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吸血絲線
鬼差很不好意思的表示，死了太久了不記得地面和地下的路況差異了。只記得按照地面上來算，是西北方。
他們當鬼差的，除了每年七月開鬼門和關鬼門這兩天，能出來溜達一圈外，其他大部分都必須呆在地府。
而那兩天他們還是忙得要死的那種。
那麽多鬼，得看着他們走，看着他們回。還得防止他們在人間鬧出事情來。哪兒還有工夫看看人間地盤。
而且人間的東西……看得到摸不到，也挺糟心的。
【我回去問問幾個學霸。】另一個鬼差看同伴鬧了烏龍，幫忙圓了一下，這個小插曲也就接過去了。
楚默回家告訴米米和團長。米米很熱心的表示會去西北方多看看。
庫洛洛則是冷靜的提示，要注意事情的難易度，他們兩個，尤其是楚默還處于菜鳥級別。
楚默立刻點頭說是，完全附和。
說是這麽說，不過如果因為害怕就瞻前顧後的話，他們幹這份活了。
庫洛洛痛快的回地府投胎，楚默先等死再投胎。
瞧楚默刻點開電子地圖，庫洛洛查看最近熱點新聞的樣子就知道了，什麽“注意難易度”都是習慣性的托詞。
嘴裏同時說着謹慎小心，但是內在都是不省事的主兒。要不是地府那個鬼差逗比了一下，現在就不是兩個人長籲短嘆的感嘆，而是直接殺過去踩點了。
因為不知道哪裏會有事情發生。
楚默的診所現在已經是隔天開了，有空就往本市有名的幾個地點跑。可惜了，一無所獲。這些“名勝”有些反而比其他地方更幹淨一點。
想來也是，白無常也說了，人間還是有相關同行存在的，這網絡上都盛傳了，是捏造也就罷了。如果是真事，早就有人來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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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邊跑得起勁，診所生意雖然受了影響，但是也不差太多。
反正手機號就寫在大門上，街坊鄰居都學會了預約。
唯一的後遺症就是，不知道哪位大嬸的腦洞開的，一口咬定他在相親，導致現在小區裏熟人和他打招呼，第一句都是“楚醫生啊，找到對象了不？”
楚默：……
“唉，有醫院，你說會不會是這裏。”電子地圖下載下來，劃出了一條準準的西北線。
除去馬路，小區，這種地方，特殊建築也是不少的。
比起電影院，商業圈，某某大廈什麽的，醫院總是更讓人在意一點。
庫洛洛一點頭，楚默就打算去看看，結果剛站起來，門口就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庫洛洛第一時間勾爪子把手上正在看新聞的筆記本電腦合上。
在旁邊飄着的米米也機靈，渾然忘記了自己已經不用呼吸了，直接用胖乎乎的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一副屏住呼吸的模樣。
大大的眼珠子左右轉了轉，最後直接沖向了自己的牌位。
團長也就算了，而米米這種掩耳盜鈴的鴕鳥行為還真有點讓人哭笑不得。
楚默立刻上前一步。把牌位和香爐全部掃到書桌裏。
米米略不樂意的蹦跶了一下，不過還是很乖巧的安安靜靜的呆在牌位裏沒出來。
實際上米米用不着這麽躲的，來人是看不見鬼的普通人。
而楚默則是來不及解釋了。一個人住的房子能有多大，更何況老式公房的客廳都是不大的。就藏牌位的功夫，來人已經走到了他的卧室門口了。
這個來人，自然是除了親“哥哥”楚言還能有誰。
“哥。”
“你做了什麽虧心事瞞着我。”
不愧是一起長大的親兄弟，更何況楚言可比普通男人更多了幾分細膩。一眼就看出弟弟的心虛。
“虧心事很多。”楚默一把拎起趴在筆記本上的團長。“這個，非法的。”
誰管你養一只貓合法不合法！
楚言剛想吐槽就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了。下定決心的不跟着弟弟的邏輯走。
手上的小挎包，随随便便的往旁邊一放，一頭大波浪的卷發也即時的用夾子夾了起來。拉開椅子，一點都不娴靜優雅的坐下。
背脊挺直，一副法庭談判的嚴肅模樣。
看見楚言這樣，楚默在心裏默默的嘆口氣。得，看來今天是糊弄不過去了。乖乖順着楚言的眼神示意坐下。
“賬，我們一筆筆算，第一條，那天你放了我鴿子……”
“我早就解釋過了，我和李敏沒戲，我沒來，恐怕她更松口氣呢。”
李敏是楚言的好“閨蜜”，高中同學，他們雖然不是一屆的，十來年的交情卻一點不假，曾經在學校還傳出過“緋聞”被認為是一對呢。
哪怕後來楚言換了性別，兩個人的友情也沒有改變。按照李敏的說法，她還送了口氣，家裏不再誤會她和楚言是一對了。
但是……楚言安全了，還有楚默呢。
所有給人介紹對象的人都有一個牛角尖“感情處處就能出來，只要條件好就可以”。
