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通緝畫像什麽的看看就好(下)

跟蹤幾個武士對于忍者而言當然是小菜一碟,特別是你的任務不包括刺殺他們的時候。

帶土輕車熟路地利用各種遮蔽物掩藏自己的蹤跡,就連卡卡西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在跟蹤方面的能力。

“相當可疑啊。”卡卡西停下來的時候如是點評。

“确實,這家店看起來普普通通,沒想到是這些人的老窩啊。”帶土附和着點點頭。

“不,我是說你。”

“诶?和我有什麽關系?我一直跟着你的,哪裏可疑了?”

“你的跟蹤技術能趕上我,就已經很可疑了,平時經常去跟蹤小姐姐什麽的嗎?”

“你哪裏來的這種自信!你的跟蹤技術還不如我吧!誰會去跟蹤什麽小姐姐,還有小姐姐是誰啊……你這家夥難道練習跟蹤技術就是去跟蹤什麽小姐姐嗎?”帶土無力吐槽道。

“我當然不會,你這種戴着面具的還在被通緝的可疑人物就說不準了。”

“把話說清楚,誰說不準……”帶土後半句話就直愣愣地哽在了喉間,因為卡卡西已經手腳利落地開始摘眼罩了。

眼罩之後是那條長長的傷疤,卡卡西不知從哪裏摸出來一個小盒子,從裏挖出點什麽東西,在自己傷疤上抹了抹,又揉按了幾下,傷疤就神奇地消失不見了。

“你這是……”帶土的問題沒問完再次失聲——卡卡西睜開了一直閉着的左眼,一只紅色的眼睛——寫輪眼?!

不,不是,這只是一只相當普通的紅色的眼睛。

卡卡西不自然地眨了眨左眼,解釋了一下:“這個是假的,沒什麽實際用處,硬要說的話在變裝易容的時候能派上點用處。”

帶土還沒再進一步研究一下這只義眼,卡卡西已經飛快地用右手扯住了寬大的袖子,把左手縮進了衣服裏,然後又從內部拽住右邊的袖子,讓右手也縮進了衣服裏,緊接着他仍然穿着那件深藍的小袖,卻從裏面脫掉了自己黑色的緊身衣——連帶着面罩——最後又把兩只手從寬袖伸了出來。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不帶一點停頓,前後時間不超過十秒,如果不是帶土擁有良好的動态視力,可能帶土僅僅能看見卡卡西在沒脫外衣的情況下脫掉了裏面緊身衣的結果。

收起緊身衣的銀發武士再次撥了撥自己的劉海,遮住了左邊的眼睛,又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讓它們更服帖地耷下來。因為沒了緊身衣的遮掩,他微敞的領口也總算露出了一彎白皙的弧度。

帶土還沉浸在對這一套脫衣方式的震撼中,卡卡西已經打理好自己了:“雖然今天比較倉促,不過這樣也能應付一下。”

“等……一下?你不會打算這樣就直接進去吧?”帶土一把拉住似乎已經準備從藏身之處明目張膽走出去的人。

由于沒了面罩的遮擋,對方臉上的表情得以更直接地表現出來,雖然不是很好描述,但是帶土肯定那是相當的理所當然的表情:“我已經變裝了,當然就是這樣直接過去。”

“變……變裝?”這麽沒有誠意的變裝是在敷衍誰啊?!只是脫掉了一件緊身衣,消掉了一個傷疤而已的程度吧?!

“你就在這裏吧,想一個人先走也沒有關系。有機會再見吧。”卡卡西說着要出去,卻還是被帶土拉着袖子不放。

“為什麽我就得在外面待着?”

卡卡西謹慎地把自己的袖子在不被損毀的情況下從帶土的手中拯救出來:“你可是被通緝中的可疑人物,如果跟你一起進去一定會被誤會的。”

“誤會什麽的……這不是重點,沒記錯的話你說過自己是暴露身份就會屍首異處的那種吧,你直接暴露着自己的臉走進去是想讓我在外面等着替你收屍嗎?”

