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正确的事情

——你怎麽可能理解我的心情?

每次聽到這種話,就想着:總有一天要把說出這句話的人暴打一頓。

如今,自己又遇到了同樣的人。

算上猿比古、伏見仁希,這是第三個。

“你怎麽可能理解我的心情。”佐伯克哉放下剛從松田夜助那裏拿回來的心理健康狀況報表,自暴自棄地說道。

你真的該吃藥——雖然自己很想這麽回答。

這句話,即所謂“理解他人的心情”本來就是一種無病□□的撒嬌罷了。

希望他人能夠理解自己,把鍋甩給不理解的人,這樣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也不用去花心思與他人交流,不用花心思去搭建人與人的橋梁,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情。

只要在出事的時候說一句:不是我的錯啊,是無法理解我的世界的錯。

但是,這樣就好了嗎?

“理解你的心情?——這是當然的吧。變成別人的心情這種事情,誰也做不到。”

“我不需要那種答案。”

我嘆了口氣:“佐伯克哉,你活着嗎?如果活着的話,對于‘活着’,自己應該認為是快樂的。不是嗎?”

“你是不會明白的。”

怎麽辦,好想揍他一頓啊,尤其是【你是不會明白的】這種話真是煩人啊!

“不說肯定就不會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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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他喊道,然後又接道:

“——不,即使說了,也不定能懂的。畢竟無法變成他人的心情……

但是,即使是這樣,活着的快樂也是要自己去尋找的啊,這就是我所堅持的東西。

活着并不一定要獲得他人的理解,天弓騎士也是隐姓埋名的,即使他人無法理解,為了守護大家的笑容,也要去做!

吶,克哉,一直努力下去的話,總有一天是可以發現的——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并不是在說謊哦。”

以上這段對話,發生在SOS團活動結束後的下午。

佐伯主動找上門來,勸告我還是快點結束這個社團吧。

當着苗木、宗像的面,他說出了“SOS團這種事物不可能成為容身之所的”這種話。

聽到這句話我一下子就火了。

我:“你在說什麽鬼話啊!是比企谷那個家夥叫你來當說客的嗎?”

苗木:“等等,八田,冷靜下來。”

我:“他的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了,怎麽可能冷靜得下來。”

——SOS團這種事物不可能成為容身之所的。

佐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上去什麽都知道的樣子。

但是——

“容身之所,這個詞彙,你真的明白它的意義嗎?你真的明白它的價值嗎?佐伯!!”

我知道的,佐伯是想說【吠舞羅】的事情,但是當着什麽都不知道的苗木誠的面,無法将那三個字說出口。

但是,佐伯啊,你錯了。

你認為那次最大最惡事件後吠舞羅已經消失,所以我的容身之所就不存在了嗎?

不是的,我還站在這裏啊。

“八田,你一直在這裏苦惱着,就可以找到答案嗎?”佐伯不甘示弱地回應,“呆在這裏只會喪失鬥志!甚至還會成為學園的眼中釘!”

“答案?得不出啊。”我沒有任何掩飾地回答。

無法得到答案。

王之柱的合理使用也好,能夠守護住大家的幸福的方法也好,都無法找到。

“既然得不出答案,為什麽又要留在這裏啊,建立所謂的SOS團真的可以讓大家理解你的真正想法嗎?”

“那有什麽關系嗎?因為要是這麽簡單得出的話,就不用煩惱了不是嗎?”

我是個笨蛋啊……

标準答案什麽的,我一次都沒有達成過。

但是,就算是笨蛋一樣的我,也會掌握自己的方式,哪怕是最笨的方式。

“……八田。”

“花多少年也不要緊,因為大家都是苦惱着成長的。【容身之所】也不會消失,只要我還活着就會一直會是那個時候的【容身之所】。在這裏,自己去找尋真正喜歡的自己就好了不是嗎?”

我還站在這裏。

就算吠舞羅消失了,但是大家的心情——都被我記在心裏。

我不會忘記的。所以,我的容身之所沒有消失。

“……沒有意義的,SOS團不會是曾經的容身之所,不是嗎?”

“是啊,SOS團當然不會是【它】,也不會是它的複制品!我會在這裏尋找我的答案,我會在這裏完成我的成長,就讓它靜靜地注視我的成長吧!我,曾經的八尺鴉,究竟會成長會怎樣的大人——它,一定也想看到的吧!”

腦海中閃過大家的身影。

還有那一次與草剃哥談心時所看到的天空。

它,他們,是我曾經的容身之所。

“八田,我為何要阻止你,其中的理由不是因為比企谷老師,而是因為你是八田啊。”

“正因為我是八田美咲,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停止腳步。如果要阻止我的話,光憑這樣的理由是不夠的,拿出屬于佐伯的理由來吧!”

