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引火(九)
可是夢的感覺太過真實了,真實得唐婉兒不得不從夢裏醒了過來。
她迷糊着睜開眼，繼續貼着溫軟的源頭親了親，才後知後覺發現梁暮也在回應着自己。
而梁暮,似乎也是醒着的。
唐婉兒發現了這一點,她先是狂喜，而後又起了小小的後怯,再之後在梁暮不斷的親近下，最後選擇放肆起來,遵循內心的本能。
梁暮吻着吻着，就察覺到眼前的人起了變化。
她暈暈乎乎地想,唐婉兒是也醒過來了嗎？
她明明想趁着唐婉兒還在睡夢中,一個人好好享受這一份仿若獨自偷來的歡欣,可如果唐婉兒也醒了的話,也并不是不行。
于是梁暮幹脆加深了這個吻，甚至伸手摟住了唐婉兒的腰。
唐婉兒的睡衣在剛剛的動作間正好往上撩起了一些，此時腰間的肌膚露在空氣中。
梁暮察覺時，手已經貼在了唐婉兒腰上,她的手因為緊張而起了薄薄一層汗，與柔滑的皮膚接觸時，仿佛觸了電一般。
她撤走也不是，繼續摟着又覺得不太好。
這邊一分神，眼前的動作就撇下了。
唐婉兒不滿地哼唧了一聲，幹脆将腰間虛搭着自己的那只手按壓了一下,讓梁暮攬得更緊實了些。
“專心點暮暮。”唐婉兒說完再次附上了梁暮的唇。
後來兩個人都忘了親吻了多久，只記得在沉沉睡去之前，依舊是相擁的狀态。
第二天一早，唐婉兒和梁暮都在手機的鬧鈴下一同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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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兒睜開眼睛,見到梁暮和自己睡在一個枕頭上，也正看着自己。
梁暮的嘴唇與睡前比起來，多了一些異樣的紅潤，引得唐婉兒趁梁暮沒反應過來之前，又湊上前去啄了一口。
梁暮沒有推開她，而是微蹙着眉，瞪了她一眼。
“暮暮早安！”唐婉兒笑着，拉起梁暮還在自己腰上的手握住。
“快回你房間。”梁暮掙脫開唐婉兒的手。
唐婉兒上揚的嘴角瞬間垮了下來，“暮暮你好無情。”
梁暮卻将掙脫開的手擡起來，捏住唐婉兒的下巴，學着唐婉兒剛剛的樣子，也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好了，快走吧。”
唐婉兒又變得開心了起來，不管怎麽樣，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了。
唐婉兒先下的樓，節目組早上照例準備了自助早餐，她沒有掩飾食量，依舊是拿了許多自己心儀的食物。
将餐盤放在餐桌上，唐婉兒打了個哈欠，有些沒睡飽的困意，她便決定去打杯咖啡提提神。
想着梁暮應該也沒睡夠，唐婉兒打了兩杯，放在自己的餐盤旁邊。
她吃到一半，其他人也陸續下來了。
楚飛影夾了幾片面包，往上抹了點花生醬後端着盤子走到唐婉兒身旁坐下。
“婉兒姐姐，我昨晚去你房間找你，敲了好久的門你都沒理我。”
“哦是嗎？可能我那個時候睡着了沒聽見，不好意思啊。”唐婉兒擡頭看了她一眼，沒有給多餘的眼神，繼續吃。
“好吧，我也猜你是睡着了。對了婉兒姐姐，等會兒坐車去電視臺，我和你一起坐好不好？”楚飛影說完，小小咬了一口面包。
“可是我已經答應暮暮和她一起坐了。”
“這樣啊…”楚飛影有些可惜地說道，同時她也看到了唐婉兒面前兩杯不一樣的咖啡。
“那婉兒姐姐，我可以嘗嘗你的咖啡嗎？看起來好棒啊。”
“那是暮暮拜托我打的咖啡。”
唐婉兒講着，順便擡起頭往樓梯那裏看去，正好梁暮也下來了。
