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格格……”

武格格的小太監上急匆匆去見武格格。

“可是貝勒爺來了?”武格格看到小太監立即欣喜問。

武格格就是讓小太監去半道上等着, 若是見到四爺來小太監就立即跑回來禀報。

自武格格進府後,按着往日是的慣例四爺出遠門回府後, 爺都是先宿四福晉那,然後李側福晉那, 接着就是她這。所以武格格早早就梳妝打扮好了等着四爺來呢。

小太監:“不是。格格, 貝勒爺沒來啊。奴才剛得的消息,貝勒爺去叫彙芳居的烏蘇姑娘去前院了。奴才一得到消息就立即回來了。”

武格格聞言登時就變了臉了, 一臉不敢置信再問:“你說什麽?”

小太監又再說一遍:“格格,今晚貝勒爺沒來咱們, 貝勒爺叫了彙芳居的烏蘇姑娘去前院伺候了。”

武格格:“怎麽可能?貝勒爺他怎麽會?”

“不可能。貝勒爺他絕對不可能這麽對我。你騙我。”

小太監:“格格,奴才說的真的。奴才怎麽敢騙您。”

武格格一副快要摔倒的樣子,婢女趕緊攙扶着她。

武格格扶着婢女恨得咬牙切齒:“一定是烏蘇氏。一定烏蘇氏那賤人搶走了貝勒爺 。一個賤婢也敢截我寵……”

武格格這邊動靜不小,和她同住個院子的張格格跟她的婢女都聽到了動靜。張格格的婢女走到門口側耳聽,回來告訴張格格。

婢女:“格格, 貝勒爺沒來了, 武格格正喊叫呢。”

張格格:“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我都已經習慣了。武格格仗着自己顏色好, 就得意, 以為貝勒爺會一直寵着她。貝勒爺什麽身份,豈又會缺女人。貝勒爺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以後會有更多更年輕漂亮的女人。以色侍人,色衰愛馳。這麽多年了,武氏都沒懂。活該她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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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看了張格格一眼心想:那裏是武格格沒懂,就算懂才想趁着容顏衰老之前多争些寵愛。哪像自己格格, 失寵後就灰心喪氣,再也沒想過争寵,也沒曾努力争寵過。

在後院連都一把年紀了的宋格格都争寵,自己格格卻跟個木頭似的。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經彙芳居

的侍妾們有心所為,再加武格格一鬧,後院很快就知道藍燕去前院伺候的事。

福晉和李側福晉也都知道了。

李側福晉得知消息時,婢女正在給她梳頭通頭皮,聽到下人禀報完這消息,李側福晉妒怒忘了自己還在梳頭,她自己猛然一動,婢女沒注意就扯到了她皮頭。

“嘶。痛死我。”李側福晉回手就甩了婢女一巴掌:“沒用的東西,連頭都梳不好了,要你何用。”

婢妾:“側福晉息怒。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那婢女撲通跪下請罪。

若是平時李側福晉或許不會怎麽,可現在李側福晉妒火中燒正憤怒着,她踹了那婢女一腳,沖婢女吼道:“滾,給我滾出去。”

婢女連滾帶爬地跑出去,為自己逃過一命慶幸。

伺候李側福晉多年的下人都知道李側福晉的脾氣,這會沒有敢靠近她。

“烏蘇氏到底有什麽魅力,竟讓貝勒爺為了她縷次破壞慣例。”

讓李側福晉妒怒不是因為藍燕去侍寝,而因為四爺為藍燕破壞了他自己維持多年的慣例;這才是讓李側福晉的擔心的。

不能,不能讓烏蘇氏得意。

“來人,去抱二阿哥過來了。”李側福晉突然決定。

李側福晉的貼身婢女一聽李側福晉的話立即明白李側福晉想幹什麽,她立即撲跪下抱着李側福晉的腿。

“側福晉,不妥啊側福晉。貝勒爺若知道一定怪罪您的。福晉可是一直對二阿哥和三阿哥虎視眈眈,二阿哥和三阿哥還小,若是二阿哥生病了,福晉她一定會找借口抱走三阿哥的。烏蘇氏只是個侍妾,她還威脅不到你,對您威脅最大的是福晉啊。側福晉您三思啊。”

李側福晉到底還沒被妒火沖昏了頭腦,她貼身婢女的話讓她冷靜下來。

李側福晉:“你說的對,福晉才是我最大的威脅。福晉一定在等着我犯錯,我不能讓她拿着把柄。”

