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大顯神威
房東非常嚴肅地說:“不開玩笑,是真的已經賣了,房子不能租給你了,你們趕緊搬東西吧。”
一屋子正在忙碌的人都停了下來,莫名其妙地看着房東和他帶來的三四個人。
于路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一點也不心慌,只覺得房東在搞笑,仔細一想,前兩天訂酒席的事沒準也跟這個有關:“你什麽時候賣的房子?過戶了嗎?”
房東沒想到他會這麽問,支吾了一下:“還、過了,已經過了。”
“今天不是才上班,就已經過戶了?”于路好笑地說。
房東抹了一把額頭,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我一會兒就去過戶,我是提前來通知你,今天一定要搬走。”
于路打量一下房東:“是不是黃建功買了你這房子?給了你多少錢?”
房東臉上有些不自在:“你別管我賣給誰,反正我已經賣了,買家要求我清空舊房客,他自己要做生意。”
于路抱着胸,用鼻孔眼瞅着矮個子房東:“你說清空就清空,你說搬家就搬家?皇帝殺人,也要秋後問斬,你倒好,斬立決啊。誰給你的這個權利?”
房東沒想到于路完全不懼他,語氣也難聽起來:“房子是我的,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房租和押金已經退給你,不租給你了,你賴着不搬,我就叫人來幫你搬!”
房東身後的人也說:“你們也要講道理,人家房子不租給你了,就識相點趕緊搬走。你不搬,我們來搬。”說完捋了袖子就要進屋來。
阿海往于路旁邊一站:“你敢動一點試試!”
張易偉已經過來上班了,他很興奮地捋起兩個袖子:“海哥,不用你動手,誰敢來搬東西,我就把誰給扔出去!看誰不怕死!”他很久沒打架了,手還有點癢癢。
房東頓時有些氣急,他放大了嗓門:“你們簡直就是一群強盜、無賴,我不把房子租給你了,趕緊給我搬走,不搬我就報警了。”
于路忍不住笑了:“賊喊抓賊。你要報警?我還打算報警呢。租房合同寫得清清楚楚,你說搬走就搬走,你說出的話當放屁?你把你吃過的屎當着我的面吃回去,我就現在搬!我沒有任何違約行為,你沒有權利說搬就搬,就算是要毀約,那也得提前通知我們,這事鬧到中央去我都占理。對了,阿海,我記得合同上說了,一方違約,還要賠違約金的吧?”
阿海冷冷地說:“合同沒到期,房東要求提前中止合約,那就得賠我們違約金,還有我這店子的裝修費,飯店搬家生意所蒙受的損失,你全都給我算清楚了,一分錢都別想少我們的,再來提搬家的事。咱們這個月還有幾天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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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路說:“還有半個多月。”
阿海伸手指着房東,目露兇光:“你他媽的讓我惡心,這個月底就搬,押金、違約金、裝修損失、生意損失,全都給我算清楚了,算不清楚咱們就法院見。現在給我滾蛋,誰敢來我這搗亂,我就卸下他的胳膊,不信你們試試!”阿海長得本來就冷酷,額角又有一道疤痕,眼珠子一瞪,還是有點威懾力的。
房東被阿海這一瞪,吓得往後一退,他原本以為于路是個擺路邊攤的小販,沒什麽見識,沒想到他們根本就不怕,道理還說得頭頭是道。“你現在不搬也行,接下來要是出了什麽問題我是不會負責的。”
“滾!”阿海瞪了對方一眼。
房東猶豫了一下,轉身走了。
于路皺眉說:“肯定是黃建功搞的鬼。”
阿海說:“除了他,也沒別人了。這狗日的,總是在背地裏搞鬼,上次來檢查也是,我看他就是欠收拾,別讓我揪住了。”
“你說那個訂酒席的是不是他安排的?”于路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測。
阿海說:“等明天看看就知道了。今天留點神,我估計事情不會就這麽過去的。”
張易偉在一旁說:“海哥,要不要跟宏哥說一聲,讓他安排幾個弟兄過來看着點?”
