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賺錢
林奶奶的臉立即沉了下來，往桌子上坐的人看了一圈，“我不同意，想分家，除非我死了，你們也不要拿兩房相處不來說事，不可能分家。”
“媽，為什麽不分，你不是也不喜歡他們嗎，”林小嬸撅嘴。
林奶奶完全不理她，直直盯着李軒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什麽心思，我說不同意就是不同意，當初答應你們爸爸照顧你們，不管你們做的有多不好，我都不會把你們趕出去。”
“我們哪裏做的不好？”
“你們哪裏做的都不好，飯不好好做，衣服不好好洗，在外面有了吃的都不拿回家，別以為我不知道。”林奶奶還沒有說話，林小嬸就尖聲反駁。
林奶奶拍了一下桌子，筷子都從桌面上滾了下去：“你閉嘴，我說了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說完又看向林軒：“你別以為我是在為難你們，要是按照當初的說法，分家之後你們一家三口什麽都拿不到，怎麽生活，我也是為了你們好。”
林清聽的拳頭都握了起來。
林軒看向林奶奶：“既然這樣，希望小嬸以後別偷懶了，之前都是我媽做，是我媽不計較，但是我計較，還有我知道林文每隔一天就是一個雞蛋，為什麽我和妹妹沒有，小叔每天十個工分每隔兩天也有雞蛋，我媽媽為什麽沒有，她可是也是每天十個工分，她身體受不住，以後和小嬸一樣只做七個工分吧。”
“為什麽你們兩個要有，你們要不要臉，家裏就那麽兩只雞，怎麽給你們吃雞蛋，還有大嫂，你竟然也想吃雞蛋，”林小嬸一聽有人搶家裏的雞蛋就炸了，她都沒雞蛋吃。
“林軒，你堂弟還小，正是長身體的……”
林軒打斷林奶奶的話，“你就說給不給吧，林文小，妞妞就不小了，要麽分家，要麽以後的待遇都一樣，不然我就出去讓大家評評理，憑什麽以後我們什麽都不争了，現在還不能享受一樣的待遇。”
林奶奶深吸了一口氣，深深地看了林軒兩眼，點了頭：“行，以後都是每隔四天吃一回雞蛋，一家兩個。”
與林奶奶的鄭重相比，林軒倒顯得很随意，“那就這麽着吧，希望奶奶以後說到做到，不然整天這樣我和媽媽都沒心思掙工分呢。”
林奶奶的手握的緊緊的，緊咬着牙，這是威脅，這個小兔崽子竟然威脅她，林小嬸要鬧，被林奶奶狠狠看了一眼壓了下去。
“桂花留意下，你們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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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林奶奶這個決定不爽的林小嬸，不情不願的留下了：“媽，你找我幹嘛。”
林奶奶下了狠勁擰住下她腰邊的肉：“你個不知好歹的，要不是你提分家，會讓出去兩個雞蛋。”
“疼疼，媽，你幹嘛呢，我怎麽就不能提分家了，我不樂意再讓他們占我們便宜了。”
林奶奶指着她的腦袋罵：“你個榆木腦袋，到底誰占便宜，你算的清楚嗎，陳紅一天十個工分，林軒一天三個，多的四個，加起來還不夠他們吃，那是夠夠的，而且還有多的，更別提陳紅還是幹家務的能手，喂雞你行嗎。”
林奶奶真是恨鐵不成鋼，要不是她是自己小兒子的媳婦，她早就把她趕出去了，“而且你以為林軒為什麽不早早分出去，那是因為他們沒有房子住，讓你們提分家好提條件呢，總之這件事以後都不準再提。”
林小嬸一臉頓悟，對啊，把他們分出去，自己就要全部做了，“媽，我錯了，不分，不分。”
另一邊林軒倒也沒有很失望：“我們錢還不夠，我可不想分家後還跟他們住，等我們攢了錢好不好，現在也不用委屈自己，想要什麽就直接說，他們不想把我們分出去的。”
林清點點頭，那她要盯緊林奶奶和林文，到時候即使不吃也能拿出去換東西不是。
