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引火(十)
“唐唐,你為什麽躲我？”
唐婉兒往後退了退，“李導你說笑了，我哪有躲你。”
“那你怎麽不回我信息？”李與念借着身高優勢俯視着唐婉兒。
唐婉兒只好擡起頭看着對方,擠出一個笑容，“我手機壞了。”
她話說完,打算再看看有沒有別的路可以繞過眼前這人。
正好就看到了身後走過來的梁暮。
“我手機真壞了,不信你問梁暮。”
梁暮走到唐婉兒身旁停下,“怎麽了？”
“我給李導說我手機壞了的事兒,所以才沒法給她回信息。”
梁暮點頭,看向李與念,“嗯,的确是壞了。”
順便問她：“不知道李導是有什麽急事？”
李與念搖了搖頭，“那倒沒有,不過作為一個要接通告的藝人,手機還是盡快修好吧,改天我再找你聊聊劇本的事。”
“行,那我們就先趕過去錄制了,李導再見。”
唐婉兒說完拉着梁暮就飛快地走了。
李與念等人走遠了，這才重新拿起手機重新撥剛剛強制挂掉的電話。
走過一個拐角處，梁暮問唐婉兒怎麽遇上李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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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啊，我就顧着往前走，結果她突然就攔我面前了。”
“你不回她什麽消息？”
“工作之外的事,比較私密的事，所以我就沒理她啊。”
梁暮的腳步一頓，想起曲宴曾經叮囑過她的話，不禁有些納悶，唐婉兒這人最近桃花似乎有點旺？
一股突如其來的危機感在梁暮的心中一閃而過,但很快又被其他想法蓋了過去。
“不管她了，快走吧。”
于未藍這天也來到了節目現場，她以唐婉兒和梁暮的名義給工作人員點了一些小吃和飲料，分發下去後才去找兩人。
她們正好在一個化妝室裏做造型。
于未藍讓身後的人将一箱子食物放在化妝室的桌上，和衆人客套了一下。
唐婉兒剛貼好假睫毛，眼睛還閉着，聽見于未藍的聲音有些驚喜。
“于姐你來了？”
“我來看看，你們這幾天怎麽樣？還适應嗎？”
唐婉兒想點頭可礙于不能動，“挺好的，不緊張。”
“那就好，梁暮呢？”于未藍望着一旁從鏡子裏看向自己的梁暮。
“挺适應的。”
“我跟節目組說過了，晚點錄完咱們出去吃個飯，我會安排車送你們回宿舍，你們結束了記得在休息間等我。”
化妝室人多口雜，唐婉兒和梁暮也沒問是什麽飯局，簡單就答應了下來。
她們做好妝發後，于未藍又不知去哪了，直到帶妝上臺進行最後的彩排時，于未藍才又出現。
唐婉兒先跟黃祥瑞碰面，再次對了一下細節和臺詞，才在旁邊等導演喊他們上臺。
除了于未藍，黃祥瑞的經紀人也來了，張悠作為節目的主要導師，也參與到了最終彩排的指導。
黃祥瑞本來心态調整得不錯，結果看到自己的經紀人和張悠後，又有些忍不住地緊張。
本來流暢的一句話又說得磕磕巴巴。
張悠原本在臺下看，見到黃祥瑞這樣，直接就上了臺來。
唐婉兒見她氣勢洶洶，還以為她要指責自己的搭檔，結果沒想到張悠把人拉到一旁，耐心地疏導了一番。
很快，黃祥瑞回到臺中間，繼續演下去時就恢複了不少。
她們後面一組彩排的是梁暮和翁超。
唐婉兒問過工作人員同意後，留下來看梁暮的表演。
梁暮這個短劇比較多狗血和反轉的情節，兩人又都演得投入，而翁超最後也選擇了讓梁暮真踢，效果的确非常好。
他們演完時，張悠的臉上也露出滿意的表情。
