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番外
老家這邊的河裏近幾年有人撒了魚苗, 時有垂釣愛好者坐在那裏釣魚,一坐就是一天, 釣到大魚就帶走,小魚就扔回河裏,偶爾也會自己帶魚苗來扔,所以這邊的魚就沒斷過,也沒有人來特意阻止過。
家裏也有幾副魚竿擱置着,趙正陽那時心血來潮跟着別人買, 卻不想自己壓根沒這方面的耐心,魚竿買了不少,釣起來的魚寥寥無幾。
中飯後孫律舉着釣竿坐在河邊。
日頭正好,他戴着鴨舌帽, 帽檐壓的低低的, 穿一件米色半高領毛衣, 袖口稍稍往上撸,露着半截小臂。
河裏的浮标還沒有動靜,他一只腳架在另一只腳上,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趙飲清就是這會過來的,給他端了盤水果。
孫律沖她笑了笑, 捏起一塊橙子在那邊啃。
趙飲清輕聲說:“有過一條了嗎?”
孫律指了指一邊的水桶讓她看。
“哐當哐當”就只有小半桶水。
“你會不會釣?”趙飲清說。
“會呀, 等着就好,你下午準備做什麽?”
“不知道呢,等會去睡個午覺, 或者看會書。”趙飲清朝遠處看,穿過一大片綠色的田地,隐隐看到幾座山頭。
“或者出去拍點照片。”趙飲清摸着下巴在那思考。
“這邊沒什麽好拍的吧?”
“有,到處都是能拍的, 主要看你拍什麽。”趙飲清随後普及了一下自己的拍照習慣。
Advertisement
沒多久趙正陽拖着釣竿也過來當擺設了,還體貼的給劉思琪在邊上放了把躺椅,兩人在那說說笑笑,氛圍融洽且恩愛。
人臉上的笑容是裝不出來的,都說一個人過的好不好看生活狀态就可以。
而趙正陽和劉思琪兩人現在的模樣就像恩愛多年的夫妻,很難想象他們往日裏争吵的模樣,在趙飲清印象中他們确實也沒發生過争吵。
如果他們沒有彼此遇見會怎麽樣?
或許趙正陽依舊會留戀花叢,而劉思琪也跟普通的婦人一樣長年呆在工廠車間,這麽看來他們是不是也算彼此的救贖?
孫律伸手過來蓋在她手上,兩人對視了眼,趙飲清歪頭靠在他的肩頭。
陪坐了一小時,趙飲清屁股就有點抹油的意思了,孫律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麽,笑着說:“去吧。”
趙飲清沒做無謂的垂死掙紮,起身跑進屋裏,再出來時脖子上挂了一個單反。
她先在周邊晃悠,拍野草,拍水中倒影,也拍土壤紋路,随後蝸牛一樣的慢慢朝外移。
孫律坐在原位,時不時轉頭看她一眼,等快看不到人時,将釣竿一丢,起身追了上去。
這個下午兩人走遍了整個小村落,還進了一趟山裏,這裏有放養的雞舍,最後是被一陣惡臭給擊退了回去。
重新回到山腳已經是傍晚的時間,整個天幕都是粉色的晚霞。
兩人牽着手,聞着田間特有的味道,往家的方向走。
孫律的手背上有灰白色的粉塵痕跡,趙飲清拿手指給他蹭了蹭。
孫律說:“回去洗一洗就好了。”
趙飲清“嗯”了聲,用自己的袖口又給他擦了擦。
如此小細節之前從來沒有過,孫律眼底劃過一絲受寵若驚,緊接着胸口溫熱了一下。
再後來的一個晚上,他又被夢魇纏上了,當晚便沒怎麽睡,中間趙飲清醒了一次,起來上廁所,回來時幫他輕輕的掖了下被口。
孫律本來因為噩夢的關系心裏不踏實,但不希望影響到趙飲清,所以沒有動作。
這會便怎麽都沒忍住,翻了個身,将她給抱住了。
趙飲清剛關了燈,驚訝了下,在黑暗中說:“我吵醒你啦?”
孫律搖頭,聲音悶悶的傳來:“正好沒睡着。”
趙飲清也翻了個身,跟他面對面,輕聲說:“你又做夢了嗎?”
“嗯。”
趙飲清不知道該說什麽,這種事她就算想幫忙都無從下手,便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就像安撫小朋友一樣。
孫律笑了下,感慨說:“你最近對我太好了。”
趙飲清拍撫的動作一頓,問:“比如說?”
“提醒我添衣服,給我泡咖啡,昨天不是還給我捏肩膀了嗎?”
