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經病。”盛天緩了緩神,就提前打卡下班兒了,顧辰不會管他,按時給他開工資,獎金一分不少,這是離婚前就談好的,停車場在辦公樓地下,盛天本想着自己去醫院複查複查,才想起來明天是周末,就直接開車去商場逛逛。

盛天畢業後,畫畫使用的顏料都是固定一家的,盛天學藝術的時候條件有限,用的顏料都是工業生産的産品,雖然家裏會每個月按時打錢,但有時還是不夠,顧辰有錢,但盛天也會借用暑期打工把錢還上。

想想那個時候,盛天覺得自己特傻,不好好吃軟飯幹嘛,哭了自己不說,還讓人笑話,不如坦坦蕩蕩地被包養。

畢業之後雖然也掙的不多,但多少比大學時候強點,盛天就在一個美術設計公司工作,除了吃就是買顏料,久而久之就成了商場裏這家畫展大廳的常客。

“天哥,怎麽挺長一段時間沒見你呢?”老板是個東北人,說話幽默風趣。

“嗐,這不是這段時間忙,都沒時間畫畫了。”盛天低頭挑石頭。

他們家的顏料都是天然的石頭,經過多次重複打磨和篩選,會有多重色彩,且易于保存。

“最近我們這有聯合畫展,天哥,拿你作品給開開眼呗。”

盛天的畫好看,這也是他驕傲的資本,大學畢業大約有三年,有次也是這裏的聯合畫展,他的畫被人以十萬美金的價格拍下。

盛天還以為是顧辰幹的,逼問的幾次才知道真的是有人畫重金買了自己的畫。

“行,到時候看看。”盛天爽快的答應。

回了家,一上樓就看見方伯安的門開着,盛天伸頭往裏看,方伯安應該是聽見了他的腳步聲,“進來。”

“哎,好嘞。”

盛天把東西放門口,帶上,換了拖鞋進去,方伯安正在剁魚,那認真的模樣,還真逗,反正他插不上手,就在餐桌旁邊坐下拄着腦袋看。

有鮮血濺在他圍裙上,他的臉色也不變,像是在執行什麽重要的任務。

等魚下了鍋方伯安才開口,“今天下班倒是早。”他洗手,給盛天倒了杯白開水,放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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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天喝了口水,看向方伯安,“嗯,明天小玉會來吧。”

“明天她春游,不過我放假,要是你無聊,可以陪你。”

“……好啊,不過你要是忙就不必了。”盛天笑道。

方伯安想了一下,“明天下午有工作,上午可以。”

“好啊,去我家打游戲。”

兩個男人打起游戲來必然是火熱朝天的,整整玩了一個上午,不過方伯安也沒忘記做飯,下午盛天一個人在家描他的畫。

那畫差不多了,就差填色,最近沒什麽新畫,所以盛天打算畫完就拿去聯合畫展拍賣,畫裏兩人的臉比較抽象模糊,不會有人認出來。

描了一下午,盛天眼睛疼,就溜達着去學校裏了,方伯安之前說學校裏的風景很好,快入秋,他也打算選個地方帶小玉寫生,順便,剛才方伯安打過電話來,說晚上帶他去食堂吃飯。

盛天打算有空去挑個禮物給方伯安,畢竟他們從認識開始,方伯安一直在照顧他,總要還還人情。

陳月獨和顧辰的事公司上下已經是半公開狀态了,剛才還有宣傳部的職員給盛天發微信八卦這事,盛天只回了個“挺好”。他坐在銀杏樹的漫長小道裏有些愣神。

他真的比不上陳月獨許多嗎?

晚上回家,盛天也是悶悶不樂,方伯安看得出來也沒多說,倒是他最近要出差半個月,外地工作的事也有些繁瑣,所以沒太多時間多問,打算回來再說。

盛天描畫描到淩晨三點才回卧室休息了一會兒就去上班了,公司和家離得确實有點遠,盛天路上強打着精神開過去的。

一上樓辦公室門口就一堆人,“盛部長,有文件要入庫。”“盛部長,檔案的規整模板什麽時候下發?”“盛部長,企劃部要啓動之前的檔案。”

盛天有些煩,“行了!”他皺眉,“有什麽問題一個個來,我沒時間一起招待你們,至于規整模板,所有都按之前的來,最後交給我審查,至于入庫和啓動讓各部按照公司規程寫了申請書通過後,再進行。”

盛天拿鑰匙開了門,這部門還了部長人心惶惶很正常,況且辦公室部一向工作內容複雜,盛天也能理解。

忙了一上午,盛天總算把基礎程序理清了,光申請就簽了十二三份。

不過檔案庫在地下室,他得親自去開門,其實本來樓上有備份,不過年頭太多,早就自動處理掉了,唯一的一份只在地下。

而這份檔案的調用人,正是陳月獨。

十年前的中秋海報設計稿,盛天不知道他的腦子是哪裏有問題,可申請書是顧辰特批,他不去也得去。

部裏人都忙着,盛天就拿着手電筒自己去了。

地下三層,電梯門一打開盛天就冷的一個哆嗦,他按照職員說的方向,沿着路一直右轉,終于在盡頭找到了檔案庫的門,盛天扭動鑰匙不小心把手電筒摔在地上,那東西直接滅了。

“操,什麽質量。”盛天心裏發毛,壯膽似的罵了一句,一腳踢開手電筒開門進去。

檔案室不小,盛天抹黑進去,轉了幾圈才找到開關,一打開,數盞照明燈亮起,場面十分壯觀。

檔案室的舉架高度有三層樓那麽高,還有升降雲梯可供使用,近距離觀察,不僅有檔案,還有後現代中外書籍名著,盛天只覺得神奇。

約轉了一個小時,盛天挑了幾本書和那個文件覺得冷就打算打道回府,到了門口才發現,門鎖了,鑰匙也沒拔落在外頭。

可這種門如果一旦開鎖,應該是能随意打開閉合的,可如果現在是鎖着的……盛天一陣膽寒……這份文件是陳月獨讓他取的……

盛天拿出電話,果然沒信號,這下好,死定了……雲梯!

盛天放下東西,趕緊拿下手機上了雲梯,一路升降到最上層,手機信號雖然不太好,可總算是有了。

他想了一下,給辦公室部打了個電話,一個職員接了,他說了自己的情況,模糊間他聽到對方也答應了,盛天就放下心等待“救援”了。

等了一個小時還是沒人來,盛天想再打一次,發現信號變的太差,什麽也打不出去。

盛天有些害怕,不過還好這裏燈火通明,比樓道要好,盛天打算換幾處地方嘗試着和外界聯系。

失敗了幾次,最後手機也沒電了,盛天認了,陳月獨最多是讓他受點苦,不會讓他死,最後盛天坐在雲梯上睡着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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