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你喜歡的那種類型。你喜歡那種高個長發的美女,就像剛才那個美女。”
“你在吃剛才那個女人的醋?”吳漸面上浮出一絲不耐:“你又沒答應跟我和好,沒道理要求我為你守貞吧?”
“我答應你了,你就能嗎?吳漸你就算是結婚之後,也不可能不去招惹別的女人的,”趙瑩嘆氣地說道:“我是女人,我想要一個安穩的家。”
“我也想要一個穩定的家。這不沖突,我身邊這樣的例子很多。”
他不僅想要一個穩定的家,就是那面不倒的紅旗,任他在外面如何彩旗飄飄,他的後面永遠堅固牢靠,火災絕緣。
趙瑩搖頭:“你的穩定跟我的安穩是不一樣的,我不能容忍我的老公在外面花天酒地。”
“那叫逢場作戲,我不會因為那種女人影響你的安穩生活。”
趙瑩搖頭:“我還是接受不了。”
吳漸徹底失去耐心了,“不知道你在想什麽,這本來就是一個兩全其美的事。就像當初在大學裏一樣,你為什麽就一直不同意?”
吳漸雖然性格差、花心,但卻是賺錢高手,她和他從大二的時候開始交往,每次他有賺錢的機會都會帶上她,三年下來,雖然兩個人的感情顆粒無收,但是在金錢和經驗方面趙瑩還是斬獲頗豐。
趙瑩仍是搖頭:“現在的我不想要那樣的生活了。”
吳漸把剛展開的餐巾扔到桌子上,正好侍者過來上菜,吳漸掏出幾張百元大鈔扔到桌子上說:“結賬。”
侍者問道:“要打包嗎?”
吳漸話都沒回,直接起身走了。
趙瑩看着侍者說:“牛排、一份布丁和湯留下,剩下的打包。”
很久之前,她曾在某處看到這樣的一句話“你的風花雪月給不了我現世安穩,我的歲月靜好留不住你的體恤入微”。明明很沒文采的話,可是年複一年,縱然她忘了時間,忘了出處,這句話卻彌久愈新,總萦繞于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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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珍主動給範小米打電話問她:“你是不是該給我道歉?”彼時正是上班的時間,辦公室裏人人正襟危坐,聚精會神,只要有風吹草動便四下皆知。
範小米壓低聲音說:“姑奶奶,你到底有什麽事啊,咱們能不能在網上聊”
她的領導剛好路過她身邊,別具深意地看了範小米一眼。
全珍便不在說話,過了一會便在QQ上傳來一條消息:“幸虧你那天晚上說的那句話,我現在只要一看見魏慶山就想起你那句話,要多掃興有多掃興。”
範小米掃了一下全珍的QQ狀态,顯示為移動QQ。範小米問她:“你又去見他了?”
“是啊,去幫他買衣服。上次他說要換季了,他沒有衣服,讓我陪他挑幾套,誰知道被你給攪和了。”
範小米問他:“那個男人為什麽非要找你陪他去買衣服?”
全珍回他:“因為他剛來這個城市,沒有熟悉的人。”
“沒有熟悉的人就不用買衣服,他之前那三十多年是怎麽過的?”範小米說完猶嫌不過瘾又加了一句:“他就是對你別有用心。”
“你想多了,他能對我這個已婚已育面目浮腫身材走形的老女人有什麽居心?”
“那就是你對他居心不良!”
“這還真有可能,我現在一天到晚圍着鍋臺和孩子轉,不是洗衣就是拖地,勾搭上他說不定還能給我的生活帶來點精彩呢。缤紛絢麗的生活啊,全指望他了。”
範小米幾乎能想象出全珍那一臉陶醉的表情,“你,你,紅杏出牆!”
“我現在知道為什麽會有那麽多女人婚後出軌了,原來是有這方面的原因啊。婚姻就是堵牆,牆裏的生活幹巴枯燥,牆外的生活多姿多彩,別說紅杏了,就是榆木疙瘩肯定也想出牆看看。”
範小米無語了,打了個“你”之後,又發過去無數冷汗的頭像。
全珍埋怨說:“你還算是閨蜜嗎,一點不體恤我,我也有精神方面的需求啊。”
範小米跟她說道:“等那天精神方面的需求變成肉體上的需求,你就等着被你老公休回家吧。你倒是可別找我哭,我可不借你肩膀,連面巾紙都不帶給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我不想更新
是家裏斷網了
為什麽家裏斷網了,
說是有人割光纜
為啥有人割光纜
據說是營業點結仇了
為啥營業點會結仇?