林清發現之後幾天林軒好像更忙了，經常把她放在林阿婆那，不過她發現林軒卻是越來越開心的。
林清不喜歡跟着貓崽玩，看快到下工時間了，就走到門口，靠在門邊等着林軒過來，下工鈴響了，很快就有村民從門口匆匆忙忙的走過去，一向最早來的林軒卻沒有來，眉毛輕微蹙起，哥哥不會有什麽事吧。
連林阿婆都走過來：“怎麽啦，軒子這次還沒有來，”摸了摸林清的腦袋：“沒事，你哥哥一向聰明，肯定能回來的。”
林阿婆這麽一安慰，林清更覺得心裏不安。
“妞妞，怎麽蹲在這，”林軒身後背着個小包，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一把抱起林清，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捏了捏她的小臉：“阿婆，我們走了，明天妞妞就不過來了。”
“怎麽不過來了，下次有事盡管往我這邊帶。”
林軒點着頭，塞了一塊綠豆糕在貓崽手裏，就走了。
林阿婆看着貓崽手裏的東西，又高興，又嘆氣，果然好孩子都是別人的：“這麽大一塊呢，你可不能吃完，”說完掰下來一個小角：“這個給你吃，剩下的留着下次給你吃。”
另一邊回到屋裏，闩上門，林軒把身後的包拿下來放在妞妞懷裏，“給你吃，看喜不喜歡，我們妞妞好久沒吃零食了。”
林清看着裏面的果幹和綠豆糕心裏并沒有那麽開心，看着林軒：“怎麽來的？”
“賺來的啊，以後經常給妞妞買好不好。”
“怎麽來的，”林清很堅持，這些東西來肯定沒有這麽容易。
林軒無奈的摸了摸她的腦袋：“五爺爺有門路，我打柴，割野菜可以賣到城裏，都是很輕松的，城裏很多地方菜比較稀缺，能賣到錢。”
林清看了看手裏的東西，知道肯定沒那麽容易，和林軒分吃了一塊，其餘的裝作藏在床底下，放進了空間裏，知道林軒可能很辛苦後，她就舍不得吃，這東西雖然好，但是完全不飽肚子啊。
不過再多的林軒也不肯說了。
第二天林清剛好遇見帶着弟弟出去玩的蘇澤晨，支開他弟弟小寶，把自己兜裏的綠豆糕塞給他。
蘇澤晨眼睛發亮，“怎麽來的，晚上你和軒子哥到老地方等我，到時候有東西給你們。”
傍晚他們在河堤那碰面的時候，就發現蘇澤晨穿着外套，外套裏鼓鼓。
“軒子哥，妞妞，你們來啦，快來，看我換到了什麽。”
林清探頭去看，三個黃澄澄的玉米，沒想到他竟然能換到玉米，這個可不好換，看蘇澤晨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結束的時候，林清摸摸自己吃的圓鼓鼓的小肚子又偷偷塞給蘇澤晨剩下的東西。
蘇澤晨了然，趕緊把東西抱在懷裏，這可是能換到吃飽肚子的東西呢。
這東西雖然在大人那換不到好價錢，但是跟村裏的小孩子換，他們可是都願意的。畢竟玉米紅薯能吃着，可是需要票的糕點可不是誰都能吃的。
兩年很快劃過，林清知道林軒收集柴火和野菜後，就一直跟着他後面撿，雖然每天撿的少，但最後合在一起還挺多的，收集的柴火放在五爺爺的院子裏，一直沒有賣，就等寒冬來臨的時候，好賣到城裏。
最後就連林清都分到了一塊錢當作零花錢。林清把它藏在空間裏好好放着，這可是自己第一次掙到錢呢。
她和蘇澤晨的生意也在繼續，不過賣的都是從林奶奶那拿來的，雞蛋，或者她偷偷藏起來給林文吃的果子，被她發現要了一份，都被她拿去給蘇澤晨賣了，林清看着空間角落攢了一個大箱子的紅薯之類的東西十分滿意。
“铛铛铛。”
一聽見聲音，林清迅速拿上自己的小背包，以及一個麻袋快速跑出去，從小路七拐八拐的到了村裏經常上工集合的廣場。
林清跟着發放票證的隊後面。
“妞妞也來領票啊，今年怎麽是你來，你小嬸呢。”
林清看了看，是跟林小嬸走的越來越近的王蘭，就低下頭，不說話了。
最近兩年她對待蘇澤晨也是越來越過分了，要不是他跟着哥哥一起幹活，說不定連飯都吃不飽，她不喜歡她。”一人二尺布票，林根家，一共8口人，十六尺布票。”
林清忙接過，塞兜裏，頭也不回的往外跑。