唐婉兒一改剛剛敷衍楚飛影的語氣，對着梁暮說：“暮暮，咖啡在這裏！”
梁暮回了個笑容并走了過來。
楚飛影咬着面包，看着梁暮也拿了面包後走過來在唐婉兒對面坐下，接過唐婉兒推給她的咖啡。
“梁暮姐姐，我好羨慕你啊。”楚飛影對着梁暮豔羨地說。
“羨慕什麽？”梁暮拿起勺子攪動了一下咖啡，順便問她。
“羨慕你有婉兒姐姐這樣的好友，做什麽事情都想着你，就連早上的咖啡都給你準備好，我聽說昨天婉兒姐姐也是因為你想吃火鍋，所以才一口氣準備了四種鍋底。”
唐婉兒本來專注吃着早餐，聽到這裏有些不解，鍋底不是都為梁暮準備的啊。
不過沒等梁暮回答她，唐婉兒先看向楚飛影，“沒什麽，誰讓暮暮惹人喜歡嘛。”
梁暮原本想說的話就沒再說，她抿了一口溫度正好的咖啡，表情有些意外和歡喜。
“雙份摩卡？”
唐婉兒點頭，“怎麽樣？”
“比例不錯。”
“暮暮你喜歡的話我也買一個這種咖啡機回去吧，你想喝我就給你打。”
梁暮點頭，“挺好。”
插不上話的楚飛影：……
早飯結束，節目組就催促大家集合前往電視臺了。
因為其中一個導師代言了某種車子品牌，因此節目組也有幸拉到了這個品牌的車子贊助。
七人座的的商務車，十個人正好安排成了兩組，自由選座。
唐婉兒拉着梁暮先上了一輛，直接坐到了最後排。
唐婉兒還貼心地讓梁暮坐在了靠窗的位置，自己則坐在中間。
“暮暮你坐窗邊，可以看看窗外的風景。”唐婉兒是這樣跟梁暮說的。
梁暮沒什麽所謂，依了唐婉兒的意。
楚飛影是屬于越挫越勇的類型，她一直觀察着唐婉兒和梁暮的動向，見她們一上車，也跟着趕緊上去，正好唐婉兒身邊還有一個位置，她便坐了過去。
“婉兒姐姐，好巧。”楚飛影說話間，已經系好了安全帶。
唐婉兒回應了一句，然後便開始看晚點要彩排的劇本。
她看得專注，人齊了之後車子開始出發也一直在看。
偶爾看到有不理解的地方，她就小聲和梁暮探讨，聲音小得周圍的人都聽不見。
楚飛影幾次想跟唐婉兒說話都沒有成功，最後只好閉目養神。
唐婉兒梳理完劇本，這才靠在梁暮肩上休息。
坐在前排的攝像一直在拍攝着，看見唐婉兒和梁暮頭挨着頭休息，光暈透過車窗照在兩人臉上，好看得像一幅畫，攝像機也難免在兩人面前停留得多了些。
舞臺不是很大，每次只能上去彩排一組，因此只能輪流上臺彩排，沒輪到的組別便在節目組準備好的彩排室裏練習。
唐婉兒挑的短劇在這些劇本裏難度算是比較大，人設也沒有特別好，唐婉兒以為這次總算能避開黃祥瑞了，結果一進彩排室，搭檔還是他。
“你是怎麽拿到這個劇本的？”唐婉兒忍不住問他。
黃祥瑞已經在背着臺詞了，見到又是唐婉兒，他也心慌啊。
雖然男女演員投票通道是分開的，可唐婉兒太厲害了，幾乎看不出有任何新人演員的通病，在她的對比下，很容易就把自己顯得更像一個廢物了。
“昨晚導師過來讓我們玩了個游戲，贏的先選劇本，我不小心拿了個第一，就選了這個。”
“哦？什麽游戲？”
“跳高。”
唐婉兒：……
她忽然覺得這人是節目組關系戶。
“挺厲害的，好吧不說廢話了，那就開始練習。”
好在這回有指導老師全程跟着，黃祥瑞也感受到了壓力，比前面一次的表現要好了不少。
而且唐婉兒看得出來，黃祥瑞很喜歡這個短劇的角色，找感覺找得很對。
配合了幾次之後，兩人都得到了指導老師的認可。
正好也輪到了他們上臺彩排。
前面一組是梁暮的組，唐婉兒和黃祥瑞到後臺的時候，梁暮還在臺上。
她還在跟合作搭檔在讨論着，見着唐婉兒她們來了，梁暮擡手跟唐婉兒打了個招呼。
接着又繼續讨論。
唐婉兒聽了一下，大概是一個踢摔倒的動作，因為臺上不止一個機位，借位的話就需要調整好角度，但不排除依然會穿幫。
穿幫的話自然就會影響觀衆的觀看體驗了。
梁暮希望是真踢。
