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被質疑
第二天早上，林清被林軒從床上挖起來，抱出去用濕毛巾洗了把臉。
林清接過毛巾，把臉埋進去，清醒一些了，往周圍看了看，院子裏只有林母沙沙的掃地聲。
扒住林軒的肩膀，在他耳邊小聲說：“哥哥，昨晚小嬸說想把我們分出去。”
林軒仿佛早有預料，很随意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好了，你不用操心這些，要不要開始識字，你也四歲了，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爸爸就給我啓蒙了，想不想學。”
林清沒有猶豫的點頭，她早就想翻家裏櫃子裏的其他書了，但是她又不認字，一直都沒有合适的理由，林軒怕她弄壞就沒給她看。
吃完飯，林小嬸一邊刷鍋一邊瞪林清，昨天林清拉着大嫂回屋不讓幫她洗衣服的事她還記得呢，因此目光格外兇狠，仿佛她受的苦都是因為林清似的。
林清毫不客氣的回瞪回去。
林小嬸刷鍋的手都更用力了些，鐵鍋沙沙的響。
“幹啥呀你，刷鍋那麽用力幹嘛，鍋刷壞了你賠呀，”這兩天對林小嬸略微有些看不慣的林奶奶的聲音從堂屋裏傳出來。
林小嬸臉扭曲了下，然後又悶不吭聲的刷鍋。
一大早就心情很好的林清坐在小板凳那，迎着早晨的陽光，等着林軒收拾好東西。
林小嬸放輕了腳步，走到林清身後，趁林清不注意，一腳把小板凳踢翻。
從手撐了下，從而避免自己摔傷的林清，有點蒙，回頭就看見一臉得意的林小嬸的臉。
“呦，這怎麽突然摔地下了，也太不小心了，”然後就施施然走到了堂屋裏。
等林軒從屋裏出來，就看到一臉郁悶拍自己袖口的林清：“怎麽啦，今天你在林奶奶那聽話，我中午接你，上午我要走遠點去撿柴，不方便帶着你，去林奶奶那好不好，”
林清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在話快說出口的時候忍住了，很是認真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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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真乖，給你買好吃的好不好。”
林清點點頭，跟着林軒往外走。
其實一開始，林軒準備上午就讓妞妞呆在家裏，可是昨天晚上林阿婆突然來家裏說要是他不放心就讓妞妞過來，不用怕麻煩，帶兩個小孩也省心，更別提妞妞這麽乖的。
這次林軒敲了敲門，很快林阿婆就出來了，彎腰牽住林清的手，好了，你去上工吧，一會兒就該晚了。
“媽，我也上工去了。”
林阿婆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這是妞妞，平時沒事的時候我給幫忙看着，也算是給貓仔找個玩伴。”
王招弟并沒有看出婆婆的不滿，“媽，我有個事跟你說，”拉住林阿婆的衣袖到了門外，關上門。
“媽，別讓妞妞和貓仔玩了，我聽王草說她和蘇澤晨一起打架可兇了被欺負了怎麽辦。”
“涼拌，你這麽大個人了，會不會有點想法，你見妞妞打過人嗎，而且即使妞妞打人了，又怎麽了，被欺負了不能還手了是不是，整天就是這個說那個說，你自己能不能有點判斷，我經常帶孩子，我還能看不出她有沒有欺負貓仔，看見你就煩，快走吧。”
“別聽你大娘瞎說，她那人沒什麽壞心眼，就是容易相信人了些，”一把抱起妞妞，林阿婆雖然叫阿婆，可是年紀也就五十歲左右的樣子，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幹練，抱起林清還是輕輕松松的。
林清點點頭，性質不高的樣子，沒有吭聲，睫毛微微顫動，瘦弱乖巧的小模樣，簡直看到人心裏面去。
“這是怎麽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啦，”手不停的拍林清後背，哄着。
林清這才擡起頭，眼裏充滿霧氣看着林阿婆：“疼。”小手揉着膝蓋。
“我看看這是怎麽了。哎呦，這磕的有點嚴重啊，怎麽回事，剛才軒子也沒說啊，他是不是不知道。”林阿婆看着林清兩條膝蓋上都有淤青蹙眉。
林清眨眨眼，眼裏的霧氣更重，沒有說話。
“哎呦，你可急死我了，怎麽回事，”林阿婆一邊給林清揉膝蓋一邊說。
“小嬸推我，”林清說這話時語氣中溢滿了委屈，其實不怎麽疼，但是膝蓋确實青了，看上去有點嚴重的樣子，其實是林清的皮膚比較嫩，平時被蚊子咬個包都要很久才能下去，很容易淤青。
“她還要不要一點臉，竟然推你，她那麽大個人了，和你這個小孩子計較，丢不丢人，這也太過分了，”林阿婆輕拍着林清的被哄，氣的聲音都大了起來。
“怎麽了這是，不是說要去村口玩嗎，走吧。”這是蘇阿婆，身體不好，所以不能上工只能在家帶孩子，今天和林阿婆越好一起帶着孫子玩，她們還能唠嗑。
“路上再跟你說，也不知道怎麽下這麽重的手。”
林清主動要求下來走：“我走，抱貓仔。”