“你個死丫頭跑什麽，沒看見人啊，”從家裏趕來領布票的林小嬸看見了林清吼道。
林清才不管她呢，今天心情好就不計較了，希望一會兒她也可以不計較。
到了河堤沒一會，林軒就帶着蘇澤晨走了過來，林軒手裏提着一桶水，蘇澤晨手裏拎着一口小鍋，鍋的邊有點變形，但是完全不影響使用，林軒偷偷換的。
“妞妞的布票領來了嗎？”蘇澤晨問，主要是前兩年沒有經驗都被林小嬸領走，雖然後來要了補償，但是布票這種東西有定額，即使在外面換來了也不敢用，因此這兩年他們都沒有做衣服，今年老早就給□□的大娘送了一捆野菜，好到時候把票拿到手。
林清把手裏票給他們看，“都在這了。”一共是十六尺，他們母子三個兩年一共十二尺，要是他們要就給他們四尺好了，剩下的都是他們的，能給哥哥也做一身新衣服呢。
而且可以給東西補償啊，反正他們也就是柴火雞蛋之類的，就像他們往年做的一樣。
在他們煮上林軒提早向隊裏買的豬肉，美美吃飯的時候，林小嬸氣呼呼的回家了。
“媽，你看看現在他們一家三口怕是完全不把我們當家人了，今天我去領布票你猜怎麽着，林清那個死丫頭已經把票給拿走了。媽你一直說忍讓忍讓，想讓他們為家裏幫忙，他們幫什麽了，反正我是忍不了。”
林奶奶皺眉，這兩年那一家三口是越來越過分了，活幹完自己那部分就不肯多幹了，她安排什麽活也不聽，“走，出去，我倒要看看他們是什麽說法。”
“媽，你知道他們在哪啊，在家等着不就好了嗎。”
林奶奶瞅了她一眼懶得說話，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個也是個蠢的，當然是在村口人們經常集聚的前街口啊，不管是回他們家還是王蘭他們家都得經過，小路也是通到這的。
“蘇花，今年你怎麽沒有在家準備做好吃的，怎麽來了這啊。”
林奶奶嘆氣：“還不是家裏的孩子鬧的，你說說林清和林軒那兩個孩子，也不知道拿着布票去哪玩了，那是能拿着玩的嗎，他們一直怪家裏不給他們做新衣服，可是你看看家裏除了那個小的，還有誰做了，妞妞現在還小，也不用上學，我這不是想着等她上學再給做嗎。”
“真把布票拿去了，不至于吧，那兩個孩子都懂事嘞，你看看整天都沒閑下來過。”
林奶奶簡直想噴回去，他們整天忙哪去了，撿的柴只拿回家一小部分，其他的竟然拿到老五那了，還說她苛責孩子。
“這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沒讓他們整天幹活啊。”
“害，不說了，你們有沒有見過那兩個孩子，這可不能弄丢了。”
“沒有，不過這可得趕緊找回來，萬一弄丢了可就沒有了。”
說着說着林清他們的身影就逐漸出現。
林奶奶趕緊跑過來抓住林清：“布票呢。”
林清伸手，手裏有四張：“其餘是我們的。”
林奶奶搶過林清手裏的，扶着額頭就開始哭喊：“你們看看這兩個孩子，誰家的布票輪得到小孩子分配，這是看你們爸爸不在，我不好管你們，你們就來欺負我這個老婆子了。這麽些年我們勞心勞力的，我知道你們覺得我不好，不願意親近我，也想分家。”
說完對了頓，抽噎了下，目光看向他們滿是失望：“我不分家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們嗎，當時你爸爸去世後說了要是你們分出去就淨身出戶，你們小嬸肯定會這樣要求，即使我不想我也争不過她，我不願意你們這樣，就一直壓着，你們是不是恨上我了。”
林清和林軒仍舊毫無波瀾。
“哎，現在你們主意大了，我也管不了了，想分就分吧，我不管。”
“軒子，快跟你奶奶道歉。”
“是啊，你小嬸可不是好相處的，萬一萬一真的淨身出戶呢。”
“妞妞，軒子，票呢，先給你奶奶，”林阿婆皺着眉說，以前她怎麽不知道有這回事呢，要是知道肯定勸着這兩個孩子。
林奶奶有些傷心的看着他們，不過眼底有着淡淡的興奮。
在一片有些焦急的聲音中，林軒的聲音顯得過于淡定：“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