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所幸第二天的課程安排不是很滿，Chon只有上午的課，于是到了下午他幹脆捧着一杯草莓汁來到了好朋友Gam的宿舍。而此刻，Chon正喝着他的草莓汁坐在朋友的宿舍裏，劉海也借用好友Gam的小熊發帶綁了起來。
按理說他的手上應該是一杯啤酒，但準備要買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自己曾經偷偷用舌尖舔過，很苦。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嘗試着用甜品來代替啤酒撫慰自己受傷的心靈。
“都怪你，讓我不得不逃課出來陪你，是你讓我變成一個壞學生了，Chon！”和Chon坐在同一個矮桌上的另Gam不滿地抱怨道，Chon坐在座位上，眼睛盯着地面看了好一會，聽到這個抱怨聲才擡頭，看到Gam身上還穿着校服，唔……看起來的确沒有這麽順眼，但是也勉強能接受……
Chon懶懶的，有一搭沒一搭地聽她講某某明星在某某比賽上的一些娛樂趣事，感覺這些事情都是自己主動跑進耳朵裏的，Chon感覺自己耳朵裏的污垢多得可以跳舞。
顯然，自從Chon從Ton學長的宿舍裏出來之後，他對周圍環境的感知能力逐漸遲鈍，聽課也聽不進去，學習也學不下去，迷迷糊糊地叫了出租車，并交代司機把他送到Gam的大學這邊來，也沒有想過Gam今天用不用上課，是不是需要逃課出來接他，而這就是Gam一直在抱怨的原因。
“我受不了了！我覺得太糟糕了，我來之前碰巧和Ton學長擦肩而過，可是Ton學長他看都不看我一眼。”Chon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舉起手中的果汁準備要喝一口，但是快到嘴邊的時候就想到上午放學從教學樓走出來的時候碰到Ton學長，他确信Ton學長也看到他了，但是學長并沒有打招呼，反而還轉頭看向別處……一想到這，Chon突然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了，最終還是默默放下了杯子。
“Ton學長可能還在震驚之中吧，話說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居然會當面和學長承認了，明明都隐藏了這麽久了啊，不是嗎？”
“我就是受不了了啊，我都因為這個難受了一段時間了。”
“那你接下來要怎麽辦？現在你們應該已經無法面對對方了吧？可是你的東西還在他那裏還沒搬出來吧？”
“嗯，我已經和媽媽說我要搬出來自己住了，還和她說叫人過來搬東西的時候順便把車開過來給我用，但是新宿舍還沒收拾好，可能得明天才能搬進去，所以今晚我就在你這裏将就一晚算了。”Chon從坐着的地方站起來，揉了揉有點發麻的腿，然後走到寬廣舒适的床邊躺下，順手将一個柔軟的枕頭緊緊地抱在懷裏，還将自己的臉深深地埋了下去。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像一個富家子弟的做派，有什麽需要你就盡管吩咐我吧。”
“你幫不了我什麽，Gam……你說以後Ton學長還會願意和我說話嗎？還是我們之間就只能像現在這樣疏遠，這樣支離破碎了？”
“我不認識你的Ton學長，所以我也不知道要怎麽和你說，但是你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從我的床上起來，從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态裏清醒過來，你現在的樣子真的沒法兒看，Chon。”
“我怎麽就沒法兒看了？”Chon翻過身，看着站在床邊叉着腰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Gam問道。
“你的頭發太長了，都要遮住眼睛了，再加上你又戴這種蓋住大半個臉的大框眼鏡…….啧啧啧，再看看你的嘴唇，哦豁！你的嘴唇幹燥得都起皮了，你到底有沒有在好好照顧自己啊。”
