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有愛的父子

拂蘇的授課方式與白鲢嬰不同,包括講解也是十分拓寬的,偶爾摻點愉悅的東西在裏面緩解氣氛。

學生很快融入拂蘇的模式之中,那些平日裏不怎麽聽講的今日也聚心聽了,那張林一還提筆在抄本上寫筆記,一副好孩子樣。

更別提是落杭以及菁殇、謝長安。

課接近尾聲之時,拂蘇也恰講到末尾。

他也拖課,按時下課,學生們活動時,他坐在上面整理下一節課的內容,以及在抄本上記錄。

平日一下課就會蹦出去的容玉這次規規矩矩的坐在那,就是菁殇出去方便也只有謝長安陪着,大家覺得奇怪,那和他不打不相識的張林一過來問他他也興趣缺缺的說話,弄的張林一自讨沒趣的回去趴着睡覺。

等容玉擡起頭時,只見好學生落杭拿着書本向拂蘇請教什麽,他說的很認真,也無半點不耐煩。這讓容玉越發不舒服,總覺得別扭。

第二節課開始,拂蘇拿着書在行道中獨步慢走,口中念着《大學》中的:所謂修身正在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則不得其正,有所恐懼,則不得其正,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此謂修身在正其心…

他讀一句,學生便跟着讀一句,有些人甚至搖擺着頭像是讀詩句一般有模有樣。

學習新的知識,不能授之過多,但要透徹方有效果。待他們會讀,才接着下一句,也沒拿起來就解釋,下課前,他讓學生自己看,不懂得地方記下明日請教。

下午是學禮儀規範,下課後,拂蘇沒去食堂,而是去書房擱置東西。

沒有拂蘇,容玉只得自己打飯了,三人打了飯菜又在一起吃,這次張林一興沖沖的跑過拼桌。

書房裏,下午禮儀老師也在,那是一位氣質文化禮儀兼具的老者,拂蘇雖然來不久,卻也十分尊敬他。

“柳先生為何還不去用飯?”拂蘇一邊整理東西一邊問,弄完了,又拿出朱筆在今日那地方點一下表示明日從這裏開始。

柳先生很有節奏的拿扇子拍着手,老眼緊閉,嘴裏念叨着什麽。

“今日,老師不來吃飯了嗎?”快吃完了,還不見拂蘇過來,謝長安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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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把飯給老師端過去吧!”菁殇也是疑惑的,拂蘇一向不缺席,今日是第一次。

容玉沒開口。張林一還在大口大口嚼着飯。

“好,我去送,剛好有問題問。”

匆匆吃完飯,謝長安去老師去打飯,發現沒飯菜了,也不知是何人多吃了。只覺氣憤,回去說道“沒飯菜了,怎麽辦?”

“那怎麽辦?不能讓老師餓着吧!”聽說沒飯了,菁殇擔憂的放下筷子站起來。

容玉瞥了他們倆一眼,他剛才看見時常纏着拂蘇的落杭又去打了一分飯菜,估計是給拂蘇送去了。想想拂蘇吃着那人打的飯菜,他就絕惡心,起身指着張林一“張林一,去攔住落杭,別讓她見到-慕容老師。”

使勁刨飯的張林一端着碗起身,帶着滿臉米粒點頭,過去帶上幾個兄弟氣勢洶洶的去了。

“容玉,你又想被老師懲罰了。”

容玉聳肩,勾着他們兩個往外走。“翻牆出去,買飯。總不能餓着別人吧!”

本是打算去吃飯的拂蘇一瞧時間估摸來不及也就不去了,無聊拿起白鲢嬰素日看的一本小說翻閱,覺得無趣,又放回原位,抽出一本為政之德看,他還是對這些更感興趣。

不消片刻,肚子響了,着實沒辦法,只得尋了一杯水喝下去。

容玉提着食盒站在外面,三個你退我我推你,都不好第一個進去。最後,過來的張林一看不過去,一把把容玉給推了進去。

那容玉差點沒站穩,還弄出很大的動靜,讓拂蘇給聽見了。

容玉瞪了一眼張林一,這才過去,那三人尾随在後面。

見是容玉,拂蘇有些驚訝,随即又看到了謝長安、菁殇、張林一,他們?

“你們…”

都進來了,飯菜也買來了,不給就白費了,容玉上前将食盒擱在桌上,道“飯菜都在裏面,快點吃,食盒還要還呢?”

他這是什麽态度?

拂蘇看了看,算是明白了,擱下手中的書,饒有趣味的看向四人。“翻牆了?”

