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通緝畫像什麽的看看就好(上)

帶土在雨中醒來,打了個寒戰,頭頂披着的草席随之滑落到地上——一個相當糟糕的早晨。

雨雖然不大,卻煩人得很,連綿不斷絮絮叨叨地吵鬧着。帶土讓自己的大腦和視線都放空了許久,才讓遲鈍的思維生硬地轉動起來。

這是什麽地方?

每天早晨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确定自己身處的位置和自己目前的身份,這樣的體驗不可多得,大概自己是史上頭一個,或許也說不定早有前輩經歷過了。

雜亂無章的思緒在帶土腦海中碰撞着,直到一把清冷的嗓子如同利刃切開了雨的嘈雜:“你也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吧。”

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帶土擡起頭,感到雨水打在自己的面具上發出細微的啪嗒聲。同時他發現自己擁有完整的兩只眼睛所能看到的視野,映入眼簾的則是穿着一身黑色直垂,微敞着領口,腰間挎着一把長刀的佐助。

帶土不急着開口,在了解目前情形之前,他也沒辦法回答佐助任何問題。

“可以告訴我鼬在哪裏了吧?”佐助的語氣明顯有些焦躁,還帶着不耐煩的意味,像是已經與帶土周旋了許久。

“我不知道。”帶土幹脆地回答,聲音卻一點不幹脆,沙啞得可怕。

“同樣的話我不想問第二次。”

佐助說話的同時,他的刀已經架在了帶土的頸側,白晃晃的光撞進帶土的眼中。

佐助的刀很快,比墜落的雨還快,只是在帶土的眼中,不管是佐助的刀還是墜落的雨,都分隔成了一張張圖片緩緩播放。

“你也有這樣的眼睛,這樣的力量吧?”對于帶土的鎮定,佐助做出的最終的判斷,并且他漆黑的瞳也漸漸出現了一抹血色,然後逐漸擴大占領了他整個眼睛。

這不是寫輪眼。

帶土清晰地感受到,這只是形似寫輪眼的眼睛,不管是他的還是佐助的。這雙眼似乎只剩下了寫輪眼特有的動态視力,別的什麽都沒有了。而帶土即使用寫輪眼,也看不見在佐助身上流動的查克拉。不,應該說這個世界可能沒有查克拉一說了,帶土并沒能成功提煉出一點查克拉供自己使用。

在失去了神威能力的情況下,眼下的情況還是相當棘手也相當危險啊。帶土毫無緊張感地想道。

“鼬在哪裏?”佐助再一次發問,眼中的紅色更深。

“我不知道。”帶土再次回答。

“我問過情報販子了,鼬最後一次出現的時候是和你在一起的。”佐助的聲音和他的刀刃一樣冷。

帶土攤了攤手,小心讓自己的脖子離開了刀刃一點,“就算你這麽說,我也只能說我不知道。”這倒也不是帶土想故意隐瞞,只是他确實不知道,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遠沒有這個佐助清楚。更何況,只要是和鼬有關的事情,保持緘默是最好的選擇。

佐助皺起眉,看了一會兒帶土,突然一言不發地收起了刀,轉身離去。

“你不繼續問下去?”帶土忍不住開口。

佐助側過頭,雨水順着他的頭發淌下來:“繼續追問你已經沒必要了。不過,既然是幸存的同族,我還是提醒你一句,那雙眼睛的能力不要輕易使用了。”

帶土聳聳肩:“你打算自己去找鼬嗎?那家夥如果自己想消失的話,任何人都找不到他的。”

“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別忘了你也是被通緝的人。”

“啊……多謝提醒。”帶土說着像是嘆了口氣般垂下了頭,總算知道了一點自己的事情。

佐助卻突然蹙眉按住了刀柄:“竟然又跟上了……跟了我那麽久可以露臉了吧?”

“呀咧呀咧,果然被發現了啊。”雨幕中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然後一個人影不知從什麽地方出現,落在佐助身旁。

出現在帶土眼中的是一雙瑩白的足,踩着一雙純黑的毫無光澤的木屐,輕巧地落在被雨水澆透的深黑的泥濘的地上。這雙足白得透明,周圍的顏色都仿佛暗沉了下去。

帶土下意識擡頭向上看去,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他看到了那頭常年張牙舞爪豎着的如今卻在雨的輕撫下服帖下來的銀白頭發。

随意套着深藍小袖的男人也将領口微微敞開,裏面露出的卻不是和他的足一樣瑩白的一段脖頸,而是被黑色的緊身衣遮掩了所有。再向上是一張純黑的面罩,遮住了鼻子一下所有部分。而在他僅剩的半張臉上,還有一個純黑的眼罩,将左眼捂得嚴嚴實實,只剩下一邊純黑的眼。

這其實是非常矛盾的組合,這樣鮮明的純黑與純白結合在一起,卻完全不突兀,仿佛世間顏色的搭配莫過于此。

“你是誰?”佐助問,“不……換個問題,你是哪邊的人?”

