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雅致的閣樓。

“今天我們閣主說了他心情不好,不看病,你們快走!”一個人催促着門口堆了一堆的人。

那些人千裏迢迢而來,都有所求,豈會輕易放棄離開,他們只好采取強行措施,把那些人轟走,實在不走的便以□□逼之!回來的時候,見一個人影進去了?兩人面面相觑,立馬跟了上去!

傅閑情随意逮了一個人帶路,那個人屈于他俊容之下,居然心甘情願的當起了向導,直到把傅閑情送到竹西閣下!

“在下傅閑情,麻煩前輩通報閣主一聲,就說閑情有事相求,還請閣主賞臉一見!”傅閑情恭敬的對着一個彈琴人說道。

她大約四五十歲左右,容色不老,氣質頗好,盯着傅閑情看了半天,停下手中的琴,起身走了進去,不一會兒便出來了:“閣主想聽:山梧雨!”

傅閑情一怔,握拳坐下,弦動琴起……

他一生只為兩個人彈過此曲,也只彈過兩次!

琴止,他的手輕按在琴弦上,指尖鮮血流出,滴滴落在琴身上……

一個拍手和笑的聲音傳來:“不錯,不錯!天下也只有你會彈此曲了,可惜要是這副皮囊下的心是我的就好了!”

“還請閣主……”

“先別急,才第一件事!”他招手讓身邊人退下,然後無比痛快的走過去,眼神犀利而深沉的看着傅閑情,貪邪而笑的指着他心問道:“把它給我!”

傅閑情看着他,很久都沒收回目光,他不明白那個人說的意思,可是他的眼神讓傅閑情無法否決說不可能……最後深呼吸閉眼,冷淡答到:“好……”

“好幹脆呢……”他恍然一笑,如霧散四方,瞬間有驟然凝聚:“你知道我說的什麽意思嗎?”他輕笑的挑了一根弦說道:“小樓一夜……”

傅閑情瞪大眼睛:“你……”緊抓住琴弦,鮮血滴滴滑落在琴弦上!

“不願意算了!”他轉身走了回去。

傅閑情坐在那裏,思緒亂如麻,天色蒼茫,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打濕了在他衣服,無邊的涼意滲進他心裏,終于澆醒了他。

他起身一步一步朝閣樓走去……

那人見他進來,也震驚了一下,轉而露出欣然,端起酒杯,走了過去,遞在了他唇邊,傅閑情仰頭喝下。

他伸手去褪他的衣衫,傅閑情整個人冷得如冰,比寒冬裏的任何一天都冷,他一把抓住那個人的手,沉重低求了一聲:“今日之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好!”他俯身吻了上去。

夜雨淅瀝,燈火闌珊……

誰說閑情不予人,只是予了別人,你我皆不在其中。這是樂菡對樂少歌說的一句話,讓樂少歌為此情傷、責疚了一生。

他為樂少歌做的,都做了,安社稷數百年之基;伴他十年如一日;而今以一身換他安然無恙……

他不求樂少歌能為他做什麽,他知道,那個人在他面前一直嬉皮笑臉,卻從來不會屈身尊下,他骨子裏流淌的就是帝王之氣。

而他,卻什麽都做了!

“第三件事是什麽……”他側頭一邊,沒有去看那個人,目光如寂。

秦郁回道:“三個問題也就是三件事,世上最難的就是讓你彈山梧雨,那最簡單的事就是我救人;至于第三件事,剛才也完成了……”

“讓他忘了傅閑情!”他開門離開時說了一句。

他獨自一言,心裏掠起一絲波瀾:“你不回去?”他知道傅閑情此時此刻的心思,但是他沒有理由不去想那一片刻的溫情,是傅閑情給他的,他能握住那一刻,已經滿足!

那場夜雨終于停歇,遠山曉霧,黎明的曙光起,他目光低沉了一分,站在高樓上,看着那個離去的背影:“你都沒問過我名字,傅閑情,我叫秦郁……”

“閣主,明先生來了!”一個仆人來禀,他眉頭微微蹙了一下,轉身離開。

“二哥來了!”他輕緩一笑。

“傅閑情來過了?”

