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安德烈發現真相了
賓開車走了,但是他的話一直在安德烈的腦海中回檔,很多東西在安德烈的腦中閃過。被綁架的時候,他的前管家說的話,不會莫名其妙的背叛艾利斯希家,他也不是自己以為的那樣受寵,想到這裏已經有種不妙的預感。很多事情突然竄過腦海,有些清晰,有些根本就罩不住。
難道說他的綁架,艾利斯希家其實是知道的,可是怎麽可能?
安德烈阻止自己去想,他在害怕,是的,他害怕,害怕他原來以為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又不能不去想,安德烈想起了哲,在他說要回來的時候,哲那擔憂的眼神。仔細想想,以哲的性格,怎麽會讓他在醫院照顧他兩天,應該會把自己勸回家才對,可是哲沒有,他把賓趕走,卻把不會照顧人的自己留下,為的是什麽?為的是不讓自己回到艾利斯希家。為什麽這麽做?是因為哲知道艾利斯希家其實并不安全。
是的,哲應該知道。在被綁架的時候,哲都能夠知道外面的動靜,那麽他也一定通過了某種渠道知道了艾利斯希家的異樣。安德烈走進宅邸,他發覺自己竟然很冷靜,明明心中應該有不敢相信的憤怒和激動,安德烈發現自己沒有。
他就像剝離了感情一樣,也像是分成了兩個人一樣,一個和平常走進了家門,和父母兄弟親人們打着招呼,感受着他們的關心,沉醉在家人的溫情當中,而另外一個冷眼旁觀,看到了父母兄弟溫情背後的不協調,察覺到父親有意無意的詢問關于哲,關于這次綁架之中的求救信號和情報是怎麽來的。自己裝作被吓到了,什麽都不知模樣,和父親問答着,安德烈突然覺得好冷,非常的冷。
嘻嘻笑笑,和和樂樂的和家人交流完,安德烈回到了房間,當門關上,隔絕了外界所有一切的時候,安德烈表情一片冰冷,如同萬年寒冰,沒有融化的可能。沉默安靜到詭異的坐在房間裏的沙發上,他曾經無數次安心的躺在這裏,肆意的放松,可是現在,他做不到,也不敢,他突然覺得身邊一片黑暗,沒有光明,這裏的每一寸都讓他無法安心。
這裏是他的家啊,應該是溫暖安心的地方,他卻感覺到了黑暗和讓人不寒而栗的冷。安德烈的手握成了拳,緊緊的,不是真的,是他的錯覺,不是真的。安德烈如此安撫自己,他此刻是如此的軟弱,拒絕去相信一些東西,可是他是安德烈啊,哪怕害怕,哪怕軟弱到不敢卻想,他依然要去确認,他是安德烈,不是被人玩弄于鼓掌的傻瓜,他必須去了解真相。
冰寒着臉,将所有的軟弱攆棄,安德烈走到了桌邊坐下,打開了桌上的設備,光幕拉開,遍布安德烈的整個視野範圍,安德烈開始操縱着程序。在一年多以前,因為好玩,他在家中的一些地方放置了一些東西,一種可以避開現有監視器掃描的小玩具,有着監聽和監視的作用,放出放置好之後,也只是試用了一下,就被他給丢在一邊,再也沒有啓用過,不過那些東西一直都在發揮效果。安德烈現在要做的就是調出那些東西的記錄。
安德烈調動那些記錄,手在觸及設備的時候,突然有種只要他想,什麽都可以知道的感覺,就像哲将那些反聯盟組織的機密調查的那麽清楚一樣,如果他想做,他也做得到。不知不覺的,除了那些自己的小玩具之外,安德烈手上流瀉着一串的程序,竟然将艾利斯希宅邸的所有程序入侵了。安德烈很難相信自己竟然可以做到,但是他卻是做到了,到底怎麽回事,安德烈現在不關心這件事情,他要知道的是,他的家人是否和他的綁架事件有關系。
一年多了,畫面很多,這樣看下去會花很長事件,他現在需要調查的是,他的父母是否和這次的事情有關,不必往那麽早之前看,只需要看在他那天興匆匆離開之後,家裏的動靜就知道了,因為計劃開始了。
光幕上出現了安德烈那天離開的一幕,數個畫面呈現着不同角度,不同地方的畫面,這些安德烈全部都納入了眼中,多個畫面觀看,并不影響他的思維和觀察。天才就是有着與衆不同的地方,其他人要專注一個畫面,他的大腦可以同時看數個都不落下。
安德烈看着他上車,他的前管家在上車之前,不引人注意的往某個方向看了一下,停留了一點不可察覺的時間,如果不是安德烈早就有心的去看,這個畫面一定會被他漏掉。
