嗎?”
勾天道:“只是為了防止魔修亂混而已。不過等我的身體恢複一些再去和別人說明吧。”
喬揚點着頭,靠着勾天,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勾天憋着一口氣,努力了半天,終于讓僵硬的脖子動了一下,一側頭就看到喬揚頭上的小花,嘴角多了一抹笑意。他動作十分緩慢,十分鐘後才讓腦袋低下,在喬揚的發頂親了親,一套動作下來,饒是已經金丹期的他也累得額頭冒了一層細汗。
待他全身上下的血液重新流通,筋骨也不再僵硬時,天色已經發黑,他拍了拍喬揚的後背,“我們回去吧。”
喬揚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揉了揉眼睛,看着四周愣了下,“誰他媽把我關棺材裏了?”
“……”勾天默默地坐起來,捂着隐隐發麻的肩膀。
片刻後喬揚終于清醒,趕緊從棺材裏爬出來,回身攙着勾天,仿佛勾天現在是個易碎的青花瓷,然後将飛劍擺好,扶着勾天站上去,搖搖晃晃地禦劍往回飛。
最後勾天實在看不下去這慢悠悠的速度,将靈力送入飛劍,不消片刻功夫就回到了住處。
喬揚有些委屈,他修為低沒辦法嘛,總不能奢望自行車跑出跑車的速度啊。
勾天回到屋子後,還沒坐下,就拿出傳訊法器,聯絡孫子彥,他懷疑那串符號是符箓,他對符箓了解不深,只能向了解符箓的人打聽一下。
很快,孫子彥接通傳訊,語氣激動到顫抖,“前,前輩。”
勾天抿了下嘴唇,想寒暄兩句實在找不到話,幹脆開門見山道:“我有一個有關符箓的問題。”
“前輩請講。”孫子彥快速回答道,“其實我制符的本事真的還可以。”
勾天将那個符號簡單地描述了一番。
傳訊法器對面的聲音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期間傳來極為難以察覺的書籍翻動的聲音。勾天也沒有失去耐心,找了張椅子坐下,耐心等待。
過了許久孫子彥終于又開口道:“前輩,你還在嗎?”
“我在聽。”
孫子彥清了清嗓子,道:“前輩,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應該不是符箓。”
“嗯?”
聊到專業的技術性問題,孫子彥滔滔不絕道:“符箓種類雖然千變萬化,但是紋路卻有規律可言,那規律就像是劍修的劍道一樣,我們稱之為符道,如果紋路與符道不符,那根本成不了符箓。前輩問我的那串符號,便與符道不符,那符號的紋路幾乎與符道沒有一條可以符合的地方。”
勾天微微皺了下眉頭,“若不是符箓,難道還有什麽東西會是這種形态出現的嗎?”
孫子彥聞言,遲疑一下道:“按照常理來說是沒有的,只有一部分符箓才能若離外物,直接用靈力在空中畫出來,無論是丹道還是煉器道都不可以。但是我曾經看過一本野史雜記,也不知道是哪個散修寫的,書頁也破破爛爛的,裏面記載其實幾千年前高級陣術師是能不借助陣旗陣盤,直接用靈力在空中畫出一些法陣的。”
“法陣?”
“不錯。”孫子彥道,“我也不知那書裏寫的是真是假,裏面說這種法陣是那些高級陣術師自己推演出來的,不過能畫出來的人少之又少,最後這種法陣徹底斷了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