唐婉兒不用想也知道，梁暮這人在演戲方面一直較真且追求完美。
可對方不樂意，非說怕梁暮到時候把握不好力度，讓自己受傷。
“我說我不會踢傷你就一定不會。”
“你說不會就不會？我不相信你，借位吧，觀衆在臺下看不仔細的。這麽一點小問題你也斤斤計較，活該你科班出來到現在還沒半點拿得出手的作品，不知道變通。”梁暮的搭檔說了一大串。
“行吧，那就借位吧。”梁暮看到旁邊的工作人員催促她們下去了，換唐婉兒這組彩排。
既然溝通不來，那再說也是浪費口舌，還有可能為此影響最終的舞臺效果。
“早答應不就得了，在這兒叨叨半天浪費我時間，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爛貨就敢對我指手畫腳。”
唐婉兒走上臺去，就聽到那人這麽說，于是路過對方身邊時，假裝崴了一下腳，歪身子的同時用鞋跟狠狠踩了那人一腳，離開之前還不忘轉動了一下鞋跟。
“哎呀不好意思，腳底打滑。”唐婉兒随口道完歉，也不理對方被痛得漲了通紅的臉，繼續往前走。
梁暮走在她搭檔後面一點，看着唐婉兒故意踩了他一腳，心裏解氣了不少。
唐婉兒的鞋跟很細，她又是看準了踩下去，肯定很痛。
想到搭檔那句難聽的話，梁暮覺得唐婉兒這一腳踩得很值。
那個人被唐婉兒踩到之後，還想去找唐婉兒，結果被黃祥瑞擋住路。
“兄弟，欺負女人算什麽男人？”
礙于黃祥瑞的身份，他只好憤憤不平地走了。
梁暮下臺之前和唐婉兒擦身而過，唐婉兒快速地握了一下梁暮的手，松開之前，她感覺梁暮也回握了她一下。
導致唐婉兒在臺上彩排時多了許多動力。
不過下了臺之後，她還是有些擔心那個男的會找梁暮麻煩。
唐婉兒也有納悶，梁暮以前人緣絕佳，和什麽人都處得不錯，這回怎麽就當面跟人杠上了？
休息時間，她問到了梁暮的彩排室，找了過去。
她敲了敲門，裏面沒有回應，便直接推了開來。
“暮暮？”彩排室亮堂堂的，卻沒有半個人。
唐婉兒心一下子就慌了起來，她在彩排室仔細看了一遍，又喊了幾聲，都沒有得到回答。
彩排室門外有幾個工作人員，唐婉兒一個個去問有沒有見過梁暮。
問了過路的七八個人之後，終于有一個人說看到梁暮似乎往道具室去了。
“她去道具室做什麽？”
“可能是找東西吧，她是跟翁超一起去的。”
翁超就是梁暮的搭檔。
唐婉兒更擔心了，“道具室在哪？”
“這裏下樓左拐，走到盡頭就是。”
謝過工作人員，唐婉兒便往道具室趕了過去。
她一路跑，都沒見到梁暮，直到站在道具室門前，唐婉兒喘氣都沒來得及喘勻，就準備推門而入。
可門鎖了。
“砰！”
唐婉兒聽見道具室裏傳來響動，心更是跟着揪了起來。
她重重地拍了拍門，“暮暮！”
裏面沒回答，又是幾聲砰砰響。
唐婉兒加重了拍門的力度。
沒多久，門從裏面被打開，梁暮額頭冒着細汗來開的門。
“暮暮你還好嗎？”唐婉兒拉住梁暮的手，檢查起了梁暮看她有沒有受傷。
梁暮覺得唐婉兒這個樣子有些好笑，便笑了出聲。
“你還笑？”唐婉兒總算發現了一處不對，幫梁暮把手臂袖子上的灰塵撣掉。
“我沒事，你找我做什麽？”
“真的沒事嗎？我聽說你和那個翁超來了道具室，”唐婉兒說到這兒聲音轉小，“他沒欺負你吧？”
梁暮咳了一聲，側了側身子，讓唐婉兒看到了道具室的另一個人。
只見翁超跌坐在滿是灰塵的地上，身上還沾了不少灰塵，一臉狼狽地看着門口的兩人。
他撐起身子站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兩人這邊走。
“他腳怎麽了？剛剛不還好好的嗎？”唐婉兒小聲問梁暮，同時起了戒備。
“不是你踩到的嗎？”梁暮笑笑。
唐婉兒疑惑地看了一眼，分明不是。