安德烈停止了那刻的時間,對前管家的視線方向進行了解析,在前管家視線而去的方向,有着不少人,但是在停止的視屏當中,只需要推導出一個簡單的公式,就能夠找到目光有過交錯的那個人。那個人是他的一個兄長,不是同父同母,而是家族中的一個兄弟,關系也不算好,如果這件事情背後是他的話,安德烈覺得自己勉強可以接受,不會那麽難受。
可是在其他的視屏當中,在他停止一格的時候,其他的畫面依然還在走,其中一個畫面到了父親的書房。他的父親坐在書房後,打開了桌上的通訊,是秘密線路,“安德烈出發了。”在各種視屏雜亂的聲音當中,不知道為何,這個聲音就顯得格外明顯,讓安德烈放棄了其他畫面的觀測,将書房的這個畫面放大。
他的父親沒有送他離開祝福着他玩得愉快的笑容,冷冷的樣子,和現在的自己如此類似,又是多麽的無情。安德烈發覺自己竟然什麽感覺到都沒有,冷靜到不可思議,所有感情好像消失了一樣,冷靜的建立一個程序,放大了和父親通訊的那個聲音,其他的無關緊要,安德烈正好聽到了那關鍵的一句:“你還真是無情,連自己兒子都可以舍棄。”對面的聲音帶着玩味和嘲弄,但是同樣的冰冷。
“不過是一顆棋子。”安德烈聽到他的父親這麽說。不斷萦繞在耳邊,不過是一顆棋子。棋子指的是誰,還用說嘛,不就是自己。看着畫面當中冷漠的父親,對比自己記憶當中溫暖慈愛的父親,安德烈清晰的聽到了破碎的聲音,那是回憶,也是根深蒂固在自己心中的某種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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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靜靜的看着,靜靜的聽着,什麽情緒都沒有,看着父親和那邊斷了通訊,看着母親進來,一臉傷感的模樣,和父親對視之後,母親說道:“真的要放棄安德烈?”聽到這裏,安德烈依然什麽感覺都沒有。看着畫面當中的母親,安德烈心中只有諷刺,這樣的說法,是一早就知道了,竟然都已經做了,現在又何必做出一臉傷感,做給誰看。
出發之前,那個笑容輕吻自己,讓自己好好玩的,為自己用心準備各種生活用品的母親,一樣在安德烈心中碎裂。
“從他出生開始,就是為了這一天,你應該明白的。”安德烈的父親透露出了一個從安德烈出生開始就布局的陰謀。
“是啊,我明白。”安德烈的母親收拾了傷感,優雅的面容露出了和安德烈父親同樣的冷漠,不過比起安德烈的父親,這份冷漠淺的多。只是,這樣又有什麽不同。
從他出生開始,就是為了這一天嗎?安德烈眯着眼睛,重點關注了這句話。随後看着,哲發出求救信號,亂了艾利斯希家的陣腳,一路跟随追查,竟然讓他發現,攙和這件事情的竟然不止是是艾利斯希家,奈瑞家有份,不少的聯盟高層都有份。
然後他總算是弄懂了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首先,有人利用了前管家那不平的心态,給他許諾了不少好處,讓前管家辦好這件事情,而這個有人,不好意思,正是他的父親,他和哲倒是錯怪這位前管家了,這位前管家原來并非沒有職業道德,相反,他一直很盡責,盡責的對象是他的父親罷了。
再次,效忠于父親的前管家根據父親的指示,接觸了和他不對付的兄弟,勾結在一起,策劃了這次的綁架,将他出賣給了反聯盟組織。但是,這不是這個計劃的根本目的,反聯盟組織也不過是替罪羊罷了。能夠讓艾利斯希家,奈瑞家以及其他高層果斷采取行動的是後續。
洛克.留斯背後真正的主子不是反聯盟組織,反而是艾利斯希家,艾利斯希家秘密雇傭了洛克.留斯的血狼傭兵團,讓他們協助反聯盟組織綁架了他,其實主要目的是要将他送到聯盟的敵人帝國那裏,并非仁慈的将他當做人質,而是祭品。
捏造出反聯盟組織和帝國勾結,傷害艾利斯希家一位未成年少爺的殘忍事情,而且是艾利斯希家備受寵愛的一位少爺,艾利斯希家無法忍受,主張和殘忍的帝國開戰,聯盟有感于帝國的殘忍,決意開戰。事情就是這樣,他竟然能夠有幸成為兩國開戰的借口,真是足以名留青史的事情。可是,安德烈只想笑。
那句從出生就算是為了這一天,安德烈也明白了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