卡卡西頓了頓,臉上浮現起一種微妙的憐憫的神色,如果,帶土是說如果,這種憐憫的意味是出于什麽智商方面的考慮,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和這個卡卡西同歸于盡。

“嘛,對于大多數人而言,我的真容是面罩加眼罩才對。你作為可疑的面具男也應該能夠明白的吧,最好的僞裝就是去掉平日的僞裝。不過見到我的真容,你好像不算吃驚,倒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卡卡西說着摸了摸自己下巴。

“我也要進去。”帶土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以免自己又被帶跑了主題。

“也不是不可以……”卡卡西撓了撓自己的頭發,由于沒了緊身衣和眼罩,他身上的純黑消失了大半,剩下的是泛着冷意的白色,在他一舉一動間,時而隐匿時而出現,“你也要變裝才行。”

不就是變身嘛……

帶土在擡手結印的時候才想起來,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查克拉給他提取了,變身術根本完全行不通!

保持着結印的姿勢,帶土和卡卡西相對無言。

過了半晌卡卡西才開口:“你還真信小說裏的東西。”

結果帶土最後沒能跟着卡卡西進到剛剛武士們進去的那個店裏。

有些憂愁地縮在隐蔽處的帶土希望卡卡西一會兒不要忘了外面還有他這麽一號人。

不過,等待的時候本來就會覺得時間更漫長了,而卡卡西也大有一去不複返的意思。帶土漸漸有些着急起來。

那家店裏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響聲,像是什麽東西砸在了地上。接着一個武士從裏面飛了出來。

不能等下去了。

帶土站起了身,不過又想到自己那張不靠譜的通緝畫像,還是決定稍微做一點變裝。臉是不能完全露出來的,比起卡卡西那番最好的僞裝就是去掉僞裝的論調,帶土還是不敢冒險在卡卡西跟前露出自己的臉。

等帶土迅速變裝完沖進店裏,看見的景象讓他呼吸一窒——

屋裏橫七豎八躺了不少武士,看起來都是一刀斃命,臉上都還留着生前最後一刻驚訝的表情。血在地上蔓延,卻都止步于中央的位置,留出一塊沒被血跡沾染的地方。

在那地方之上,獨自站立着的是踏着黑色木屐,微微垂着頭的銀發的武者。

卡卡西的雙手握着一把刀,和佐助腰間挎着的長刀完全不同,這把刀非常短。帶土之前沒有看到這把刀的存在,大概就是因為太短了不引人注目,便于藏匿。

卡卡西向帶土看來,他那只義眼呈現出詭異的紅色,幾乎讓帶土覺得那只眼睛是活着的。

帶土的視線還停留在那把泛着冷光的短刀上——他一定在什麽地方見過——這把刀無端端讓人覺得它也是有顏色的,而這個顏色和卡卡西握住它的手的顏色是同樣的。

“白牙!這個事情你不能插手!”在卡卡西跟前最後一個活着的武士一邊驚恐地後退一邊喊道。

白牙!

帶土總算想起這把短刀熟悉的原因了,遠在神無毗橋一戰,趕來援助自己的卡卡西就是握着這把作為“父親的遺物”的短刀的。

卡卡西重新轉過頭看向那個武士,刀尖對準了他:“我想插手什麽事是我的自由吧。”

不過轉瞬,卡卡西的短刀已經回鞘,帶土這時才看到那柄短刀原來是藏在小袖裏側。

一道白色的殘影還停留在卡卡西和那名武士之間,與之相伴的還有一條開始墜落的血線。

帶土在這之前已經見識過佐助的刀法,那是疾如閃電的一擊。

而卡卡西的這一刀,甚至比佐助的那擊還要快上幾分。

他的姿勢如此從容不迫,除了握刀的那只手的衣袖輕巧地在空中落下一個弧度,再多餘的動作就沒有了,好像他剛剛只是順手摘下了一片樹葉那麽簡單。

明明這個世界沒有查克拉的說法,帶土的寫輪眼也失去了看查克拉流動的功能,他卻清晰地看到在卡卡西身上有一層特殊的光暈。

這就是武士所說的氣場麽?

在某個瞬間,帶土突然間明白為什麽當初的木葉白牙是讓三忍都要敬他三分的存在了。

不同于金色閃光,這抹白色并不耀眼,相反還很柔和,卻就在這白色中,在你還沒意識到有什麽發生的時候,你已經被它吞噬殆盡。

帶土尚在回味,剛剛還像一柄利刃緊繃着的武士突然全身懈怠下來,伴随着一聲輕笑,兩只眼睛一彎:“你那是什麽打扮?”