阿海說:“現在不用,光天化日之下,我料想他還不敢怎麽樣。”
于路心裏有些不舒坦,這黃建功就像條毒蛇一樣陰狠,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咬你一口,他很想将這個賤人揪出來打得他不能人道。
下午的時候,幹貨店的老板送貨過來了,這是明天辦酒席需要的。于路有些意外地跑出去:“劉老板,怎麽親自送來了?不是說好我自己去取貨嗎。”他昨天打了電話過去,說今天要從他那兒買些東西的。
劉老板笑着說:“正月裏生意也沒什麽生意,就你一個大客戶了,我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正好給你們送來了。放心吧,東西都是那你們要的上等貨色,知道你們店裏口碑好,不能砸你們的招牌不是。”
于路笑着說:“劉老板有心了。不過貨還是要驗一下的。”
“行的,行的。當然要看的,你只管檢查好了。”劉老板将箱子從車上搬下來,讓于路檢查。
于路說:“阿陽,給劉老板倒茶。劉老板你先自己坐會兒,很快就好。”
阿海正在廚房裏熬鹵汁,聽見外面的動靜,便出來看看,見劉老板主動送貨過來了,覺得有些反常,但也沒說什麽,和于路仔細檢查着貨物。東西都是些香菇、木耳、幹貝、幹魚之類的幹貨,還有不少八角、桂皮、香葉之類的香料。
劉老板見阿海出來了,便笑着說:“你們慢慢檢查吧,我不急的。”
這次要的東西不少,有些品相甚至還出乎阿海的預料,他回頭跟劉老板說:“劉老板有心了……”發現劉老板并沒有在喝茶,而是從裏面出來了,他看着阿海望着自己,便笑着說:“看好了嗎?我剛上了趟廁所。”
阿海說:“貨還行,價格不變吧?”
“不變,當然不變的,還是那個價,你們是大主顧了,以後合作的時間還長着呢,要多照顧我們的生意啊。”劉老板笑眯眯地說。
于路直起腰來:“好,我這人一向好說話,要是東西好,價格公道,我會一直照顧劉老板生意的。看好了,來過稱吧。”
看完幹貨,阿海回到廚房,揭開熬鹵汁的不鏽鋼大桶攪了攪,鼻子抽了幾下,發現今天炖的鹵汁味道跟往常有一點細微的差別,他用勺子舀起鹵汁嘗了一口,頓時皺起了眉頭,再用勺子攪動了一下,撈起鍋底的雞鴨等作料,仔細看了一下,并沒有發現任何一樣,他臉色一沉:“阿陽!”
趙曉陽趕緊跑過來:“怎麽了師父?”
“剛才誰進了廚房?”
趙曉陽搖搖頭:“沒有誰吧。沒注意到,我剛剛也在外面。”
“你過來一下,幫我把這鍋鹵擡下來,倒了。”阿海說。
趙曉陽詫異地說:“怎麽了,師父,熬壞了嗎?”
阿海說:“嗯,這次食材不新鮮,鹵不能用。”
趙曉陽簡直有些不能理解:“沒有不新鮮吧,應該能用的。”
“我說了不行就不行,趕緊過來幫忙倒了。”阿海板着臉說。
趙曉陽算是見識到了阿海的嚴格,僅僅是因為食材不新鮮,熬了十幾個小時的鹵汁都不能用,他不死心地嘗了一點:“我覺得挺好的啊,沒什麽不對啊。”
阿海說:“我說的你聽不聽?”
趙曉陽看他似乎真要生氣了,趕緊幫忙:“好,好,聽你的。”
兩人将桶子從竈臺上移下來,滿滿一桶子熬了十幾個小時的鹵汁全都倒進了下水道,阿海還親自把做湯底的雞鴨肉全都拿到附近的垃圾箱給扔了。
趙曉陽十分不解地說:“師傅,倒泔水桶也行啊,這樣多浪費。”
阿海不解釋,将桶子刷了刷:“我重新熬鹵,看好了,以後廚房不許外人進來。”
趙曉陽點頭:“好的師傅。”他終于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阿海交代他:“你将冰箱裏的雞鴨拿出來清洗,重新熬鹵。”
“好,師傅。這樣會不會來不及?明天就要用了。”
“來得及,你趕緊去忙。”阿海自己則在廚房裏仔細翻看着,查看有哪些不對的地方。
于路和劉老板結好賬,回到廚房裏,心情還挺好:“這劉老板還挺會做生意,居然還送貨上門,省了我不少事。阿海你在找什麽?”
阿海看了一眼趙曉陽,沒有說話。于路看趙曉陽又在清洗雞鴨:“鹵不是已經熬上了嗎,又洗幹什麽,要吊高湯?”
趙曉陽看着阿海:“師傅說剛才那鍋鹵不新鮮,倒了。”
于路意外道:“怎麽不新鮮了,不都是同一批買回來的嗎?”