菁殇微驚。被發現了!

謝長安不好意思撓撓頭。什麽都騙不過老師啊!

張林一嘿嘿的笑。

容玉沒什麽反應,就那樣。

“校規抄寫十遍。”

四個面面相觑,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拂蘇瞧的有些起勁,伸手打開食盒。那容玉不服氣,道“我們可是為了老師才犯規的,難道,老師不該罰嗎?”

一碟葷菜,一碟素菜,一碟小菜,一碗飯,還有一個破了相的包子。拂蘇慢慢的取出,也不着急撫順容玉那炸起的毛。

“所以?”

“所以,你吃了我們的東西,就不許罰我們。”容玉擡頭。

“快去上課,不罰了。”

有了拂蘇這話,四人才放心,離開時都很有規矩,出去後頓時跳了起來,你追我趕的去學堂。

而拂蘇則一人在那慢慢吃飯,很豐盛,卻不如家裏的味道,但在這裏沒什麽講究的。

下午放學,謝長安一如既往的詢問拂蘇為政,那容玉拖在後面,張林一和菁殇在說話,似乎都把他忘記了。

等走了一會兒,容玉突然轉身朝着學堂跑去,幸好還來得及,進去之後,直奔藏書閣,在裏面索羅,直到黃昏的光影進來,他才找到《孝經》。像是得到什麽寶貝似的,親了幾口才出去,在大叔關門的最後剎那跑了出去,興高采烈的拿着泛黃的書看。

跑了許久,突然看見落杭和他那個朋友叫什麽翠花的,聽聽就覺得俗氣。容玉不想理會她們,哪知,那個翠花提到了一個人“唉!落杭,最近你常常化妝,不會是為了慕容老師吧!”

“你別亂說,這可是外面。”落杭慌張的看了看四處,見人沒發覺才笑道“他簡直是無所不能,不僅可以譜曲還能彈奏,蕭、玉笛,還有書畫、詩詞都能手到擒來,并且,武功也了得。”

看落杭說的那般興奮,翠花指着她說“一點都不害臊。看看那慕容老師把我們大小姐害成什麽樣?啧啧啧。”

在後面的容玉真想上去告訴落杭,就她那姿色那配得起拂蘇,可這是大路上,大呼小叫的不好,欺負女孩子也不好。

等他回去,大家都在等候,他也沒說實話,随便搪塞了過去就吃飯。

飯後,拂蘇出奇的沒去洗碗,而是過來書房看着容玉寫字。

字寫的醜,容玉自己知道,所以,有些不好意思讓拂蘇看,可他也不好意思遮掩。就這樣寫下去了。

拂蘇看不過去,等容玉寫完,擺了白紙過來。“多學,自會改善。”說話間已寫完容玉兩個字,不過是草書。

湊近的容玉一看沒認出來。“這什麽樹叉叉?”

樹叉叉?!拂蘇汗顏,在紙上重寫,一筆一劃的,他的楷體非常好,也很流利,看的容玉都覺佩服,不像他那。

“菁殇的字都不如你的好看。”

拂蘇含笑握住容玉的手,拿起毛筆,點了墨水,在宣紙上寫。

那容玉也不覺別扭,反而很喜歡,拂蘇的手比他的有力,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三更油燈生葳蕤,明日少年添新輝。莫梳白發方知悔,老淚縱橫才傷悲。”

雖說容玉不知其意,但只看這字跡就足夠。恍如間,容玉想起了什麽,道“爹的字和你的楷體好像。”

聽容玉這般說,拂蘇心中稍有些愉悅,曾經在那蓬山,他可是花足功夫教他練字,回了王府偶爾也會練習,字跡相近是不用猜測的。

既然說到這了,容玉突然問道“你是三太子,是可以讓爹想起他忘掉的那段事情,為什麽你什麽都沒做?”這點容玉還是奇怪的,想他的能力是足夠可以的,雖然…唉!有些事情他還是不要透露出來吧!

拂蘇未停下筆,繼續教着容玉練字,緩緩道“就這樣,很好。”拂蘇沒有愚蠢到找回菩清記憶的地步,他知道菩清記起那一段事情的後果,對于對他死心透徹的菩清來說,記起便意味着他們之間恩斷義絕,再也不見,菩清會毫不吝啬的舍棄他。比起如今菩清的絕情,他更喜歡一直這樣子淡漠不排斥他。

說的稀裏糊塗的,容玉也不明白,但也不多問,反正有些事情他知道就好了。

兩人練習了一會兒,采收起筆墨準備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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