預知詳情請聽下回分解!
☆、搬家
唐虞到範小米家拜訪時才早上八點。周末的早上八點,範小米慣例還在睡覺,開門的楊秀娥。楊秀娥很不好意思地說:“小米還在睡覺。”
唐虞也有些不好意思,将帶着的阿膠遞給楊秀娥說:“沒事,我并不是特意來找她。”
楊秀娥有點局促地接過來,将唐虞讓進屋倒好茶,說:“我聽你媽說你們倆現在正在交往,這次是真的嗎?”
唐虞點了點頭說:“這次是真的,我們決定交往看看。”
楊秀娥不再說什麽,徑自到範小米卧室去喊小米起床。
從睡夢中被吵醒的範小米穿着睡衣汲着拖鞋看着坐在她家客廳裏穿着一身休閑裝閑适無比的唐虞嗡裏嗡氣地說道:“來了,坐吧。”
說完又汲着鞋揉着眼睛走回屋,一頭栽倒床上,打算繼續睡回籠覺。
放好東西的楊秀娥過去一把把她揪起來,推到洗手間。眼見睡回籠覺已經沒戲,範小米抑郁地洗臉刷牙化妝,等她一切收拾妥當時,驚覺唐虞和楊秀娥在客廳已經聊得火熱,而且聊得主題居然是關于她和唐虞的婚禮。
她臉都綠了,忍不住潑冷水說:“結婚的事就先別想了,我最近找人看過,說我今年不能結婚,結了也得離。”
楊秀娥很吃驚:“有這種事,那人怎麽說的?”
範小米晃着腦袋說:“那人說姻緣有天成,急促難白首。”
“這樣啊,”楊秀娥遲疑了一下說道:“你以前不是說算命都是迷信嗎,什麽時候開始改了的?”
範小米見目的達到了,悠閑地坐到餐桌前。餐桌上擺好楊秀娥給範小米準備的早餐:粗糧粥、雞蛋餅還有蝦米西芹。範小米抓了一塊餅塞到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我以前不是小,不懂事嘛,加上被學校裏的教育洗腦,這才說的胡話。現在知道了凡是自有因果,強求不得。媽,我跟你說,你還真不能不信,就我去看這個人,看人那叫一看一個準,我是在那親眼所見的。”
楊秀娥有些遲疑地看向唐虞,唐虞只是笑并不說話。
“那婚事只能等到明年開春了。”楊秀娥想了想說。
範小米猶嫌不過瘾又說道:“明年是寡婦年,就算你不在乎,我怕于阿姨也不同意。”
範小米跟唐虞出門後,唐虞說道:“真沒想到你說起謊來眼都不眨一下。”
“別得了便宜賣乖哈,這個事你得感謝我。”
唐虞饒有興趣地問道:“既然你不急着結婚,當初為什麽要跟我求婚?”
範小米斷然說道:“一時沖動,鬼迷心竅,既然大錯已經鑄成,我們還是各自努力積極尋求補救的辦法吧。”
唐虞也不反對,範小米權當他默認了。
範小米這才想起來問他:“你這周末的一大早就到我家是唱的哪出?”
就算楊秀娥斷定他們是出來約會,範小米也不會這麽想。
“找你幫忙。”唐虞倒是直言不諱
範小米一下就驚覺起來:“幫什麽忙?”
“搬家。”
範小米驚道:“你們家要搬?”
“我們家不搬,只有我搬。”
縱然範小米聽得雲山霧罩,還是問出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你搬家為什麽找我?”
“你好歹也要盡點女朋友的義務。”
範小米就這樣被拉上車,帶到麓溪公館。停車的地方是麓溪公館的酒店樓前,範小米剛要追問唐虞卻徑自繞到酒店的樓後。麓溪公館酒店後兩百米是精裝酒店公寓。
唐虞的房間在十樓,面積不大只有六十多平,分層結構,樓上是卧室,一張大床,一個書架、一排衣櫃和一張電腦桌,樓下是客廳、廚房和衛生間。
房間整齊幹淨且一應家具齊全,範小米環視了一圈問道:“這不就是拎包入住嗎,還有什麽要搬的。”
唐虞将帶來的箱子放好,轉身嘲笑她:“一看就沒生活經驗,就這樣還自稱賢妻良母啊。十指不沾陽春水,醬油瓶子到了不扶說的就是你吧?”