翁超走到了兩人的身旁，點了點頭，他看向梁暮，語氣已經不似在舞臺時的那樣跋扈，“你們聊，那我先回去彩排室了。”
“嗯，慢點走。”梁暮也客氣回答。
等翁超走遠了，唐婉兒才問出自己的疑問，“暮暮，你對他做了什麽？怎麽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梁暮依舊笑笑，“你覺得呢？”
“你該不會揍了他一頓吧？”唐婉兒瞪大了眼睛，露出一種不可置信的小眼神。
“不至于，我只是讓他認清了自己的實力罷了。”梁暮伸手捏了捏唐婉兒的臉。
唐婉兒抓住梁暮的手，“暮暮，我發現我看不透你。”
“你不需要看透我。”
“嗯？”
“以後你會知道的。今天，謝謝你幫我出氣。也謝謝你來找我。”
“謝什麽？”唐婉兒望天，一時不習慣梁暮這麽正經的答謝，“你沒事就好。”
“好了，快回去吧，早點彩排完早點收工。”梁暮安撫般地拉住唐婉兒，往樓上走。
唐婉兒看了看走在前頭的梁暮，又看了看兩人緊握的手，心情很好地跟着梁暮上樓。
唐婉兒回到彩排室，黃祥瑞正在醞釀情緒背着臺詞，唐婉兒靜靜等他背完，才走過去。
“可以啊，進步神速。”唐婉兒真心實意地誇贊。
黃祥瑞才發現唐婉兒回來了，聽到她這麽說，有些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一下，“是老師和你教得好。”
“是老師的功勞，沒我啥事。”唐婉兒客氣擺手，雖然她覺得自己的确也提點了一些，可房間裏還有攝像頭呢，萬一這一段被剪輯到正片，自己應下這份功勞會被網友噴的。
以前的唐婉兒就是這種直言直語的做派，可那是她已經在這個圈子裏有了一定地位的情況下，現在不一樣，現在什麽都沒有，還是不能表現得太過自大了。
“對了，你剛剛去哪裏了？沒事兒吧？”黃祥瑞壓低了聲音問她。
唐婉兒搖了搖頭，“沒事啊，怎麽了？”
黃祥瑞四周看了看，走到一個角落裏，向唐婉兒招手叫她過去。
唐婉兒跟過去後，他又摘下休息結束時重新戴起的耳麥，讓唐婉兒也摘下。
“你和翁超那個搭檔認識？”黃祥瑞問道。
“嗯。”唐婉兒點頭，還是不明白他想幹什麽。
“那你叫她小心一點，翁超那個人出了名的小氣，仗着家裏有點背景，一出道就到處惹是生非，害了不少人斷了前途。”
“啊？”唐婉兒想起剛剛瘸着腿好聲好氣跟梁暮打招呼的翁超，一時間難以把兩件事聯想到一起。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梁暮似乎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了。
看來梁暮還是以前那個梁暮，就沒有她搞定不了的人際關系。
“你記得提醒你朋友啊，像你們這種沒有背景的小藝人，最危險了。”黃祥瑞繼續叮囑。
唐婉兒點頭，“好，我會轉告她的，謝謝你啊，你是個好人。”
莫名被發了好人卡的黃祥瑞：“不用客氣，我們接着再排一下吧。”
“好。”
排練到深夜，唐婉兒打着哈欠本以為能回去睡覺，結果節目組又将她們帶去一旁的采訪間做了一些提問，等人齊了上車回宿舍時，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
大家都是一上車就睡，到了宿舍也是匆匆洗漱完就回房休息。
只有唐婉兒，樂此不疲地爬陽臺。
梁暮沾了床就要睡了，還沒睡着就聽見陽臺傳來聲響，她半眯着眼看過去，唐婉兒又來了。
梁暮背了個身繼續睡，任由唐婉兒也不另外拿被子，直接鑽進了自己的另一邊被窩。
不過唐婉兒也沒有多餘的精力折騰其他，調整了睡姿後就秒睡了。
錄制是下午開始，但她們卻比前一天要更早出發去做準備。
早起的衆人都是哈欠連天，急忙吃了早飯後就又坐車趕往電視臺。