卡卡西擡手撓了撓頭發,衣袖滑落下來,露出一截白淨的手臂,帶土發現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開始跟随着這個暗沉世界的每一抹白色。

“放棄找鼬吧。”卡卡西沒有回答佐助的問題,非常随意地抛出這句話。

“為什麽?你是不是知道鼬在哪裏?誰派你來監視我的?”佐助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語速也越來越快。

卡卡西在面罩下露出一個微笑,他露出的那只眼睛也彎成了月牙:“一個答案要用一個答案來交換,這樣才公平吧?”

“你果然是故意讓我發現的嗎。”佐助臉色一沉,“你想知道什麽?如果我知道的話,也不是不能告訴你。不過在那之前,做自我介紹難道不是最基本的禮儀嗎?”

卡卡西聞言輕輕點了點頭,看上去好像很贊同佐助的話的樣子:“我是火影直屬的暗探部隊長旗木卡卡西,如果暴露身份的話估計馬上就會屍首異處了,大概就是這麽回事,所以我的事還是麻煩你保密啦。”

話雖如此,連帶土都能看出卡卡西在說這話時的漫不經心與滿不在意。

這個男人……很強。佐助迅速做出了判斷。

“說吧,第一個問題。”佐助揚了揚下巴。

卡卡西這時卻将視線轉向帶土,摸了摸下巴:“在談話之前還是應該确保一下安全什麽的吧,萬一談話內容被洩露出去了會很麻煩吧?”他說話的時候,帶土明顯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向着自己的頭頂壓來。

在帶土開口為自己辯解前,佐助先開口了:“他也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并且知道很多我都不知道的事情。”

“啊,這樣啊。”卡卡西一改剛才強勢的樣子,又恢複了笑眯眯的樣子。

帶土一口氣還沒松下來,眼前站着的人突然蹲了下來,用懶散卻不容抗拒的語調,像是談論天氣一樣随意地提議道:“那麽,不如我們三個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聊?”

“我可以拒絕嗎?”帶土非常想向佐助随手挖坑的行為表達強烈的抗議。

“你覺得呢?”

抗議無效。

卡卡西撥了撥自己額前被雨水打濕的劉海:“這裏比剛才那裏好多了,談話的話。”

豈止是好多了,稍微正常的人都會選擇坐在丸子店裏一邊喝着熱茶一邊吃着丸子,而不是在外面傻站着淋雨。

卡卡西很明顯地對桌上的熱茶和丸子都不感興趣,而帶土已經自覺地捧起熱茶喝了起來,做一個合格的聽衆。不過想到還不知道自己和這個世界的卡卡西關系的原因,帶土僅僅把臉上的面具往上挪了挪,只露出了嘴而已。

“第一個問題,你先問還是我先問?”佐助的眼睛已經回複了純粹的黑。

“前輩總是需要照顧晚輩的,你想知道什麽?”

“火影是真的存在的?那個傳說中的幕府之影,在暗處監視幕府和其他大名的情況。而在特殊的時期,能夠獨立行使司法權的存在……”

“啊啊,差不多就是你說的那樣,不過也沒那麽厲害。”銀發的男人敷衍地應道,一只手在身前左右擺了擺,像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所以在不好意思什麽啊!帶土用力咬下一個丸子。

佐助有些不滿:“我問的是,火影是真的存在?”

“如果不存在的話,我這個火影直屬的暗探部隊長又是什麽?”

“你們監視我幹什麽?”

“停,第一個問題結束了,該我問了。”卡卡西豎起右手的食指晃了晃,“雖然由我來問這個問題可能不是很合适……不過,你和鳴人最近怎麽了?”