範小米回敬他道:“把餅套在脖子上,只會吃嘴邊餅的人是沒資格笑我。”
唐虞并不理會她,只是站在原地環視了一周問:“這個地方還行吧?”
範小米點了點頭。
唐虞也點了點頭,說:“剩下的還要添置點生活必需品,像家電、餐具和炊具了。走我們去買吧。”
範小米聽到這句話吃驚不已,她原以為唐虞的生活必需品僅限于一箱礦泉水和一包手紙,誰知道他還想得如此複雜。
他們兩個人的第一站是家電商場,商場裏的家電一應俱全。兩個人一下子就挑花眼了,幸虧導購小姐及時出現。
導購小姐問道:“兩位是采購結婚用的家電?”
兩個人一起搖了搖頭。
“那你們倆不是情侶啊,我還以為你們倆是情侶呢。”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說:“我們倆是情侶。”
“那就好辦,”導購小姐狀似遺憾地嘆了口氣說:“我們這正在搞活動,結婚買家電送連環送。”
唐虞問:“具體是怎麽樣的活動?”
範小米急忙拉了他一把:“你瘋了,不會真為了買家電結婚吧?”
唐虞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又對導購小姐說:“具體是怎麽樣的,我這次要買很多家電。”
“我們這有買兩萬送五千,如果全部家電都在我這買的話我這另外還有贈品。”
贈品很強大,買冰箱送電磁爐,買淨水機送榨汁機,買洗衣機送電飯鍋……此外唐虞還訛了導購小姐一套刀具、一套餐具、一套拖把桶和一大桶可樂。
雖然商場提供送貨上門的服務,但是那非常壯觀的贈品還需要兩個人自己搬。範小米望着莫名其妙出現的一大通可樂問道:“你要這個幹什麽?”
唐虞剛把一堆贈品搬到車上,喘着粗氣說:“反正是贈品,不要白不要。”
家電商場之後是去超市,柴米油鹽醬醋茶、吃穿用住行,一樣樣采購下來,兩個人唯一的感覺就是生活不易。
累得筋疲力盡的範小米跟唐虞說:“我再也不想買第二次了,要不咱倆就湊合一起過算了?”
唐虞拒絕:“我還不想就這麽從了命運,我還想掙紮一下。”
當終于完全采購結束,已經是中午。天公不作美,原本的陰天,這時卻下起了雨,淅淅瀝瀝越下越大。酒店公寓的地下停車場還在裝修,車只能停在酒店前面。
二百米的距離雖說不長,當兩個人螞蟻搬家似的終于把東西搬回公寓時,身上已經全部濕透,最難受的便是頭發,範小米的頭發半長不短,這時候全黏在脖子雨水又順着脖子淌下,特別難受。幸好當時從超市買了毛巾,回到屋裏唐虞從一大堆物品裏把毛巾找出來,包在她頭上,順勢就幫她擦拭了起來。
範小米愣住站在那裏,唐虞繼續說:“熱水器好像是已經裝好了,一會我去捎上誰你去洗個澡。現在先把頭發擦幹,別感冒了。”
當毛巾終于從她頭上落下,唐虞的手還在她的頭上,範小米不自主地看起頭來,正好對上唐虞的目光。他的眼神專注而深情,是她從未見過的,一瞬間她甚至認為他要吻上來,她想躲腳下卻像生根似的怎麽也動不了。
唐虞最終也沒有吻下來,只是把手松開,踱到衛生間将熱水器打開,回來後跟她說:“衛生間有一套網球服,你先穿着吧。現在這裏沒有洗衣機,衣服你只好拿回家再洗了。”
說完後他便上樓了,直到她去洗澡他都沒有下來。
範小米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唐虞正在窗邊看雨,依然穿着剛才那身濕衣服。
範小米問他:“你不去洗澡嗎?”