“我的理由……我的?你怎麽可能理解我的心情?”

佐伯,無論是作為超高校級的優等生,還是作為絕望殘黨,都沒有理由阻止八田的舉動。

屬于佐伯克哉的理由,是沒有的。

“理解你的心情?——這是當然的吧。變成別人的心情這種事情,誰也做不到。”

“我不需要那種答案。”

“佐伯克哉,你活着嗎?如果活着的話,對于‘活着’,自己應該認為是快樂的。不是嗎?”

“你是不會明白的。”

“不說肯定就不會懂啊!——不,即使說了,也不定能懂的。畢竟無法變成他人的心情……但是,即使是這樣,活着的快樂也是要自己去尋找的啊,這就是我所堅持的東西。活着并不一定要獲得他人的理解,天弓騎士也是隐姓埋名的,即使他人無法理解,為了守護大家的笑容,也要去做!吶,克哉,一直努力下去的話,總有一天是可以發現的——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并不是在說謊哦。”

“我啊,覺得現在這樣就夠了。擁有着心底裏那個可以相互理解的另一個自己,擁有着幫助過我的八田,我覺得現在的日常很美好,真的。我不希望任何事物改變它,包括八田你。”

“……佐伯,你?”

“我知道的啊,八田建立社團的目的,即使八田不說我也知道。但是,這樣下去是不行的,與其花費時間去苦惱着、尋找着答案,我更希望八田就是八田,不要做出任何改變。那,按照八田的腳步去做,發動了世界革命之後會怎樣呢?”

我無法回答,只能保持沉默。

“說實話,世界變得更加美好,還是更加糟糕,我都沒有興趣。我本來就應該是一個死人,是八田救了我,還幫助我找到了【特別的人】,我只想好好抓住現在擁有的東西啊!如果希望之峰學園對八田做出什麽事情、或者八田通過SOS團做出什麽事情,我現在擁有的東西會變得怎樣呢?!”

佐伯攥緊拳頭——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這麽失态的模樣。

平日裏,他都是一副淡定的表情。

沒想到……他的心情竟然是這樣的。

“這就是屬于佐伯克哉的理由嗎?”

“算是吧,雖然很勉強,但是如果真的要找出一個所謂的屬于我的理由,恐怕就是這個了。”

“我還以為,是比企谷老師……”

“是啊,如果沒有老師做借口,我也沒有勇氣面對面和八田這樣說話。一開始,我真的很羨慕……”

“诶?”

“我很羨慕那個敢于做八田的敵手的城惠。一開始,我就恐懼着被八田丢下,因為八田總是在前進,沒有任何停歇,我十分恐懼這樣的八田,總有一天我會連八田的背影都看不見。所以,當城惠問我,要不要試着做一次八田的對手,我很羨慕說出那樣的話的他。”

“所以,你在三國戀戰記的戰棋游戲裏,成為了他的搭檔。”

“是的,我想試着和你為敵。我不想看到八田永無停息地前進下去,成為巨大飛船,然後到沒有人追得到的宇宙裏去。我不想這樣……現在這樣還可以和八田說話,和八田談談自己的事情、或者是另一個我的事情,我覺得現在這樣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

“對不起,佐伯。我……不可能停下來。但是,今天聽到了屬于你的理由,我确實有點開心,這說明你對我敞開了心扉吧,我們是朋友了吧。”

“作為朋友的話,可以請求你停下來嗎?”

“不行的啊,抱歉吶。這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情啊……”

我轉過身,看到了站在我背後、注視着我的宗像,和被這場談話弄糊塗了的苗木。

“八田!”佐伯最後一次叫住我。

“這是我和別人早就約定好了的事情啊,佐伯。”最後,我還是沒有聽從佐伯的話而留下來。

中央公園。

佐伯克哉一個人站在了原地,而我和宗像、苗木一起朝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朝着我與大家所約定的明天走去。

‘宗像,我沒有做錯對吧?’

‘我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事情對吧?’

我心裏想着,速度略微變得慢了下來。

宗像抓住我的手,然後回答道:“你沒有錯。我們都沒有錯。”

他拉着我,然後——加快了步速。

是啊,我們沒有錯。

如果說我們錯了,那便是說我們錯了的人才是錯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當然的吧。變成別人的心情這種事情,誰也做不到。……你活着嗎?如果活着的話,對于‘活着’,自己應該認為是快樂的。不是嗎?”“因為要是這麽簡單得出的話,就不用煩惱了不是嗎?花多少年也不要緊,因為大家都是苦惱着成長的。”出自《假面騎士空我》,五代對中二青年蝶野所說的話。

“如果說我錯了,那便是說我錯了的人才是錯的。”出自《超人幻想》第二季,柴來人對爾郎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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