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引火(十一)
唐婉兒和梁暮跟着于未藍坐在剩餘的空位上。
其他人給李與念留了主位,她也沒有推辭，走到位置坐下。
于未藍還擔心唐婉兒和梁暮會露怯，不過兩人表現都挺好。
上菜後大家都認真吃飯,少有交流。
酒足飯飽後，菜都撤下,換上清茶和果盤，她們才開始了真正的聊天。
幾個人什麽都聊,行業前景，最近什麽劇又被壓了過不了審,哪個藝人和公司簽了多少的對賭協議，哪個題材簽了很多改編版權等等。
唐婉兒和梁暮就靜靜聽着，順便記下對自己有用的信息。
說起這一期的節目錄制時，幾人也沒有避諱在場的兩個選手。
“唐唐。”
唐婉兒剛喝下一杯解膩的茉莉清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不疾不徐地放下了杯子。
“嗯？”她擡頭看向喊她的李與念。
沒和李與念坐在一起，唐婉兒吃飯也吃得很順心，而且在這樣的場合，她也不至于不搭理對方。
“你覺得呢？”李與念問。
唐婉兒其實有些意外李與念會讓她來說，“我覺得我可以。”
她們這會兒在聊的是李導接下來要拍的這部劇是否需要現場收音，恰巧主演配角都在，李與念就問了一嘴唐婉兒。
“小唐是不錯，今天臺上表現能看得出來臺詞功底很好。”張悠接話,順便又問李導：“我記得還有個挺重要的配角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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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巧了麽，就是梁暮。”李導說。
另一個導師一聽，也接過話：“梁暮臺詞也好，細膩。李導這挑演員的功力真是一絕，這倆人可都是咱們這個節目看好的奪冠選手啊。”
提起了兩人,幾個導師就又多問了一些唐婉兒和梁暮偏專業性的問題，兩人都不偏不倚地答了，當然也得到了在座這些人的贊賞和認可。
于未藍帶她們來這個飯局的目的，就是這樣了。
唐婉兒原以為飯局結束後李導會借機讓自己留下之類的，不過都沒有發生，一散場她們就坐着于未藍叫來的車回到了節目組宿舍。
第二天一早，唐婉兒和梁暮在節目組的安排下做完了她們需要做的拍攝和其他采訪花絮等後續的工作，才算是結束了本期的錄制。
第一期沒有淘汰新人，大家離開宿舍時也就沒有多傷感，即使是拿了票數末尾的楚飛影，心情看着也還不錯。
因為她要到了唐婉兒的聯系方式。
梁暮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有人對事業上的追求遠遠低于交友的追求。
想當初她從新人開始的時候，每有一個演出機會她都會努力完成，而那些有可能影響她往上爬的人事物，她都可以放到一邊，不去理睬。
不過人各有志，梁暮雖然想不通，但也不會去評價別人。
只是在對方歡喜地要了唐婉兒的聯系方式時，心裏稍許覺得不開心。
坐上星凡安排來接她們的車，兩人要先去公司一趟。
唐婉兒手裏拿着公司給的那部新手機在刷微博，她看着自己新增加的粉絲，雖然不多，但之前發的自拍微博下，評論還挺熱鬧的。
唐婉兒挑了幾個認真回複後，想起前一天的熱搜，自己搜索了關鍵詞點進去看。
這時熱度已經有些下降了，不過有部分新粉絲熱情不減，還在發微博發評論打卡。
她存了一些粉絲在截圖的基礎上精修過的圖，又去搜梁暮的圖，梁暮只有幾張側影，正面少之又少，加上圖片模糊，議論度遠遠沒有唐婉兒的大。