趙飲清說:“你肩膀疼的擡不起來,我怎麽可能看着不管?下次找時間去醫院看看。”
“嗯。”孫律将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口,“我還是很感動。”
趙飲清嘴唇蠕動了下,有點難受,其實她也沒做什麽,早晚溫差明顯的時候順嘴一提,自己倒水時也順手給他泡了一杯,這些都是非常細小的事情,小到根本微不足道。
在孫律心中,過去的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模樣,這麽點事居然都能讓他感動。
孫律又說:“好的都讓我懷疑你也是喜歡我一點的了。”
“不用懷疑。”
孫律:“嗯?”
“沒有一點喜歡,怎麽可能跟你在這躺着?”
孫律突然将她從自己懷裏扯了出來,打開床頭燈,緊盯着她:“你剛才說什麽?”
趙飲清擡手拍了拍他的臉,無奈的說:“還是有點喜歡的。”
孫律的眼神明顯不一樣起來,變得明亮,又帶着期待,但最後還是統統一遮掩,又全都平平的沉了下去。
他低頭親了口趙飲清的額角,重新關燈,摟着人閉上眼,過去很久才呢喃般的說了句:“這樣就夠了。”
只要有一點喜歡就夠了。
困意來襲,再次睡過去後,孫律沒再被噩夢纏繞,難得睡了個好覺。
開年後沒多久就到了陳妍歌的婚期,在B市設宴,趙飲清攜孫律前往,她到化妝間去打了聲招呼。
裏面只有陳妍歌和跟妝師,已經換上婚紗,此刻正在固定好幾米長的頭紗。
鏡子裏陳妍歌原本清秀的面容上了精致的妝容,五官變得立體了很多,眉眼間的溫婉變得銳利透亮,豔紅的唇,鼻側打了陰影,顯得更高而挺。
趙飲清跟鏡子裏的她對視了眼,說:“你怎麽看起來不高興?”
漂亮的新娘子,此時臉上沒一點笑容,甚至透着一股子凝重。
她冷聲說:“他媽昨天嫌棄我嫁妝不夠好,不襯他們家的裝潢。”
趙飲清露出些許驚愕,說:“親口跟你說的?”
陳妍歌哼笑了聲,說:“可不是,也不想想那房子誰買的,我還出了三分之二的錢呢,還他們家,能算得上是他們家?搞笑。”
“陳達明怎麽說?”
陳妍歌沉默了下才開口:“算是幫我的吧,但态度更中立,趨向于調和。”
結婚後丈夫對自己的态度,直接影響着婆媳矛盾的強度。
丈夫如果無條件站在老婆這一方,那麽作為婆婆的就更有考量,不敢随意給兒媳婦臉色看。
反之而來的話,便會有一家三口針對一人的感覺。
陳妍歌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說:“這個婚結的可真是憋屈,還沒禮成呢,我已經開始後悔了。”
跟妝師這時插了句嘴:“我跟過那麽多婚禮,什麽樣的情況幾乎都碰到過,大部分來說婆婆要看兒媳婦順眼的很少,畢竟對彼此來說都是陌生人,還是跨代的陌生人,一起生活哪有那麽容易。”
陳妍歌說:“你跟妝碰到過逃婚的嗎?”
她将最後一個夾子固定,檢查着妝發:“逃婚是沒有的,箭在弦上了哪有不發的。”
陳妍歌便沉默下來。
距離開席還有時間,陳妍歌去現場走了一次彩排,又重新回化妝間,之後就等着婚禮開始。
現場布置的唯美又浪漫,幾十桌坐滿了人後,主持人上臺,做了簡要講話,随後踩着點的舉行婚禮。
音樂起,大門敞開,新郎在臺前,等待他的新娘到來,
伴娘和伴郎先進,新娘在最後攙着父親的臂彎緩慢走來,頭紗長長的拖尾,走向新的生活。
陳達明肉眼可見的開心,陳妍歌到這時也跟着扯了扯嘴角,有了點愉悅的意思。
随後就是交換戒指,男方父親講話,給長輩敬酒。
陳妍歌将小小酒杯雙手遞給陳達明母親時,對方不知道腦子在想什麽,沒有馬上接。
陳達明着急了低叫了聲:“媽!”
這位婦人身材瘦小,顴骨略高,燙一頭卷發,今天穿了一身暗紅色旗袍,看着陳妍歌的眼神帶着審視與輕蔑。
大概過了有五秒,她正要伸手接的時候,陳妍歌卻突然将杯子收了回來,甩手擲到了地上。
她嘲諷的看着這個老女人,說:“你還喝個屁喝!”