“就……有時候也在照顧…….有時候也沒有。我現在對什麽事情都提不起興致，做什麽都懶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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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心痛，你也可以喜歡別人，但是你得好好照顧你自己啊！趕緊起來，去洗把臉，待會我帶你去捯饬一下自己，讓你變得更好看些！” Gam拉着Chon的手臂讓他坐起來，努力推着他讓他去浴室洗臉。
“如果我變好看了Ton學長會不會後悔？”
“他會不會後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我們變好看了，那些高年級的男生就會自己主動來找我們了。”
“那就……按照你說的做吧，把我變成你說的那樣子，然後找一個新的老公！”
“嗯嗯！找一個比Ton學長還要好一百倍的人！” Gam笑着說，看着自己成功地把Chon哄進了浴室十分地有成就感。
她其實也很希望在不久的将來， Chon可以有一個比Ton學長更愛的愛人，Ton也可以變成了他的美好回憶中的一部分。
但現在，還是慢慢地讓他療傷吧……
……
鏡子裏的Chon發生了些許變化，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他發現自己似乎朝着一個好的方向在慢慢變好，原來的大框眼鏡被取下，換成了隐形眼鏡，露出了小巧而精致的臉和幾乎占了臉部三分之一面積的棕色的大眼睛，而原本蓋住額頭的黑色厚重劉海也被削薄了，再加上改變了頭發的發色，把原來的深色染得更淺一些，就襯得原來就白的皮膚更加光滑，柔和。
“我就說嘛，這個發色真的很适合你，深色顯得你的皮膚太白了，還是這樣好一些。”
“挺好的。”看着鏡子裏的自己，Chon點點頭，他承認對于自己現在的樣子還是十分滿意的，過了好一會，Chon轉過頭問正在做頭發的Gam：“我們待會的晚餐吃什麽，我餓了。”
“什麽都行。”
“不要什麽都行，我不知道這附近有什麽好吃的，你有沒有什麽好吃的東西可以推薦的。”
“那就去我們學校旁邊的牛排店吧，味道還可以……話說，是你的手機在震動吧Chon。” Gam用眼尾餘光看了看做好造型但是還沒有離開座位的Chon，開口提醒他那個不停震動的手機來電提示音是從他的手機上發出來的，這表明有人打電話找他。
“Ton學長哎，他打來幹嘛。”
“那就接呗，不然你怎麽懂？”
“我不要，待會再在LINE上問吧，我現在還不想聽到他的聲音。”一直等到Ton挂了電話，手機震動停止，為了避免聽到Ton學長的聲音，Chon立刻打開軟件編輯好信息發了出去。
【Ton學長打電話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就想問你在哪裏？】
【我和我朋友在一起。】
【Nam阿姨打電話過來告訴我，明天她會安排人過來把你的東西搬走。】
【學長不方便嗎？】Chon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眼睛盯着屏幕上的文字發愣。
【沒有，所以你真的決定要搬出去了嗎？】
【嗯，是的，我和我媽媽說的是想要一些私人空間，也想要讓自己獨立一些。】
【我不是在關心你是怎麽和Nam阿姨解釋的，我只是……】
Ton學長在說了這句話之後沉默了好幾分鐘,直到感覺到Ton不會再解釋‘只是’後面的內容了，但在Chon忍不住準備編輯信息發回去詢問之前，學長的信息又發了過來。
【算了，沒什麽，那你今晚要和你朋友一起睡嗎？】
【是的。】
Chon百無聊賴地玩起了彈舌，讓舌頭在嘴巴裏發出類似打響指的聲響，手指在屏幕上緩緩移動，最後還是決定将編輯好的‘學長不用擔心’一個字字地删除。Ton學長應該不會擔心他的吧……一想到這裏，Chon就沒有回複的興致了，幹脆把手機重新塞進褲子裏的口袋。