林阿婆看林清的目光十分柔和，“我可以抱你們倆，可別小瞧我。”
林清趕緊往下墜，想順着林阿婆的腿爬下來，她都快五歲了，又不是貓仔才兩歲，可不輕呢。
“你可慢着點，別再摔了。”
“這是林石家的二閨女不，真懂事，”蘇阿婆啧啧兩聲。
林阿婆與有榮焉：“可不是，懂事着呢，平時很少讓人擔心。”
路上，林阿婆的話匣子打開了：“你是不知道，她小嬸，王桂花，現在越來越過分了，整天活也不好好幹，光會偷懶，竟然還打小孩子，重點是又不是她家的，憑什麽推……”
蘇阿婆一路頻頻點頭，可不是這樣嗎，林小嬸那人在村裏是出了名的會偷懶，重點是嫁的也好啊，家裏頭蓋的磚房，做飯洗衣服又有大嫂，沒看都發胖了，不知道引來村裏多少小媳婦嫉妒。
就是沒想私底下竟然拿個小孩子撒氣。最近林家的事一直在村裏暗中傳的厲害，說是林家老大媳婦終于硬氣了一回，和小兒媳平分家務了，什麽的，就猜到會鬧，沒想到鬧在小孩子身上去了。
村口的人可不止他們倆，不過其餘的都是太奶奶輩分的人了，基本都是幹不了活，在家帶孩子，就一起來唠嗑。
很快大家就都知道了林小嬸做的事了。
林清的膝蓋被林阿婆露出來用來證明自己說的真實性。
林清頓時收獲了一片憐愛。
“哎呦，疼不疼……”
林小嬸的履歷也被扒了出來，什麽時候占別人便宜了，什麽時候偷懶了，在家什麽也不幹了。
聽的林清目瞪口呆，這群阿婆，太奶奶也太厲害了，不過效果也是出乎意料的好，本來林小嬸日子過的太舒坦就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滿。
經由這些人的嘴，很快村裏的很多大娘們都知道了。
中午林軒來接她的時候，看着一群人圍着妹妹，看他過來還頗為同情的看着他，竟然還有一個老人站起來摸他的頭。
今天怎麽回事？
“林阿婆，蘇阿婆，我們走了，上午謝謝你們照顧妞妞。”
“沒事沒事，這孩子也是個招人疼的，而且又懂事，我們也沒照顧啥。你快帶她回去給膝蓋上抹點藥。”
抹藥怎麽回事，“阿婆，妞妞怎麽了？”
林阿婆一臉了然，“妞妞沒跟你說吧，我就知道你不知道，不然就你疼妹妹的勁不可能沒一點動靜。”
林清看林軒的臉逐漸沉下來，趕緊扯了下他的袖子:哥哥回家，餓了。
林軒趕緊和她們告別，抱着妹妹往家裏走：“怎麽沒跟我說。”
林清搖頭，要是說了早上家裏就解決了，外人只能聽說，卻什麽都不知道。而且她要是說了，上午即使林軒不幹活也不會讓她跟林阿婆一起。
而且上午哥哥還有事，雖然林軒沒有說，但是她知道林軒做的不止是上工的事，不然也不會不帶她。
回去的時候，林小嬸已經在廚房了，林軒直接走進去，“小嬸，沒想到你現在連臉都不要了，欺負不了我就去欺負妞妞了，那我是不是也能欺負林文。”
說完拉住廚房裏偷吃的林文，拉住打了一頓屁股。
林小嬸只在那尖叫，想攔也攔不住，“你個死丫頭，你再戳我，看我怎麽對付你。”
林小叔聽見廚房裏的動靜，趕緊過來想拉林軒。
林軒在林小叔過來的時候就放開林文把妹妹抱起來。
“林銀，你看看你侄子現在成什麽樣子了，當着我的面就敢打林文。”
林小叔的臉徹底陰沉下來，盯着林軒，這可是他唯一的孩子，平時也慣着。
林軒冷眼看着他，冷笑，“小嬸，你說我為什麽打林文，妞妞還沒滿五歲，早上你怎麽下得去手的，我打林文有你這麽不要臉嗎。上次我就說過，你們再拿妞妞下手，我見林文一次打一次，你們以為我是說笑嗎。”
沒理楞在那的兩個人，林軒抱着自家妹妹就回屋了，林母趕緊跟進去，心疼的看着林軒給閨女抹藥，“這下手也太重了。”
“你今天才知道嗎？”林軒的語氣淡淡的。
母的表情讪讪的，趕緊把藥從林軒手裏拿過來，“我塗，你粗手粗腳的。”
另一邊林小叔費力把自家兒子抱起來，看着林小嬸：“你又做了什麽。”
看着自家抹眼淚的兒子，林小嬸心裏又心疼又慌：“我做了什麽，我不就早上不小心碰了下那個賠錢貨，誰知道林軒發什麽瘋。”
聽到這事，林小叔都要氣笑了：“行了，你也別狡辯了，我還不知道你，打了一個小孩子，你行，最後兒子被打了，我看你怎麽辦。”
林小嬸內心不以為然也沒有反駁，林軒沒打小文嗎，憑什麽她不能打林清了。
結果下午一出門連林阿婆的兒媳王招弟都不跟她說話了，她走到哪都有人議論說她怎麽不好。
她怎麽不好了，一聽就是她欺負小孩子了，還不止一次，她特麽的就做了這麽一次，怎麽大家就都知道了。
“王蘭，我們一會兒一起走啊。”雖然平時也不怎麽和王蘭說話，但面子情還是有的。
誰知王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默默走了。她可不敢跟王桂花走一起，連累的自己名聲都要不好了。
又有人指點，林小嬸徹底忍不住了，“大娘你指點什麽呢沒事別瞎說，會爛嘴巴的。”
“自己做了還不承認，還說不得了，你怎麽這麽金貴，也沒見渾身長金子，現在村裏的小媳婦要向你這樣可不敢要了。”
“是啊，跟誰不知道似的。”
“我沒有做過，你們不要瞎說，” 這些人七嘴八舌的，林小嬸也說不過，都要氣瘋了，拉住想要越過她往家走的林母。
“大嫂你說，我是不是就今早做了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