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哲的承諾，哲的勸說

哲轉了一下方向，讓自己和安德烈面對面，目光直直的對上安德烈的眼，用非常肅穆的言語對安德烈說道：“安德烈，我承諾，我發誓，只要你還需要我，那麽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如果安德烈不需要他了，也是他功成身退的時候，他這條早就該成為塵埃的生命，也可以真正的随風而去了。

“不論我做什麽，哪怕和世界為敵？”安德烈是感動了，但不知道為什麽，這樣一句疑問從他的嘴裏冒出來。冒出來後，安德烈就有些後悔了，自己怎麽可以如此貪心，哲願意就足夠了，怎麽能夠如此強求。

“不論你做什麽，哪怕你和世上的一切為敵，我都會站在你這邊。”哲一字一句的說道。哲不認為安德烈會是聖人，在經受了這次打擊之後，會依舊善良純真，不對艾利斯希家做出任何的報複，這種報複在世人的眼中是不孝的，可是哲并不會要求安德烈不去做，易地而處，他自己都做不到，為什麽要去勉強安德烈。

哲也從不覺得自己的好人，魔法世界的危難，固然造就了人們堅強、堅毅等美德，可也同時早就了魔法世界的人和和平世界的人不同的價值觀，他們對于生命尊重又輕視，為了活下去拼盡全力，又在有必要的時候，可以犧牲生命。魔法世界的人都不是單純意義上的好人，他們快意恩仇，有仇報仇，甚至可以說是瑕疵必報，否則也不會有要自己不好了，也不會有讓敵人也好下去，同歸于盡的結局。

從一開始，哲對這世界所有的感情，最初不過是一份愧疚，一份新鮮感，猶如旁觀者，在這世界上唯一被他放在眼中重視的，只有安德烈。對其他人的生命，他願意守護，但是如果其他人的意志和安德烈出現了分歧，那麽哲會站在安德烈這一邊。對哲而言，安德烈就代表着世界，是最重要的，這世間的芸芸衆生，都比不上一個安德烈重要。再說，只要安德烈願意，再造一個人類族群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哲考慮的角度，從來不是一個兩個的人類生命，而是人類這個族群。

當一切不和安德烈分歧的時候，哲對待生命，是尊重是愛護，一旦安德烈選擇了殺戮，選擇了和人類為敵，哲固然會覺得遺憾可惜，憐憫人類，卻也會堅定的站在安德烈的一邊，他或許會勸說，但是絕對不會固執的要安德烈改變主意。

“就算我雙手染血，罪大惡極，甚至想要毀滅世界？”安德烈深深的看着哲，哲确實讓安德烈深深感動着，可是安德烈卻還想看看哲能夠給與他什麽程度的支持，心中的貪婪叫嚣着，一樣得到了滿足，想要更多更多。

“就算你手染鮮血，罪大惡極，想要毀滅世界，我也依然會站在你這邊。”哲認真的表示，哲的觀念當中，這世界當中的一切都屬于安德烈的，安德烈想要如何都可以，至于毀滅世界，如果這是安德烈自己意志的選擇，那麽自己又有什麽資格阻止，自己并非這個世界的人，從一開始就不具備資格。

安德烈沉默着，注視着哲，哲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讓他的心尖發顫，過了一會，安德烈才開口：“哲，哪怕你是騙我的，安慰我的，我也很高興。”安德烈總算是露出了笑容。安德烈真的不敢奢求哲可以做到，不過他真的很感動就是了。

“安德烈，我沒有騙你，也沒有安慰你，我是說真的。”哲非常肯定的說道。

安德烈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哲的态度不是在開玩笑，他的眼神在告訴自己，他會證明給自己看的。心像是被什麽捏住了一樣，又痛又癢，冒着名為甜蜜蜜的汁液，混着酸酸澀澀的味道，讓安德烈想笑到哭，又想哭着笑。

“哲，我會當真，如果有一天你違背此刻的誓言，我會瘋的。”此刻有多麽的感動，将來哲背叛的時候，就會有多麽痛恨，恨到要把哲雖碎屍萬段，折磨致死都不足以解恨。安德烈不想當真，因為害怕那一天，又想當真，讓自己完全沉淪。安德烈此時還想不到，未來他将會陷得的多深，哪怕哲真的背叛了，他也舍不得下手，寧願飽受痛楚，也舍不得傷了哲一根發絲。

