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 孫律在收銀臺快速結賬完,直接離……

下雪的關系, 樓下壁爐開了,晚飯後幾人都圍坐在那,劉思琪在織毛衣, 趙正陽看財經雜志, 趙飲清背單詞,孫律刷手機, 各有活幹,偶爾有聊幾句,氛圍前所未有的融洽。

中間小桌上放着零嘴和果茶,茶壺下方的酒精塊還在燃燒,壺嘴不停冒着熱氣。

趙飲清倒上一杯喝了幾口,又重新窩回搖椅, 将毛毯扯上來細細蓋住。

孫律說:“我看你在英語上功夫下的最深了。”

現在上了大學也沒有松懈, 幾乎天天都捧着英語資料, 哪怕不是在學習, 也會拿着英文原版書籍看。

趙飲清愣了下, 随後說:“多學點總歸沒壞處的。”

“那倒是,就是顯得我這個刷手機的很不上進。”

“已經是上了A大的大學霸,你還管別人說什麽上進不上進。”

手機突然震動了下, 趙飲清從屁股下拿出來看, 付澤發的,他說:“小朋友,出來見一面。”

趙飲清把手機放了回去。

孫律看了她一眼, 這時說:“喝奶茶嗎?”

“哪裏有奶茶?”

“我給你做。”

“你還會做這個?”

孫律說 :“喝不喝?”

劉思琪笑着說:“阿律的奶茶做出來味道還是不錯的,有幸嘗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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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飲清笑了笑:“那我也試試吧。”

孫律擱了手機,起身去廚房。

趙飲清又坐了會,将書一放, 也起身跟過去看。

“給你做杯焦糖奶茶,但是沒有珍珠。”他拿鍋開火,放白糖和清水。

趙飲清站在邊上看:“沒關系,我也不愛吃珍珠。”

孫律從冰箱拿出大盒裝鮮牛奶,又找出紅茶包。

等糖化,熬成焦糖色,倒上牛奶,放入茶包,接着煮。

“這樣就好了嗎?”趙飲清問。

“嗯。”孫律轉頭看她,笑了下,“是不是很簡單?”

“比想象中簡單的多。”

“簡易版的是比較好操作。”

等牛奶煮開後,把茶包丢進垃圾桶,找出四個杯子分裝,最後還剩了一點。

孫律先遞給她一杯,說:“喝喝看,小心燙。”

趙飲清接過喝了口,驚訝的挑眉,點頭說:“好喝的耶!”

剩下三杯放到盤子上,孫律一手端起 ,另一只手輕輕在趙飲清背上一撫,說:“好了,出去吧,這邊我等會再來收拾。”

回到客廳,落地窗外是茫茫飛雪,室內溫暖如春,幾人一時都放了手邊事情,各捧一杯奶茶,高高興興的閑聊。

趙飲清時不時的抿一口,半杯下去,肚子有點飽了,她放了杯子,摸手機看時間。

上面又有一條信息:“我在你們小區門口。”

距離這條信息收到已經過去一小時,就在這時候,手機又震了下,他說:“還沒出來嗎?”

趙飲清瞪大眼,盯着手機屏幕好一會,突然跳了起來,匆匆忙忙套上鞋就要往外沖。

趙正陽皺眉:“這個天要去哪,衣服都還沒穿。”

“馬上回來。”趙飲清已經到玄關,倒還知道換鞋。

劉思琪推了推孫律:“你給飲清把外套拿過去。”

孫律給她拿上外套,到玄關處又撈上傘,趙飲清這會已經跑沒影了。

夜色蒼茫,雪“噗噗”的往下落着,屋檐草尖樹冠都染上了白。

趙飲清小跑着出門,上了主路,奔向小區門口。

路上泥濘,雪融化後的水滴飛濺,爬上她的褲腿。

大風夾雜着雪花撲到臉上,身上。

趙飲清喘着氣,凍的直抖,遠遠的看到橋那一頭有個人影,站在路燈下,雪花在頭頂瘋狂飛舞,他靜默的如一尊石像。

聽到腳步聲,才動了動,轉頭望過來。

随後拉開羽絨服拉鏈,大步上前,将飛奔而來的趙飲清接了個滿懷。

付澤用衣服緊緊的裹住她,又擡手給她撫掉發頂的雪花。

他氣急敗壞的責備:“怎麽都不穿件外套!”