不過還是讓唐婉兒找到了幾張，趕緊保存了起來。
退出微博，唐婉兒想了想，又把剛收的圖給梁暮發了個過去。
梁暮手機振動了幾聲，她拿起來點進去看了看，接着側頭看唐婉兒。
“你發你的照片給我看的理由是？”
已經放下手機的唐婉兒又拿了起來，看清情況後，一時有些尴尬。
她原本是發梁暮的圖來着，結果就點到了自己的。
“咳，我就想問問你，這照片是不是很好看。”唐婉兒也不害羞，“好看的話你可以存起來，當桌面壁紙，欣賞我的盛世美顏。”
梁暮悄悄選擇查看原圖，長按圖片保存。
之後才擡起頭，“嗯。”
“嗯？”唐婉兒驚訝，“你真存了？”
“不是你說的讓我設定桌面？欣賞你的盛世美顏？”梁暮反問她。
唐婉兒只好點頭，“是。那我也把你的設置成手機鎖屏。”
她快速操作完，點開屏保給梁暮看。
照片的不清晰度不僅沒有減分，反而給人看到另一種朦胧美，處理過的色調在手機上看着也剛剛好。
梁暮看了片刻，也點頭認可了唐婉兒選的圖。
雖然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其妙就聽了唐婉兒的話，将唐婉兒的照片設置成了手機桌面。
沉默地休息了一會兒，車子就拐彎進了去星凡的路口。
車子還有其他的接送任務，将她們在公司門口不遠處放下就走了。
唐婉兒下了車，如往常那樣拉着梁暮的手趕往辦公室，在快到公司門口，竟然看到有幾個女生手機扛着相機往兩人這邊拍照。
她拉着梁暮的手不免握得更緊了些，以後這裏就會有更多的人知道她和梁暮，她要先一步把梁暮護好了，不能讓別人搶了去。
梁暮走着走着，就覺得唐婉兒的力度越來越大，不得不提醒她，“你輕點。”
唐婉兒才驚覺自己用力過度，只好趕緊松了松手勁。
等刷卡進了公司，唐婉兒趕緊抓起梁暮的手看，還真是給她勒得有些紅紅的。
唐婉兒捧起梁暮的手腕，放在嘴邊輕柔地呼呼吹了幾下。
“對不起啊暮暮，是我不好。”她認錯的态度良好。
梁暮其實也沒有那麽疼，而且唐婉兒就是那一下子力氣大了些。
只是看着唐婉兒鄭重其事地說出要去找前臺問問有沒有什麽藥膏可以塗塗時，梁暮又覺得好笑。
“不用不用，等會兒就好了。你下回注意點。”
唐婉兒又對着紅紅的地方吹了幾下，“我知道了暮暮。”
這個小插曲被兩人抛在腦後，但卻被正好站在盆栽後頭澆營養液的公司文員聽到了。
文員一副磕到了的表情，等兩人上了電梯才從盆栽後走出來。
唐婉兒渾然不知自己就這樣圈到了頭號c大粉。
一到工作室，大家就進入了工作狀态，分析數據，研究新人演員的播出時間和錄制時間，制造熱度等等。
而唐婉兒和梁暮，也在看于未藍給她們接的新工作。
一個公司頂流的代言，談合同的時候同意給星凡一些新人打包幾個小分類的大使。
代言費約等于沒有，廣告也只需要拍點圖和群像。
這種純粹是為了提升名氣用的，而且上線銷量好的話，還能去幾場品牌方的現場活動站站臺，露個面。
唐婉兒和梁暮這時候也沒有挑剔的機會，反正是快消産品，既然公司給到了她們這個資源，她們去就是了。
另外還有個星凡和某平臺合作自制的網絡綜藝，于未藍也挑了最近的一期塞給了唐婉兒，而梁暮她舉薦去了另一個。
“婉兒明天拍完廣告群像之後，直接去機場趕到平市，我在那邊臨時安排了人帶你，具體流程她都會跟你說。”
“梁暮這個還沒定下來，如果定下來了你也要做一點準備功課。”
“暫時就是這麽點行程，等新人演員首期播出後應該就會好一點了，這兩個行程跑完之後，也差不多回去錄第二期了，到時候有別的安排我再跟你們說吧。”
等于未藍說完，兩人都是點頭應下，現在這時候，有曝光的機會她們都不想錯過。
确定好各種細節後，已經是晚上了。
唐婉兒和梁暮幹脆選擇在公司吃完晚飯再回去。