“你知道我認識鳴人?”那一瞬間,佐助的眼中出現了殺意,手中的刀已經出鞘——

“真是的……我就知道是這個反應……”卡卡西看上去有些煩惱地嘆息了一聲,然後收回了按住佐助手背的手,“我是受人所托來問問他徒弟近況……你不用太激動。”

佐助握着的拳頭緊了緊又松開,另一只手也從刀柄上移了下來,生硬地擠出一句:“他最近在躲着我,我也不清楚原因。”

帶土這時剛解決完自己眼前的丸子,因為面具向上移了,原本屬于眼睛的位置移到了頭上,他只能看見自己身前一小片空間。然後帶土又擡高了一點自己的頭,視線總算對上了對面那個雙手交叉墊着下巴的卡卡西跟前的丸子上:“不介意的話?”帶土伸手指了指那盤丸子。

卡卡西倒是非常爽快地讓出了自己的丸子:“請便。”

帶土拖過盤子,剛咬下一個,就聽見卡卡西說道:“嘛,消息不能白聽,丸子也不能白吃。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這是基礎,多的丸子嘛,一個丸子換一個問題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帶土一個激靈囫囵吞下了丸子,緊接着一陣猛烈的咳嗽,現在把丸子吐出來還來得及嗎?!

而卡卡西又把自己的熱茶推了過來:“順順氣,我不急。”

帶土在面具下忍不住翻了翻眼睛,非常堅定地拒絕了卡卡西的“好意”——誰知道這杯茶下去又成了幾個問題了。

等帶土平息了咳嗽,卡卡西直截了當地問道:“宇智波一族在幾年前就已經滅族了,除了佐助幸免于難應該沒有族人了才對……你是誰?”

帶土沉默了一會兒,把手裏的丸子放了回去,然後拉下了面具,看來至少這個卡卡西是不知道宇智波一族還有一個帶土存活着的事情。

“我是誰沒什麽要緊的吧?名字不過是個代號罷了。”帶土也拿不準自己在這個世界到底是扮演的什麽身份。

倒是佐助這個時候肯為他解圍了:“情報屋的說,鼬叫這家夥為‘斑’——宇智波斑。”

卡卡西的眉頭不自覺微微皺了皺,帶土沒錯過這個細節。

“好吧,大家總是會對身份有所保留,這個丸子就當送你了。”卡卡西一下就放過了這個問題,“和鼬一樣是曉組織的人麽……”後一句話顯然只是他陷入了自己的推測中,并不是疑問句。

佐助沒有被這個插曲打斷:“第二個問題,火影監視我是為了什麽?”

“你也擁有血眼了吧?”卡卡西指了指佐助的眼睛,“與其說是監視你,倒不如說是派我來保護你的……反正也沒差。要知道你的通緝畫像可是貼得到處都是。我還剛好收了一張。”

卡卡西說着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張帶着折痕的紙,上面是畫得相當扭曲的一張人臉,一定要用一個形容詞的話,大概就是直擊靈魂的。

帶土非常慶幸剛剛他已經決定放棄熱茶和丸子了,不然現在他可能會二度被噎。

“說起來,我也想起來你是誰了。”卡卡西又掏出了一張紙,上面的人像更加敷衍,本來應該是臉的位置畫了一個圈,然後被雜亂的線條塗滿了。在帶土看來就像是給螺旋丸加上了人的身體一樣詭異。

“在看到你之前,我還在想這張圖上畫的是什麽怪物,看到你之後算是明白了。”

“什麽叫看到我之後就明白了?這種東西和我有一點相似之處?”帶土差點拍桌子。

卡卡西伸手指了指那團雜亂的圓圈:“這個,畫的就是你的面具。”

佐助:“……”

帶土:“……”

雖然知道通緝令上的畫像不一定和真人對得上號,如此随心所欲的通緝畫像不管是帶土還是佐助都是頭一次見。

“幕府連能正常畫人像的都沒有了嗎?”佐助問。

“別這樣說,畫這張圖的人可是我們暗探部最出色的畫手,”卡卡西笑着收起了圖,“你們這麽評論他的作品可不好哦。”

佐助猛然醒悟:“你是說,你們暗中操作的?”

“雖然很想回答你的問題,但是第二個問題結束了哦。應該換我來了,你對宇智波家的事情了解多少?特別是血眼……”

佐助警惕地抓住了桌沿:“你問這個什麽意思?”

卡卡西換了個坐姿,雖然顯得很随意,但是帶土看得出來這是進入了戒備的狀态。或者說随時應付所有突發情況的姿勢。

“現在是你回答的時間,有問題的話還是等一會兒吧。那我換一個問題,關于鼬的事情,你了解到什麽程度了?那個情報販子應該有透露不少給你吧?”

