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綠芽,趕緊給我倒杯水來,我都快渴死了。”
一進屋藍燕就癱在了椅子上,腳上的花盆底早被她踢掉了。
“姑娘,您別老是把那不吉利的死挂在嘴邊,那樣不好。”綠芽聽藍燕又說死字就念叨她。
“知道了知道了,快給我倒水。”
藍燕真是渴得不行了,再次催促綠芽。
今日她無是在正院正堂站了半天,之後又去門口太陽底下站了半天,然後又随衆人回到正院正堂站半天。從早上離開彙芳居到現在,她可是滴水未進啊。
而且其間她一直站着,站了幾個時辰她的腳都快站廢了。
方才在正院,四爺一說散了,她就迫不及待的回來了。
在正院時四爺和四福晉說話,和李側福晉說話,其他幾位格格也也表示關心;身為侍妾姑娘,藍燕等七人連說話關心四爺的資格的沒有。
其他人也不過說幾句罷了,和四爺說最多就是李側福晉了。四爺回來後在正院那小半個時辰,大半的時間是李側福晉母子四人包了;甚至連四福晉都插不上話。
李側福晉極力邀寵,想讓四爺去春澤院梳洗。好在四爺還沒糊塗,打發一衆妾室離開,最後留在正院梳洗。
這一通折騰,藍燕就都出了一身汗了。沐浴後,藍燕就午睡。晚上還有家宴,不養好精神不行。
晚上家宴,依舊是李側福晉極力刷存在感,藍燕等侍妾沒資格說話,藍燕本分的吃着東西。其間藍燕感覺到四爺的目光好幾次落在她身上,可把藍燕吓得不輕,就怕四爺把她拎出來。
她在侍妾堆不顯眼,一旦四爺将她拎出來,不說四福晉和李側福晉,聽怕幾位格格就會迫不及待撕了她。
感覺到四爺的目光又落到她身上,藍燕縮了縮脖子悄悄的移動身邊避開四爺的目光。
這一頓家宴,藍燕是吃得心驚膽戰,食不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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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四爺一說散了,藍燕幾乎是逃似的離開。她那逃跑似的模樣偏又叫四爺瞧見了,四爺被她給愉悅了。不巧四爺唇剛勾起就叫一直注意着四爺的四福晉給瞧見,四福晉不由心一沉。四福晉順着四爺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衆正在離開的妾室的背景,猜不出四爺在看誰。
幸好藍燕走得快,已經被黑夜淹沒了,四福晉沒看到她。
彙芳居的七位侍妾住一起,自然也就一起回去。藍燕悄悄退到最後,走在最後。安侍妾走在最前院,藍燕在後面聽到她的聲音。
安侍妾:“貝勒爺敬重福晉,不用說大家也都知道今晚貝勒爺必會宿在正院。可有些人啊明知道還故意使手段勾引貝勒爺,對福晉不敬……”
綠芽聽到安侍妾的聲音,心裏真是對安侍妾佩服不已。是該說她無知能還是該說她膽大,連李側福晉的閑話也敢說。
雖然安侍妾沒點明是李側福晉,但聽她這話誰不知道她在說李側福晉。
對安侍妾迷一樣忽上忽下的智商藍燕表示深為懷疑,這安侍妾是不是忘了充電了,才以致她的智商時在線時不在線。
綠芽突然小聲地跟藍燕說道:“姑娘,這安姑娘也太大膽了吧……”
藍燕:“噓,聽着就是,別說話。多聽少說,人家愛說那是人家的事跟我們沒關系。”
藍燕敢保證,安侍妾這些話很快就會傳到李側福晉耳中,依李側福晉的性子,她定然不會放過安侍妾的。她等着看戲就是。
晚上四爺自然是宿在四福晉那,并且之後兩天四爺都宿在正院,哪怕白天去春澤院看孩子,晚上四爺還是回正院宿夜。藍燕和府裏妾室都知道,四爺這是給四福晉體面。
李側福晉不是沒想過想法子将四爺從正院勾到春澤院來,只是她想不出法子;至于她能想到的法子她不敢再用。
李側福晉也并不是多聰明之人,她能得寵這麽多年,更多是因為她長了一張好看的臉。
之前李側福晉經常拿孩子争寵,她的幾個孩子除了最小的三阿哥弘時之外,其他三個兒女都被她當做過争寵的工具。
經常不是二阿哥病了就是二格格身體不适,尤其是四爺宿在別的院子裏時,二阿哥和二格格生病就更加頻繁了。
後來四爺終于發現了李側福晉拿孩子争寵,狠狠警告過李側福晉之後,李側福晉才不敢再拿孩子争寵的。
四爺在正院宿了三天,又去春澤院宿了兩天。按照舊例接就該是武格格了等幾位格格,其中武格格通常排在最前面。