雙方條件都沒話說，所以楚言格外熱情拉線，結果連李敏的父母都知道了，為了不讓誤會繼續，楚默只能不紳士的放了女士鴿子。
然後就發生了文章開頭的誤會。
而上一次，楚默來去匆匆又什麽都沒說清楚。
說了半天，楚言總結有三個，他和李敏還有沒有戲，他說得兼職是什麽以及他自己在相親這種事情竟然不告訴他（小區門口大媽們說的）！太過分了！
楚默很客氣的回答，他和李敏絕對沒戲。大媽們在胡說，至于最後的“兼職”問題，楚默就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他不想讓楚言擔心，但是這事似乎滿不下去啊。
看楚言這副不得到答案決不罷休的架勢，楚默只能低頭打着草稿，看着哪些能說的，哪些不能說。
才剛想了一半，擡頭就看到了不敢置信的一幕。
楚言的脖子上突然被纏繞了一根紅色的絲線。不，與其說是紅色，不如說是血色。
這條纏繞在楚言脖子上的血色絲線，一頭繞着楚言，一頭直接射向屋外。
而那條血色絲線也不負它不吉利的顏色，楚言在它出現後沒多久就開始精神萎靡了起來。
随後像是所有恐怖元素會彰顯自己不僅僅是如此一樣，絲線上的血色開始流動了起來，發出不強烈但是看着格外不舒服的光芒，血紅色光芒上還時不時閃過一絲黑色，恍若擁有生命一樣……不，不是擁有生命，而是它在吸取楚言的生命！
楚默被這意外吓得整個人都僵住了，還是庫洛洛跳了起來，用念化刀割斷了楚言脖子的血絲線。
楚默才覺得肺部又開始呼吸了。
“小默，你剛剛怎麽了？別吓我。”
“是你吓我才對。”關心則亂，他就楚言一個親人了，雖然日子過得不辛苦，但是兩個人真的是彼此相依為命。
從庫洛洛輕松解決的架勢來看，剛剛應該很簡單，但是楚默愣是四肢都僵住了。
“你最近出了什麽事情？”立刻問。
“？？？？”
“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麽特別的事情？”
“？？？？”還是不懂。
楚默焦急的站起來走了兩圈，楚言一向喜歡看自己這個不走尋常路的弟弟能如同正常人一樣該變臉的時候變臉。
但是現在他這副樣子明顯是出了大問題了。也不開玩笑，立刻回憶了最近有沒有什麽特別的。
可……真沒有啊。
看楚言一副想不起來的樣子，楚默也無奈了，果斷的快速的把最近他遇到的重點講了講，自己因為那場車禍受到地府賞識，開了陰陽眼。去掉了完不成就會死亡的威脅，并且把目前的進度，說得十分順利。
活似他已經是金手指大開，走上人生康莊大道的X點男。
就等着後宮佳麗三千人挨個塞滿。
輕描淡寫的略過自己現在的狀況，然後嚴肅的描述了剛剛楚言的景象。
“就現在吸你的血一樣。你碰到了什麽？”這就是引着楚言往相關事情上想了。
在弟弟期盼又焦急的目光下，楚言愣了很久才消化完畢這個驚人的事實。
楚默不會騙他，但是這一切真的太離奇了。
本以為弟弟找兩個什麽奇怪的兼職，或者又像是上學那會兒一樣走了歪路學了不該學的東西。
結果竟然是……
楚言的頭如同機器一樣嘎嘎嘎的轉動了幾格，然後呆滞的目光爆發出了灼熱的光芒。
瞬間蹿到沙發上的那只小貓那裏。
“團……團長……”臉色因為緊張憋得通紅，“初次見面，我叫楚言。”
庫洛洛：……
“哥……”這節奏不對啊
楚言置若罔聞：“團長啊，真是，難得見到偶像，您不介意的話，等會兒給我簽個名。”
庫洛洛看着楚默抽筋的臉，覺得有趣，高貴優雅的點了點頭。
“太好了，楚默這小子，從小就可喜歡你了，有一陣子還拿你的海報貼床頭，FJ停更一年了他才拿下來的。”
“哥，這不是重點吧。”血絲線呢！吸血的絲線呢！
“當然是重點，有團長在，還有什麽事情不能解決的。”楚言大方的揮手，很不給弟弟面子。
很顯然，是兄弟就有同樣的愛好，這位也是團長的粉。
庫洛洛也像是遇到了好玩的東西一樣，看到楚默臉色不好，他就高興的甩了一下尾巴。拽過旁邊的平板，用文字和楚言調情。
以偶像和朋友立場，不帶暧昧的基調，卻是引經據典風趣幽默博聞廣記妙語連珠，只為博佳人一笑的風流倜傥。
#有只貓在調戲我哥哥/姐姐，我還打不過這只貓怎麽辦，急，在線等！#
楚默不爽的看着這個漫畫界有名的情場高手連人都不是了卻用一塊平板電腦就搞定……不，是僅僅報了名字就搞定他哥了。
就當楚默要采取行動的時候，那根被庫洛洛斬斷的血色絲線再度出現。
就和剛剛一樣，突然間纏繞上了楚言的脖子，尾端直接射向外面。楚默立刻開門看，卻一點都看不到頭。
顯然始作俑者距離很遠。
情況看來不是一般的嚴重，庫洛洛和楚言也收起了看楚默變臉的熱鬧，開始認真的考慮。
“最近幾天的确嚴重了起來，尤其是一到晚上，我就開始四肢乏力，怎麽睡都睡不醒，早上還頭暈，我以為是最近太累了，也沒多想。不過如果細算的話，應該是那天我從醫院回來的時候。”
“什麽醫院？”
“民華醫院，撞你的家夥就在那家醫院，那天你跑……”楚言還沒說完，就看到一人一貓迅速的蹿到電腦前。
很好，現在目标明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