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引火(二十五)
唐婉兒這話一說,兩人的面色均起了異樣。
“你那時候說我變肥豬哦暮暮。”唐婉兒看着梁暮。
梁暮正在給唐婉兒夾肉的手一時不知是該收還是該放。
唐婉兒伸出筷子将肉夾進自己的碗裏，悶笑。
梁暮收回空筷子，低頭吃了一口飯。
但她很快就想起,“你當時說我醜。”
唐婉兒的肉都快到嘴邊了,她手中的動作明顯一頓，最後還是将肉送進了嘴裏。
心虛的唐婉兒嚼完嘴裏的食物後,才悄悄擡起頭來看向梁暮。
梁暮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呢。
“暮暮,如果我告訴你我當時是口是心非，你信嗎？”唐婉兒坦誠道。
梁暮憋着笑,又給唐婉兒夾了塊排骨,“我信啊。”
“為什麽？”唐婉兒不解，自己當時說得挺真情實感的。
“因為你當時的眼神告訴我的,你一邊說着醜，可眼神都沒從我身上離開過。”
唐婉兒重新低頭啃排骨，雖然被梁暮說中了,但依舊覺得不太好意思。
會突然聊起這個話題,是因為覺得來到這裏之後，很多事情都變化得太快了。
唐婉兒想過,如果是自己孤身一人,還能不能有今天這樣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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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可以,但絕不可能這麽快。
大概要在影視城裏跑多一些龍套,尋找到一個機遇之後，才能慢慢爬起來吧。
有梁暮,和沒有梁暮,差別是有的。
“別想了，吃完快點回去拍戲，早點拍出好作品拿獎回家,是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梁暮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她将自己飯盒裏唐婉兒愛吃的食物都分了過去給她，這才合起蓋子。
她看着唐婉兒認真吃飯的樣子，思緒卻飄得有些遠。
最近系統真的有問題，梁暮私下裏喊了幾次，出現是出現了，但任務遲遲不顯示。
可千萬別影響她們回去才好。
“暮暮走吧，接着拍戲。”
申導像是打開了任督二脈一樣，下午四點集合開拍，直接就拍到了夜裏十一點。
不過好在大家演技基本在線，沒有特別拖後腿的，進度比原計劃的要快。
這對于唐婉兒和梁暮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因為她們又要回去錄新人演員了，這邊原本計劃明天還要拍一天的她們，現在就可以回去。
盒飯都已經涼了，路過便利店買了兩個三明治，她們就當是解決了晚餐。
匆匆收拾好，公司來接的車也到了。
唐婉兒在車上睡了一覺，回到公寓後精神頭不錯，就是有點餓。
而且大晚上的，她忽然饞炸雞了，理由是下了戲的路上看到有人提了一個炸雞桶，恰巧給她聞到了香味，于是滿腦子想的都是炸雞。
梁暮打開外賣軟件，上面的炸雞店都已經打烊了，想點都點不到。
“那我自己炸吧。”唐婉兒拉起袖子就往廚房去。
“已經很晚了，明天還要早起去錄節目。”梁暮提醒她。
唐婉兒走到冰箱面前的腳步便停了下來，的确很晚了，這個時間點做吃的會影響梁暮休息的。
她打開冰箱門，從裏頭拿了兩瓶牛奶，回到梁暮面前。
“那下次回來我再給你做炸雞，做一半韓式甜辣醬的，一半蜂蜜芥末味的。”
唐婉兒說着，把牛奶遞了一瓶給梁暮。