老女人陡然瞪大眼,似沒想到陳妍歌會當場來這一出,震驚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陳妍歌沒管別人的反應,将頭紗一扯,手上鑽戒一摘,搶過正發愣還沒緩過神來的主持人手中的話筒。
“在座的親朋好友,非常抱歉,很遺憾,今天的婚禮取消,耽誤大家時間了。”
她把話筒重新扔給主持人,将陳達明拖拽她的手用力甩掉,說:“抱歉,我實在無法接受你媽,所以我也準備放棄你。”
陳達明的表情非常受傷,下一秒幾乎要落下淚來。
陳妍歌臉上的涼薄突然淡了些,也透出點凄涼的意味:“我們可能……就是沒有緣分吧。”
這天的婚禮成了一場鬧劇,在新娘子跑路之後,男方父母直接炸了,開始各種叫罵,陳達明呆呆的站在臺上,沒有反應。
賓客有些走了,有些還坐在那等下文。
等着上菜的服務員這會懵圈的不知道還該不該繼續端上來。
孫律側頭對趙飲清說:“你要去看看你的朋友嗎?”
“嗯。”趙飲清拎起包,“你打車回去吧,車子我先開走了。”
“好。”
到了酒店外,已經找不到陳妍歌的身影了,打電話也沒接。
趙飲清開車直接去了她家,防盜門上貼着紅雙喜,走廊挂着彩帶,一派的喜氣。
她敲了敲門,又喊了聲:“老陳,是我!”
沒多久,門開了,已經換上家居服,婚紗鋪在客廳的地上,頭飾摘了,妝還沒卸。
“進來,等會有人敲門別開,我去卸妝。”她說完轉身去衛生間。
趙飲清關了門,随後把婚紗撿起放到沙發上,跟着去了衛生間。
往門框上一靠,看着她在那邊做清潔。
“你這樣就是跟陳達明徹底完了。”
“對呀!”她雙手動作不停,整張臉糊滿了泡沫,聲音含糊的說,“這想要不完都有點難。”
“臨時悔婚,老一輩人口中說出來的話可能不會好聽。”
“無所謂,反正他們也沒膽子來我面前說。”陳妍歌擰開水龍頭開始洗臉。
趙飲清又說:“這後續事宜處理起來也麻煩的吧,那些彩禮什麽的。”
“彩禮全用作家裝了,到時候把房子一賣,錢一分就完事了,懶得跟這家子再有交接,到時候實在搞不拎清我就找律師。”
“你老早想好的?”
“有想過,但沒想到會在這天實施。”她用毛巾抹了把臉,轉頭沖趙飲清一笑,“走,出去嗨。”
陳妍歌手機關機,拉着趙飲清逛了一天街。
再後來就只微信聯系着,情況比預期的樂觀,陳達明父母也沒想象中奇葩,事情處理起來還算幹淨利落,房子已經挂出去了,等一賣掉就兩清。
陳妍歌給趙飲清發消息說:“現今社會有的是獨立女性,已經不是靠依附男人生活的舊社會了,我有錢有事業,憑什麽非要用結婚來彰顯自己。”
趙飲清說:“我認同,婚姻是合作關系,不是必然關系。”
這一場鬧劇過去沒多久,趙飲清接到了闫巧春的電話,她表示付澤也要結婚了,結婚對象是董妙璇。
趙飲清是意外的,她依稀記得上一次碰面,付澤跟董妙璇的關系并不融洽。
闫巧春說:“有什麽辦法,女的肚子大了,不結都不行。”
她震驚:“幾個月了?”
“三個月了,趁肚子還能藏一藏,就趕緊結婚。”
“這……奉子成婚啊?”
“對呀,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也多。你們結婚提上日程了嗎?”
趙飲清愣了下,沒想到話題一下就轉自己身上來了,說:“我們還沒考慮,慢慢來的。”
“慢慢來什麽,年紀也不小了,再幾年就三十了,生個孩子都不好恢複。”
“三十還好呀,現在有的是人過三十才結婚的。”
“你聽我的,當媽的還能騙你啊,國興老家那邊有個外地來的,二十五歲不到,孩子都兩個了,那身材恢複的,都看不出是有小孩的人。”
思想撞不到一起,話也就沒什麽好多說的。
趙飲清找了個借口,匆匆挂了電話。
半個月後,她帶着孫律便又參加了一趟婚禮。
沒找婚慶,婚禮簡辦。
就請了關系比較近的人,前後加起來都沒有十五桌。
趙飲清跟孫律坐主桌,沒多久新郎新娘便開始敬酒,一路很順利,也沒人使絆子玩游戲,不知道是礙于新娘的特殊情況,還是被新郎的黑臉給吓退了。
很快到了他們這一桌,付澤看過去比上一次更瘦了,都要瘦脫相的感覺,眉目淩厲,整個人的感覺陰郁的厲害。
倒是董妙璇滿臉帶笑,适時的給自己的另一半解圍,讓這個婚禮變得不那麽尴尬。
“跟飲清已經熟悉了,上次見過面的。”董妙璇給她添上酒,一手又輕輕的搭在她肩頭拍了拍。
趙飲清禮貌的笑了笑。
還沒來得及做回應,付澤突然就将她的手給拍掉了,臉上閃過一絲嫌惡。
一桌子靜了一瞬,董妙璇又笑起來,當沒事發生一樣的給繼續給後面的人敬酒,嘴巴甜,處事圓滑,等人走後,大家對她印象都蠻好。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趙飲清和孫律提前走了出來。
走之前她給了闫巧春一只袋子,裏面裝了月宮的金屬模型,還有一條項鏈。
“搬家收拾出來的,一時也沒地方放,等會又不小心給弄丢了,索性就擱你那。”
闫巧春接過:“你們要搬家?”