“你……”

“沒必要的問題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只要交錢,誰都能是情報屋的客人吧。當然,他沒有出賣你的信息,只是我恰好知道就是了。”

佐助突然站起了身:“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你們想打探血眼的事情,還是趁早死心吧。”說完,佐助掀開了布簾,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雨幕。

“哎呀,不肯認真把大人的話聽完可不是好習慣。”卡卡西竟然沒有去攔佐助,坐在原處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聲。

帶土倒是沒想到突然一下就只剩下一個完全不明白這個世界什麽情況的自己和一個不清楚和這個世界的自己有沒有什麽關聯的卡卡西,一下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剛剛其實應該在第一時間一邊高喊着“佐助”一邊跑出去吧。

不過說什麽都晚了。

“那我們繼續吧。”卡卡西轉回頭看向帶土,“你還欠我一個答案。”

帶土這時突然醒悟過來:“不對吧,一個問題交換一個問題,你的問題是和佐助交換的,現在應該是我的提問時間才對吧?”

卡卡西露出一個驚奇的表情:“啊,已經發現了嗎?”

帶土:“……”

然而帶土和卡卡西并沒有在丸子店繼續下去問答活動,這一切都是被一只老鷹打斷的。

一只老鷹穿過層層雨幕,帶着一身雨水,落在卡卡西深藍的袖子上,很快洇開了一圈深色的不規則圖案。

卡卡西解下老鷹腳上綁着的紙條,匆匆掃了一眼之後面色竟然有些凝重。

匆匆瞥了帶土一眼,卡卡西用略帶遺憾的語氣說道:“看來我們的對話只能下次進行了,如果還有機會的話。”

帶土下意識接道:“其實我們可以在路上繼續。”

這回輪到卡卡西有些怔愣:“路上?好像我們并不順路吧?”

帶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一起走的話就是順路了。”

卡卡西用了一秒鐘的時間思考了一下帶土的意思,又用了另一秒鐘權衡了一下利弊,用一種古怪地眼神看着帶土:“先不說順不順路的問題,至少我們現在還沒有和幕府撕破臉,你這樣的倒幕派跟着我是打算挑釁什麽嗎?”

所以幕府是什麽……倒幕派又是什麽……

不過帶土這回很好地抓住了重點:“你也說了吧,‘還沒有撕破臉皮’,說明不是遲早的事嗎?”

卡卡西挑了挑眉:“你堅持的話,我是沒什麽意見。正好我也想知道,你們對預言之子的态度。”

“鳴人?”帶土總算覺得自己有稍微知道一點的事情了。

卡卡西沒否認,只是意味深長地打量了一番帶土,然後嚴肅地問道:“花街那種地方,你去過嗎?”

瞬間覺得似乎被小瞧了的帶土立馬回答:“當然!”大概……算是路過過吧。

卡卡西點點頭,繼續問:“那蔭間茶屋呢?”

“蔭間茶屋?”帶土皺着眉重複了一遍,“那是……”

“果然,什麽都不知道啊。”卡卡西似乎嘆了口氣,言語間充滿着“我就知道”的意味。

“不管是哪裏,要去就趕快過去,拖拖拉拉耽誤的又不是我的時間。”

“你既然要跟過去,我還是提前說一聲,一會兒可不要被吓到。不過,說不定能讓你突然覺醒什麽也說不定。”卡卡西說着掀開了布簾,率先踏進了雨幕。

“先不說覺醒什麽的問題,你應該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吧?難道又想敷衍過去?”帶土跟了上去。

“抱歉抱歉,結果又暴露了啊。”卡卡西毫無歉意地說道,“那麽你想問什麽呢?宇智波的情況我可能還沒你了解的多哦?”

“你的眼睛……”帶土頓了頓。

“嗯?”卡卡西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你這只眼睛為什麽要用眼罩遮起來?還有一道傷疤。”帶土剛剛就想問了,既然他自己的眼睛都安好地待在自己這裏。

“你确定你的問題是這個?”卡卡西不免有些驚異,步子都跟着放慢了一些。

“現在是我問你答才對吧。”

卡卡西想了想,步伐又恢複了正常速度:“我還以為你要為自己正要去的未知領域提出問題……我的眼睛……就是被人這麽用刀劃了一下,然後就沒用了。”卡卡西說話的時候還伸手比劃了一下,相當不嚴肅。

“怎麽受傷的?”帶土緊張地追問。

“只有一個問題的機會,你已經浪費掉了。”卡卡西無情地宣布道,“現在可以說說,你們組織尋找預言之子的理由了。”

帶土面無表情:“不知道。你也浪費了一個問題機會了。”

卡卡西倒不生氣,平淡道:“嘛,怎麽樣都無所謂。不過希望如果我們有幸今天見到預言之子的時候,你可別做出什麽會讓我用刀在你身上開出一個洞的事情。”

□□裸的警告,偏偏帶土知道卡卡西所言非虛。

“畢竟我可不是什麽合格的武士。”卡卡西補充了一句。

武士!