領了屬于兩個人的專屬飯卡，唐婉兒很興奮地把各個區域的菜都選了一些，她們選了個不太顯眼的位置坐下，很快唐婉兒點好的菜都端了過來。
“暮暮，你也都嘗嘗看，我感覺每一樣都特別好吃！”
梁暮被唐婉兒的情緒感染，原本沒多少胃口的她，破天荒地吃了比往常多好幾倍的食物。
唐婉兒對此感到很開心，梁暮在自己潛移默化的影響裏，已經改變了不少。
她不忘将星凡的這些菜色拍照發到微博，并配字說自己沒有誇大其詞，公司的夥食是真的好。
圖片的最後一張是她和梁暮的合照，她還艾特了梁暮，就為了能夠證明梁暮的顏值。
她發出去沒多久，底下就多了不少評論，她看着回了幾個，然後特意給說梁暮自拍好看的評論點了贊。
梁暮也看到了唐婉兒艾特自己的微博，不過她沒多說什麽，就只是随手轉發了。
飯後，她們踏着夜色走出了公司大門。
今天回來當地的演員多，都去跑通告了，那就只能委屈兩人自己打車回去。
唐婉兒手挽着梁暮的手臂，邊走邊打哈欠，梁暮則在手機查找附近的計程車。
這種黑漆漆又靜悄悄的夜晚，閃光燈亮起時便顯得尤為清晰刺眼。
兩人循着亮起閃光燈的源頭看過去，不遠處的花叢邊，還站着兩個扛着相機的小女生。
唐婉兒借着路燈的亮光認出是白天拍照的那兩個，她看了眼時間，已經不早了，女生年紀也不大的樣子，這個點還在這裏實在是有點危險。
唐婉兒和梁暮二話不說走向了兩人。
看到她們過來，兩個女生還有些激動，“唐婉兒！梁暮！”
“我是你們的新粉絲哦！”她們喊着。
唐婉兒回了個笑容，梁暮點了點頭。
“謝謝你們的喜歡，不過現在已經很晚啦，你們要早點回家才行。”
其實就算不是兩人的粉絲，這個時間點她們遇上也會勸人早點回家的。
扛着相機的女生點頭，“好，我們這就回去了。”
“坐車嗎？可以送你們去的士站。”唐婉兒說。
誰知道女生從一旁的包包裏掏出車鑰匙，“不用，我開車來的。”
唐婉兒和梁暮對視一眼，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那行，你們注意安全。”
唐婉兒拉着梁暮轉身走向的士站。
她們順利坐在計程車後排，因為要扣安全帶，梁暮和唐婉兒直接隔了一段距離。
唐婉兒習慣性地去牽梁暮的手，“暮暮，剛剛那個女生的車鑰匙你認識嗎？”
“認識，跟昨天李導那輛加長版是一個牌子的。”
唐婉兒對車子沒什麽追求，但想了想現在的處境，又想了想自己奮鬥多年獲得的一切在這兒一點都使用不上，多少就有點心酸。
“你喜歡？等回去了我送你一輛。”梁暮看着唐婉兒說道。
唐婉兒想起來了梁暮是個喜歡車的，各種房車商務車跑車越野車等等都有涉獵，但這麽大方唐婉兒也很意外，同時也很開心。
這說明在梁暮心中，是認可唐婉兒這個人的。
“嗯，讓我想想給你回禮什麽好呢？”唐婉兒認真地思考了起來。
“不用。”
“啊？”
“不用回禮。”
“嗷。”
唐婉兒眨了眨眼，看向梁暮。
梁暮也不知道她聽明白了沒，正打算解釋一下，就聽到唐婉兒開口。
“暮暮，等我們回去之後公開的話，你說那些媒體啊網絡什麽的，會不會炸掉？”
“公開？”梁暮重複道。
“咳，我是說公開我們死對頭和好的消息。”
梁暮笑笑，“這個不好說，說不定等咱們回去，已經是兩個過氣演員了。”
“那也好，正好方便。”
“什麽方便？”
“沒什麽沒什麽。”唐婉兒搖頭。
心裏答道：當然是方便和你談戀愛啊。
現下唐婉兒的認知裏，她和梁暮已經是快要達到兩情相悅的狀态了。
回到公寓洗漱完，唐婉兒把出門要帶的行李收拾好後，輕車熟路地抱着枕頭又去了梁暮房間。
梁暮遲疑過後，沒有拒絕，不過唐婉兒躺下後就真的睡着了，倒是挺乖。
而兩人似乎也慢慢習慣了睡在一張床上這件事。
一夜無夢。
翌日一早，簡單解決了早餐，她們就匆匆下樓去了。