唐婉兒看得也很激動，不知道是不是帶了喜歡濾鏡，她覺得梁暮的演技真的很棒很棒。
唐婉兒特意到下臺的方向等她，梁暮一下來，她就給梁暮豎起了大拇指。
“暮暮你演得超好！”
“是還不錯。”梁暮淡淡答道，但滿眼都是笑意。
她們一起回到給女演員準備的休息室，裏面已經有好幾個人都在了。
李仁露自己一個人占了個雙人位，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做好的頭發，眼神瞥了手拉手走進來的梁暮和唐婉兒一眼。
“做作。”她說完，掏出一個小鏡子照了起來。
唐婉兒完全不把李仁露的話當一回事，反正等下午上了臺，都是實力說話。
唐婉兒和梁暮都已經準備充分，此時也就沒有再關注劇本的事。
梁暮想起遇到的李導，又想起于未藍說錄完節目去吃飯。
“唐婉兒。”她喊了一句身旁在研究衣服袖子的人。
“嗯？怎麽了？”
“晚上去吃飯的時候，你坐我旁邊。”
唐婉兒毫不猶豫地點頭，“我當然要坐你旁邊了。”
楚飛影剛好進來休息室，見到唐婉兒就直奔她面前。
“婉兒姐姐。”她的語氣帶了些委屈。
唐婉兒總算是放過了自己的袖子，擡起頭，一臉疑惑地看向走來的楚飛影。
楚飛影坐在唐婉兒旁邊，就要去拉唐婉兒的手腕，唐婉兒默默往梁暮的方向移動了一點點，但動作還是慢了，被楚飛影拉住了胳膊。
“婉兒姐姐，我剛剛表現不好，被批評了好久，你能不能安慰安慰我？”楚飛影直接開啓撒嬌模式。
梁暮原本還在想李導那頭的事，這一下又來了個楚飛影，她不得不從靠着沙發上坐變成了正襟危坐。
那股奇怪的危機感又來了。
“我不太會安慰人，不如你找……”唐婉兒掃了一圈休息室，“喏，你找李仁露安慰你吧。我看她每次講的話都挺有哲理的。”
楚飛影沒想到唐婉兒就這樣幹脆地拒絕了自己，甚至還讓自己去找別人訴苦，整個人顯得有些呆滞。
“婉兒姐姐，我想聽你的鼓勵，你就安慰一下我嘛，好不好？”
唐婉兒只好轉頭湊到梁暮耳邊，“暮暮，這該怎麽安慰啊？”
梁暮差點沒忍住笑了。但她瞧見楚飛影不太好的表情，就沒給唐婉兒出主意。
“人家是想要你的安慰，你問我幹什麽？”
唐婉兒嘆了口氣，重新看着楚飛影，“那，你再接再厲，好好加油。”
“好、好的，婉兒姐姐，那我可以坐你這兒嗎？”
“這兒可能有點擠，不過前面還有更寬敞的位置啊。”唐婉兒指了一下前頭放着的大沙發，示意楚飛影可以到那兒去。
“婉兒姐姐，你就讓我在這兒休息一下吧。”楚飛影假裝沒聽懂唐婉兒的話，挪了一下坐姿，就這麽坐下了。
唐婉兒原本還有話要跟梁暮聊，現在多了個楚飛影在，只好把話都憋了回去。
休息室裏靜悄悄的，唐婉兒幹脆又拿出手機看看是什麽原因導致的卡頓失靈。
原身份這手機實在是有些年頭了，唐婉兒試圖清理掉一些占內存的東西，可看來看去哪個都不敢删除，最後只好扔回了口袋裏。
她打了個哈欠，想靠在梁暮肩上眯一會兒，可是又帶着妝。
無聊之際，門口來發放午餐的工作人員解救了她。
電視臺的夥食實在不錯，同樣是盒飯，比唐婉兒之前在《木屋驚魂》時吃的看起來就要好很多。
在其他人都選擇全素或者少葷的盒飯時，唐婉兒毫不客氣地選擇了兩份葷素齊全的。
她将兩個盒飯蓋子打開放在面前的桌上，愉快地吃了起來。
李仁露的譏諷她權當沒聽見。
其他演員則是已經知道了唐婉兒的食量，倒沒有很驚訝。
只是吃到一半時，正好遇上節目組的主持人突擊采訪。
大家似乎都不清楚有這一個環節，趕緊拿紙巾擦掉嘴角的油漬等等。
“大家不必緊張，我只是來做個小小的采訪，你們只要回到我幾個問題就好了。”
說罷，她就看見了唐婉兒面前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的盒飯。