秦郁笑笑不語。

“你的條件是什麽?”明詠之抓住他的衣衿問道。

“有二哥這麽大的面子,沒有條件不行嗎?”他取下明詠之的手,依舊若無其事的笑着,笑得很淡很随和,卻讓人捉摸不透。

“怎麽可能,秦郁,你若敢動他,有人會讓你從今以後很不好過。”

秦郁揚長聲音:“你說的話本閣主聽不懂,救人去了,二哥,告辭!”這樣漫不經心,閑散無度的秦郁,這時候确實沒有感覺到任何危機的存在。

樂菡在途中遇見了傅閑情,傅閑情只告訴他,他們一起回楓城。

樂菡不解,卻也很高興。

春去秋來,唯獨今朝的盛夏讓人提前過了嚴冬的滋味,期間發生了很多事,樂少歌醒來,獨自一人君臨天下,蓬萊谷滅門,秦郁不知去向,明詠之和樂菡鬧翻……

最嚴峻的事莫過于青閻國事,阡邑國早已不滿青閻的氣焰,兩國關系很僵硬,長久來看,遲早會有一場血戰。

樂少歌此時忙得手足無措,他欲調楓城十萬軍隊去駐守北疆第二城後罄城,樂菡堅決不同意,後罄城地勢險要,進可攻,退可守,何況漠夕州有莊淺作為第一道防線,沒必要塞那麽多軍隊,而楓城東有珠邡國,豈可輕易挪兵。

金秋時節,滿城紅楓金葉,碧水藍天,湖如串珠,人行畫卷,天地兩相映,千裏共澄清。

一人執棋湖邊,白衣黑子……

一人泊舟湖上,撫琴垂釣……

錦楓金落碧池新,鏡湖白雲随人行。長空幾淨,浩明如洗,樹搖搖而風起,漣緩緩而波興……

“安王如此釣魚,恐怕魚兒都聽忘了吃東西!”他彈了一顆黑子過去。

他停下手,一把握住黑子,暢然愉悅道:“閑情以為那些魚兒都是你嗎?”

“不是我,也快成我了!”他微笑落子。

“閑情,北湖那邊晚荷開了,明日一同去瞧瞧秋荷如何?順便聽聽秋雨落荷,嘗嘗新釀桂枝香……”他撐舟過來,把舟系在楓樁上。

“這時節了,還有荷可賞嗎?要是在青閻……”他無意成言,立馬頓住,擡眼看了看淺淺漣漪,眼裏也隐了光芒,思緒頓生,念起思湧,要是在青閻那邊,該是入冬了吧……

“閑情?”樂菡喚了一聲。

他收回眼,看着黑白子的棋盤,眼裏一片黑白交錯,花了眼,入了心,他揉了一下太陽穴,放下棋子,笑笑:“看來,今日這棋局解不了了,改日再來!”

一片楓葉悄然落下……

“閑情最近清瘦了許多,可是還沒習慣?”樂菡拿起黑子而落,執白子而思。

“或許吧!”他似有興趣的問道。

樂菡一臉無奈,蹙眉笑笑,口吻埋怨而不失風雅:“本王這東道主似乎做得很失敗啊……”

“天下人都想與孤熟,唯你不想,其實,你與孤熟得很呢……”傅閑情看着面前人,有幾許入了神,他的動作言語很像樂少歌,輕松而笑的樣子,就連那滿臉無奈也及其的相似。

如果他不在那個位置上,是否與樂菡一樣,可以縱情山水,天涯同歸?

“閑情看什麽,這麽入神?”他自顧打量了一下身上,并無不妥之處啊。

他收斂眼神,落在棋盤上:“你解開了?”

“對啊,快中午了,走,回去吃飯!”他的手中的棋子放入棋盅。

兩人,一紫一白,一前一後,走入紅楓深處,那山山色似乎因他們的進入,而熱烈起來,一片火紅如海……

佞言信否

果不其然,阡邑國君簡尨率三十萬軍隊突然偷襲漠夕州,莊淺率軍出城迎敵,卻被來了個釜底抽薪,其中自然少不了莊褚的功勞,莊淺和殘餘部隊被困在城外八十裏的墨鴉丘,幾乎糧草斷絕……

後罄城軍隊無法調開進行支援,樂少歌親自率軍奔赴後罄城。由于國君親陣殺敵,使得三軍将士,信心倍增,士氣如宏,不到三日便退敵百裏,簡尨退守漠夕城中,樂少歌的軍隊直逼城下,漠夕城易守難攻,樂少歌的軍隊在城外幾十裏地駐紮。

夜帳營中,樂少歌和幾位大将正商讨攻城之法。

“孤不能拿漠夕子民的生命開玩笑,一定要想個萬全之法!”

之前他們商讨的戰術都被樂少歌否決了,現在都只能默不作聲。

其中一個大将說道:“要攻下漠夕,只能裏應外合,否則半載也拿不下來!”所以莊褚便使了這招。

“裏應外合,總得有內應可合,若非如此,一切妄談!好了,今日就到此為止,諸位都退下吧!”

他們相互看了看,起身抱拳,雄姿英武:“末将告退!”

樂少歌推了推手,讓他們退下。

就這樣,戰況僵持了一個月之久,簡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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