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修改版
“姚松啊。”江蕙看到洛毅森詫異的表情,說道:“怎麽,你認識他?”
洛毅森沒有正面回答江蕙的問題。很巧妙地問道:“你朋友跟你說,在機場遇到瘋子?”
“是的。”江蕙點頭,“他的臉上有傷,我多問了幾句。他才告訴我是在機場遇到了瘋子。”
沈紹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我就是那個瘋子。”
洛毅森——o(╯□╰)o
沈紹不按常理出牌,這時候承認了毆打姚松,驚訝的不止是洛毅森,還有江蕙。江蕙驚愕地看着沈紹,“你……你打了他?”
沈紹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斜視着江蕙,“‘為什麽?’你想這麽問,是不是?”
“啊。為,為什麽?”
洛毅森扶額,心中感嘆:江蕙完全被沈紹牽着走了。
沈紹對待江蕙不似洛毅森那麽有人情味,他冷言冷語地說:“姚松得罪我朋友。”
大哥,不要胡扯行嗎?
江蕙蹙蹙眉,“您的朋友是誰?”
“姬涵斌,姬總。”
江蕙驚訝的再度瞪起眼睛。脫口便問: “沈先生認識他?”
這回洛毅森抓住了話柄,指着沈紹,問江蕙,“你知道他是誰?”
江蕙急忙錯開洛毅森的眼神,低着頭,說:“知道的。沈氏集團的董事長,沈紹先生。我在不少財經雜志上看到過關于他的報道。”
不等洛毅森提問,沈紹開了口:“保姆看財經報道?”
職業都給說錯了,洛毅森覺得好丢臉!江蕙似乎也有些生氣,蔫兒蔫兒地提醒沈紹:“我是幼師。”
沈紹側了頭,打了個哈欠……
一個人要是牛逼到讓別人恨不能揍兩拳,也是個能耐。洛毅森很認真地告訴江蕙,“不用給我面子,想抽就使勁抽。他不會對女人出手的。我絕對支持你。”
沈紹連打了兩個哈欠,看似是困了。起身掏了煙盒,“我抽煙,你們繼續。”說着,走出江蕙家,去走廊裏抽煙。
沈紹一走,江蕙顯然放松了下來,“你怎麽會認識姚松的?是因為沈先生嗎?”
“說來話長。”洛毅森坐的有些乏,起身活動活動。走到了窗邊,轉身靠着窗臺,“其實,沈紹也不是針對姚松。至于原因,我們也在調查。那姚松呢?他還說過什麽嗎?”
江蕙搖搖頭。事實上,姚松忽然來訪,她也很驚訝。倆人足年多沒見,也沒什麽聯系,怎麽忽然就上門拜訪了?
洛毅森也想不通,但是出于員警的本能,他還是意識到了什麽。并試問:“你們在兩年前什麽關系?”
江蕙一愣,随即低下頭,尴尬地說:“我們是戀人。”
洛毅森神色如常,點點頭。繼而轉身面朝着窗戶,大大的眼睛裏一片冷冽。
巧合?蓄謀?還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
随着一次又一次接觸江蕙,她的可疑點也越來越多。此刻,洛毅森更加确信,她肯定是認識嘉良的!為什麽不說?她參與了謀殺嘉良的案子?
一想到身後的女人很可能害死了自己的兄弟,洛毅森下意識握緊了拳頭。極力告訴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
深深吸了口氣,将目光放在窗外燈火闌珊的夜景之中。那一扇扇透出溫暖的窗口,一點點尚未融化的積雪,還有孩子的笑鬧聲。一點一滴緩解着洛毅森心中的焦躁。
不論江蕙是否參與了作案,現在都不是針對她的時候。她的背後一定還有人在。那麽,被她放在刀口上的葛洪,又是什麽角色?