“所以你們還是可以聊天的咯？” Gam站了起來，輕輕地拂頭發，讓一頭秀發整齊漂亮地披在肩上。
“聊天還是可以的，但是不會像之前一樣了，Ton學長只是打電話過來問我明天安排人去搬東西的事情而已。”
“你在期待什麽，一臉失望。”
“沒有，我們去吃飯吧。”Chon微笑着，搖了搖頭，但是心裏還在猜測着Ton學長剛剛的‘只是’後面可能會說的話。
……
吃完晚餐，Chon就直接回到了Gam的宿舍，并和Gam約定好了第二天上午由Gam送他去學校上課，因為兩所大學的距離有些遠，再加上路上會堵車，于是Chon決定回到家洗漱好之後就趕緊睡覺，明天一早就出發以避開車流。
Chon睡在顏色粉嫩甜美的床上，随手将一只可愛的小狗布偶抱在懷裏，今晚他不用再像以往一般只能側身睡在床的一邊，當他轉過身看着正在将白色面膜紙敷在臉上的Gam時也不會像看着Ton學長那樣不自在。
“Gam。”
“十分鐘之後再找我說話，不然待會臉上會有皺紋。” Gam擡起手阻止他和她講話，但是眼睛還盯着手機屏幕，另一只手也在不停地滑動屏幕。而Chon被Gam攔下了話題之後，就轉回身子看着天花板發呆，然後也拿過手機開始刷手機。
在當下這個時候打開臉書可能個錯誤的決定，他滑動屏幕，看着臉書首頁上滿滿都是自己與那個高個子男生的點點滴滴，這比浏覽那些數量驚人的剛剛關注他的粉絲的動态要有趣得多，盡管那些粉絲中大多數人都是他們學校的。
他刷到的第一張照片是他标記的Ton學長，與照片相關的Ton學長在籃球場上的回憶瞬間浮了上來，照片裏的Ton學長神情嚴肅地站在籃球場上，看着這樣的學長，Chon一點都不驚訝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喜歡這個人。
接下來的圖片是一張視頻來電的截圖，他還清楚的記得那天，當他顫抖着摁下接聽鍵的時候激動得幾乎快要死了。在這張照片之後的兩張照片是Ton學長給他發消息的截圖，但讓他感到心痛的照片是他坐在懸崖邊上，轉過頭時被鏡頭抓拍到的照片。
看看他眼神裏幾乎藏不住的滿滿的愛戀之情吧，如果Ton學長再看到這張照片應該會覺得不舒服吧，說真的，Chon是想要删除這樣照片的，但是因為拍攝這張照片的人是Ton學長……他可以删除的照片就是那張在籃球場上的照片，因為那是他自己拍的。
他能做的也僅僅是删除照片而已，但是這并沒有什麽用，到最後他還是能夠把關于Ton學長的一切都清晰地記在心裏。
“敷面膜的時間結束啦~你剛剛想和我說什麽啊Chon。” Gam從床上蹦起來，将白色的面膜紙撕下來，突然大聲地詢問，Chon被吓了一跳，手機從手上脫落，砸到了臉上。
“幹嘛？這就吓到你啦？你剛剛想和我說什麽？”
“我忘記了，關燈睡覺吧。”
Chon拿起手機放在床頭，看着Gam坐起來走過去熄燈，然後再走回來躺下。他和Gam都沒有能立刻睡着，有一搭沒一搭地分享着各自在大學裏的經歷，Gam大有一股說三天三夜都說不完的氣勢，Chon靜靜地聽着，慢慢地睡着了。
熟睡之後的Chon不知道的是，在大約淩晨三點的時候，手機屏幕因為某人突然發來的奇怪信息亮了兩三次，然後又熄滅了。
【和你在一起住的時候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晚安呢？】
【晚安好夢，Chon】
……
淡粉色的大衆轎車十分搶眼地停在管理學院的門口，Chon十分感謝和母親關系不錯的學院院長秘書在一個晚上之內就将他的一切事情都打點好，當Gam将他送到學院門口的時候，這位秘書和母親的管家在匆匆離去之前就将車鑰匙和新宿舍的鑰匙遞給他了，只留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他獨自一人接受着來往同學打量的目光。
Chon舉起被塞滿衣服的背包擋住臉，蜷起身子快步走向車子，快速打開車門鑽進車子裏，然後将車子停到了學生專用的停車場。
希望不會再有人看到了……那些身着一身黑色西裝神情嚴肅兇狠，像黑社會一樣的管家卻遞給他一輛顏色粉嫩的轎車鑰匙…….
