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西裏斯和詹姆開了間房。

房間很大，有相當柔軟的雙人床，喋喋不休的電視機，二十四小時供應熱水的浴室，還有窗外可見的一片星光。

他們什麽也沒做，由于詹姆現在什麽都看不見，當他躺在床上的時候，耳中只有西裏斯的心跳。

“滿月的豐地會變得很麻煩。”詹姆突然說：“所有人……我是說，大部分人都會把自己鎖在房間裏，豐地和滿月的某種力量會讓他們發狂，為了不傷害或者不被傷害，大家都會躲起來。”

“你呢？”西裏斯問：“你不會躲起來吧？”

詹姆揚起嘴角：“你真了解我——我是街上游蕩的那種，保持理智，阻止發狂的人互相殘殺，或者造成各種麻煩。”

“可是現在你的眼睛……”西裏斯說了一半突然領悟了：“看來你需要我幫忙了。”

“你？不不不，我不會讓你這麽做。”詹姆笑着拍了他一下：“太危險了。”

“詹姆。”西裏斯眯起眼睛：“說真的，你該明白，我們兩之間到底誰比較強誰比較弱。”

“我的答案肯定和你相反。”詹姆說：“但，不是這個問題，滿月和豐地之所以擁有力量，是因為這曾經是黑暗公爵的監獄……”西裏斯的手微微一動，然而詹姆很堅決地抓住了它：“黑暗力量，讓他們發狂，而如果原本就有黑暗力量的人來到這裏，後果會更加糟糕。”

在沉默中，西裏斯安靜地說：“你知道……你知道我是……”

“西裏斯·布萊克。”詹姆說，語氣中帶着一絲笑意：“說真的，你弟弟比你有名，雷古勒斯才是神會黑名單上的人。”

他們又安靜了一會兒，直到西裏斯說：“我厭惡那個姓氏。”頓了頓，他又說：“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麽還會和我混在一起。”

“關于這個，”詹姆的表情微微正經起來，這挺不容易的，鑒于他時時壞笑，或者一副随随便便的态度，這種正經下來的表情讓人無端有些緊張：“我有兩個解釋：一個是，我其實不太在乎，第二個是，你是個好家夥，我相信就算鄧布利多本人來了，也不會對你有什麽意見。”

“神會曾經被黑暗公爵毀滅過，很糟糕的毀滅，僅剩的我們逃到了各種地方，我來到了豐地，然後和萊姆斯一直呆在這裏。在加入神會的時候，我們每個人都發過誓，一定會将邪惡——黑暗公爵和他的爪牙——全部消滅。”詹姆說，他的聲音很好聽，有種懶洋洋的磁性，此刻卻又有種很可靠的感覺。

“可是西裏斯，你不邪惡。”他用這樣的聲音來挑動西裏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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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裏斯瞪着詹姆，盡管知道這個壞小子根本看不見，他賭氣道：“也許是因為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邪惡？”

“哦，你的意思是你要開啓相殺前提下的相愛模式？”詹姆笑嘻嘻地說。

“你根本不明白。”西裏斯說，他也很訝異自己的聲音如此平和。真奇怪，明明是在挖掘他心中隐藏最深的往事，可是他一點都不讨厭，如果換了別人，他一定會冷漠而仿佛事不關己，可是這是詹姆，所以連說痛苦的事都變得心甘情願。

過去西裏斯經常為關于家庭的事情大吼大叫，關于生氣，暴力，抑郁這些負面情緒全部湧上來，但是現在已經沒關系了，他有了個喜歡的家夥，他想在這個人面前正視那些倒黴的事情。

“我用藥物。”他緩慢地說：“我用藥物來克制自己的情緒，我們家裏的人體質都很特殊，比起光明力量，更容易接受黑暗公爵的改造，我當然是最好的那個，于是我成了家族裏的‘清理者’。”他停下來，一會兒，然後勇敢地說：“清洗叛徒，掃除黑暗公爵前進的障礙。”

“我來到豐地，是因為在這個地方最可能找到能讓我恢複的方法。”西裏斯接着說。

“哦，所以你找到了。”詹姆說。

“我沒找到，我……”

“你已經找到了。”詹姆試探着摸了摸西裏斯的臉，安慰他：“你會明白的。”

詹姆枕着西裏斯的胸膛，閉上眼睛，後者承載着他的重量，因為袒露了秘密而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