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震驚
林奶奶聽到林軒話的時候當即就呆住了，就連周圍的村民也都突然安靜了一下。
林軒平靜的繼續說：“我也不想奶奶為難，我也相信小嬸的人品，應該不至于什麽都不給我們，我們也不要什麽，就是我們一家三口接下來半年的口糧和我們屋裏那點東西。”
林阿婆反應過來，趕緊附和：“是啊，淨身出戶，也沒要你們房子，你們總不至于把人餓死吧，糧食總要給些的吧，更何況你們那房子還是軒子爸蓋的。”
林奶奶神色有些愣，下一秒，蹲下身，嗷嗷出聲：“我不想把他們分出去啊，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麽忍心把他們趕出去受苦，在家裏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不會不讓他們吃。”
“奶奶，我們也是不想讓你為難，現在小嬸看不上我們，總是吵架也不行，你說是不是。”
林奶奶不理林軒的使勁哭，最後才起身，用手揉着眼睛：“軒子別說了，我不會把你們分出去受苦的，在家好歹能顧着你們。”
周圍的村民也勸林軒，“軒子，你還小，在家吧，在家好一點。”
林軒搖頭：“也不是我非要分家，妞妞馬上都七歲了，還沒上學，之前提過，家裏人都不讓上，你們知道我爸爸生前多喜歡讀書，也希望我和妞妞能上學，現在我不上了，但是想讓妞妞去啊。”
“是啊，當時林石上學時每年都拿第一，也懂事，把上學的機會讓給弟弟了。”
“可不是，他在時那可是老早就給林軒開蒙了，現在雖然軒子不上學了，但是小學課程是不是差不多了，軒子你說呢？”
“差不多了，當時我爸爸教我到三年級，我這幾年又自學了。”
“那還是讓上吧，蘇花，現在孩子上學也沒花多少錢，不能耽誤了，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呢。”
林清扯了扯林軒的袖子，她怎麽不知道自己要去上學，她不去，她要去上工掙工分呢。
林軒沒有理她就看着林奶奶。
那邊短暫停了哭聲後，李奶奶又開始抹淚：“我也想讓你們都去上學，但是哪有錢呢，家裏又不富裕，實在沒有錢給你們都上學，再等等，等家裏條件好了讓你們都去。”
林軒嘆氣:“奶奶，我們也知道家裏不富裕，這不是不想加重你們的負擔，所以把我們分出去，以後妞妞上學就不用你們出東西了，也不多一年才一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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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奶奶哭聲一滞，心裏發狠，上學上學，上什麽學，一個女孩子上學有什麽用。
林阿婆站在林軒這邊：“蘇花，上學又不貴，幹啥不讓妞妞去，要不然這樣，就一塊錢，我先給你們墊上，等你們有錢了，能周轉開再來還給我。”
“那倒也不用，”林奶奶咬着牙說，這該死的孩子，前幾天她剛跟林軒提過讓妞妞去上工，當時不吭聲，原來在這裏等着呢，“讓妞妞去吧，孩子想去就算砸鍋賣鐵也讓去。”
最後的話說的咬牙切齒的，避開人群瞪着林清像是要吃了她。
原本林清不想去上學，想幫着林軒撿柴，現在看林奶奶這個樣子，就覺得自己該去了，到時候想想其他辦法，心裏惦念着上一年秋存在空間裏的野菜，現在還是青青的，像剛摘下來似的，十分鮮嫩。
等回到家，林軒和林清就立即回了屋子，不管林奶奶在屋外怎麽喊叫都不出來。
第二天，林清就和林軒一起跟着林阿婆去了公社，把所有的布票都換成布，在林奶奶憤恨的目光中讓林母給裁了兩身衣服。
過完年沒多久，小學就開學了，林阿婆以送林清上學為由，親自看着林奶奶給夠了糧食，然後帶着妞妞去報了到。
交了錢，沒有立即回家，林阿婆帶着妞妞一起往村口走，“以後好好學，走，我們去接你滿滿姐姐，她以後也來村裏上學，到時候你們可以一起。”
林清可有可無的點點頭，滿滿她也不認識，只是大概知道是林阿婆的閨女的女兒，在城裏全靠她爸爸的工資，過的不好就把她送來這邊給林阿婆照顧。