但是想象與現實總是不一樣的，因為他剛走進教室，原本聚在一起交談的人群一看見他就迅速散開，好像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麽一般，臉上帶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禮貌又客氣地和他打招呼，不用說就知道在他進教室之前，被談論的話題中心肯定是他沒錯了。
Chon選擇無視，将背包放在一處空椅子上，對座位旁邊已經坐下的Jin和Dada微笑，Jin也微笑着回禮沒有說什麽，但是一旁的Dada看到Chon先開口了。
“Chon你換造型啦？做了頭發，還把大框眼鏡摘下來了，這樣看比以前更可愛啦~”Chon從沒聽到過Dada和他說過這麽長的話，更奇怪的是在他接話之前，Dada又自顧自地把話頭接下去了：“他們在議論你家裏是不是黑社會，但是我不在意也不關心這個，Chon你也是哦，，左耳進右耳出就好了，不用太放在心上哦~”
“我們家是經營造船廠的，所以工人看起來都比較高大威猛一些，并不是什麽黑社會啦。”Chon坐下之前微笑着對Dada解釋道，對于自己的家庭情況Chon一直以來都沒有隐瞞，但是比起親自來問他真相，大部分人還是會更願意相信傳言。
雖然Nam媽媽在工作的時候是有這麽一點點像黑社會……
“Chon是從家裏來的嗎？”一直在一旁的Jin像是放松了警惕，自然地開口問道。
“不是的，我沒有回家，只是讓家裏人把車開來給我，以備我以後使用而已。”
“啊，原來是這樣子。今天早上我看到Ton學長來我們學院門口，但是我沒有看到Chon，還以為你是回家了呢，因為平時都是Ton學長來接送Chon你上下課的。”
“Ton學長來了？他來幹什麽。”Chon皺起了眉頭，将課本拿出來放到桌面上，“我已經從Ton學長那裏搬出來了，所以就沒有讓他再送我上學。”
“哦……”Jin和Dada都點頭表示理解，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但是Chon還是繼續開口解釋。
“我只是想要有些私人空間而已，準備開始學習吧，老師到了。”Chon微笑着，想要把心裏的那微微苦澀壓下去，努力地想要将注意力集中在正在學習的內容上，努力地想要把關于Ton學長的事情抛到腦後……
……
一直到午休時間，Chon和Jin以及Dada一起來到了公共食堂，決定要在這裏解決午餐後下午再繼續回學院上課。可能是因為将大框眼鏡取下改成佩戴隐形眼鏡，Chon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視野寬闊了不少。
而與此同時，他也更加清楚地看到來往學生對他投來的打量的目光，于是他只能偷偷地隐藏好自己緊張的情緒，假裝大方地接受這些目光。
午餐時間的公共食堂如往常一樣人擠人，Chon在二樓的角落選了一個空座位坐了下來，悠閑地等待那兩個嚷嚷着要去買東西的女生回來，他的任務是提前占好這張空桌子。
從餐廳裏遠遠向外望去，位于他左前方的藝術學院的綠色草坪上似乎有個什麽雕像，他靜靜地看了一會，慢慢地看得有些恍惚了，直到原本還空着的對面椅子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面容俊朗的男生，他才清醒過來。
高個子，烏黑的頭發之下是一雙深邃又銳利的眼睛，長袖校服的袖子被随意地挽到胳膊肘，清楚地露出在白皙手臂上的‘THE HAPPINESS’字樣的紋身圖案，圖案很長，甚至延伸到了手腕處。
“不好意思，這個位置已經有人了。”Chon禮貌性地開口提醒，暗自奇怪為什麽周圍的同學又開始響起了陣陣議論聲。
“叫Na，喜歡Chon，國際學院一年級，把你手機號給我一下…額…. ????（男生敬語，表禮貌）”