這是個飲料品牌，視頻的廣告群像包含了旗下多個支線代言或是大使。
妝發是廣告商統一安排的，為了配合飲料的橙色，每個藝人的妝容或者服裝上都帶有橙色的元素。
唐婉兒和梁暮還好，皮膚白皙，裝點上這個鮮豔的顏色也不違和，加上她們兩個五官和皮膚底子都好，誇張的妝發也不在話下。
只不過和她們同一個化妝室中的一個支線代言就有點不開心了。
這個女藝人以前做過美黑，接廣告的時候就說了妝發造型聽她們自己團隊的，但是她們提出的搭配和拍攝主題一點都不搭。
品牌方的主理人過來溝通，女藝人也不願意讓步，說了一會兒，化妝室的氣氛就僵住了。
于未藍剛剛在頂流那邊，聽到這邊的風聲後趕緊過來看看。
見兩人都做好了妝發，趕緊帶着人先溜了。
于未藍帶着她們到頂流的化妝室。
一進門，唐婉兒就感到鋪天蓋地的涼意，她鼻子癢癢的，差點打了個噴嚏，硬生生忍下去了。
這還是唐婉兒第一次親眼見到這個世界的頂流明星。
上位者的氣勢淩人，她坐在定制的化妝椅上，懶懶地看了于未藍一眼之後，才把眼神看向了後頭的唐婉兒和梁暮。
公司新簽了兩個演員，還是于未藍在帶，冉微是知道的。
不過冉微沒想到的是，兩個都還不賴，不是那種批發的網紅臉，美得各有千秋，各有韻味。
尤其是冉微看向唐婉兒的完美五官，這怕是很多人想整，都整不來的。
她再看向梁暮，仔細一瞧，冉微眼睛亮了起來，一直虛握的拳頭在那一刻下意識用力攥緊。
只是她收斂得很快，快到沒有人發現這一點異常。
打過招呼後，梁暮和唐婉兒就在一旁的休息椅上坐着。
唐婉兒看着茶幾上據說是預定都很難訂到的甜點牌子，幾乎是每一樣款式都擺着幾份。
品牌方旗下的所有飲料成箱的堆在一旁，還有新鮮的密封住的果盤，某家頂級的咖啡品牌，等等。
再看冉微，一個人給她化妝，一個人在做造型，一個人在染指甲，一個人給她捶腿，還有個人在給她舉着平板追劇。
哪怕唐婉兒最紅的時期，她也沒幹過這樣鋪張浪費的事。
“暮暮，我突然也好想感受一下這種被人捧在天上的感覺。”唐婉兒悄悄打了個哈欠。
梁暮聽了這話看她，“你沒有嗎？”
“當然沒有，我助理都一直只有一個，就連合作比較多的造型師也寥寥無幾，你還每次都跟我搶人。”
“咳咳，我沒有每次都和你搶。”梁暮心虛地看向一旁。
因為不是每次都有兩個人同時出席的活動，梁暮只在一同出席時提前加倍再加倍把唐婉兒穩定合作的造型師約走罷了。
“十次有八次都是你，不只是這樣，你還經常跟我穿同款，之後就發一堆同款豔壓我的通稿。”唐婉兒掰着手指回憶了一下。
梁暮：“打住，明明你也發了很多，合照選我醜照或者角度不對的廢照，這可太多了。”
唐婉兒：“你有次紅毯踩我裙子，我差點走光。”
梁暮：“鞋子太高，不小心的。你也拉過我裙子綁帶。”
“我那不是以為是臺上的蝴蝶結絲帶麽？就随手扯了一下，誰知道是你裙子上的。”唐婉兒摸了摸鼻子，當時其實是故意的，因為知道那只是裝飾，扯了也不會掉。
“唐婉兒，你覺得我信嗎？”
“信，必須信，暮暮，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鑒。”
“不走心。”梁暮睨了唐婉兒一眼。
唐婉兒在想着怎麽舉例子證明自己已經有了改變，于未藍過來了。
她們只好停止了這場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的鬥嘴。
“冉微這邊快好了，我先帶你們去攝影棚吧，順便跟攝影師問聲好。”
唐婉兒和梁暮應下，站起來跟着于未藍出了這間冷得出奇的化妝室。
腳踩在走廊上，唐婉兒整個人連呼吸都覺得舒暢了起來。
“暮暮，你有沒有覺得剛剛那裏面好冷啊？”唐婉兒搓了搓手臂。
“是有點。”