舉着話筒來到唐婉兒面前，唐婉兒倒是先熟絡地跟她搭了話。
“你們電視臺的夥食挺好啊。”
被唐婉兒自來熟的語氣逗樂，主持人看了眼她帶着的銘牌，喊出了唐婉兒的名字後問她是哪個公司的。
“星凡娛樂，嗯，沒錯，就是那個公司飯廳超級贊的公司。”
主持人也聽過這個傳說，點了下頭後問她：“不知道星凡的飯菜和我們電視臺的比，婉兒覺得哪個更好吃呢？”
“說實話，星凡的好，但我現在正在你們的地盤上，那今天就選你們的吧。”
倒是實誠。
又聊了幾句之後，主持人挑着采訪了幾個演員。
其他人就不像唐婉兒那麽随和了。
不想回答的問題直接不答，或者冷言樂語敷衍了事。
等主持人出去後，才有工作人員來告訴她們，剛剛的采訪是以直播的形式播出的。
能來參加《新人演員》，自然是還沒有什麽其他閱歷，不少人就愣了。
主要是主持人進來的時候穿着随意，拿着的話筒也沒有貼着電視臺的标簽，而且沒有提前通知，她們還以為是什麽網紅要了工作證混進來瞎采訪的。
這下知道是正式的突擊采訪，又已經直播出去，一時間都慌了。
只有唐婉兒眼露興奮。
她悄悄湊到梁暮耳邊說：“暮暮，你說我是不是要漲粉了？”
“為什麽？”
“因為剛剛的我在鏡頭前就是一股清流，肯定會有識相的人一眼看中我的。”
“嗯，而且你還上熱搜了。”梁暮舉起手機，點開該話題給唐婉兒看。
＃新人演員唐婉兒＃
唐婉兒拿過梁暮的手機，在這個話題裏面仔細看了看。
有不少照片是直播中的截圖，有側臉的，有笑容的，還有最後鏡頭撤離休息室前拍到的唐婉兒重新吃飯的一幕。
〔三秒鐘，我要知道這個新人演員的全部資料。〕
〔星凡娛樂官網已經更新有照片了，鏡頭感好強啊美炸了！目前沒有什麽作品，不過正在錄制的這個綜藝可以蹲一個播出。〕
〔新人演員不是今天錄第一期嗎？第一期就直播？〕
〔是錄播，直播是後臺的，因為剛剛直播了張悠的采訪，順帶來采了一下這些個小演員。〕
〔不過話說回來，有幾個還沒紅就開始目中無人的樣子，真醜陋。〕
〔還是這個吃貨小姐姐好看，這麽小的臉和絕美五官我也是羨慕了。〕
“暮暮她們真有眼光，誇我好看。”唐婉兒說着，繼續劃動。
“你是好看。”
唐婉兒劃動手機的停住，看向梁暮，眼裏滿是感動。
大概在以前，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能聽到梁暮親口誇自己好看吧，就像自己在彩排時誇梁暮演技好一樣。
不知道那時候的梁暮，是不是也感動得熱淚盈眶。
一定是的吧。
唐婉兒這樣想着，就翻到了一個不太和諧的評論。
〔這年頭還有演員賣吃貨人設？一看就是假吃，這熱搜買得我都尴尬，坐等翻車。〕
唐婉兒不能下場回複，只好在心裏怼：我就是吃不胖！我就是不會翻車，坐等你打臉！
不過這種評論還是少數，基本都是在誇唐婉兒的顏值。
梁暮由于沒有采訪到她，所以沒有幾個正面的鏡頭，但唐婉兒也看到了有人開始安利梁暮。
[旁邊這個也是星凡的！我剛從官網回來，貼張雙人合照給大家看看！快來跟我一起舔顏！]
[星凡賺大發了！居然簽了兩個神顏，目測要爆，蹲一個綜藝播出。]
[啊就我一個覺得兩人配一臉嗎？我不管我先磕為敬！]
唐婉兒退出來又刷了一下，照片那個微博轉發量已經快破萬了，自己的微博粉絲也漲了一波。
網絡的力量就是這麽強大，只要有适合的曝光度，就能迅速進入大衆視野。
星凡撥給唐婉兒和梁暮的團隊也趁機給兩人适度營銷了一把。
唐婉兒刷夠了，把手機換給梁暮，繼續把盒飯都吃光。
“就我這飯量，真不至于炒吃貨人設。”吃飽的唐婉兒無比滿足。
