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讨厭向斯內普求助。”詹姆手法拙劣地把領帶系起來,但是他的動作更像是要用領帶勒死自己,西裏斯順勢接手了他的領帶,并打出了一個漂亮的結。
“多謝。”詹姆如釋重負地說:“自從我最後一次參加葬禮之後,我就再也沒穿這麽正式過。”
“很适合你。”西裏斯絕不是禮貌性贊美地說:“不過……”他話音一轉:“比我差一點。”
“可以想象。”詹姆對他龇牙,似乎很不屑的模樣。雖然詹姆在任何方面都不喜歡露怯,可是在“給他人的視覺享受”上輸給西裏斯又有什麽可生氣的?理應如此。
“而且,我們兩個人都穿着西裝,打着領帶,”西裏斯接着說:“好像可以立刻出發去教堂宣誓了。”
“搭檔變成結婚對象?”詹姆挑起眉,西裏斯已經抛出了一個機會,而他接得如善從流:“出人意料,嘿,我喜歡這種出人意料。那麽,你願意和我去教堂嗎?”
西裏斯遲疑了一下:“我得說,我進不了你們的教堂。”他有些局促地說:“我使用黑暗力量,神會教堂會把我擋在門外。如果你堅持你的信仰……”
“真可惜。”詹姆輕輕地說,他貼着西裏斯的臉,在他耳邊低語:“幸好在感情面前,我對信仰沒那麽嚴苛。”
西裏斯擡起手,撫摸着詹姆的耳根,詹姆的頸部動脈在他的手掌中跳動着,一點防備都沒有,他的拇指順勢滑到詹姆的唇間,揉按着,詹姆伸出舌尖順從地舔了舔,然後用嘴唇蹭了蹭他的手指。
下一秒西裏斯放開手,扯着他的領帶,像糟糕的青春期少年一樣急切地攫住了他的嘴唇,詹姆緊緊地抓住西裏斯的西裝,手指盲目地撩開領帶,放進白色襯衫的紐扣上,就在西裏斯以為他會繼續的時候,他突然把手抽出來按在西裏斯的肩膀上。
兩人分開的時候,都在劇烈地呼吸着,詹姆用手背擦着發熱的臉頰,而西裏斯目光灼熱地看着他,低聲笑着,聲音就像大提琴發出的顫音:“我還以為你會把我剝|光。”
“好吧,可不是現在,現在我什麽都看不見,我可不想這麽吃虧。”詹姆不承認自己臉紅了,但是臉頰上的溫度真的沒有降下去,他反複地蹭着臉,自欺欺人,可是還是很失敗地笑了出來。
西裏斯沒參加過什麽聚會,這挺讓詹姆驚訝的,畢竟西裏斯不像是那種無法呼朋喚友的自閉兒童。
西裏斯只參加過家庭聚會,當然,這種聚會也可以稱作“黑暗力量交流及黑暗公爵贊美大會”,随便啦。他總是在一開始的時候穿着禮服像模像樣地露個臉,然後在音樂響起之後悄悄溜進花園裏,黑暗公爵的追随者們稱贊他又懼怕他,畢竟他是“清理者”,而那些人對于黑暗公爵的追随夾雜着太多私人欲望,總不像布萊克家族那麽“純粹”。
小酒館似乎被人包下了,當詹姆和西裏斯走進去的時候,裏面的人少得可憐,一個紅頭發的女孩扯着盧平的手臂跑過來,盧平跌跌撞撞地跟着她。
“好久不見,詹姆。”女孩大笑着:“忘了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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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小仙女。”詹姆笑嘻嘻地舉起手,熟練和她擊掌。
“叫我唐克斯,否則殺了你。”唐克斯故作兇狠地說,然後她盯着詹姆的眼睛,吃驚地說:“我還以為信息有誤,原來你真的出事了?”
“是啊,我總是惹麻煩。”詹姆說。
“不一樣,以前你都是讓別人惹麻煩。”唐克斯堅持,然後她轉過頭看着西裏斯,不由得失聲驚叫:“哎呀!”