梁暮點頭，“行啊，你喝完牛奶先去洗澡。”
“知道啦。”
等到梁暮洗完澡出來後，唐婉兒已經趴在床上睡熟了，被子也踢掉了一些。
梁暮抱起唐婉兒給她換了個睡姿，又把被子重新蓋好。
她正要去熄燈睡覺，卻聽見唐婉兒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炸雞啊。”
梁暮轉身出卧室，将冰箱裏的凍雞腿雞翅拿出來用微波爐解凍後，洗幹淨改刀，腌制好調料，再放進冰箱的冷藏室。
這樣明天一早只要裹上雞蛋液面粉面包糠，炸一會兒就能吃了。
做完這些，梁暮伸展了一下疲憊的身軀，回到唐婉兒身旁躺下。
她手抱住唐婉兒的腰，蹭了蹭，這才閉上眼睛。
唐婉兒做了個美食夢，夢裏全是各種好吃的食物，她夢見自己成了個美食博主，她面前擺滿了各種好吃的東西在等她試吃，然後鬧鐘就響了。
夢裏什麽都沒吃到的唐婉兒一臉怨念地從床上坐起來，關掉了鬧鐘。
身旁的梁暮不在。
唐婉兒還想倒回去再睡個回籠覺，卻聞到了客廳傳來一陣濃郁的香氣。
難道美夢成真了？
唐婉兒下了床走到客廳，正好就看見梁暮端着一盤的炸雞往餐桌走去。
梁暮身上還圍着圍裙，頭發都盤在腦後，見唐婉兒起床了，笑着對她說。
“快去洗漱，你想吃的炸雞剛出爐。”
唐婉兒嗯了一聲，溜進了洗手間。
等她回到餐桌邊時，看着一桌子豐盛的早餐，既開心又感動。
“暮暮你什麽時候起來的？是不是沒睡好啊？”
唐婉兒說完，拿起一塊淋了蜂蜜芥末醬的炸雞，放到嘴邊吹了吹，一口咬下。
外皮是剛炸起來的，非常酥脆，腌制過的雞肉又香又嫩，再加上最外層的醬，混合在一起後的口感，美妙得讓唐婉兒嘆了一聲。
“太好吃了！暮暮你這是什麽神仙廚藝！”
梁暮把一杯鮮榨橙汁推到唐婉兒面前，“慢點吃。”
唐婉兒将一塊炸雞吃完，正好有一點點膩，拿起橙汁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很清爽。
她給梁暮豎起了大拇指。
“暮暮你也吃一個看看，真的很贊。”
唐婉兒給梁暮遞了一塊，自己也接着吃了起來。
她吃着吃着，忽然想起于未藍說過的關于入駐直播平臺的事情，到時候兩人可以一起入鏡，分工合作。
“你想什麽呢那麽開心？”梁暮見她吃着吃着忽然停下來笑，便問她。
“暮暮，下回于姐說的直播，咱們一起播吧，一起做飯吃飯就好。”
“可以的。”
“暮暮你真好。”
“你接着吃，我去把廚房收一下。”梁暮吃得少，她做這一餐純粹是因為唐婉兒昨晚說了想吃。
唐婉兒擡手把人拉住，“不用不用，我來收拾就好，你一大早就起來忙，辛苦了。”
梁暮：“嗯，今天是破例，以後早上不能吃這麽油膩的，對胃不好。”
“好，我知道啦。”
愉快地吃完早餐，她們又坐車去往了新人演員的錄制點。
一樓客廳已經有人在了，見到唐婉兒和梁暮拉着行李箱進來，只是客氣地笑了笑，打了聲招呼後就都沒有其他交流了。
按照節目組原來的安排，晚上本來是有集體的互動游戲，并通過游戲名次來挑選劇本的。
但上回發生的事讓導演組起了顧慮，再加上陳導師特意交待過，節目組只好一切從簡。
而且據于未藍收到的消息，節目錄制進程會加快，原來是準備播三個月的檔期，現在縮水到兩個月播完。
不僅如此，第三期和第四期還要連著錄制，後面也都是來錄制一次就是兩期。
這樣的确拉了進度，可被夾在中間的演員們就有些麻煩了。
一次錄制周期延長這一點還好，因為大家一般都會空出一兩天的時間出來當做備用，剩下的一兩天協調一下幾乎都能搞定。
大家擔心的是錄制強度。
臺上看到的短劇表演，實際上在臺下大家都要練習磨合很多次，還要一遍遍彩排，記臺詞，記情緒。
而這又是淘汰制的綜藝，每一次表演都關乎到排名和能不能走下去，衆人就更緊張了。