“不了,反正也沒有衣服換了。”
範小米突然就覺得不好意思起來,讷讷地說:“真不好意思……”
“沒什麽,今天還真是謝謝你。”唐虞說得很客氣。
範小米笑道:“怎麽這麽客氣,你以前奴役我的時候可是一點情面都不留的,活脫脫地周扒皮本色。”
“今天真地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一個人都不……”剩下的話唐虞并沒有說完,他的表情很落寞,讓範小米不忍目睹。
範小米問道:“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犯傻
八月十五,月圓人團圓。桂花香、月餅甜、螃蟹肥、果兒鮮,這些都不如三天小長假來得實惠。趙爸爸、趙媽媽和趙瑩要去旅游,兩日的行程包括了爬山、洗溫泉、摘葡萄。趙聰堅決不去,聲稱自己要參加同學聚會。
趙聰原本有兩個聚會,一個是他經常上的服務器上的網友聚會,雖然聚會地在外地但是一日足可以往返;另一個是初中的同學聚會,就在本市,是他昔日的兄弟大超發起的,放假的頭兩天才用短信通知他。
趙聰雖然不熱衷網友聚會,主要是上次的事件唐虞和趙瑩的話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太重,但是初中時代的同學聚會他也不甚感興趣。但是大超在放假前一天再一次給他打電話時,賊兮兮地說:“我給你透漏個獨家勁爆消息,肖翠翠要來。”
“肖翠翠,怎麽可能,”趙聰一點都不相信:“肖翠翠不是結婚了,現在住在外地嗎?”
“回來了,據說是八月十五回來探親,”大超在電話那頭賤兮兮地笑道:“怎麽樣,動心了吧,不想見自己的初戀女友,曾經的女神一面?”
“滾你個犢子,”趙聰罵道:“把聚會地點和世間再給我發一次。”
“要不要女神的聯系方式?”大超在電話那頭笑得無比淫蕩。
說肖翠翠是趙聰曾經的女神一點都不過分,初中時的趙聰,中二、叛逆、自以為三頭六臂,初中的肖翠翠青澀懵懂、清純可愛。
這樣的肖翠翠在趙聰眼裏那叫一個風華絕代,獨一無二。
那樣的趙聰把一場初戀談得轟轟烈烈,翹課、打架、逃家……那時趙聰真把自己當個英雄(趙爸爸的說法是:渾球)折騰,最後還因為趙瑩告密落得個挨打轉學的下場。
到聚會的同學并不多,只有十幾個,被安排成兩桌。趙聰在一桌,肖翠翠在另一桌,在趙聰的座位處只能看到肖翠翠的背影,雪紡長裙如輕紗籠煙,妩媚動人。
酒過三巡,大超溜到他跟前趴在他耳邊嘀咕:“心癢癢了吧?”
趙聰推了他一把,大超一閃拍着他的後背豪邁地說:“心癢的話,早告訴兄弟,兄弟會成全你的。”
說着便把趙聰的酒杯倒滿酒後又交給趙聰,拉着趙聰說:“跟我來。”
趙聰這才發現肖翠翠兩旁的座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空了,大超拉着他走過去一左一右地坐到肖翠翠的身邊。
肖翠翠轉頭看了看大超,又看了看趙聰。
趙聰這才看仔細,這麽多年她的模樣并沒有多少變化,只是多了幾許風情,翦瞳秋水未語含情。
大超問她:“翠翠,你還認識你面前這個人嗎,他可是專門為了來參加這個聚會的。”
肖翠翠淡而優雅地笑道:“趙聰,這幾年過得還好嗎?”
趙聰覺得心裏的某根弦被莫名撥弄了一下,同樣笑笑:“還好,你過得怎麽樣?”
肖翠翠略顯落寞地笑笑:“還好吧,只是再沒有碰到一個人如飛蛾撲火般地那樣愛我。”
趙聰無言,肖翠翠也不再說話,兩個人只是靜靜地喝着酒。
燈光太亮,周圍太喧嚣,往事如風起時的浮雲,能看見卻觸摸不到。
聚會散的時候,肖翠翠已經喝得懵懵懂懂,大超把她往趙聰懷裏一推說:“她就交給你了。”
趙聰扶着她,皺着眉頭問道:“我也不知道她住哪啊?”
大超也喝得有點高,步履蹒跚地一邊走一邊說:“日月明。”
“那麽遠,我也喝酒了不能開車怎麽送她?”大超這時已經攔下一輛出租車,趙聰見狀急忙喊他。
大超指了指自己攔下的那輛車說:“打車,你秀逗了?”