“跑太急了。”

趙飲清擡頭,付澤臉上有明顯的心疼。

“你就站在這等了一個多小時?”趙飲清低聲問。

付澤抱緊她,埋下頭,耳畔是彼此的呼吸,身體又冷又熱,片刻後聽見他說:“不是,我已經等了三個小時了。”

他突然間有了示弱的姿态,對趙飲清來說,挺致命的。

“你不想見我,一開始一直不敢發消息。”他這麽解釋。

趙飲清聽了他的話,心底非常震驚,混合着冬日雪夜刺骨的寒冷,她緩緩擡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這一刻,誰敢懷疑付澤的真心?

趙飲清不得不承認,她是感動的,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一個人這樣為她。

永遠都是她在付出,她在吃力不讨好,現在終于有一個人願意将她捧在手心,因為害怕她的拒絕而硬生生受凍幾個小時。

算了,賭一次吧,反正還年輕,他既然要時間,那麽她就給,一兩年耗得起。

趙飲清閉了閉眼,半晌後說:“我不能多待。”

從家裏匆匆出來的,都沒交代清楚,時間又晚了,打車去別處不可能,在這裏幹站着也明顯不合适。

付澤深深的看了眼 她的臉,随後笑了笑:“回學校後我們多碰面吧。”

“嗯。”

雪花落在兩人身上,融化,滲入,衣服表面已經有了濕意。

付澤突然放開她準備脫衣服,趙飲清制止:“這是做什麽?要給我穿嗎?不用的,我家這麽近,跑進去很快的,凍不到我。”

“你穿太少了。”

趙飲清只穿了一件高領毛衣,确實無法防寒,但兩廂對比還是她凍一凍比較劃算。

這時小區門口的保安突然走過來,手裏撈着一件外套和一把傘,說是她哥哥送過來了,拜托他轉交。

趙飲清連忙轉頭看,小區裏面黑乎乎一片,安全看不到人影。

傘撐開,外套落在肩上,付澤說:“原來你還有一個哥哥,以前都沒聽你提過。”

趙飲清搖頭:“不是親哥,跟你的身份一樣。”

付澤愣了下,等反應過來時輕輕挑眉,笑道:“還有這事?你們都住一塊嗎?”

趙飲清點頭。

“他在這裏多久了?”

趙飲清回想了一下,高一寒假住進來的,現在正巧是大一寒假,居然已經過了三年了。

付澤笑說:“真讓人嫉妒啊,比我早認識你那麽多。”

趙飲清搖了下頭,并不想在這事上多說。

回去時趙飲清特意沖保安道了聲謝,在拐角碰到等在那的孫律,他将傘一收,鑽入趙飲清的傘下,低頭盯着她的臉。

“雪夜苦等,我是不是應該為你們感動一下?”他說。

趙飲清快速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兩人朝別墅走,孫律突然擡手撈住她的肩,往自己這邊一帶:“雪落我身上了。”

趙飲清說:“我把傘都給你好了。”

“不用,這樣就挺好。”

“我覺得不好。”趙飲清用力一扭身,将傘往他手裏一塞,拉過外套帽子戴好,直接跑了出去。

孫律繼續走着,眼睛盯着趙飲清跑遠,就像幾分鐘前,看着她跑向別的男人懷裏一樣。

他似乎看到的永遠是她的背影,并且是逃離自己的背影。

返校後的生活沒有太大改變,只是付澤來找她的頻率變高了,吃個飯,散散步,再把她送回宿舍樓下,被同學撞見好多次,時常被拿來調侃,這算是甜蜜的負擔吧。

陳妍歌開始慢慢融入群體,雖然依舊話少,但突然不再排斥跟人接觸,晚上也不再晚歸,偶爾聊起來,她說已經不急着錢用了,平時做點家教賺的就夠養活自己。

趙飲清沒理解。

陳妍歌慘淡的笑了下,說出根本原因:“我媽春節那會過世了。”

她看過去也沒有特別濃重的悲傷,只是淡漠的離譜。

什麽情況下對親人的生死會有這樣的反應?