帶土總算明白這個世界為什麽這麽奇怪了,這裏已經不是忍者的世界了,而是武士的世界!怪不得自己一點查克拉都提取不出來……

可是武士在忍者的世界中也是存在的,為什麽這個武士的世界中作為忍者的自己失去了忍者的能力?

“忍者?”帶土試探着問。

卡卡西再一次,用古怪的目光打量了一番帶土:“你把小說裏的東西當真?”

如果不是查克拉提取不了,帶土發誓他一定會讓這個自稱不合格的武士卡卡西見識一下忍者的力量!

所謂的蔭間茶屋,帶土做了非常多的猜想。直到真正看見之後,帶土才發現自己的想象力實在太匮乏了。

此時帶土和卡卡西正以标準的聽牆角的姿勢蹲在二樓的窗邊。

屋裏演奏着一聽就知道不怎麽入流的音樂,一群歌舞伎在裏面起舞。

這個場景本來應該沒什麽問題,尤其是這個場景的地點是花街。但是,這些歌舞伎全都是少年就相當有問題了吧?!

比起帶土內心的震動,卡卡西顯得鎮靜多了,一直用視線很沉穩地在衆多武士與歌舞伎之間搜尋着什麽。

“你經常來這種地方?”帶土壓低聲音問。

“武士經常來這種地方很正常吧。”卡卡西好像鎖定了目标,視線停在了一個武士的身上。

“正常?!”帶土感覺自己體內覺醒的東西只有震驚。

“不過我也說了,”卡卡西不知何時指尖已經多了一柄千本,或者在這個世界還有別的什麽叫法,“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武士。”

話音剛落,那個千本已經離開卡卡西的手,不過眨眼間,那個千本已經釘在了其中一個武士的咽喉上。

在屋內的尖叫聲響起之前,卡卡西又沖着帶土眨眨眼補充道:“比起武士,我應該更偏向于暗殺者。”

帶土還來不及發表什麽見解,就被卡卡西拽住手腕,直接從二樓跳進了旁邊的暗巷。

這真的不是忍者嗎??好歹是二樓,武士也是說跳就跳的??

或許是帶土的眼神譴責意味太濃,也或許是卡卡西為剛才強行拖着別人跳樓的行徑感受到了那麽一丢丢的愧疚,這次他相當爽快地說:“有什麽問題趁現在問吧,過會兒我就不解說了。”

“我以為我們是去見預言之子?”帶土問。

“剛剛那些色子可都不是什麽普通人啊。”卡卡西答非所問。

“色子?”因為新名詞迅速選擇丢棄之前的問題的帶土疑惑道。

“就是剛才那些少年。”解答完了正打算繼續往下說的卡卡西突然發覺對方似乎完全沒能領會,只能進一步解釋,“你不會不知道色子的意思吧……這些歌舞伎可不止是跳跳舞的用處哦。”

帶土還是有些茫然。

卡卡西繼續說道:“一般的色子只要十六匁,剛剛屋裏的那些長相上乘點的,定金就差不多要銀一枚……這樣說你應該明白了吧?不過這裏可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只是一個普通的蔭間茶屋,大老的人今天就要來這裏密會。現在我破壞了他們的密會,他們馬上就會想到有人來營救預言之子,而馬上返回去查看。我們只要跟着他們就能找到預言之子了。”

一口氣解說完的卡卡西看起來有些無奈,似乎不是很擅長做這樣解說的角色。

帶土啞然了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色子的行情,你很了解嘛……”

帶土毫不懷疑,如果不是礙于還有任務在身,卡卡西已經下黑手讓他在這個暗巷中永遠閉嘴了。

樓上已經亂做一團了,很快就有人被一群武士簇擁着出了蔭間茶屋。

卡卡西顧不上再多說什麽,謹慎地跟了上去,還不忘扔下一句:“跟蹤技術不過關就不要跟來拖累我了,反正你也見識過蔭間茶屋了。”

帶土真的不是針對誰,作為被自己跟蹤過還沒發現的人沒資格說這種話。還有,誰想見識蔭間茶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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