楚飛影依舊坐在唐婉兒身邊，不過她上了車就一副根本沒睡夠的樣子，抓緊時間補眠了。
唐婉兒不知是不是因為和梁暮睡一個被窩的緣故，睡得特別好，所以哪怕睡眠時間不多，她也精神奕奕。
她出發前扒拉出了自己的耳機，拿出手機放歌聽。
“暮暮聽歌嗎？”唐婉兒問梁暮。
梁暮思索了一下，點頭。
她記得有一回唐婉兒一直在搜羅歌曲，說是要找到這個世界裏唱歌跟自己一樣好聽的歌手。
梁暮接過唐婉兒的耳機塞好，耳機裏很快就傳來了聲音。
只不過不是預想中的歌聲，而是對話。
梁暮皺着眉聽了一會兒，越聽越不對勁，她側過頭看向唐婉兒。
就瞧見唐婉兒正焦灼地按着手機，梁暮順着唐婉兒的視線看過去，手機卡屏了。
唐婉兒發現梁暮的目光，回了個尴尬的笑容，“剛剛點錯了，我馬上換掉。”
但手機仿佛跟唐婉兒作對似的，無論她怎麽按怎麽戳都毫無反應，倒是耳機裏的聲音依舊流暢地傳來。
梁暮這時也琢磨出來了，這應該是一個廣播劇，而劇裏的內容還有些不得了。
唐婉兒折騰得汗都出來了，手機卻還是保持那個樣子。
她偏過頭，對着梁暮笑了笑，“暮暮，要不你把耳機還我吧？”
關機也關不了，只有收回耳機這一個辦法了。
“挺有趣的啊，我再聽一會兒。”
梁暮手按着耳機，話音剛落，廣播劇裏的場景一換，傳來了另一種不一樣的聲音。
唐婉兒閉上眼睛，耳機裏女生清晰的嬌喘聲和另一個輕笑的女聲重疊在一起，不斷刺激着她的耳膜。
她記得自己上網沖浪的時候看到有人安利了這個廣播劇，說是有幾段情節演繹得如假亂真，就随手買了第一部 ，也沒怎麽聽。
不知怎麽剛剛點播放歌曲的時候就點到了這上面來，還恰巧就遇上了手機失靈，又正好播放到了經典情節。
唐婉兒此時已經不敢去看梁暮了。
良久，耳機裏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唐婉兒睜開眼，又按了幾下手機，總算是把這個廣播劇給關了。
梁暮剛剛一邊聽着耳機裏的劇，一邊淡定地觀察着唐婉兒的反應。
看着她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睛，又看着她聽到廣播劇裏羞恥的劇情後耳根泛紅，覺得十分好玩。
“怎麽關掉了？”梁暮故意問她。
唐婉兒：“我放歌給你聽吧。”
她重新進入了音樂軟件，将自己最近淘到的歌單點了播放。
總算是正常的音樂了。
梁暮聽着一首首小衆又不失雅意的歌曲，剛剛因為廣播劇而有些躁動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很快車子進入了電視臺的停車場，梁暮摘下耳機還給唐婉兒，末了還補充了一句：“回頭把廣播劇的名稱告訴我。”
楚飛影和前頭的演員都下了車，此時只剩梁暮和唐婉兒還在車上。
唐婉兒解開安全帶，湊到梁暮耳邊：“我不僅可以把名字告訴你，我還可以和你親身實踐。”
只是放完狠話的唐婉兒跑得飛快，慫得連回頭都不敢。
她往節目組的通道跑了老遠才停下來，心跳還快得很。
剛剛一下子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腦子一抽就跟梁暮說了那樣的話，唐婉兒一路狂奔一路回想，後悔得想撞牆。
“唐唐，好巧。”
唐婉兒一擡頭，竟然是李導。
李導原本靠在牆邊，手裏還拿着電話，見到唐婉兒後，她就随手按掉了通話，攔住了唐婉兒的去路。
“李導好。”唐婉兒跟她打了招呼，就準備繞到李導旁邊過去。
可李導也跟着她移動，繼續擋路。
“唐唐，你為什麽躲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