突然。沉默不語的洛毅森轉回身,面色嚴正。對江蕙說:“我還有事。明天,我,或者是我的同事會找你,詳細了解一下葛洪的問題。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他已經嚴重影響了你的生活隐私。你有權利報警。”
被洛毅森說的緊張起來,江蕙無措地起身,跟着洛毅森走到門口。洛毅森叮囑她鎖好門,盡量不要出去。
就這樣,洛毅森留下心事重重的江蕙,快步走到樓外。瞧見沈紹已經抽完了煙,站在不遠處看星星。
洛毅森跑過去,神色凝重地說:“跟我來。”
沈紹雖不知道洛毅森到底要幹什麽,瞧他的臉色也能猜出一些。
倆人來到位于小區靠南,住宅樓較少的地段上。洛毅森回頭看着來路。冷靜地問:“在這裏,你能看見江蕙家的那兩扇後窗嗎?”
沈紹試着左右扭頭仔細看了一會兒,遂搖頭,道:“看不到。拐了兩個彎,不可能看到。”
對!從江蕙家是不可能看到這裏的。方才,他就站在窗前,完全看不到這裏。而江蕙租住的公寓格局是小三陽,窗戶都在一面,不管從哪個窗戶都不可能看到這裏。但是,第一次見面,江蕙看到自己跟人動手打架了。
記得第二天見到江蕙,她說:“昨晚是怎麽回事?我看見,你和一個女人打起來了。”
洛毅森打定了主意,問沈紹車裏是否有保暖的外衣或者是毛毯。沈紹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沒有,你需要我可以弄到。““不用了。你回去吧。我要留下來監視江蕙。”不等沈紹要求留下還是要求送來保暖的東西,洛毅森嚴肅地面對他,“沈紹,你幫了我很多,我真心很感激。以後有需要你的時候,我還會厚臉皮找你。但是沒必要的情況下,你盡量不要再參與我的工作。至少今天晚上不行。”
沈紹只是漠然地看着他,不置一詞。
洛毅森知道這人很執拗,只好盡量勸說:“沈紹,這是我的工作。我不想成為一科的特例,蹲坑還有人送毯子送熱茶。你能理解嗎?沈紹。”
一番話說的雖然含蓄,真正的意思卻是在警告沈紹,咱倆走的太近了。沈紹是個聰明人,完全明白洛毅森的意思。
沈紹什麽都沒說,只是随了他的意,走的爽快。不知怎的,看着沈紹不疾不徐的腳步,洛毅森心裏酸酸的。
不然還能怎樣?洛毅森心想:這時候還為感情煩惱,對得起嘉良嗎?就這麽着吧,沈紹的事以後再說。
獨自留下來的洛毅森給公孫錦打了電話,彙報在江蕙身上發現的新疑點,并說自己留下來監視江蕙。明天是周一,江蕙上班後,他會跑一趟嘉良家。一科最好有個人過來接班,接觸一下江蕙。
聽完洛毅森的話,公孫錦才說:“你确定嗎?”
站在小區內的小花園裏,洛毅森吸吸鼻子,沉聲道:“确定。江蕙絕對有問題。”
“好,那你按照自己的計劃來。”言罷,話鋒一轉,“那麽,你跟沈紹見過面了?談的如何?”
“還不錯。我用錄音筆記錄,回去給你聽。”
随後,公孫錦又叮囑了幾句,才挂斷電話。
夜半,小區裏安靜了下來。偶爾有風吹過,漸近漸遠。
今晚,應該是個多雲的天兒。星星寥寥可數,雲朵像一塊塊碎布,攪擾了月光,使得大地的光影忽出忽沒。周遭的樹木也随之詭異幾分,就像扭了腰的巨人,林立錯疊。枯枝間的縫隙似一雙雙小眼睛,神秘地觀察着周圍。
洛毅森隐蔽在大蘑菇裏。這是兒童游樂區裏的設施,裏面可容納兩三個小孩子,大人嘛,曲着腿坐在裏面沒有活動的餘地。洛毅森就這樣窩在裏面,抱着雙膝,透過蘑菇上面二十公分左右的小窗口,眼睛緊緊盯着江蕙家的樓門。
不知不覺過了一個多小時,他搓了搓有點發麻的腿,繼續仰頭看着。監視這種活兒其實很枯燥,為了隐蔽性他不能玩手機,也不能在小區裏溜溜達達。只能像蘑菇一樣,窩在角落裏。
思緒開小差兒的時候,也會想起一些事。比方說:沈紹。
這時候,沈紹已經在家裏看看文件、接接電話、洗個澡吧。每每想到這裏,他都會啞然失笑。
在同一個時間軌道上,一科的其他成員與洛毅森一樣,奔波着。
高級私人會所的酒吧間,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紅火。特邀而來的當紅歌星站在小表演臺上唱出動聽的歌曲,曲調悠揚,聲情并茂,使聽歌的人陶醉其中。賓客中大部分都是為了這位歌星而來,為了她天籁一般的歌聲,為了她天使一般的容貌。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全然不在意漂亮的歌星,和她美妙的歌聲。
秦白羽就是為數不多的其中一個。
他坐在吧臺前,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酒精含量很低的飲品,有一句沒一句地跟調酒師聊天。
調酒師是秦白羽的老朋友,也是會所老板不惜重金從海外聘請回來的。秦白羽的朋友不多,也很少出來聚會散心,今天收到調酒師邀請,來品嘗新酒的。
“嗯,還不錯。”秦白羽放下酒杯,笑道,“你能調出這麽溫和的酒,也算突破了。怎麽,最近心境有變化?”
