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6 他點點頭:“我是付錢的付,潤澤……

幾人目光都轉了過來, 趙飲清見鬼一樣的看着他。

窦娜知道這兩人住一塊,所以也沒多驚訝,只說:“我正好也準備走了, 飲清, 我們下次約。”

秦宇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磕磕絆絆的說:“那、那、那我送她。”

在路邊叫了車,窦娜有點心不在焉,腳下還絆了下,秦宇眼疾手快拎了她一把。

他說:“你走路小心點,摔了我扶不住的。”

窦娜翻了他一個白眼。

等人坐車走遠,任雪收回視線, 轉向另外兩人。

她沖趙飲清禮貌的笑了笑。

趙飲清有點尴尬, 上輩子是主要情敵, 雖然沒有過正面争執, 但長年累月的嫉妒心作祟, 也很難讓她對這人有好态度。

換了一輩子了,這一點根深蒂固的不待見也一時有點轉不過來。

所以趙飲清笑不出來,但也不好冷臉相向, 就只能幹幹的對視着, 除去尴尬,也帶着局促。

孫律把手中幫拎着的東西遞給任雪,說:“你回去小心。”

“之前說的晚飯……”

“不吃了, 我先回去了。”

任雪停了停,緩慢伸手将東西接了過來。

孫律沖趙飲清一擡下巴,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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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幾步,發現趙飲清沒動, 孫律轉頭又喊了聲:“走了,趙飲清!”

趙飲清最後看了眼低着頭,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麽的任雪,跟上了孫律的腳步。

沒有立馬打車,踩着滾燙的馬路,先是走了一段。

趙飲清兩手撐在額前擋太陽,眯眼看前方幾步之隔的孫律,他走的快而穩,一點都沒感受到熱浪襲擊的樣子,身量高,日頭斜曬過來,影子被甩到了馬路中間。

他沒有要停的樣子,好像準備一直這麽走。

趙飲清覺得這人有毛病,今天這是成心來折騰她的。

她腳步一停,“喂”了一聲,喊:“你準備走多久?”

孫律回身看她,沒有一點表情,嘴抿成一線。

“你要是準備走回去,我是不奉陪的。”

孫律吐了口氣,像在壓抑着什麽,說:“這麽早回去我怕你無聊。”

“踩馬路不 無聊?”

孫律說:“吃點心嗎?前面有家牛肉粉絲店。”

趙飲清皺眉看着他。

孫律說:“好吃的。”

趙飲清起的晚,午飯吃的少,最近休息在家,下午都會吃點東西填肚子。

所以這會其實是真餓了。

牛肉粉絲店在老街街頭,遠遠的就聞到了香味。

兩間店面的寬度,操作臺在門口,可以看到大桶中翻滾的乳白色湯汁,和高高的牛骨頭。

黃色的方桌和方凳,依次排列,這個點,客人還不少。

他們挑了角落的位置坐下,老板遙遙的問了聲:“你們要牛骨頭的還是牛肉的?”

孫律詢問的看她。

趙飲清說:“牛骨頭。”

孫律起身過去交代,很快又轉回來,順路帶回來一杯熱水。

将兩人的餐具放裏面過了一下,随後抽了桌上的紙巾細細的擦桌子,一面髒了就折一下,又髒了就再折了,擦完兩張紙巾才停手。

他擡眼看趙飲清,說:“你們今天去哪玩了?”

“唱歌。”

“還有呢?”

“逛超市。”

“玩的好嗎?”

“還行。”

兩碗牛骨頭粉絲上來了,孫律各自放好筷子和調羹,一份擺到趙飲清面前,又把辣椒醬推過來。

趙飲清用小勺子稍微挑了點,攪拌着開始吃。

她低着頭,小口小口吃的很專心。

趙飲清有個癖好,但凡是熱食,都喜歡剛出爐,燙的還入不了口的時候吃。

所以沒多久,她額頭上冒了汗,鼻尖上也頂滿了細細的汗珠。

白皙的臉頰被熱氣熏的粉撲撲的,粉嫩的唇仍舊在張合,沒有要停一停的意思。

孫律起身去冰櫃撈了兩瓶冰可樂,開了一罐,放到她手邊。

趙飲清目光一錯,舉起來喝了兩大口,表情滿滿的都是滿足。

孫律前一刻胸膛要炸了的感覺,被她這個表情一澆灌,瞬間就沒了。

她就是這樣的,沒心沒肺,不會在他身上浪費太多心思,從第一次見就是這樣,有什麽好氣的。

孫律低頭也吃了會,但是越吃越熱,很容易冒汗,衣衫下的汗水跟衣料貼在一塊,難受的很。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屋裏開了空調,牆上的風扇搖着頭“呼啦啦”正轉的歡快,依舊吹不散身上的熱量。

孫律放了筷子,往後一靠,只小口小口的喝冰可樂。

趙飲清抽空瞟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

倒是孫律先開了口:“你對以後有什麽打算嗎?”

