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鉛華粉飾,金玉鳳冠在頭,雍容華貴,左肩的衣服滑落在榻上,露出白皙的皮膚,一個男人正在她肩部繪着牡丹花紋,身邊還圍着三個男寵,笑目啓齒小聲說着着什麽。

當柳玉進來的時候,那三個人立馬頓住了笑,然後起身行禮,退到了一旁。

她微微睜開眼睛,見來人,伸出玉指,柳玉走上去一把握住,親吻了一下坐在她身邊。

她招手讓所有人人退下了,慵懶的起身,環住他的脖子,将柳玉束縛住,壓在自己身上,急不可耐的解開他的衣服,把手伸進他的身體,仰頭親上去:“子玉……”嬌媚的聲音喚道。

“薇兒,先別急。我給你帶了一個人回來。”

“你知道嗎,你不在這一個多月,我有多想你。”她湊上身體去。

“我知道。薇兒……”這個人簡直糾纏得柳玉無法脫身,只好順成了。一通纏綿之後,她才罷休。

十年,她如今依舊不減風采,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貪念上了淫迷的生活,或許是在那個人來了之後,又或許是那個人走了之後,柳玉很像他,所以連傅閑情也差點以為他就是樂菡,可惜,只是長得像而已,僅此而已……

“小閑情,過來讓姑姑好生瞧瞧!”世上之美,莫能如女子者,那是當年她十一歲第一次見到一歲大的傅閑情,卻油然而生一種嫉妒,那是一個孩子啊,她到底在嫉妒什麽!

傅閑情很不喜歡她的眼神,總覺得她眼裏有惡魔,從小就害怕。

兩人彼此相視了很久,畢竟十年,那種情感都快被時光掩埋。而今呢,相見只有死寂如冰……

“還記得我嗎?”她淺然一笑,美目流光,形如國色牡丹。

“姑姑還是那麽美。”

“閑情被別人保護得很好,我都不知道傅家還有後人。”她輕笑,緩緩起身,那份高傲,卻很冷漠,走下臺階,睥擡了一下眼睛,很漂亮,如同黑色的水晶一般,簡直可以勾人心魂了,長長的睫毛如羽翼顫抖了一下:“怎有我家閑情美呢?”

她繞着傅閑情走了一圈,拖着長長的衣擺,然後又回到了位置上,側靠着。

“東谷當年亂了天下男人的心,閑情只要亂了一個人的心就可以了不是嗎?”她瞥了一眼傅閑情,很冷漠的閉眼,金色的眼影,長長的睫毛,很魅人。

青閻十七年的那次薇南殘存勢力的叛亂,就與她有關,但是很快被鎮壓,她又潛回了昔梓,樂少歌查了多年此事,卻毫無頭緒。

他擱在喉嚨處的兩個字,還是吐了出來:“姑姑?”

她微微擡眼,這一次滿是傷痛:“閑情,昔梓何意可明白?”她頓了頓繼續道:“昔日故鄉,你忘了嗎?”她沒有心思想知道傅閑情的答案,她知道,唯有利用這個人才可以複國。

他擠出了幾個字:“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

“好?”她怒然起身:“知不知道那片故土游蕩着多少英魂,掩埋了多少丈忠骨頭顱?成河的血流裏撒了多少悲亡淚?他們都是為保護薇南而死,你沒見過血雨腥風的當年……”

他不可否置:“對,但是我知道,薇南的百姓現在過得很好。”

“茍且偷生有何好?你說!”她揚起巴掌準備打,卻住在了半空,傅閑情理直氣壯的盯着她,她被那股氣勢頓然逼了回去。

“興,為蒼生;亡,苦百姓;天下人要的就是盛世長安。所以不要以你的一己之見,貶低了衆望所歸!姑姑,這就是閑情堅持的東西,如果你覺得有錯,那麽也請別幹涉!”

“盛世長安?這天下,你告訴我,何時安過?”

“十年後,我相信這天下只會姓樂,永遠不會姓傅!”

“你!”傅詠薇簡直氣得吐血,氣血逆流,捂住胸口,差點兒暈倒,柳玉立馬跑進來扶住。

“二公子,請你對她說話客氣點兒!”

傅閑情負手,背對着他們而立:“我們傅家的事還輪到你一個外人插手!”

“薇兒,別生氣,二公子可能一時還接受不了,我相信,時間長了,他會理解你的良苦用心的!”

“把他看起來,記得讓樂少歌親自來接他!”柳玉抱起他傅詠薇,她摟住柳玉的脖子,微微擡眼:“子玉,我累了。”

“走,我扶你進去休息!”