帥氣的調酒師淡淡而笑,“遇到我的女神了。”說着,眼神瞥向小小的表演臺。
原來如此。秦白羽有些擔心地問:“你是想體驗一次新鮮,還是認真的?”
調酒師聳聳肩,說道:“懷着認真的态度體驗新鮮感。”
聞言,秦白羽不知道該祝福他,還是該罵他幾句。跟歌星談戀愛,哪裏死那麽簡單的事。可這種事輪不到她多嘴,他也沒心思多問內幕。關于感情,秦白羽自認是個失敗者,哪裏有資格對被人說說道道。
這時,歌星已經唱完,緩步走下表演臺。由助理陪着,朝休息室走去。不少賓客都在為她鼓掌,即便人都走沒影了,掌聲也沒有停下來。秦白羽看的清楚,歌星在走到拐角處的時候,朝着吧臺看了一眼。然後,他的調酒師朋友放下手裏的東西,對他眨眨眼,“先別走,等會我找你有事呢。”說完,也去了休息室。
膽子真大啊,秦白羽暗想。
閑來無事,秦白羽打開手機浏覽新聞。不知道從哪裏走來一位帶着不少酒氣的男人,一屁股坐在秦白羽身邊。
男人身上的酒氣混雜着香水氣,讓秦白羽很不适應。他稍稍偏了偏身子,試圖避開男人身上難聞的氣味。男人竟然跟着偏過來,并跟秦白羽說話,“沒見過你,第一次來?”
不是吧?找伴兒的?秦白羽心裏大呼:麻煩!
盡管如此,他還是很禮貌地說:“我來見朋友。”言下之意,走遠點行嗎?我對你沒興趣!
既然湊上來,就不會簡單放棄。男人看了看秦白羽的酒杯,“這是什麽酒?我沒見過,新品?”
秦白羽快煩死了,幹脆就當沒聽見。男人愈發肆意起來,幾乎靠在他肩膀,笑道:“能不能告訴我這種新品的名字?或者,告訴我你的名字。”
男人的話音還沒有在耳邊消散,酒吧間的燈光忽地一暗。原來是到了最精彩的節目時間。下一秒,一位年近半百、身姿挺拔的魔術師緩緩登臺。眨眼的功夫,就在整個酒吧間灑下了漫天花瓣。
粉白相間的雛菊花瓣帶着清淡的幽香,從屋頂飄落下來。仿佛真的是從天而降。饒是對一切漠不關心的秦白羽也有些看呆了。身邊的搭讪男似乎又說了什麽,他完全沒有聽到。望着近處、遠處飄下來的花瓣,透過花瓣間的空隙,可見酒吧間的門又被推開,似曾熟悉的人走了進來。那人似乎對花瓣很厭惡,蹙着眉東躲西閃,生怕有一片落在的身上。
秦白羽的注意力被那個人吸引了過去,下意識地一直看着,看到那個男人穿過酒吧間,上了樓。
樓上是提供給客人的休息客房。據說還有一點特殊服務,至于是什麽,秦白羽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