以後的打算?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去上一次大學,去認真愛一個人,努力工作,用力生活……

趙飲清又看他一眼——遠離你。

她說:“我這個年紀還不需要考慮這個吧。”

“高考很重要,算人生中的第一個大彎,大部分人都是從這一步開始的。”

趙飲清用筷子從骨頭上挑了塊肉下來,塞進嘴裏,緩慢咀嚼着。

孫律問她:“你覺得呢?”

趙飲清點點頭。

孫律說:“你要補習嗎?”

趙飲清擡了擡眼皮。

孫律停頓了一 瞬,似有點難以啓齒,還是說:“我幫你。”

趙飲清的眉毛可見的揚了揚,明顯的意外。

這位怕不是瘋了?居然主動請纓要幫她補習?

靜默時間太久,尴尬開始蔓延。

孫律的臉色緩慢的冷了下來,又摻雜着不自然。

他說:“不需要就算了。”

趙飲清“嗯”了一聲。

之後誰都沒再說話,吃完面,結賬走人。

點心吃的比較飽,晚飯時間趙飲清就沒下來,之後一段時間,因為作息時間錯開的關系,她就都沒跟孫律碰上面。

8月17日,趙飲清接到了闫巧春的電話。

母女倆有段時間沒碰面了,一接到她的電話,趙飲清就有種銀行催債的感覺。

不過意外的是,闫巧春這次不是要錢來的,她要生日了,找趙飲清一起吃個飯。

不說都忘了,她們其他時間見面不固定,但每年的生日趙飲清必定是陪着她的。

不去外面,就在家裏随便吃一點。

趙飲清去訂蛋糕,大夏天的店裏生意卻很好,等了快兩小時才到手上,随後打車去了湘水華庭。

提前去過電話,所以防盜門只是虛掩着。

趙飲清推開門,将蛋糕放到鞋櫃上,一手撐牆在那換鞋。

“飲清來了?”闫巧春在裏面喊了聲。

趙飲清:“嗯。”

穿好有着貓耳朵的夏季拖鞋,她擡頭,愣了下,往裏走的腳步頓住。

面前站着一個少年,藍T黑褲,個子略高,剪着很普通的平頭,皮膚很白,長着一雙笑眼,嘴角自然上揚,很讨巧的長相。

“你好。”他說。

趙飲清狐疑的看着他,視線往裏一掃。

“你媽媽在做飯,我是……”他想了想,才接着開口,“她同事的兒子。”

闫巧春有同事很正常,只是能跟她玩到一起的人,能有個這麽正常的兒子,這就不正常了。

趙飲清仰頭看着他,乖乖巧巧的說了句:“你好。”

進到客廳,半開放式的廚房裏有兩個人,一個中年男人掌勺在做菜,闫巧春打下手。

趙飲清走進去,看了那男人一眼,對方正好轉過來裝菜,兩人視線一撞,他立馬笑了笑,率先打招呼說:“這就是飲清了吧,長得真好,我們這還是第一次見呢。”

很普通的長相,穿的也很普通,但收拾的很幹淨,平淡的五官上明晃晃寫着“老實人”三個字。

闫巧春說:“叫付叔叔。”

趙飲清很給面子的叫了聲。

闫巧春笑道:“知道我生日,所以你付叔叔過來幫忙,辛苦他了。”

付國興說:“都是鄰居,應該的,沒什麽辛苦。”

他憨憨的笑了兩聲,轉頭接着開火幹活。

趙飲清說:“鄰居?不是同事嗎?”