到了村口站了一會就看見一輛拖拉機跑了過來，車後面揚起一溜灰塵。
村口的大娘羨慕：“車上坐的是不是你那外甥女，可真好，還能坐村裏的拖拉機，我都沒坐過。”
林阿婆笑容滿面，“是呢，也是恰好，村裏的拖拉機到我那女婿廠裏拉東西，這不就順便把她捎回來。”
車上的小女孩嫌棄的用手帕捂住臉，微低着頭，避開灰塵，這也太多土了。
車子緩緩停下來，林清看着一位紮着兩個麻花辮，身着淺藍色上衣的女孩輕盈的從車上跳下來，臉上帶着明媚的笑容，鵝蛋臉看上去親切又好看，“外婆，我來啦，今後就要麻煩你照顧了，我給貓崽帶來了吃的和玩的等回去給他。”
“你這外甥女懂事啊，還能給你帶東西來，帶了什麽呀。”
女孩仍舊甜甜的笑着：“大娘是不，也沒帶啥，就是一點糖果，點心，還有個木頭人，我專門讓爸給貓崽找的。”
林阿婆笑着接過她身後的大包裹，“買啥呀，費那個錢幹什麽，不用。”
林滿順勢把包給了林阿婆，看向站在林阿婆旁邊不怎麽說話的小姑娘，心裏一驚，這個小姑娘完全不像是村裏的人，身穿一身嶄新的衣服，頭發短短的，但是卻恰好把精致的五官展露出來，眼睛像一汪泉水，特別是皮膚白嫩，在一群曬得黑黑的人中間顯得格外突兀。
“外婆這個是誰啊，是隊長的孫女不？”
“不是，你不認識，是林軒的妹妹，叫妞妞，還沒滿七歲，等你上學了跟她一起，多照顧些。”
“那肯定啊，妞妞是吧，長的真好看，”說完伸手就來摸林清的小臉。
林清看着她的手鏈皺眉，這個手鏈很細，卻有一條長長的鏈子甩來甩去，末端有一顆血紅色石頭，總覺得有點怪怪的，頭一偏就想躲，然而沒有躲過去，手鏈一下子甩在她臉上，瞬間留下一個紅紅的印子。
在一旁看着小寶玩的蘇澤晨看見了皺眉，過來一把推開林滿，“下次小心點，這個鏈子不好看，可以把下面的穗子去了，”蘇澤晨的建議很真誠，要不是林阿婆一直對他們不錯，他早就罵過去了。
林阿婆檢查林清的臉，看只是有些紅才松了口氣，聞言點點頭，“上次見，我就讓你去了，太不方便了。”
林滿的眸子深處快速劃過一絲難看和鄙夷，然後就帶着笑容應了：“我就是很喜歡，一直舍不得去，我也沒想到會那麽恰好傷到妞妞，唉，我回去就給去了。”說完看着自己的手鏈十分不舍。
林阿婆仔細看了看，搖頭：“那倒也不用，再在手上纏一圈吧，用細繩子綁住就好了。”
林清點頭，她也不認識林滿，而且哥哥還在家等着呢，拉上蘇澤晨：“阿婆，我們走了。”
蘇澤晨不樂意，停下笑着說：“沒事，不弄下去也行，阿婆下次你看着點她，她那個鏈子太細了，太容易傷人，你看看妞妞在那沒動，都被鏈子甩到了，下次要是碰到貓崽，他皮膚更嫩，說不定都流血了。”
“小晨說得對，回家找個工具給卸了吧。”
蘇澤晨滿意的拉着弟弟帶着林清往回走。
林滿在原地，眸子中有些委屈：“外婆，我是不是做錯了，一會兒我帶上糖果去道個歉吧。”
“不用，你也不是故意的，林軒也不是個計較的人，糖果可貴着呢。”林阿婆還沒說話，幾個帶孩子的阿婆就趕緊說。
林滿這才像是松了口氣，從兜裏拿出幾顆糖：“那就好，這些糖給弟弟妹妹們一人一個。”
“還是大白兔呢……”
林滿微笑着聽着這些人的誇獎，幾顆糖而已，這個買賣劃算。
林清回家就回了屋子，看書，是一年級的課本，林軒以前的，上面的她都會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翻了翻，過了一會就聽見門外有動靜，聽聲音像是剛才見到的女孩子。
不過聽到她和林奶奶談話也就沒出去，屋裏很快就傳來外面林奶奶的笑聲，感覺十分愉快。
能把林奶奶那麽難搞的人哄的哈哈大笑也是個人才。
沒一會兒就聽見有人敲門，臨清皺了下眉還是打開了。
一開門就對着她的笑臉，“妞妞，剛才的事對不起，我來找你道個歉，對了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林滿，以後你叫我滿姐姐就好，給，這些糖你拿着，就當是我給你的見面禮，”說完還朝林清調皮的眨了下眼。
旁邊林文看着林滿，一會兒臉就紅了，順着林滿白嫩的手看向林清手裏的糖，眼裏羨慕，嫉妒各種情緒都有。
而林清聽見林滿的名字如遭雷擊，林滿，林軒，她想起來了，這不是她曾經看過的一本書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