肖翠翠喝得有點多,去日月明酒店的路上便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可是肖翠翠并不住在日月明酒店,糊裏糊塗地又說不出自己住在哪裏,趙聰猶豫了一下只好另開了個标準間。
進了房間,肖翠翠似乎清醒了些,推開他徑自去了衛生間。
趙聰自己找地方坐下,拿出自己的手機胡亂翻弄着,已經是晚上十點,沒有未接電話,看來趙瑩他們一路無事,只有幾條短信,基本上都是垃圾短信,正當趙聰嘆氣準備合上手機時,突然來了一條短消息:“今天晚上十點半官府派送大禮,人少禮重速來組隊。”
肖翠翠還未從洗手間出來,趙聰便去敲了敲洗手間的門問道:“你還好吧?”
沒有人應答,只有水聲,趙聰準備再問時,門從裏面一下打開。
肖翠翠散着長發,只圍着一條浴巾,看着他迷離淺笑:“等急了?”
趙聰連忙往後退了一步,結結巴巴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有……”
肖翠翠往前一步,手指從他的鎖骨沿着胸前滑下,語帶誘惑地說:“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我等你,你去洗吧。”
趙聰又往後退了幾步,直到後背撞到玄關上的儲物櫃,有東西被撞掉到他腳邊。
肖翠翠伏下身撿起來:“螺紋,清香型的,我們今晚就用它好不好?”
趙聰目之所及是她一大片光滑潔白的背,肖翠翠又靠過來:“你不想洗澡,雖然有點味道,但是是你就無妨了。”
說着浴巾便松掉了,她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個蕾絲抹胸和一條丁字褲。
趙聰覺得血一下全部湧到頭上,一把将她推開:“他們喊我組隊,我先回去了。”
說完逃一般地打開門沖了出去。
跑到大路上,被夜風吹了後才清醒過來,趙聰摸出手機給大超打過去。
大超打着哈欠說:“哥們,你怎麽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不順利嗎?”
“什麽順利不順利?”趙聰沒好氣地回道。
“不會吧,我覺得肖翠翠對你有意思啊,從你到一直在偷偷打量你,後來還故意裝醉賴你身上。”
“你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那裏一晚上多少錢?”趙聰問道。
“這個時侯提錢,你是守財奴嗎?我是看郎有情妾有意,我這做哥們的當然要幫你撮合撮合。沒後續了?”
“後續太刺激了,不跟你說,怕你受不了。”趙聰說完又罵道:“大超你個兔崽子真不厚道,她不是都結婚了嘛,咱爺們怎麽能幹那種事情,自己爽了讓別的男同胞憋屈地帶綠帽子?”
“哈哈哈……”大超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你想多了,人家只是找你排遣一下旅途寂寞,沒打算讓你怎麽地。兄弟這就完事了,你也不行啊,欠練還是腎虛?”
趙聰罵道:“去死,什麽都沒發生。”
“你是不是宅太久了,已經彎了還是本來就不行?”
“我正常着呢。今天服務器上還有一幫網友聚會,在線的人少,他們喊我回去組隊。”說着說着趙聰自己都覺得自己有毛病,不由問道:“我剛才是不是該留下來?”
大超使勁罵道:“你就是二百五、混蛋、加重度脫線病患者。現在回去,說不定她還能原諒你,接下來她就随你怎麽樣了?”
“算了吧,我現在打車回家還能趕上他們組隊,今天真破財。”
大超使勁吸了口氣,開罵:“活該你打光棍,你就打一輩子光棍去吧。”說完便把手機挂了。
趙聰打車回家,開機登陸,一切忙完後才十點二十五,四下逛遍也不見有人招呼組隊。終于熬到十點半,公共聊天區如刷屏似的不斷湧出一條短消息:誰是收到我的短信後上線的?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你被涮了,大禮九點就派發完了。傻了吧?哈哈哈哈……
趙聰不啃聲,偷偷跟在那人身後,等那人到了郊外,一招将他斃命,東西全部搶光,然後反複地鞭屍,鞭完屍後憤恨地下機。
口渴,茶壺和水杯裏都空空的,趙聰無奈倒了一杯白開水,坐在沙發上盯着黑漆漆的電視機,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掏出手機給趙瑩發了一條短信過去:“今天玩得好嗎?”