除去本身感情不合外,長年病痛纏身,痛苦不堪也是一個原因。

有時候死亡不單單只代表了結束,還代表了解脫。

陳妍歌拿到第一筆家教工資時請趙飲清吃了頓飯,去的撈王。

她在這 裏沒什麽朋友,哪怕是趙飲清也不過是短暫接觸過幾次,可能也算不上是友人。

但畢竟這個人綜合來說與自己接觸最深,算是最适合能說上幾句的人。

“你的家教都排在什麽時候?”趙飲清問她。

“周末,是個初中生,女孩子,聽話乖巧,作業也做的認真,成績卻就是見鬼的一塌糊塗。”

陳妍歌夾了塊豬肚到嘴裏,咀嚼着咽下後接着說:“她媽媽給她換了好幾個家教了,我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遠不遠啊?”

“還行,地鐵轉公交過去一小時吧。”

“那不近啊!”

“沒關系,周末有的是時間。”

兩人在這邊吃邊聊,入口處進來兩個人,孫律和任雪。

任雪約的他,可能是因為春節那次電話溝通不愉快,之後也意識到自己語氣過差,所以開學沒多久便想着見一面。

來的比較早,客人還不多,所以一進門就見到了趙飲清她們,坐在過道的位置,一目了然。

“我過去一下。”他說。

任雪站在原地,朝那個方向看了眼,看見趙飲清一點不意外,視線掃過她對面的人時愣了一下,緊接着有些許慌亂洩漏,但很快又收斂心緒,撇過頭不甚在意的模樣。

趙飲清背對過道而坐,時不時有人經過。

直到有人停在她們桌旁,手指輕輕敲了兩下。

兩人擡頭,陳妍歌挑眉,笑着看了趙飲清一眼。

“我昨天打你電話怎麽沒接?”孫律說。

頗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實際上趙飲清現在不接他電話的次數非常多。

“你電話打來太晚了,我正忙着洗漱沒看見。”

真話假話一聽就知道,孫律也不戳穿,拍拍她的後腦勺,轉身走了。

在過道盡頭轉彎,路過調料區,跟等在那的任雪彙合,又往另一個方向走,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

鍋裏乳白色湯底不斷沸騰,趙飲清往裏面扔食材,陳妍歌收回跟着他們的視線,夾了筷金針菇到碗裏,在調味料中翻滾一圈塞進嘴裏。

她似在思考什麽,随後說:“我看着你跟他關系挺親近,這人對你也夠好,但又不是男朋友,你們這是……”

這要說起來就複雜了,在這個地方趙飲清沒跟任何人聊過自己的家庭結構,畢竟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沉默時間過久,陳妍歌說:“我就随便一問,你別介意。”

“不是。”趙飲清搖頭,“我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我們家庭比較複雜。”

“你們?”

“我們算繼兄妹,但我爸跟他媽還沒領證,不過都住一個屋檐下。”

陳妍歌恍然點頭,随後感慨道:“那你們感情還挺不錯。”

趙飲清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陳妍歌沉默片刻,又問:“那剛才他身邊的那個女孩子呢?”

趙飲清不知道該怎麽定義任雪,上輩子 任雪是孫律的白月光,但這輩子明顯不是了。

“發小吧,交情挺好的。”

“跟你關系怎麽樣?”