她癱坐在沙發上，揉了揉稍稍凸出一點點的肚子，“完了暮暮，等會兒上臺怎麽辦？”
“你幫我揉一揉好不好？”
唐婉兒說完，以為梁暮會像平常那樣不搭理她，并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
誰知道梁暮真就拿開唐婉兒肚子上的手，用她自己的手揉了起來。
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唐婉兒看着梁暮的手溫柔地在自己肚子上打着圈，溫熱的觸感不斷傳來。
“暮暮你真好。”唐婉兒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梁暮仔細地給唐婉兒揉了一會兒才停下來。
周圍還有人在，唐婉兒只好不舍地由着梁暮的手拿開。
休息室的屏幕上開始有了信號，能看到舞臺上的準備情形，工作人員在忙碌着，臺下觀衆陸續進場，導演手裏舉着話筒在指揮着。
唐婉兒看着畫面中來來去去的人群，總算找到了一些回歸自我的真實感。
她是真心喜歡演員這個職業的，每一次演出機會，她都萬分期待。
有工作人員進來給每個演員都戴上了耳麥，化妝師也過來補好妝容發型，從頭到尾的服飾也都檢查了一遍。
主持人上臺，導師入場，很快就到了每組選手上臺表演的環節。
出場順序是由飛行導師選的，根據劇本的名字來選擇。
飛行導師就是唐婉兒和梁暮在路上碰到的李與念。
她做了妝發，臉上妝容精致，在鏡頭裏看起來顯得有些帥氣，給到特寫時，還有觀衆歡呼出聲。
李與念聽到歡呼聲後，還擡起頭來，看向聲音的源頭，比了個飛吻。
“油膩。”唐婉兒對着梁暮默默吐槽了一句。
“那就不看她。”梁暮也小聲回應。
唐婉兒聽話地低下頭去，接着就聽到李與念說出了梁暮和翁超的那一個短劇名稱。
梁暮站起來，唐婉兒拉住她的手喊了聲：“暮暮加油！”
梁暮點頭，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出了休息室。
唐婉兒全程盯着休息室的大屏幕。
燈光一亮，臺上就是布置好的場景，梁暮和翁超直接開始了她們的演出。
觀衆們似乎看得很認真，底下聽不到什麽嘈雜聲，偶爾鏡頭掃過，也都是專注的神情。
導師們的表情都很嚴肅，嚴肅得像是批發生産一般，根本看不出是覺得好還是不好。
除了李與念，李導全程都是微笑着的。
李與念心裏是很高興的，每一個短劇都是誰演的她早就知悉，選擇梁暮第一個，就是想看看在前面沒有參照的情況下，看她能演得如何。
結果顯而易見，比她心目中的要好太多了。
而作為一個富有經驗的導演，她自然也看出了梁暮甚至還隐藏了些實力。
這是聰明人的做法，同時也讓李與念對梁暮多了幾分欣賞。
表演結束，兩人站在臺上接受導師點評。
幾個導師都做了不同方位的點評，翁超的有褒有貶，梁暮幾乎都是好評，偶有的不足也聽得出來是導師故意找出來說的。
唐婉兒看得欣慰，松了口氣的同時想了想自己的任務進度，又惆悵了起來。
剛剛梁暮在這裏的時候她還特意點開了任務列表，張悠的賞識并沒有完成，參演張悠新戲的那一個就更不用說了。
走神之際，李與念已經念出了下一組上臺的選手，是李仁露那一組。
梁暮這時候也回來了，神态輕松，這種舞臺對她來說，的确沒什麽難度。
她和唐婉兒一起繼續看其他組的表演，大概是因為梁暮開了個好頭，對于後面出場的選手，導師們标準都放高了不少。
李仁露還算好的，像楚飛影和其他幾個女演員，差點要被批評哭了。
唐婉兒一直等到了最後一組才輪到她。