阿海看着于路,朝他招了招手,兩人走到廚房的角落裏,阿海壓低了聲音說:“剛才我在鹵汁裏發現了罂粟殼,不知道是誰放進去的。”
于路受了驚吓,瞳孔猛然收縮,聲音也大了起來:“怎麽會有那個?”
阿海搖頭:“不知道。剛才劉老板來過,如果不是劉老板,可能就是店裏的人,我估摸着,一會兒警察就該來了。我懷疑咱們店裏還有罂粟殼,所以我在找。”
于路說:“咱們哪來的那個?再說你怎麽知道啊?”
“以前有人用這個做過香料。我們是沒有,但是架不住有人要我們有。”阿海臉色不太好,“應該是打成粉末狀了,你找找,看着有什麽不對的,就拿來我看看。”
于路趕緊去翻找了。
趙曉陽不解地看着兩個老板咬耳朵,到底在說什麽,神神秘秘的。
兩人最後在一個櫃子的角落裏找出兩袋子兩人都沒見過的東西,這就是店小的好處,全部都是親力親為,什麽都自己經手,什麽東西都知道來歷。阿海拿着那兩小袋粉末狀的東西,直接沖進了廁所裏,連袋子都沖進去了。
于路說:“一會兒把大家都叫過來,叮囑一下,不能随便讓人進廚房。”
“有這個必要。”阿海說。
于路說:“我給耗子打個電話吧,這事讓他幫我留意一下。”
阿海點頭:“好。”
劉浩洋知道這件事後非常激動:“我操,誰他媽這麽缺德,讓我知道了,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果然,沒過多久,就有警察登門了,耗子也在其列,他沖于路使了個眼色,然後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有人投訴你這裏非法使用違禁物品做香料,請配合我們的檢查,如果沒有這回事,我們會還大家一個清白。”
其實有不少飯店都用過罂粟殼做香料,據說可以提鮮,這幾乎算是行業內的潛規則,但是要是真追究起來,這種行為就是欺騙他人吸食毒品罪,罰款、停業整頓、吊銷營業執照都算是輕的,嚴重的還要負刑事責任。
幸好阿海發現得早,這個罪名要是坐實了,無論是不是栽贓陷害的,正常營業肯定會受影響,哪一項處罰他們都承受不起。
好在現在社會辦案,一切都講究證據,警察并未在店裏發現任何違禁物品,便帶了些湯的樣品回去檢查。
警察走後,于路把所有人都叫進了廚房:“剛才警察來查什麽,大家知道吧?有人舉報我們這裏用罂粟殼做香料,罂粟殼就是鴉片殼子,這個事要是真查出來了,這店就開不下去了,我可能還要去坐牢。這種撞槍口的事,你說我會不會去做?我得罪人了,有人千方百計想要我的店開不下去。所以以後請大家多注意一下,千萬不要讓外人進廚房。還有一點,咱們店裏的人也千萬不要眼皮子淺,經不起別人的誘惑,給點好處就昧良心做壞事,真要有人找你幹這種事,他給你多少錢,你回頭告訴我,我保準給得更多。”
趙曉陽說:“我操,剛才就是因為這個?”
阿海看了趙曉陽一眼:“以後大家都警覺一點,別讓人鑽了空子。”
趙曉陽猛點頭:“好,我知道了。”
晚上忙完之後,阿海對于路說:“你帶阿冰回去睡,今晚上我守店。”
于路說:“還要守嗎?”
“今天的事接二連三,跟明天的酒席顯然是有關聯的,他就是想讓我們開不了店,然後明天賠違約金,還要損失本錢。黃建功還沒達到目的,今晚上應該還會有動作。”阿海說。
于路有些不放心:“那我也留下來。”
“你帶阿冰回去,我一個人夠了。”阿海說。
“會不會有危險?”于路擔心地看着阿海。
“不會,放心好了。”
于路又問:“你說他們明天中午會來嗎?”
“會,他不會白白送我們四萬塊錢的,酒席肯定不會辦,錢也會找個理由要回去。”阿海說。
“呸,想得美,我們那些東西難道是白買的。”于路忍不住呸了一口。
阿海說:“白紙黑字簽了合同,自然不可能退還,菜都給準備好了,不吃就是他的損失。你回去吧,你在這裏,我反而要擔心你,我一個人怎麽都方便。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
于路看着阿海:“你說他們晚上會來做什麽?”