已經十一點了,本來沒指望趙瑩能回,可是只一會短信就回了過來:“一點都不好,人太多了,一路上都在堵車,山上看地全是人後背,洗個溫泉都排隊。我們九點多才到旅館,十點鐘才吃上飯。媽說太傻了,不好好地在家帶着出來瞎逛什麽。”
緊接着又來了一條短信是:“媽,讓你早點睡,別在家胡鬧。”
趙聰讀完短信後,莫名其妙地心情好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床不是你想上,想上就能上
☆、中秋
秋日的鄉間靜谧中多了點喧嚣,中秋歸來的游子們又為這份喧嚣增加了喜氣。範奶奶今年八十多歲,一直住在範小米二伯家,範小米二伯家住在村頭,挨着進村的大道。門前有一大塊空地,用水泥硬化過,一旁搭着雞籠,養着十幾只雞,另一旁種着幾株無花果樹,這個時候樹上結滿了無花果。每年二伯都會進城幾趟,給範小米送去新鮮的無花果、土雞蛋和土雞,都是範小米愛吃的。二伯說是範奶奶堅持讓他送的。
孫子輩裏範奶奶最喜歡的就是範小米,範小米的名字還是範奶奶給起的。範小米剛出生時,楊秀娥的奶水不足,範奶奶便一天三頓地給範小米熬小米湯。當時沒有電飯鍋,農村做飯都用大鐵鍋,範奶奶為了給小米熬出又濃又有營養的米湯,每次都要燒一個多小時的火。滿月起名的時候,範奶奶果斷地給她起名小米,說希望自己的寶貝孫女一輩子都不愁吃,不愁喝。
範奶奶的身體不錯,眼不花耳不聾,一直堅持下地幹活,只是這兩天胃腸有些不适,吃飯不好精神也減了些,但是早上一看見範小米和楊秀娥,精神立馬清爽起來,拉着楊秀娥的手一直不松,一邊張羅着給範小米找吃的,一邊吆喝着讓二伯母殺雞做飯。
範小米陪着範奶奶說了會話,便去了大姑家。範小米的大姑以前是楊秀娥的閨蜜,小米出生後又把小米當自己的閨女來疼,所以範小米每次回老家,都回去特意去大姑家。大姑家在村子另一頭,範小米去閑聊了一會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
二伯家前的空地上已經停了一輛頗為眼熟的半舊別克君威,走近一看,果然是範爽。
範爽敞着車門,坐在車座上抽煙,看見範小米也不說話。
範小米上前問他:“你今天不是去你外公家嗎?”
範爽只是瞅了她一眼,連嘴巴都不願動一下的。
範小米見他這樣子,也不理他,徑自越過去。
範爽終于開口:“我媽在裏頭,你還是等會再進去吧。”
範小米驚疑不已:“你媽怎麽會來?”
範爽面無表情地說:“路上聽說你們倆來這了,她就來了。”
“你說的?”
範爽将煙頭扔掉:“是司機說的。”
範小米不再理他,急匆匆地往屋裏沖,被範爽一把拉住:“先別進去,她現在正在氣頭上,免得像上次那樣挨打。”
“可是我媽在裏頭,爸呢,他為什麽沒來?”
“工作。”範爽松開範小米,重新坐回車裏,說:“你媽沒事,二伯和奶奶都在,我媽不會拿她怎麽樣的。”
屋裏不時有吵嚷聲傳出,範小米還是不放心沖了進去。
範小米坐在正屋的椅子上,拉着楊秀娥的手,沖着李徐玲喊道:“你來這裏幹什麽,快點給我出去。”
李徐玲指着楊秀娥說道:“為什麽我不能來這裏,她一個外人能來這裏?”
“她是我兒媳婦,我三兒媳婦,誰說她是外人啦?”範奶奶吼道。
“媽,別這樣……”楊秀娥安撫道。
“你算什麽,就是一個前妻,你憑什麽喊媽,我嫁給範剛二十多年了,哪還有你喊媽的份,別不要臉了。”李徐玲吼完楊秀娥後,又對範奶奶說道:“要是沒有我,範剛就是一個窮教書的,而且我還給你們範家生了兒子,你怎麽這樣對我?”
