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攤牌
林母看了眼小嬸，有些猶豫的搖頭：“之前也有過。”
林小嬸指着林母，上來就想抓，“你別血口噴人，我什麽時候打過那個賠錢貨。”
林阿婆趕緊攔，手抓住林小嬸的手讓她不能掙脫：“你別狡辯了，我們還不知道陳紅是什麽樣的人，一直以來就你最奸猾，而且你叫誰賠錢貨呢，現在婦女能頂半邊天，怎麽你看不起我們呀。”
“誰看不起你們，我說我們家的怎麽了。”
“你還冥頑不靈，你們說說，是不是婦女能頂半邊天，說什麽賠錢貨，你不能掙工分嗎？”
周圍人趕緊點頭，即使有些人心裏不贊同，但是也附和着點頭，這誰敢說不是啊。
林小嬸掙紮的想過去打林母，被周圍人攔住了。
林小叔過來看熱鬧，沒想到看見妻子在裏面，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跟我回去，還嫌不夠丢人是不是。”
林小嬸條件反射就想罵回去，但是一擡頭就看見狠狠瞪着她的林小叔，瞬間不敢說話了。
林阿婆一向看不上林母，覺得她連自己孩子都護不住，這次難得的跟她走一起，拉着她語重心長：“你現在也比以前好了，知道維護自己孩子了，以後自己硬氣點，聽林軒的，那孩子是個有主意的。”林阿婆覺的林小嬸應該就這一次了，不然林軒那孩子早就鬧出來了。
林母點頭，“自己孩子，當然自己疼。”
林阿婆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就對啦，以後多為他們考慮一下。”
回到家林小嬸不敢跟林小叔鬧就去找林奶奶哭：“媽，你看今天大嫂做了什麽，竟然冤枉我，我不活了，臉都丢盡了，現在大家都說我人品不好，無緣無故欺負小孩子，現在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該，”林奶奶心裏這麽想但沒說出來，她早就想林小嬸吃吃教訓了，不過嘴裏卻說：“等過幾天就好了，村裏人忘性都大。”
“媽，你不幫我，”林小嬸聲音有些尖銳，“今天上工的時候我找人說話都沒人理我了，還要幾才能忘，而且大嫂冤枉我，她說我不止一次打了…她閨女。”本來想說賠錢貨的，想到下午的事還是改了口。
手指着剛進門的林母，眼睛也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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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在等着林母回來，看她進大門，不等林小嬸發難，就跑過去把林母拉進屋裏。
本來想去安慰一下林小嬸的，但是想到剛才林阿婆的話，順從的跟着林清走了。
“招弟，這咋還多出來一捆柴，怎麽回事，”林阿婆回到家就看見廚房新堆了一捆，家裏的柴快沒了，難道是招弟去的，不不，不可能。
王招弟笑着從屋裏出來：“媽，剛才林軒和妞妞送來的，說是謝謝你的照顧，你說這倆孩子咋這麽懂事呢。”
林阿婆背着她翻了個白眼，給了一捆柴就說人家懂事了，之前怎麽不說，不過心裏也很是感動，多好兩個孩子啊，要是他們家的多好。
沒得到安慰的林小嬸回到屋裏，越想越生氣，什麽時候陳紅都能爬到自己頭上去了，她憑什麽伺候那一家子，給他們做飯，幹脆一攤平躺在床上，什麽不不幹了。
晚飯，因為腳扭到不能出屋，林奶奶早早就坐在堂屋裏等着開飯，等了好一會兒才察覺不對，廚房裏沒有動靜啊，怎麽回事。
“銀子，你去看看你媳婦死哪去了，怎麽不會做飯。”
沒喊應，林銀把林小嬸送回來之後就又出去了。
林奶奶只能扯着喉嚨喊林小嬸，但沒人應。
林小嬸聽見了，但心裏有氣呢，而且幹什麽只喊她，不喊大嫂，這是看她兒子小不能維護她就欺負她是不是。
越想越委屈，很快就開始抹眼淚，都說她嫁的好，這好什麽呀，憑什麽要她做飯，不是有大嫂嗎，她應自己一聲大嫂，可不就得幫襯着嗎。
當林奶奶喊陳紅的時候，林軒出來說了句：“我媽今天下午累着了，正休息呢，我媽一向是十個工分，不像是小嬸只有七個。”
林奶奶知道不成了，心裏憋着口氣，這都是什麽事啊。
林爺爺走出來看：“什麽時候做好飯，我都餓了。”
林奶奶無法，只能拄着拐杖把紅薯切了放鍋裏，加點水，添把柴就算好了。
吃飯的時候在飯桌上，林奶奶一直罵林小嬸。