“他們有店裏的鑰匙,有可能回來打砸東西。”阿海只揀輕的說了,如果姓黃的夠狠,一把火就燒了這店子,讓他們一夕之間一無所有,還得賠錢。
于路擔心地看着阿海:“那你一個人要不要緊?”
“當然不要緊,你忘了我的身手了。我先送你們回去。”阿海說着将店門關上,然後将三輪車推了出來。
“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不用送。”
“我順便回去拿被子過來。”
于路聽他這麽說,不再拒絕,他準備跨上車鬥,阿海說:“坐前頭。”
于路看着那狹窄的車前座,以前不知道阿海的心思,擠一擠還沒什麽,現在知道了,就就覺得應該避下嫌。阿海靜靜地看着他,于路只好硬着頭皮坐上去了,算了,反正也只有幾分鐘。他坐在阿海身邊,努力将身體往邊上靠,盡量不挨着阿海,但是空間只有那麽大,兩個大男人怎麽可能完全分開,少不了要大腿碰大腿,屁股挨屁股,弄得于路心裏七上八下的。
回到家,阿海抱了床被子,對于路說:“我去了,你将門鎖好。”
于路站在客廳裏看着他:“阿海,你要小心。”
阿海回了個笑臉給他,點頭:“知道。”
阿海下了樓,并沒有騎車回店裏,而是走回去的,開了門進去,将門關上,也不開燈,将被子放在前臺的沙發上,拿手機出來看了下時間,十一點十五分。他将店裏所有的滅火器都提到一起,做好準備工作,然後和衣躺下。
阿海平時睡覺就比較警醒,一點點動靜就醒來了,卷閘門開門的動靜那麽大,他自然一下子就醒過來了,雖然這次卷閘門響得跟平時不太一樣,聲音并不大,估計是經過處理的。
阿海等到人進來也沒出聲,他躺在沙發上,聽見對方沉重的腳步往廚房走去,只進來了一個人,對方沒開燈,拿着手機當手電筒,直接往廚房走去。果然是要去廚房放火麽。
阿海等對方進了廚房,這才悄悄地起來,沒穿鞋,光腳跟了過去。對方正在廚房裏“啪啪”地開煤氣竈,阿海站在廚房門口,陰恻恻地問:“你想幹什麽?”
對方吓得手一抖,手機“啪”一聲掉在地上,轉身就往後門跑去。廚房裏是有個後門的,看樣子對方對這環境還很熟悉,阿海“啪”一下把廚房的燈打開了,随手拿起牆上挂着的一個湯瓢就扔過去,“咚”一下正好砸在對方後背上,力道不小,那家夥往前一撲,腦門磕在了牆上,一下子就暈乎了。
阿海長腿一擡,幾步就過去了,抓住對方就是一記右勾拳,先把人打暈再說:“誰他媽叫你來的?想放火?”仔細一看對方,居然是跟自己簽合同訂酒席的那個家夥,阿海冷笑一聲,真是省了他不少事,明天不用白忙活了。
阿海找了根繩子将人捆起來,又關了燈,然後拖到大廳裏,打開前門,外面的那家夥壓低了聲音說:“辦好了?”
阿海模糊地“嗯”了一聲,趁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一記左勾拳将對方打了個趔趄,對方反應過來,拔腿就想逃,阿海怎麽可能讓他逃了,飛身一踹,就将人踹得撲在地上,上去将手一擰,從後面剪了起來,一手扣住對方的雙手,膝蓋壓在對方背上,一手拿出手機給劉浩洋打電話:“劉警官,我是阿海,我店裏抓了兩個縱火犯,麻煩過來幫我處理一下。”
地上的家夥鬼哭狼嚎:“大哥,我不是來放火的,你抓錯人了,大哥饒命!”
阿海将人扭進屋,找了根繩子捆上,穿上自己的鞋,這才說:“好說,誰讓你們來的?”
地上的家夥哭喪着臉說:“是孫雷讓我來的。”
“他讓你來幹什麽?”
“給他把風,他說要進去辦點事。”
“辦什麽事?”
“我不知道。”
阿海擡腳往對方肚子上用力一踩:“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
對方哀嚎一聲:“饒命,我說,我說,孫雷說他不想讓你們店裏賺他的四萬塊錢,所以來搞點破壞,讓你們明天開不了店。”
“真的?你不是黃建功派來的?”