“我不會說，但是我會做。”哲說道，“還有，安德烈，這世上還有人是關心你的，卡爾不就是。”哲覺得安德烈現在的狀态，是被打擊重了之後的脆弱，繼續安撫道。

安德烈此時才想起，還有一個卡爾，想到卡爾的真情流露，安德烈心中是好受些，他也不是徹底失敗，起碼身邊還有一個哲，還有一個卡爾。為什麽在最難受的時候，自己想到的不是卡爾，而是哲呢。安德烈想了想，果然是因為哲比卡爾靠譜許多的緣故。

“晚上和我一起睡吧？”哲見安德烈平複了許多，建議道

“好的。”安德烈回答，今晚他确實不想一個人睡，因為發生的事情，如果一個睡的話，那些紛亂負面的念頭又會浮現，安德烈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不想一晚上還糾結在那些情緒裏面，他想要安心睡個好覺，理理情緒，讓自己可以冷靜下來，對未來進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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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讓安德烈去洗漱，這麽晚了，哲也不想再麻煩賓，自己在房間裏搜了一身幹淨的睡衣，他和安德烈正式開始張身體的年紀，家境條件好的情況下，預備了不少新衣服，他和安德烈現在的身形并沒有太大的差距，自己的衣服給安德烈穿上也正好。

穿着屬于哲的衣服，安德烈和哲躺在了一起，在被綁架的期間，沒得挑剔，安德烈漸漸适應了和哲一起睡的情況，此時躺在哲的身邊，安德烈感覺到了和被綁架時候一樣的安心感。淡淡的味道，在哲的身上釋放，那不是什麽冷香、陽光的味道，而是像水的味道，無色無味的。淡淡的呼吸，暖暖的溫度，安德烈被這一切包圍着，覺得如此靜谧安然，在這個氣息下，所有外界傷害都像是離他遠去一樣。

“哲。”安德烈突然輕聲喚道。

“恩。”哲正在淺眠狀态，被安德烈的這一聲驚醒了一下，聲音有些含糊的回應道。

“如果我真的與世界為敵，雙手沾滿鮮血，罪大惡極，我也絕對不會傷害你，只要你說不行，只要你勸，我會聽的。”安德烈向哲保證道，“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我對你的誓言。”

“我知道了。”哲輕聲說道。其實心中并沒有信安德烈幾分，就像安德烈現在還相信哲會像他說的那樣，一直站在他身邊，哲也不相信，當安德烈真的手染鮮血，罪大惡極，想要毀滅世界的時候，會聽他幾句勸。哲很清楚，當然做了那樣的事情之後，性格就不會是樂意聽人勸的，說的多了，只會讓對方厭惡，最終到此關系破裂，哲不會想和安德烈走到那樣的一步，所以他不會盲目相信安德烈此時的承諾。

兩人都沒有完全相信對方的話，當安德烈真的做了那些殘酷的事情的時候，哲很少發言勸告，反倒讓安德烈在日後察覺到哲真的如他所言，不論他做什麽都站在他一邊，而愈發珍惜哲的一切，真稀少的勸言，安德烈基本上都沒有抗拒過。哲也因為自己的勸言能夠被安德烈聽進去，發覺到了安德烈對自己的重視，也非常珍惜這段情誼，反而更少發出勸言了，反正哲認為，這世界安德烈随便怎麽做都無所謂。如此一來，雙方倒是互相包容，牽絆情感更加深刻。

哲回應了之後，安德烈沒有再說話，閉上了眼睛，有哲的氣息環繞在身旁，安德烈睡的很安心。第二天早上，因為昨晚睡的比較晚，兩人起的葉比較晚。

起來之後，早餐是可以即時準備的，兩人往餐桌上一坐，各色早飯就陸陸續續送上來了，哲這是一個小家，所以桌上沒有聯盟十二家各家的早餐桌上豐富，什麽都有，任君選擇，哲這裏的早餐準備的很單一，不過也很豐盛，廚師的精心料理也非常美味。

吃完了之後，賓向哲報告了一下，昨晚安德烈到這裏之後，艾利斯希家那邊來了聯系，詢問安德烈到這裏的原因，賓以很晚了，主人将安德烈少爺留宿為理由，會請安德烈少爺在今天的時候，和艾利斯希家取得聯系的。

安德烈大好的心情，因為賓的話題給壞掉了，整張臉都露出一種不愉快的神色，哲讓賓下去。

“安德烈，現在你知道了艾利斯希家對你的态度，那麽你是想要直接報複和他們翻臉嗎？雖然我知道會讓你難受，但是安德烈，你應該知道，你現在的力量并不足以和艾利斯希家抗衡，就算他們知道你已經知道了真相，....”哲的話并沒有說完

。

“我也對他們毫無威脅力。”安德烈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