這些和侍妾姑娘們沒關系,不用去請安,藍燕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後就是讀讀書寫寫字再逛逛花園。藍燕的日子別提多悠哉了。
四爺已經回京多日,差事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難得這日四爺回府早。
“貝勒爺,您是想在前院用膳還是去後院?”蘇培盛看着時辰問四爺。
“蘇培盛,烏蘇氏這段日子都在做什麽?”四爺沒回答蘇培盛反倒問他。
“貝勒爺,這事李進忠一直盯着呢,奴才叫他來您問他?”蘇培盛問。
四爺:“那就叫來吧。”
蘇培盛叫李進忠進來四爺問他,李進忠便将藍燕的事事無巨細地向四爺禀報。
李進忠:“貝勒爺,之前福晉罰烏蘇姑娘禁足半個月,烏蘇姑娘就一直呆在裏沒出去。連安姑娘時不時去挑釁烏蘇姑娘,烏蘇姑娘也沒搭理安姑娘。解禁之後,烏蘇姑娘早晚讀書寫字,除此之外每天或是清晨或是傍晚到花園散步。”
“烏蘇姑娘是特地早去或是晚去,所以極少遇上其他主子。烏蘇姑娘好像不太喜歡接觸府裏的其他主子,奴才沒見她和誰交好,也沒跟誰結怨。除了有時候被安姑娘逼急了會跟安姑娘拌幾句嘴之外。”
“貝勒爺,奴才一盯着府裏各處,沒讓他們苛待烏蘇姑娘。”
四爺:“爺知道了,你退下吧。”
“嗻。”李進忠趕緊退出門去。
四爺:“早晚讀書練字,她倒是勤奮。”就不知這字都練成什麽樣了。
事情耽擱了這麽些天了,該盡快弄清楚才行。
“貝勒爺,可要叫烏蘇姑娘過來伺候?”蘇培盛揣測四爺的意思,小心翼翼問。
“不用。爺出去走走。”
四爺突然起身往外走,蘇培盛趕緊跟上。
“貝勒爺,您是要去哪個院,可要奴才讓人先去傳話。”蘇培盛跟在四爺身後問。
四爺:“不必,爺随意走走。”
四爺進了後院像是随意閑逛,就蘇培盛跟着他,沒有驚動任何人。
走着走着,不經意就走到了彙芳居。這會天色已經昏暗了。
蘇培盛見四爺站在彙芳居門外便小聲說道:“爺,這是彙芳居。可要奴才報傳?”
四爺:“不用。”
四爺說完就徑直走進去。或許是因為天色暗了,院子裏并沒有人在外面,各屋裏燈都亮着。彙芳院的其他院不同,侍妾姑娘們只有個婢女伺候,自然也就沒有多餘的婢女在院子裏守着。
四爺:“蘇培盛,烏蘇氏住哪個屋?”
蘇培盛聽四爺問,心裏登時想:果然如此。貝勒爺果然是來看烏蘇姑娘的。蘇培盛趕緊給四爺指門。
“貝勒爺,烏蘇姑娘住這屋。”
四爺便朝蘇培盛指的房間走去,才走到門外,對面突然有人出來。
“什麽人?”呵斥聲響,其他屋裏人都紛紛出來。綠芽也打開門,正好看着在門外的四爺和蘇培盛。綠芽愣了下,登時欣喜。
“奴婢給貝勒爺請安,貝勒爺請進。”綠芽機靈立即請四爺進屋。
可其他屋裏的侍妾也耳朵靈,聽到綠芽請安都立即沖來。
“奴婢給貝勒爺請安。”
幾個侍妾就圍着四爺請安,安侍妾更是迫不及待上前:“奴婢安氏給貝勒爺請安。奴婢屋裏備着茶點,貝勒爺可要去用些?”
安侍妾大膽邀寵,在藍燕門口截人。
屋裏的藍燕在綠芽開門看到四爺的第一時間她已經走到門口行禮了,所以也見到了安侍妾大膽的舉動。因為四爺側面對着屋裏,屋裏燭光照在四爺臉上,藍燕更是清楚地看着四爺皺眉不悅。
不管如何都不能讓四爺被安侍妾給截走了,藍燕大膽上前挽着四爺的手。
“貝勒爺,咱們進屋吧。”
其他幾位姑娘聽到藍燕的聲音都不悅,尤其是安侍妾都一臉憤怒。
藍燕想挽着四爺的手帶四爺進屋,不想四爺卻不動。
接着藍燕就聽到四爺的聲音:“不必了。”
藍燕心裏咯噔一下,四爺該不會是要被安侍妾給勾心了吧。她看到前一少還一臉怒意的安侍妾神情瞬間變幻,藍燕看到安侍妾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安侍妾:“貝勒爺……”
安侍妾又說話,不過她才開口就叫四爺給打斷了。四爺對藍燕說道:“烏蘇氏,你跟爺走……”
四爺說完轉身就走,也沒說去哪,藍燕不敢不去,只能趕緊跟上去。
綠芽都驚傻,還是蘇培盛提醒她:“你這丫頭還愣着幹什麽,還不趕緊收拾烏蘇姑娘的東西帶上,随咱家去前院。”
綠芽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收拾了東西鎖了門随蘇培盛離開。
等人一走,安侍妾終于是忍不住叫罵起來:“烏蘇氏,你這賤人,狐媚子……”
“今晚貝勒爺不是該去武格格那嗎?也不知道武格格這會知不知?”不知是哪侍妾說了這麽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