相當不适應這個轉變的帶土拉了拉自己綁在臉上的面巾,陰沉着臉說:“僞裝啊。”

“現在就算沒有通緝令了,你也很容易會被帶走。”

帶土一點都不想和卡卡西繼續溝通下去了,每當他被卡卡西的某個表面屬性吸引之後,再繼續了解下去時,就會感到對方的形象根本與自己內心想的相去甚遠。

“現在可以放心了,如果說我才走開這麽一會兒,預言之子就被人帶走了,那也太不像話了。”脫身到安全地帶,卡卡西小幅度地伸了伸懶腰。

帶土有些心累,感覺完全跟不上事态發展變化:“所以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簡而言之,有人僞造出了預言之子被綁走的假象,想要引出背後保護預言之子的人。”卡卡西非常簡短地解釋了一下。

“那你剛才不是暴露身份了嗎,那樣的話僞裝有什麽意……你倒是聽我說話啊喂!”帶土不滿地看着卡卡西用剛才類似的方式,在保留外衣完整套在身上的情況下穿上了裏面的緊身衣。

“聽着的……聽着的……”卡卡西敷衍地應着,兩只手從袖子裏鑽出來,拉上了面罩:“暴露的是獨行武士白牙,而不是火影直屬的暗探部隊長旗木卡卡西啊。”

“白牙……才是你的真實身份吧?”

卡卡西拉面罩的手頓了頓才放了下去:“沒差吧,兩個都是我。”

“你為什麽會暴露另一重身份給我?”帶土當然不會認為卡卡西是如此不謹慎的一個人,哪怕他表現出來的總是自信與不在乎。

“你和我的一個朋友很像。”卡卡西突然這麽說。

“诶……”

“犯傻的方面尤其像。”

“等等……誰犯傻了?!”

“宇智波家除了佐助之外的幸存者,也一樣開了血眼,看見我面罩之下的臉不驚訝的人……雖然有點難以置信,但是卻也是我一直猜測的那樣……”卡卡西自顧自地說下去,“或許該說是我一直期望的那樣……是你沒錯吧,帶土?”

“什麽……”帶土驚異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否認,“不,你也聽佐助說了吧,鼬那家夥叫我宇智波斑。”

“說起來,佐助不說這句話我可能還不會有懷疑……”卡卡西盯着帶土臉上的面巾,似乎正在計劃着怎樣扯下來,“鼬之前有專門跟我說過,那個叫宇智波斑的不可能是我們熟知的那個傳說中的宇智波斑,讓我多多留意。”

鼬那家夥……在這個世界和卡卡西的關系很好?不過不管那個世界的鼬都是相當棘手的存在啊。

“名字不過是個代號罷了,你想怎麽叫都随意。”帶土微微垂下眼,感到盡管世界不同了,這些情景卻讓人眼熟得很。

卡卡西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你出于什麽原因不肯現身,但是……既然是你的決定的話,我還是勉為其難地支持一下。”

“誰要你‘勉為其難’的支持。”帶土回擊了一句。

即便這樣回擊了,帶土沒忍住問了一句:“我選擇的道路,你也會支持的嗎?”

“就算你選擇的路是錯誤的,身後的朋友也能在必要的時候拉你回來。”卡卡西戴上眼罩,笑着說道,“不過……你果然是帶土啊。”

“果然?你不是确定了嗎?”

“剛才也只是試探的一部分。”

帶土:“……”

“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就不用戴面具了吧,我的朋友裏還沒有可疑的面具男。還有……給琳送花的時候堂堂正正一點吧,每次都偷偷放在門口算什麽……還有幾次署的我的名字。”

等等?!怎麽想自己都沒可能偷偷摸摸給琳送花還署卡卡西的名字吧!

不對……這個世界的琳也仍然存在嗎?

這個世界的自己單純是選擇了一條自己想走的路而去實踐的嗎?

“琳她……”

“對你當初不告而別的行為相當生氣。”卡卡西還特意重讀了“相當”。

“啊……”

“不過……誰叫我們攤上了你這種朋友。”卡卡西攤了攤手。

帶土今天也徘徊在不知道對卡卡西抱有怎樣情緒的無限糾結中。

不過這個世界的卡卡西,不用再去為不該愧疚的事情而愧疚了,繼承起了白牙的光芒,這樣強大堅定地守望着自己的同伴。

“今天就這樣吧,我反正沒看到可疑的面具男。”

“所以說面具怎麽了,自己戴着口罩的可疑人物才沒資格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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