現在住的房子比較大,又要爬上爬下,年紀大了運動細胞更不行了,趙正陽買了個大平層,裝修完放了半年了,最近在搬進去。
趙飲清沒多解釋,只點了點頭。
闫巧春識相的也沒多問,低頭扒拉了幾下袋子,說:“這項鏈蠻好,我那條正好壞了。”
趙飲清說:“下次我給你買一條過來,這些找個櫃子放起來。”
“好吧。”
闫巧春嘴上應的很好,結果回去就給戴上了。
第二天親家那邊還有人要過來,她拿這項鏈裝飾一下脖子,不為過是不是。
闫巧春次日高高興興的在那待客,還特意将項鏈給拿到了衣領外。
付澤進來沒多久便注意到了,腦袋頓時像被人狠狠捶了一記,懵的有點透不過氣。
他的臉色實在太差,董妙璇臉上喜慶的笑容收了一點,手攀上他的胳膊關心道:“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付澤一把将她的手給甩開了,撇過頭沒吭聲。
董妙璇表情淡了些,壓低聲音說:“孩子有了,婚結了,你還不認命?”
“這是你要死要活得來的東西,你好意思說?”
“你不心軟,我再要死要活都得不到是不是?”董妙璇嚣張的挑了挑眉,一臉你能把我怎麽樣的賤樣。
付澤冷淡的轉開視線,說:“無所謂,你喜歡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別後悔就行。”
這時手機震了下,付澤拿起來看,快速回消息。
董妙璇伸手要拿,付澤一下就避過了,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董妙璇說:“你又在跟哪個野女人發消息?”
“多了去了,你管得着嗎?”
她嫉妒的叫了聲:“付澤!”
“你叫再大聲都沒用,既然如此那大家就都別好過吧。”
廚房裏有人喊了董妙璇一聲,她連忙将自己臉上猙獰的表情一收,又恢複到之前愉悅幸福的笑容,轉身去面對那些長輩。
付澤諷刺的勾了下嘴角。
趙飲清和孫律都要出差,趙飲清要出國參加恩師羅森的生日宴,孫律則跨省談新的并購案。
行李已經提前收拾完,趙飲清淩晨的飛機,孫律則是下午。
前半夜兩人坐一塊在那看電影,趙飲清是囑咐他去睡的,但是這一走要半個月見不到面,孫律不想把時間花在睡覺上。
電影接近尾聲時已經快深夜十一點,趙飲清起身去上了個廁所,随後準備出門。
孫律關了電視,幫着拎起行李送她去機場。
深夜的道路車子很好跑,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趙飲清手撐着額頭,一臉懶洋洋的表情。
她突然想起什麽,問:“你最近還有做夢嗎?”
以前的時候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孫律的睡眠狀态其實是可以看出來的,早晨一般氣色不好的話就基本是做噩夢了。
不過最近好像有段時間沒看到他精神萎靡的樣子了。
果然孫律說:“近期睡眠挺好的。”
從那次趙飲清說完有一點點喜歡之後,他的睡眠便有了大幅度提升,從偶爾被夢魇糾纏,到現在幾乎不怎麽夢見了。
睡眠好了,精神狀況好了,胡思亂想也跟着就少了,兩人現在的相處比過去更舒服。
機場這個點人不是很多,兩人找地方喝了杯咖啡,又翻看了會雜志,半小時後趙飲清去登機。
孫律看着她大包小包的往安檢處走,突然開口說:“趙飲清,這次出差回來,我們也結婚吧。”
趙飲清的腳步一頓,旁邊有人匆匆跑過,帶出明顯的腳步聲,很快又靜了下去。
她轉身看向孫律。
孫律似乎有點緊張,停頓了下,又開口:“我們也結婚吧,怎麽樣?”
“你這是在求婚?”
孫律“嗯”了一聲。
趙飲清想了想,說:“結婚這事也不是不行,但是你這求婚也太敷衍了點,這樣吧,這半個月你好好準備,回來的時候你再求一次。”
孫律笑了下:“好!”
大廳燈火通明,趙飲清轉身繼續朝安檢口走,一邊擡起手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