“不給。”Chonlatee淡淡拒絕，總算是知道周圍議論聲的罪魁禍首是眼前的國際學院的Na了，可無法否認的是眼前的人長得是真的帥，但是一般來說，國際學院的學生都不會來公共食堂就餐的，因為國際學院裏就自己的食堂，環境可比這裏安靜私密多了。
“哈？！為什麽，是我朋友讓我來這樣和你說的，你得給呀！”
“幫朋友問嗎？”
“不是，幫我自己問的，那重新來，額！我叫Na （krab）????，喜歡Chon （Krab）????，可以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嗎？…….（Krab）????？”聽到Na磕磕絆絆地說‘（Krab）????’就知道這個人平時肯定不經常使用這個詞，再加上他說話時動作有些搞笑，Chon反而被逗笑了。
“Na為什麽要拿我的電話號碼呀，要拿去做什麽呢？”見到眼前的Na一點都沒有要起身離開的意思，Chon幹脆靠在了椅子靠背上，繼續着這個無法逃避的話題。
他承認在他面前的Na是他喜歡的類型，有點痞痞壞壞的，但實際上像Ton學長一樣是貓系男生。
一想到Ton學長，剛剛還揚起的嘴角弧度逐漸往下，只剩下一個小小的弧度，讓人摸不透心裏所想。
好想他啊……不知道他吃飯了沒有……
“我打電話給你，然後追你，可以嗎？喜歡Na的人可多了，Chon你像他們一樣喜歡Na可以嗎？”
“嗯？”聽到Na的話，Chon綻放了他今天的第一個笑容，真想讓Gam此時此刻坐在我旁邊啊哈哈哈，這什麽人啊，明明是他自己來追別人，自我介紹的時候居然說因為有很多人喜歡他所以自己應該把號碼給他，哈哈哈。
“Chon你笑什麽，我是認真的。”
“Na你很有趣啊，但是我不告訴你我的號碼。”
“那Chon你記下我的號碼然後打電話給我追我好了。”
“這樣也行？”這下，Chon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說真的，他以前也曾經被別人追求過，但是像這樣的他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如果我給你打電話追你，你會幫我付話費嗎？”
“可以，我們家很有錢的！我幫你買一部新的手機讓你專門打電話給我都沒問題！”
“到這個程度？但是我覺得，我和Na還是還先做朋友比較好。”Chon慢慢止住了笑容，用一種委婉的語氣拒絕道。
“那樣也行吧……但是我不會這麽容易就停止喜歡Chon的，我會一直喜歡你的，事實上之前我就見過Chon了，但是那時候你戴着大框眼鏡，跟在一個很高大帥氣的人的身邊，我還以為那是你對象，但是後來我朋友才和我說不是，所以我才鼓起勇氣來追你的，剛剛看到你脫下大框眼鏡的樣子我都快要記不清楚你的長相了，因為相比以前更可愛了！”
“Na說得好像你自己不帥氣一樣……”Chon沒有關心誇贊自己可愛的句子，但是卻被說那人高大帥氣的句子吸引住了。
“我覺得應該不吧……那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可以一起吃飯嗎？”
Chon因為Na突然提出來的要求而逐漸沉默下來，但是還沒來得及想好該怎麽回答，桌子就被一雙血管分明、手指纖長的手敲了好幾下，這雙手！Chon不用擡頭都能肯定地認出這是誰的手！
Ton學長……
“我有事情要和你談一談，和我來。”
“Na你先回去找你的朋友吧，我現在得先去和我的哥哥談一些事情。”Chon收拾好東西後站起來，禮貌性地和Na告別，然後轉過身子看着那個背對着自己的人的寬廣後背。
“Ton學長要和我說什麽呢？”
“Nhai讓我過來和你談一談，把事情說清楚，不是我故意要過來妨礙你們掃你興的。”