“這金絲牢籠可不亞于我珠邡的布置啊,閑情,他們把我們囚禁在這裏,你說什麽意思?是要讓我們洞房花燭嗎?”秦郁一手叉腰,一手端着茶杯,喝着茶點評着這座閣樓。

傅閑情沒有理他,自己琢磨着自己的事。

“在想什麽?”他踢了踢凳子,做到傅閑情面前。

“我看你似乎很樂意待在這裏,那就好好樂不思蜀,我回房睡覺去了!”

“放心,不出一個月,有人縱使傾國也會來救你,我又何必畫蛇添足,只需要坐收漁翁之利就行。”

“有備無患。秦郁,順便告訴你一聲,我和樂少歌恩斷義絕了,他不會來救我的,你還是多想想辦法吧!”說完,進門把門關了便去睡覺了。那日他囑咐過他要下船,并非忘了通知,而是有意為之,緊接着樂少歌便來了,無形之中的套啊,如果不激他走,柳玉會很快對他下手,那頭豬,怎知請君入甕之意。

秦郁對于他這句話想了很久,按理說如果樂少歌來過,當時就應該把傅閑情帶走,為何會扔下他不管?

他看着傅閑情的屋子,淡淡回了一句:“好,我信你!”

不管你來不來,我能做的就是,消耗秦郁的實力,這個人以後若為君,天下會不得安生的,勞民傷財的事他最會折騰。

估計也半夜了,幾聲敲門聲傳來。

“何事?”傅閑情放下手中的書,走到門邊問道,是秦郁在門外敲門。

“我有件事問你,開門!”

“就這麽說不行嗎?”

“也行!”秦郁笑笑,若桃花紛飛,目若雲拭明月,光華隐而亮,揚聲道:“安王……”

他話還沒說完,門就開了,傅閑情陰沉的臉色看着他。

他大步走了進去,看了看傅閑情正在畫的東西:“這是什麽?”

“沒什麽!”傅閑情抽過那幅畫,折疊起來收好了:“你剛才說……”

“沒什麽,就是想進來坐坐,讓你開門也只有用這招!”

“我要睡了,您慢慢坐!”

說完進後屏了,秦郁也跟了進去,拿了個凳子坐在他床邊,抄手看着傅閑情。

總有雙眼睛盯着傅閑情,他根本不能入睡。

他忍住笑,故作鎮定道:“怎麽睡醒了?”

“燈太亮,睡不着!”傅閑情掀開被子。

“那我幫你滅燈!”他起身道。

“不用了!”他不耐煩的坐起來,穿着鞋說道。

“閑情?”

“你想怎樣?”

“你可以試圖接受我?我知道,我沒有樂少歌的默契,也沒有樂菡那麽知心,但是他們能給的你的我照樣可以,但是我能給你的他們未必給得起。”

“是啊!”傅閑情穿好鞋子,走到桌子邊倒水便嘲諷道:“珠邡太子那麽有錢,他們兩個誰敢和您耗呀!”

“閑情,我不是那個意思!”

傅閑情端着茶,靠在窗邊清寒而笑:“那你什麽意思?”

“我知道,當初之事讓你對我心存怨恨。但是我已經在盡我所能的去彌補了。”

“我可沒看見太子的誠意!”

“閑情,我是珠邡的儲君,我的一思一慮不得不為珠邡的利益考慮,就像你把所有心思放在青閻一樣,你能明白嗎?樂菡之所以毫無顧忌,那是因為他是王不是君,如果他是一國之君,閑情,那個人比我還會讓你憎恨!至于樂少歌,我不想說,你心裏比我更清楚。”

傅閑情聽得很認真,他知道,這就是君王的無奈,他比誰都懂:“那你可願意為我放棄了這天下?”

秦郁沉默了,起身出去的時候說了一句:“這個問題你應該先去問樂少歌。”

這個問題我已經問過了,所以這就是你和他的差別。

威加八方

“樂少歌,以後我要是選擇浪跡天涯,四海為家,你去嗎?”

他拍了一下傅閑情的後腦,打得他很痛啊,然後幹脆毫不掩飾的回道:“不去!”

“舍不得你的江山?”

“怎麽可能!”他不屑的笑着。

“那為什麽不去?”

“第一,天下未統;第二,百姓未安;第三,莫負年華!”

“那要等何年何月了!”

他向水裏遠遠扔了一顆石頭,然後安靜的看着泛過來的漣漪:“有閑情相助的話不出十年!”

“若我不幫你呢?”

“錯,不是幫我。我說過這天下不是我樂少歌的天下,而是兆黎的天下。”

這麽多年,樂少歌說了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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