和黃祥瑞碰面時，黃祥瑞說自己緊張得洗手間都去了十幾次，唐婉兒又好氣又好笑，只好讓他快點進入狀态。
到了這個時候，觀衆已經有些疲乏了，投票賽制來看，這個出場順序實在是不算友好，唐婉兒合理懷疑李導是故意的。
但她不怕。
當舞臺的那束光打在唐婉兒身上時，她只覺得身上的血液都沸騰了，這一刻，她和她要演的角色融為一體。
黃祥瑞被唐婉兒的狀态感染，也算是沒有拖後腿的完成了這一場表演。
結束時，底下的觀衆自發給了他們掌聲。
點評的時候，一晚上都走精辟點評路線的張悠，難得地說了很多，她雖然列出了唐婉兒不少不足的點，但也沒有吝啬誇獎，直言唐婉兒是演員中冉冉升起的新星。
李導反倒是說的少了些，她覺得她不需要說什麽，因為她只要知道自己的女主果然沒選錯人就行了，這才是她來當飛行導師的真正目的。
唐婉兒和黃祥瑞留在臺上，主持人把其他演員也一并請上了臺，接受第一輪投票。
毫無疑問的，唐婉兒獲得了女演員組的第一，梁暮第二。
接下來是在臺上的大屏幕播放她們之前在影視城演的實景劇，演員們也坐在了臺下一起觀看。
節目組把第一遍沒有指導的以及第二遍指導過後的都放了出來，時間拉得很長。
好不容易等播放結束，導師們還要做出點評，和觀衆一起投票。
梁暮那一個短劇觀衆是哭得最多的，她把那種絕望到盡頭後忽然燃起希望的感覺拿捏得太到位了，很容易就讓人共情于角色。
相比之下唐婉兒和黃祥瑞那個民國戲就沒有這麽爆發，不過嬌小姐的俏皮可愛到後期的轉變還是能明顯地看到了層次變化。
第二輪梁暮第一，唐婉兒第三。
兩輪觀衆投票加上導師投票之後，梁暮第一，唐婉兒第二。
不知不覺，這一期節目就從下午錄制到了晚上。
唐婉兒的困勁在主持人宣布本場錄制結束時才緩過來，她真心地恭喜了梁暮獲得的第一名，還借機當衆抱了梁暮。
散場亂糟糟的，唐婉兒和梁暮回去換好衣服，等于未藍接她們去飯局。
于未藍沒多久就來了，帶着兩人七繞八繞到了地下車庫，上了輛加長版豪車。
唐婉兒剛想問什麽情況，就看到車上坐着的李導，手裏正捧着一杯紅酒。
原來飯局是和李導，唐婉兒焉焉地找了個位置坐下，還拉了梁暮坐她旁邊。
桌上有一瓶開了的紅酒，李導等人都坐好後，問她們：“你們喝嗎？”
唐婉兒搖了搖頭，于未藍和梁暮倒是說可以嘗嘗。
三人碰了碰杯，慢悠悠地喝完了杯中酒，李導才接着開口。
“你們倆是曲宴的學生？”
梁暮：“是的，我們都拜了曲宴為師。”
“不錯，表演風格能看得出來，是跟曲宴學過的，曲宴這人輕易不收徒弟，能同時收下你倆，我倒是沒看錯人。”
于未藍是和曲宴通過氣的，她接過話頭阿谀奉承了李導幾句，說也是李導眼光好，一眼就看中了星凡兩個新人，願意給她們這麽寶貴的機會飾演她的新戲。
“不像。”李導說。
于未藍只好問她：“什麽不像？”
“不像新人。”
李導篤定的語氣讓于未藍有些尴尬。
唐婉兒和梁暮就比較淡定了，因為她們的确不是新人，從新人到如今的她們，累積了太多的經驗，哪怕她們知道要隐藏，這種經驗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完全藏好的。
“大概是我們之前一直在各大影視城裏打轉，觀摩學習得多了吧。”唐婉兒回答道。
于未藍立刻接話：“對對，她們就是在影視城簽回來的。”
李導不說話了，她眼神掃過唐婉兒和梁暮，又回到唐婉兒臉上停下，表情若有所思。
唐婉兒只好低下頭，閉目養神。
沒多久，車子就停了下來，她們來到一個飯館的包廂裏。
而張悠和節目組的幾個導師，也都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