林小嬸心裏氣，但是旁邊林銀在，不敢發作，就只當沒聽見，自顧自快速喝完湯，然後最早離場。
她還沒走到門口，林奶奶說“今天的衣服還沒洗，一會兒別忘了洗。”
林小嬸只當沒聽見，摔上自家屋子裏的門就不再出來了。
最後還是林銀進屋罵了林小嬸一頓，她才出來把衣服直接挂在晾衣繩上，擰都不擰。
林母看見了皺眉，但是林軒說不讓管，她也就老實的沒有管。
第二天林母早起做飯，發現鍋碗都沒刷，嘆了口氣，弟妹咋這麽懶，以前可沒這樣，是得好好鍛煉一下。
第三天輪到林小嬸做，林小嬸卻死活不起來，最後仍是林奶奶做的。
“呦呵，起來啦，今天的飯沒你的份。”
林小嬸一看果然沒自己的。
“媽，憑什麽不給我。”
“就憑我是你媽，整天飯也不做，衣服也不洗，憑什麽給你吃飯，我告訴你，再有一次，你就回娘家去吧，我們要不起這麽個媳婦，即使把你趕回去，你看村裏會不會有人幫你說話。”
林小嬸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她可千萬不能被趕回去，自己娘家又窮對自己又不好。
“媽，我不是不做飯，我就是不想做飯給他們吃，憑什麽要我伺候他們。”
“你閉嘴，今天給我好好反省，滾回屋裏去，沒聽見媽說沒你的飯嗎，”林銀看着自家媽有些陰沉的臉，趕緊喝止。
林小嬸甩着手回屋了，不吃就不吃，之前去公社給小文買的綠豆糕還有呢，不比紅薯粥好吃。
吃完飯又是沒人刷鍋。
林軒吃完飯就出門了，說是去找五爺爺。
林奶奶瞅準機會，叫林母：“陳紅，你過來一下。”
林母走到堂屋，就看見林奶奶抹着眼睛，看上去有點難過。
“我也是想到了老大，家裏以前就是你和老大是支柱，平時幹活你們幹的最多，為了這個家，我知道你們付出很多，你的辛苦我都看在眼裏。你看你弟妹現在越來越不懂事了，要說家裏的兩個媳婦我最滿意的就是你。”
在門外偷聽的林清，這林奶奶也太會說謊了，就你那平時的态度，說得上喜歡，怕不是只有讨厭了吧。
提到自己去世的丈夫，林母也難過，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媽，你說石頭是不是在天上保佑我們，你看這些日子，軒子和妞妞也懂事了，眼瞅着日子過的越來越好了。”
林奶奶一口氣梗在心口，她是要說這個嗎，你們日子越來越舒坦了，她的日子卻越來越難過了。
“哎，石頭在的時候沒讓我操一點心，多孝順一孩子，比林銀強。”
“是咧，石頭孝順，那個時候小叔什麽都不用管，全都是海子在弄，他會安排，全家的日子都舒坦。”
“你也孝順，之前石頭也說你們一起孝敬我，現在他也沒了……，”林奶奶開始抹眼淚：“你看看我這是什麽日子，腳也扭了，王桂花也使喚不動，就是想硬拖着身子給你們做飯也不行啊，我太沒用了。”
林奶奶一副很無力的樣子錘自己的腿。
“媽，你可別這麽說，哪能要你這麽忙的，我和弟妹說說。”
林清聽這口風不太對，這是林奶奶在賣慘好讓自家母親一直幹活。
拔腿往外跑，自己在林母心裏沒有林軒份量重，要是林母真被林奶奶洗腦成功，她攔不住啊。
好在沒跑多遠，就看見林軒了。
林軒皺眉，抱着自家妹妹小跑回家。
“家裏你做飯比較好吃，你弟妹做的飯我都吃不下，最近都沒吃飽，覺得幹什麽都沒力氣，哎。”
“媽，你被這麽說，我……”
林軒一把把門推開：“媽，該上工了，趕緊走吧，奶奶我正想說呢，讓小嬸好好和我媽學學吧，不然萬一我媽有個事不能做飯，家裏也不能喝西北風啊，你說是不是？”
林母先是點頭，然後拉了拉林軒袖子：“你小嬸現在不想好好做飯，跟我學這事可能不成，要不……”
“媽，你想想，這樣是不是為了小嬸好，小嬸也不可能一輩子跟着我們是不是。”
說完不等林奶奶說話，就拉着林母出去了。
林奶奶氣的在那邊錘床，合着我這半天白說了，林軒兩句話就把人給拉走了，“王桂花，我告訴你，今天中午你要是再不好好弄，你就滾回娘家去吧，這樣的媳婦我們要不起。”
林小嬸氣的踢翻了一個板凳。
沒吃飽飯的林銀：“我告訴你，你再不好好幹活，看我怎麽收拾你，都是慣的，”說完手捏的嘎吱嘎吱響。
林小嬸害怕了，雖然林銀從來沒有打過她，但是她還是害怕，她可是知道林銀有多大力氣的。
雖然做飯了，但是林小嬸心裏的氣并不平，特別是看到那邊一家三口毫不客氣的吃自己做的飯。
“媽，我們分家吧，把他們三口分出去，各過各的。”
林軒和林清對視一眼，眼裏都有些笑意，看來奏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