當天所有人回到宿舍後，領了劇本就都開始研究起來，攝像機所到之處，人人手握劇本。
唐婉兒和梁暮本來已經記熟了劇本，甚至想把宮廷戲那本拿出來研究，聊一聊。
但最後她們覺得還是不能顯得太過格格不入，又拿起了節目發的劇本接着看。
唐婉兒找了個比較偏僻的角落，她将劇本放在桌上，一只手撐着太陽穴，另一只手扶着劇本。
從背後乍一看去，很像是在在認真研讀劇本。
只有坐在她對面的梁暮知道，唐婉兒正在睡覺呢，睡得還挺香的。
唐婉兒就是連軸轉了幾天，有些不夠睡，剛好宿舍的氣氛又過于安靜，她撐了一會兒撐不住，這麽坐着就睡着了。
不過沒睡多久，梁暮就推了推她的手把她推醒。
原來是楚飛影過來了。
楚飛影上回僥幸沒被淘汰，這回心情稍微有些緊張。
她從樓下看劇本看到樓上，想問人問題又不知道怎麽問合适，轉悠着就到了唐婉兒和梁暮這片區域。
“婉兒姐姐，梁暮姐姐，你們在這裏啊。”楚飛影走到兩人中間的桌旁。
唐婉兒剛剛被梁暮推醒，這會兒還有些懵。
“哦是你。”唐婉兒看了眼楚飛影，說了一聲。
“婉兒姐姐，劇本看得怎麽樣了？”楚飛影坐在唐婉兒旁邊的位置上。
唐婉兒揉了揉眼睛，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劇本，才回答。
“馬馬虎虎吧。”
楚飛影以為唐婉兒會客套性問一下自己，結果她坐下等了等，什麽也沒等到。
她幹巴巴笑了一下，又接着找話，“婉兒姐姐上次在臺上表演得好好啊。”
“還行吧，謝謝。”唐婉兒客氣應答。
同時還不忘看看對面的梁暮，她怕梁暮介意，想起在片場時梁暮說怕自己生氣，簽名都不給人簽。
再看看自己現在身旁坐着一個熱情找話聊的，唐婉兒莫名就有點擔心。
“婉兒姐姐，我這裏有點看不懂，不知道你能不能指點我一下？”楚飛影翻開劇本攤在桌上，指着一處問道。
唐婉兒也沒想到楚飛影這個自來熟的語氣動作，附近還有鏡頭拍着，實在是不好推脫。
唐婉兒眼睛轉了轉，想到了一個辦法。
她看了一眼楚飛影的劇本，是個有點複雜的背景，但不難诠釋出來。
“這個啊，我看看，嗯……”唐婉兒看向梁暮，“暮暮你看看，這裏要怎麽演比較好呢？我有點拿不準。”
把梁暮拉進聊天就對了。
唐婉兒為自己明智的抉擇默默比了個贊。
梁暮順勢湊過來，兩人一人一句，就将角色剖析了一遍，又把該拿捏的情緒給楚飛影說。
楚飛影哪裏還記得自己原本是來找唐婉兒聊天的，拿着筆瘋狂記筆記。
“怎麽樣？能理解嗎？”梁暮問她。
楚飛影點點頭，又搖搖頭，“好像懂了，又好像有點不懂。”
梁暮：“這簡單，你回去用比剛剛說的還要放大十倍的情緒，練習個幾十遍，問題就不大了。”
楚飛影接收了一大堆知識，現在只想趕緊去消化完。
“好的，謝謝兩個姐姐，我這就去練習。”
人一走，唐婉兒幹脆合起了劇本，“收工吧。”
梁暮也跟着站起身。
她們是最早休息的一批，洗漱完回到房間，外頭還有各種在念臺詞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唐婉兒爬陽臺的技術已經爐火純青。
她跳落在梁暮陽臺上時。甚至都沒有發出什麽響聲，把在沙發上坐着目睹了這一切的梁暮都逗笑了。
“怎麽樣？暮暮我剛剛的樣子是不是很有俠女風範？”
唐婉兒這回拿的就是俠女的角色。
“嗯，這一回第一名肯定是你的了。”梁暮誇贊道。
唐婉兒邊往梁暮這邊走，邊說：“第一名我沒那麽有興趣。”
她又不需要靠這個來被認定，反正業內大拿們的肯定和接到的片約，會讓她被越來越多的人看見的。
“哦？那你對什麽有興趣？”
“你。”
唐婉兒說着已經來到梁暮面前。
“我現在的興趣，除了早點回去，還有一個就是你。”