西裏斯冷淡地看着她。
“你是西裏斯·布萊克?”唐克斯一秒松開了盧平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們認識嗎?”詹姆輕快地問,好像沒聽出唐克斯的言外之意。
唐克斯看了看詹姆,露出信任的目光,放松下來:“幸好我和他不是很熟。”她眨了眨眼睛,在盧平無奈的表情中緊緊地挽起他的手臂:“西裏斯·布萊克最擅長拿走女孩的心,再随意丢到一旁。親愛的萊姆斯,你今晚可一定要保護我不被這個花花公子所迷惑。”她開玩笑地結束自己的話。
詹姆笑起來,而西裏斯覺得應該澄清這件事:“她是我堂姐的女兒,比我小六歲。”
盧平僵直起來,露出了一個“對自己不自信的男人突然見到女方家長”時的狼狽狀态。
“當然,我在安多米達面前還有些發言權。”西裏斯表情嚴肅地補充:“我會和她說一說今天的狀況,關于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人怎麽拐走我的侄女……”
在盧平瞬間灰敗的面容中,唐克斯狠狠地反駁:“和你差不多大也不過二十八歲而已,西裏斯叔!叔!”
詹姆樂不可支地攥緊了西裏斯的手:“得了,別再吓唬萊姆斯了,你才不會管這些事。”
“管不管要看我的心情,而且我也不喜歡別人喊我‘布萊克’。”西裏斯盯着唐克斯,她立刻懂事地連聲說“對不起”。
四個人在吧臺旁坐下,西裏斯看着不遠處的盧修斯:“他也來?”
唐克斯轉頭看了一眼露出諷刺的表情,擺脫了最初的尴尬之後,盧平的狀态大為好轉,他緩緩地解釋:“盧修斯當然會來,畢竟豐地出現亂子也會把馬爾福一家牽連其中。”
“是啊,這個時候黑暗公爵可保護不了他。”唐克斯端起酒杯說。
“斯內普也來了,就在那邊角落裏。”盧平對詹姆說。
“謝了。”詹姆不太關心地擺了擺手:“讓他暫時在角落裏呆着吧,我還不想去請他。”
“我認為斯內普可以解決你的問題。”盧平沉吟着說:“雖然速度會很慢,如果你想盡快恢複,我認為你可以試試聯絡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西裏斯突然插話:“他也在這裏?”
“鄧布利多先生已經很久不來豐地了。”詹姆苦惱地說,撓着他那頭亂糟糟的頭發:“我的問題我還是自己解決得好。”
“求人不如求己。”這方面,西裏斯完全堅持自己的看法。
接下來,他們坐在吧臺邊喝着火焰威士忌,觀察着周圍的人,詹姆漫不經心地喊出他們的名字,而萊姆斯的補充則更加詳盡一些,最後唐克斯和他們說了自己一家和清理者發生沖突的經過。
“我母親鄙夷黑暗公爵,然後嫁給一個神會人,完全變成了被‘清理’的對象,事實上他們也确實躲過了許多次追殺,直到西裏斯成為‘清理者’,他們被打敗了。我媽媽還以為她和父親還有我都要完了,結果西裏斯說:‘我才不管這種事’。”唐克斯靠在萊姆斯的身邊,頗為懷念地說:“那時候媽媽就斷言,你遲早會離家出走。”
“很有先見之明。”西裏斯說。
“我認識詹姆呢,正好也是剛到豐地,那時候我什麽都不懂,差點被騙了,是詹姆把我帶到萊姆斯這裏,我得說,這是他那天做的所有事中唯一一件正确的事。”唐克斯繼續說。
“結果你沒有愛上我。”詹姆假裝哀怨地說:“明明是我英雄救美,可一轉眼:哇,美女和我的朋友跑了。”
唐克斯眨了眨眼,俏皮地說:“也許我當時是在想‘嘿,這個豐地上的惹事精如果能遇見我媽媽說的清理者就好了,他們可以去禍害彼此,讓我們這些無辜的人得到解放’。”
“你一定全部繼承了你母親的優點。”詹姆咧着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