“嗯……那Ton學長在前面帶路吧。”他咽了咽口水，看到Ton學長已經快步離去，他也只能加快腳步以跟上Ton學長，只是特意留出了一小段距離。
……
Ton學長将他帶出了公共食堂，然後在學校裏的一處小飯館坐了下來，這家店裏也有一些顧客在就餐，但是相比于人滿為患的公共食堂來說已經算是很少的了。
Chon看着Ton自如地點菜，不安地一直揉着褲子中縫。
“學長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麽呀？”
“我一邊吃一邊說不行嗎？你吃過東西了嗎？”
“還沒有，剛剛本來打算準備和朋友一起吃的，但是學長你來找我，我就和學長出來了。”
“剛剛和你坐在一起的那個，是你的朋友嗎？”
“不是……他來問我要電話號碼。”Chonlatee回答到後面，聲音已經小到快和蚊子一樣了，因為他看到Ton學長因為他的話有一瞬間停止了動作。
“反正現在也幾乎是公開了，我……我有男性追求者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吧！”Chon心一橫。
“随你便吧，想吃什麽就點，看到你的臉就覺得喪喪的，是誰叫你将頭發染成這樣的發色的？……你怎麽開始戴隐形眼鏡了，像之前一樣戴眼鏡就很好了啊。”
“沒有誰叫我，是我自己想做的。”Chon含糊其辭地回答，将菜單從Ton學長的手裏扯出來開始點餐，等到服務員再次确認菜單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又在無意中點了和Ton學長一模一樣的東西……
“昨晚我喝醉了。”
“啊？學長為什麽要告訴我？”
“我昨晚喝醉了才會發消息找你，我喝醉了，不是特意要找你的。”
“我……從早上到現在還沒有看手機呢…..”他眨了眨眼睛，手伸進褲子口袋将手機拿了出來。
【和你在一起住的時候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晚安呢？】
【晚安好夢，Chon】
“我只是喝醉了，記住。”
“嗯。”Chon将手機放回褲袋裏，然後繼續不安地揉着褲子……
“你昨晚睡得着嗎？”
“嗯，和朋友聊天，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和你一起睡覺的，是男性朋友還是女性朋友？”
“是女性朋友。”
“剛剛你把你的手機號碼給那個小白臉了嗎？”
“沒有。”
“很好。”
Chon将原本看着Ton學長胸口的視線快速移開，恰好此時服務員端着瓷盤走過來要為他們服務，Chon剛準備要伸手拿自己剛喝過的水杯接水的時候，Ton學長先他一步将水杯拿過去加了水，還貼心地給兩個杯子都加好冰塊，最後紳士地遞到他面前。
“謝謝，所以Nhai’學長到底讓學長你來和我談什麽事情呢？”
“我忘記了，你趕緊吃東西吧，我待會送你回學院，傍晚的時候你要怎麽回宿舍，需要我來接你嗎？”
“不用了，我已經将家裏的車開來了。”
“也行……”
Chon看着Ton慢慢将意大利面放進嘴裏，手還是依舊不安地揉來揉去。
“Ton學長不用擔心我，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誰擔心你了，我沒有擔心你。”
“嗯……學長沒有擔心我。”Chon覺得自己的皮膚熱得都要燒起來，這一刻，他突然下定決心不再繼續揉手了，然後他開始動手切自己盤子裏的牛排。
他聽清楚了，聽得很清楚，Ton學長說他沒有擔心自己。
趕緊吃……趕緊吃啊Chon，吃完了就可以不用和Ton學長坐在一起了，心好痛好難受啊……難受得快要死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