“不是,我真不是。”
阿海端了一盆水,潑在孫雷臉上,孫雷被冷水一激,醒了過來,看見阿海,就跟見了鬼一樣在地上蹭了蹭,試圖逃遠一點。
阿海說:“誰讓你來的?”
“我自己來的。”
阿海冷笑一聲:“你晚上來我店裏做什麽?檢查帝王蟹有沒有買到?”
孫雷咬緊牙關不說話。
阿海在他肚子上狠狠揍了一拳,打得他大叫起來,阿海冷笑:“你想燒了我的店,然後讓我給你賠錢?說吧,誰指使你來的?”
孫雷說:“沒誰讓我來,我自己來的。”
阿海将他拎起來,在他肚子上狠命一拳打過去:“嘴還挺硬。”
孫雷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阿海說:“我知道,是黃建功讓你來的,他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來做殺人放火的勾當?”
孫雷吃驚地擡頭看着阿海,阿海冷笑:“我猜對了吧?我還知道,要是你從我這裏拿到違約賠償金,那筆錢就歸你,對不對?”
孫雷眼裏流露出恐懼的神色,看着阿海,往後躲了躲。
阿海不再理他,自己坐回椅子上:“不用告訴我了,剩下的都跟警察說去吧。”
孫雷跪在地上:“大哥,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是被黃建功唆使的,他給我錢,讓我做這個事,真的跟我無關啊。你放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另外那個家夥也跪在地上求饒。
阿海說:“既然你們都受人指使,現在縱火未遂,不會真有多大問題,跟警察好好交代就行。”
劉浩洋辦事還是很效率的,尤其是朋友遇到這事,他用了不到一刻鐘,就騎着摩托車趕到了:“人呢?”
阿海一指地上:“都在那。”
“什麽味兒?”劉浩洋吸吸鼻子。
阿海說:“煤氣還沒關。”
“怎麽不關上?”劉浩洋說,“這樣太危險了。”
阿海說:“給警察留證據啊。現在可以去關上了。”
劉浩洋跑進廚房,将所有的煤氣都關上,然後将後門打開通氣:“他們是想燒了你的店子?”
阿海說:“這家夥就是明天在我店裏辦酒席的那個,黃建功指使來的,想燒了我的店,讓我明天開不了店,然後給他賠違約金。”
劉浩洋看着地上那兩個家夥:“靠!這種蠢事也做得出來,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蠢的人!等下,我同事開車過來了,一會兒一起上派出所錄個口供。”
“好。”
“阿路不在店裏吧?”劉浩洋四處看了看,只有阿海的身影。
阿海說:“我沒讓他留下來,回去了。”
“真是多虧了你。”劉浩洋說。
阿海說:“我給他打個電話說一聲。”
“這個點他早睡了吧。”劉浩洋說。
“肯定睡不着,告訴他倒是可以睡個安穩覺了。”阿海拿起手機撥通了于路的電話,剛響了一聲,那邊就接起來了:“喂,阿海,沒事吧?”
阿海輕笑着說:“沒事了,不用擔心,人已經抓到了,我沒事。你知道來搗亂的是誰嗎?就是訂酒席的那個家夥,這下倒是省了我們不少心,明天不用忙了。”
于路聽見這話,大松了口氣:“他們沒砸壞東西吧?”
“沒有,正好被我逮住了。我已經報了警,劉警官過來了,你要不要跟他說說話?”阿海問。
于路說:“不用了,就這樣吧,替我謝謝耗子,你什麽時候回來?”
“我一會兒去派出所做筆錄。晚點還回店裏,不回去了,你明天幫我帶點洗漱用品過來。”阿海一邊說,一邊打了個哈欠。
于路心裏的大石終于放下了:“哦,好,我記得了。你忙完了早點休息。”
“嗯,知道。晚安,早點睡。”阿海說着,挂了電話。
劉浩洋看着他,阿海看着他笑了一下:“于路說謝謝你。”
劉浩洋說:“這都我分內的事,謝什麽。”
“對了,下午帶去檢驗的湯沒有問題吧?”阿海想起這個事。
劉浩洋說:“沒問題。”
阿海說:“我覺得還可以去找幹貨鋪子的劉老板問一問,沒準能找到點證據。”
劉浩洋說:“去他店裏查一下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劉浩洋的同事過來了,将孫雷和那個家夥帶了回去,阿海關好店門,坐劉浩洋的摩托車去派出所做筆錄。做完筆錄,劉浩洋還要送他回店裏去,阿海自己打了個車回去,鑽進被窩裏,一覺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