唐婉兒直接面對着梁暮坐在她的腿上，抱住。
“明天還要練習，彩排。”梁暮趕緊伸手抱住唐婉兒的腰，怕她沒坐穩人往後倒去。
“我剛剛休息過了，不影響的。”唐婉兒說完，低頭咬住了梁暮的耳垂。
梁暮沒有做好準備，一不小心就嘤咛一聲。
“你的俠女要吊威亞，飛來飛去的。”梁暮發現唐婉兒的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她只好接着提醒。
“暮暮，我剛剛過來之前……”唐婉兒說到一半，舌頭掠過梁暮的耳廓。
“什麽啊？”梁暮的聲音變得軟糯糯的。
“剪了指甲。”
“你——”
梁暮的話被唐婉兒用柔情的吻吞下。
不過唐婉兒也只是嘴上說說，她親夠了吻夠了，就拉着梁暮回去睡覺了。
梁暮被唐婉兒撩得心癢癢的，結果沒想到唐婉兒卻說該睡了。
她不滿地伸手捏了一把唐婉兒的腰。
“暮暮，隔音不好，你忍忍，等我回去一定讓你好好享受。”
梁暮一個翻身将唐婉兒壓在身下。
“隔音不好？那我讓你喊不出來就好了。”
這一夜，唐婉兒再一次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要輕易招惹梁暮。
好在梁暮還是克制的，至少第二天唐婉兒吊威亞時，腰很好，沒有腿軟，武功的動作也可以很到位。
節目組吸取了教訓，進棚裏之前每個人都做了搜查和安檢，道具室專門找了兩個人全程看守，彩排時不管是彩排室還是舞臺，也一直有其他工作人員陪伴着。
唐婉兒這一次分到的舞臺時間比較多，因為她的角色涉及到輕功和武功，不少打鬥的場面。
這種大肢體動作在臺上表演是很吃虧的，哪怕舞臺很大，有足夠的空間供她發揮。
但放在臺上的武術，既要有力道，還要有美感，這一點就很不好平衡。
武術指導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他作為正統的某武術門派的親傳掌門，這一次還是看在總導演的面子上才來指導的。
因此面子擺得很大，也有些不怎麽看得上這群新演員。
導演組可能是想着既然請了武術指導，幹脆就多安排幾場有打鬥場面的戲。
因此眼下，站在這位彭指導面前的演員，足足有六個。
“你們，誰先來？”彭指導的嗓子跟他的人一樣粗。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有站出來的。
唐婉兒不想浪費時間，第一個站了出來。
彭指導看了唐婉兒一眼，“你這個身板，能比劃麽？”
他的語氣裏帶了不屑，仿佛覺得指導這樣的人簡直浪費了他的時間。
唐婉兒使的是劍。
她退到一旁足夠的空地上，深呼吸了一口氣。
緊接着，拔劍出鞘。
明明是一把道具劍，可在唐婉兒拔劍的那一刻，在旁觀看的其他演員們卻覺得身臨于戰場間。
唐婉兒看過這一部劇，原劇中的女主就是因為打戲沒有找替身而且演得很好，收獲了很多口碑。
但那是在劇中，如今她是要現場演出，唐婉兒便在女主的基礎上，又改了一些動作，讓一整套動作看起來，更利落又美觀。
彭指導原本站得随意，半眯着眼想看唐婉兒這個瘦身板能舞出個什麽花樣來。
唐婉兒第一個動作時，他還沒怎麽在意。
結果唐婉兒越舞越順，動作、哦不，招式連貫得不行。
簡直就跟練家子一樣。
等唐婉兒演完，彭指導的神情也經歷了幾次變化。
“嗯，還不錯，只是有些地方你可以換一下角度，對着觀衆的方向舞，這樣可能會更有畫面感一點。”
唐婉兒拱了下手表示感謝，“可是彭指導，我這是對打。”
唐婉兒舞到一半也才意識到，這不是她的獨角戲啊，她還有個對手的！
“對手呢？”彭指導蹙眉，也覺得剛剛唐婉兒太大意了，竟然忘了和對手一起練。