闫巧春:“也是同事,我換工作了。”

趙飲清快速皺了下眉。

闫巧春接着說:“你付叔叔他們單位正好缺個倉管,工作輕松,有辦公室,環境幹淨,所以我就去那了 ,适應挺好的。”

“是嗎?”趙飲清印象中闫巧春這人就是“不靠譜”代名詞,所以她嘴裏說出來這些的可信度放到她這裏就很一般。

付國興轉頭幫着說:“我們單位做電子配件的,一個倉庫分配好幾個人呢,你媽就管開票,工作簡單,也确實輕松的。”

“她沒這方面經驗。”趙飲清說。

付國興笑道:“經驗都是靠積累的嘛,哪有人一開始就什麽都會的。”

闫巧春也跟着說:“你付叔叔是會計,我實在不懂的就找他呗,好老師總能教出好學生的是不是?”

付國興笑着跟她對視了眼。

趙飲清:“……”

退出廚房,重新到客廳,少年坐在沙發上,面前擺了一堆的金屬片,部分摘下來的在拼裝,是個金屬的立體模型。

趙飲清坐到對面,拿起邊上的介紹紙張。

介紹了模型大小,以及名稱——月宮。

“你要玩嗎?”他說。

趙飲清把紙放下:“這個難嗎?”

“不難,就是要細心點,還要有點耐心。”

整個模型分了幾個部分,嫦娥奔月,瓊樓玉宇,別院,樓閣。

金屬上有彩繪,單看紙上成型後的圖片,倒是非常漂亮。

趙飲清撿起一片,拿在手上翻轉着看。

少年将手邊的一張扔了過來:“你玩這個,剪上面的零件。”

我跟你說了要玩嗎?

趙飲清無語了一下,又看過去一眼,少年歪着頭在那組裝,表情嚴肅認真,跟前一刻笑眯眯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她拿過鉗子,開始一片片的剪零件,剪下來的整齊放好,方便他取舍。

客廳安安靜靜的,只有廚房零碎的雜音和低低的話音傳來,時間莫名其妙變得慢下來。

趙飲清剪一會,就會擡頭看一眼,看着那個模型慢慢出來一點點樣子,逐漸的居然開始生出期待。

“你現在在做的是哪部分?”趙飲清問。

他說:“嫦娥奔月。”

“你經常玩這個?”

他笑了下:“不常,只是今年暑假閑了,就買過來打發時間。”

“你們暑假沒作業?”

“我剛高考完。”

趙飲清“哇”了一聲,說:“你居然是高中生。”

他低低的笑,手伸過來撥了幾下,挑走五六片,說:“不好意思,我長得顯老。”

“不是這個意思。”趙飲清準備重新拿一片接着剪。

他開口制止:“等我這些裝完再剪,否則會亂。”

趙飲清“哦”了一聲,把玩着鉗子看,一邊接着說:“我只是羨慕,我現在是高一暑假。”

他說:“慢慢熬,很快的。”

趙飲清:“嗯,你哪個高中的?”

“一中。”

趙飲清挑眉,跟孫律以前一個學校的,重點高中,能進裏面的都是尖子生。

“學霸呀!”她說。

他搖頭說:“我是湊數的。”

“你大學考到了哪裏?”

他說:“A大。”

“……”國內頂尖的高校,趙飲清說,“這還不是學霸?太裝就沒意思了 。”

他把另一片金屬片遞過來,笑着看了趙飲清一眼,眼底滿含寬容和溫柔,說:“現在剪這張。”

然而這次剪了沒幾片,就被叫停了。

付國興解了圍裙,站在餐桌邊叫了聲:“付澤,東西收一下要吃飯了。”

趙飲清低低的重複了句:“付澤。”

付澤起身準備去洗手,低頭看她,說:“走,小妹妹。”

趙飲清不知覺間從沙發上滑落,直接坐在了地板上。

她手撐着站起來,兩人前後去廚房洗手。

付澤說:“我知道你名字,不過是哪兩個字?”

“我姓趙,”趙飲清按了兩下洗手液搓,“名字是飲水的飲,清澈的清。”

他點點頭:“我是付錢的付,潤澤的澤。”

趙飲清在擦手巾上擦幹,轉頭看他,付澤沖她歪了歪頭,五官明晰清朗,嘴角的笑意不減,像春季攀牆的花,充滿勃勃生機。

站在客廳的闫巧春這時突然說了句:“你還有多少作業沒做?下次帶過來,不會的可以請教一下付澤。”

付國興說:“這倒是個真事。”

能讓闫巧春抽空想到她的功課,趙飲清都要受寵若驚了。

付澤說:“有嗎?”

趙飲清看他。

付澤說:“我反正有的是時間,如果真有需要,我确實可以幫忙。”

這個白月光我不要了[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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