“不要臉的是你,搶人家丈夫的女人,死活要嫁進範家的女人是你。我兒子就是要飯的,我也願意,就是他娶你我不願意。我孫子多的是,不差你養的那一個。”範奶奶到底是歲數大了,說完這麽長的一大段後就不停地咳嗽,幹嘔。
楊秀娥趕緊從旁邊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
李徐玲這時候臉都變了,眼淚仿佛随時都能流下來。
範小米站在門口,往範爽那裏看了一眼,範爽依舊面無表情地在那抽煙,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
範奶奶喝了水後總算順過氣來:“當初一針一線把範剛供出來是秀娥,所以我的三兒媳婦我就認秀娥。你一個外人給我快點滾出去,別站髒我家的地。”
李徐玲面子上再也挂不住了,轉身走了,臨末還狠狠地瞪了範小米一眼。
李徐玲是範小米直屬部門的領導,比楊秀娥将小近十歲,因為平時勤于保養,臉上很難找出歲月的痕跡,一身高檔套裝更顯得身材玲珑有致,
而楊秀娥因為是特殊工種早已退休在家,雖然這次回老家也是精心打扮過,但氣質上還是輸李徐玲一大截。
但是這一切對于範奶奶來說都無關緊要,範奶奶永遠都記着,當時她非常困難,一個人拉扯着四個孩子,又要供三兒子上大學,是楊秀娥白天下地,晚上繡花,省吃儉用一點點幫她熬過那段最艱苦的日子。
範奶奶經常對範剛說的一句話就是:“人要知道感恩。”
中午時,範小米的大伯家和大姑家所有人全都到二伯家,滿滿地一大屋子人。吃飯前二伯點了點人後問範奶奶:“只剩下三弟了,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範奶奶說:“不管他,我們先吃。”
範小米偷偷溜出去給範爽發了條短信:“還好嗎?”
直到晚上範爽都沒有回。
天氣變化從來都突如其來,原本晴朗的天,突然飄起了雨,零零星星,雖然不能影響正處在休假之中人們的心情,但還是不免讓人在意。
餘依依看着窗外斑斑點點濕掉的地面對張俊說:“今天天不好,你要不要早點去機場?”
張俊正窩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看一本《蘇轼詩集》,聽到餘依依的話後說道:“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原來真是如此。”
餘依依不解地看着他。
張俊站起身來也走到窗前:“想起來,我們還從來沒有一起過過中秋節。”
窗外的梧桐已經開始落葉,明明葉子還是青的,也還未到晚秋。
餘依依說道:“這麽說來還真沒一起過過,沒辦法節假日正好是情人谷忙的時候。”
“本來是有機會的……”張俊話并沒有說完。
餘依依想了起來。那一年中秋是雨天,張俊冒雨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餘依依在中午的時候已經回了自己家。
餘依依笑道:“為什麽今天非要在這上面糾結?”
“沒什麽。”窗外又一片葉子盤旋着落下,張俊踱回沙發坐好,重新拿起那本詩集說道:“你現在還彈古筝嗎?”
餘依依點了點。
張俊胡亂地翻着詩集,漫不經心地說:“能不能彈一曲為我餞行?”
餘依依只當他是開玩笑,便說道:“不是不行,怕你聽完就趕不上飛機。”
張俊收起詩集,歡暢地笑道:“那我還是不走了,等你請我吃飯吧。”
餘依依無奈地抱過古筝,說道:“反正要彈,我正好剛填了一首歌詞,唱給你聽聽。”
張俊點了點頭:“還真是賺了。”
餘依依試音後便彈了起來,随口唱道:
“還記得那一年
殘紅剛褪,靑杏還小,愛湮黃沙漫天
新月初上,淚痕未幹,影逝楊柳間
誰在對水唱離歌,不能聽
舊夢依稀現
執手之誓,三生相約,情濃不需言,
恨夜長,想白頭,回眸願千年,
你舞一曲天長地久,我沉醉其間
如今滄海變桑田,明珠早生塵
輪回裏一再錯過的你我
誰又将為誰把那五十弦奏起
誰又為誰等着巴山夜雨。
嘆愛銷骨,太銷骨
願回憶不再
怕回憶不再
怕舊事重現
願舊事重現
再相逢,
只是初相逢
你已不在,不再
不會重來。”
餘依依還沒唱完,張俊已經站起身來。
餘依依停下問道:“是不是不好聽?詞是剛寫好的,我也沒練幾次。”
張俊搖搖頭,晃了晃手表說:“到時間了,再不走的話就趕不上飛機了。”
餘依依連忙站起身來:“東西都帶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