“我跟她沒接觸過。”

陳妍歌舀了一碗湯,端起來“呼呼”吹着喝了兩口。

“她之前一直在跟我打聽你。”

趙飲清一愣,一時沒把中間關系理清。

陳妍歌笑,又加了句:“她也在夜場工作,名字叫艾米。”

趙飲清倏地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陳妍歌攤手:“別這麽看我,被你瞪害怕了都。”

趙飲清搖了搖頭,震驚着:“她在A大上學。”

“然後呢?A大又怎麽樣,到了那裏都是坐臺的,我以前就跟你說過,出入錦繡司有的是名校高材生,A大在其間也不過如此。”

“我只是想不通,她怎麽會去那種地方。”趙飲清話音一頓,“抱歉,我沒有貶低你們的意思。”

陳妍歌能理解她的心情,說:“沒什麽,我也就這麽一提,反正我看她對你的興趣還挺濃厚。”

一頓火鍋吃完,走的時候那一桌還沒有散。

陳妍歌一邊穿外套,一邊說:“不去打個招呼?”

趙飲清搖頭,兩人出了店門。

孫律這天沒怎麽吃,大部分時間都靠在椅背上,聽任雪在那邊說,但有時候兩人對話,是要有來有往的,變成一個人的獨角戲時就沒什麽意義了。

漸漸的任雪也沉默下來,用餐氛圍陷入一種比較壓抑的範圍內。

曾經他們的相處輕松愉快,就算生活中面對着難以言說的困境,聊起來也可以當笑話一樣的揭過去,多年如一日,始終沒怎麽變過。

現在才多久?

怎麽連普通的聊聊天,好像都很困難了的樣子?

任雪對這樣的變化感到非常的難受和沮喪,甚至是焦慮,她有心想去修複,卻找不到合适的途徑。

“還吃嗎?”孫律用漏勺舀上來一堆沉在底下的食物,菌菇肉類都有。

任雪木然的說:“有點飽了。”

他便把漏勺又放了回去。

手邊還有沒入鍋的,退又退不了,非常浪費。

“你是心情不好嗎?”任雪勉強勾了下嘴角,“看你都沒什麽話,還是出什麽事了?又或者是在氣那天我對你的态度?我不是故意……”

“不是。”孫律打斷她,“你有保護你自己隐私的權利,如果實在不想告訴我,我也一定不為難。”

任雪臉色微微有點難看,對他這條理分明的話并不高興。

孫律淡淡的看着她,依舊是溫婉的眉,潤澤的眸,只是莫名多了些社會氣息,不知不覺就陌生了很多。

“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有什麽困難,但凡我能幫忙的,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當下也不知道怎麽的,任雪突然就忍不住想用話刺他,口不擇言道:“你能幫我什麽?我缺錢,你有錢嗎 ?你有幾個錢?是不是轉頭還要找你那個繼父來幫忙?”

孫律一愣,随即低下頭,神色變得更冷更淡,精致的下颌線微微緊繃。

任雪看着他被打擊到的神色,既難受又痛快。

她受不了這人公事公辦的模樣,像對着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友人似的,明明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中間情分不是任何人可以比拟的,

她忍不住想打破這冰冷的面具,哪怕用的方式并不明智,哪怕是以傷害付出代價。

“走吧。”孫律這時說,“既然吃飽了,一直坐在這也沒什麽意思。”

任雪緊緊盯着他:“吃飽了坐會聊聊天也是可以的。”

“但你的狀态明顯不像是聊天。”

“那像是什麽?”任雪諷刺的一笑,“賣笑嗎?”

孫律皺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太理解怎麽會有這樣的結論,但是已經懶得去争。

看了眼時間,說:“走嗎?我送你回去。”

“要走你走,我還打算再坐會。”

孫律點頭:“那好,你等會回去路上小心,下次有時間再聯絡。”

任雪恨不得要在他身上盯出洞來:“面對我,你下次應該也不會有時間了吧?”

孫律沒回答,直接起身,拎起椅背上的外套走了出去。

任雪霍然起身,喊了聲:“孫律!”

孫律在收銀臺快速結賬完,直接離開了餐廳。

這個白月光我不要了[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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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46 孫律在收銀臺快速結賬完,直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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