她對手戲的演員，路一行，此時抱着一把大刀，想往前又猶豫。
“出來啊，咱們打一次。”唐婉兒對着路一行喊道。
路一行抹了抹額頭的汗，“我，我不怎麽會。”
他其實會一些花架子，以前演過類似的角色，但那些一招一式都是經過精密計算的，而且速度一般，後期播出是加速了的版本。
但剛剛唐婉兒，直接就是加速後的速度，讓他有點害怕。
“刀劍無眼…”路一行弱弱說了一句。
唐婉兒被他退縮的樣子氣笑了。
“這假的。不過你要是再不過來，我可以讓節目組搞一把真的陪你練練。”
唐婉兒這威脅果然有用，除了其他人悄悄的笑聲外，路一行到底是來到了唐婉兒面前。
“你剛剛應該練過了吧？我們直接走一遍？”唐婉兒問他。
在後臺的時候，唐婉兒就看到路一行一直在耍刀，雖然以不熟練為由沒有跟唐婉兒對過戲，但唐婉兒知道好歹是有學過一點的，不至于完全小白。
路一行戰戰兢兢，他站在唐婉兒對面，努力給自己提勇氣。
“你注意點力度啊，就算是假劍，打到人也很痛的。”
“行了，開始吧。”
唐婉兒話音剛落，劍就往路一行面前去了。
要說這路一行也是心大，明知道彩排要練打戲，也不換個彈性好點的褲子，穿着個破洞牛仔褲就來了。
他根據自己記憶中的動作接招，可幅度太大，褲子太緊，動作根本施展不開來。
唐婉兒半路發現不對勁之後，力度就一直往回收了，饒是如此，劍也堪堪停在路一行的胸前。
戳了他一下。
“好痛。”路一行人抖了一下，喊得不顧形象。
唐婉兒還想問候一下，生氣的彭指導先說話了。
“誰讓你不換褲子的，這要是在戰場，你人就沒了，快去換身衣服。”
路一行彎腰道歉，“不好意思老師，我這就去換。”
他抱着刀飛奔下臺，彭指導則是看向其他人，“下一組，有搭檔的一起上來，練一次我看看。”
唐婉兒在一旁也沒偷懶，這個彭指導還是有點能耐的，教起來快準狠，其他人不說學個十成十，至少皮毛是學到了。
前面的人都練完了之後，路一行才換了身像是練功服的裝備回來。
這時臺上演員就只剩他和唐婉兒，接下來都是他們的彩排時間，沒有那麽多人旁觀，底氣也足了。
來來回回磨合了好多遍，彭指導才點了頭，示意他們可以了。
他人沒走，到臺下觀衆席坐了會兒，正好就看到唐婉兒和路一行排練完整版。
唐婉兒綁好威亞後，慢慢升到半空，她表情不慌不忙，調整了自己的姿勢。
這是她的出場動作，俯身而下，輕功點地落在路一行面前，兩人說了幾句臺詞，就拔刀開始打了起來。
彭指導看着唐婉兒的威亞，覺得就這麽一個動作有點可惜，竟然去找導演商量讓唐婉兒在比武的時候，也加一下憑空跳起之類的動作。
這就需要和威亞老師配合了。
時間緊迫，實際上是可以不用這麽盡善盡美的，但彭指導堅持說這樣的效果會更好，導演也有些動搖了。
等他們一遍練完，導演就将人喊了下臺，讨論這個方案的可實行性。
唐婉兒是無所謂的，反正明天才錄制，大不了她晚上等人都排練完了再加時訓練便是。
路一行卻不肯，“她加可以，我不行，我腿軟。”
幾番勸說，最後就是唐婉兒加動作，路一行不加。
路一行表示只要不在臺上飛來飛去，自己可以給唐婉兒當陪襯，當背景板。
做完這個決定，也就意味着唐婉兒晚上要留下來加班了。
她趁着休息的空檔，打算去找梁暮說這個事兒。
梁暮剛排完，搭檔去找老師問問題了，她坐在牆邊的走廊上喝水。
唐婉兒走過去就在梁暮旁邊坐下，人靠在梁暮肩上。
“很累嗎？”梁暮把保溫杯送到唐婉兒嘴邊。
“喝點水。”
唐婉兒嗯了一聲，就着梁暮的手勢，含住杯口喝了小半杯。
梁暮将水杯收回。
她揉了揉唐婉兒的頭，正要說話。
“咦？你們怎麽也在這裏？”一個聲音傳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