于未藍聽見了兩人的對話，走在前頭的她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兩人。
“是冉微最近生病了，稍微一點點熱就會不斷出汗，嚴重的話還有可能暈厥，已經在看醫生了。這個拍攝是早就定好的，品牌方不願意換人，她也就只好來拍了。所以等會兒進了攝影棚你們也要适應一下。”
唐婉兒忽然不知道是該同情冉微還是同情自己。
“啊——嚏。”唐婉兒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她怕冷，極度怕冷，一想到還要在冰窖一樣的攝影棚裏待上半天，唐婉兒覺得自己可能要凍感冒。
于未藍貼心地給她披了件外套。
不過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一進棚裏，唐婉兒還是冷得有些發抖。
大家都在忙碌着，大概是因為走動起來就沒那麽冷了。
唐婉兒幹脆也拉着梁暮這裏看看那裏瞧瞧，甚至還去給工作人員幫忙搭把手。
沒多久，那個美黑的女藝人也來了，她到底還是做了讓步，用了品牌方指定的妝容。
只不過表情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得知冉微還沒來，她甚至故意踢了一把腳邊的箱子。
誰知箱子裏裝滿了飲料，她不但沒踢動，反倒是把自己腳踢痛了。
唐婉兒正好瞥見她的動作，捂嘴悄悄笑了一下。
結果這個笑容被捕捉到了，唐婉兒轉過身正想找梁暮說話，就看到那個女藝人氣勢洶洶地朝自己走來。
唐婉兒心知不妙，哪怕她可以解釋不是在笑對方，可如果對方不依不饒，吃虧的還是自己。
于未藍剛好去接冉微了，唐婉兒沒辦法，只好定了定神，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
“你是哪個公司的？”女藝人聲音嘶啞，似是憤怒極了。
唐婉兒假裝不知她的情緒，慢悠悠答道：“星凡娛樂。前輩你好，不知有什麽事嗎？”
“你剛剛笑什麽？”
唐婉兒眼神一轉，指向一旁的梁暮：“我笑她鞋子太大了，穿起來像船一樣。”
梁暮看了眼腳上還算合适的鞋子，腳指頭默默往前擠了擠，試圖營造出唐婉兒說的那種感覺。
女藝人估計是氣昏頭了，“你不是在笑我踢到箱子嗎？”
唐婉兒故作驚訝，“啊？前輩你不小心踢到腳了？嚴重嗎？要不叫個人幫你看看吧？或者我問問有沒有護理人員？”
“哼，不用了。不是笑我就好，要是讓我發現你在偷偷笑我，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誰要讓我星凡的人吃不了兜着走啊？”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攝影棚門口傳來。
門口有兩人推開門，冉微從正中間逆着光走了進來。
有誇張一點的工作人員驚呼出聲，說是自己居然看到神仙了。
冉微走得很慢，在全場的注視下一步步走到了唐婉兒幾人面前。
“雲提，一段時間不見，你是又暴躁了不少。”
“冉微姐，我就是教訓一下新人罷了。”雲提一換剛剛的嚣張跋扈，變成了谄媚的笑。
“算了，不過小事，趕緊準備準備開拍吧。”
聽見冉微這話，安靜的棚裏又恢複了動靜。
大概是顧忌着冉微的特殊情況，拍攝進度極其緩慢。
不過冉微拍完集中的主要鏡頭後就先撤了。
走之前，她特意從唐婉兒和梁暮面前經過，對她們輕輕說了聲加油。
于未藍帶着她一走，棚裏就換了一種氛圍。
而雲提，這時又往唐婉兒這邊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