四福晉對李側福晉很了解,早在得知消息之後,四福晉就讓人盯着春澤院了。

四福晉掌管整個貝勒爺,對于藍燕去前院的事,她知道得比其他人更多。四福晉已經坐那許久不動了。

吳嬷嬷擔心她:“福晉。”

“那烏蘇氏容貌不顯,她到底有什麽讓貝勒爺屢次為她破例。”四福晉說到。

和李側福晉一樣,四福晉也是因為四爺為藍燕破例而擔心。

吳嬷嬷:“或許真跟李側福晉所說的,那烏蘇氏使的什麽狐媚手段迷惑了貝勒爺。”

四福晉:“烏蘇氏和安氏都是德妃賜下的都是永和宮出來的。烏蘇氏原本還只是永和宮粗使宮女。”

吳嬷嬷:“福晉,那烏蘇氏賜進府前的确是永和宮的粗使宮女,但在這之前她可是德妃娘娘身邊的二等宮女,因犯了錯才被貶為粗使宮女。烏蘇氏可是在德妃娘娘屋裏伺候過的。您說會不會她在德妃娘娘屋裏伺候時學了德妃娘娘伺候皇上的手段。德妃娘娘可是一直榮寵至今啊。”

和宮裏宮外的許多女人一樣,她們都認為德妃憑着低賤的身份得寵于皇帝,定是德妃會什麽狐媚的手段。吳嬷嬷如此想德妃亦是如此想藍燕的。

幾乎所有女人都一樣,總覺得比自己得寵的女人是使了見不得人的手段将男人勾走了。

四福晉聞言瞪了吳嬷嬷一眼斥道:“你胡說什麽。嬷嬷這話在這說也就罷了,若是傳出去,本福晉可就保不住你了。”

這些話別人能說,她們卻不能說。不管德妃怎麽,德妃都是貝勒爺的生母,她的婆母。若是讓貝勒爺知道她敢私議德妃,貝勒爺定饒不了她的。

四福晉冷靜着呢。

“李氏那怎麽樣了?去打探的人回來了沒有?”說來讓福晉最忌憚的還是生養了四爺所有子女的李側福晉。

吳嬷嬷:“老奴出去看看。”

吳嬷嬷出去,正好打探消息的下人回來了,帶回來春澤院沒有動靜的消息,這讓四福晉很失望。

“如今這李越來越難對付了。”四福晉說完抿着嘴,眼中帶着恨意。

就如同李側福晉認為是四福晉害死了她的長子弘昐一樣,四福晉也認為是李側福晉害死了她的嫡子弘晖。

因為自己被四爺帶去前院在後院引起的風暴,藍燕這會是絲毫不知情。

因為四爺還沒用晚膳,藍燕又沾四爺的光吃了一回好的。用完膳之後四爺就考藍燕研墨寫字,便教藍燕識字寫字。

四爺頗是好為人師,藍燕自己也想識字,四爺見藍燕學得認真也認真教她。一個想學,一個願意教,一個學得認真,一個教得用心;一時間書房內氣氛融洽。

四爺教導藍燕之事有意将藍燕往他想要的方向引導。

四爺:“今天就練到這,接下來爺考考你一些常識。”

藍燕聽到四爺說要考她,她忍不住在心裏吐槽,四爺越來越有她前世高中班主任語文老師的樣子了。動不動就考考。

不過藍燕還是乖乖站着等考,模樣乖得像聽話的乖寶寶:“四爺,您說。”

四爺:“爺問你,你可知大清疆域之內有多少條大河流?”

聽到這問題藍燕登時傻眼了,她心裏忍不住罵娘:卧草,雖然她是文科生不錯,高中時也的确是學了地理沒錯,但是她大學時學言語專業沒學地理啊。而且都這麽多年過去了,地理知識她幾本都已經還給高中的地理老師了,哪還記得這些知識。

再說了她記得她真知道,她不能說啊。她一個包衣旗宮女出身的侍妾,之前連識字的機會都沒有,她怎麽知道大清疆域之內有多少條大河流。

當然藍燕也不知道,四爺真正的目的并不是真要讓她說出多少條河流。

所以藍燕一臉為難地看着:“四爺,奴婢才識字沒幾天,奴婢自小到現在都沒出京城,您問的這些奴婢沒聽人說過,也不知道啊。”

四爺:“你就說你知道的,說錯了爺也不會怪你。”

藍燕:“奴婢就只聽說過黃河,長江,大運河,還有禁宮外的護城河,這個算不算?對了,奴婢還奴婢阿瑪說過溫榆河,通惠河……四爺,奴婢就知道這些。”

藍燕只說了衆人皆知的長江黃河,還有京城附近的河流,其他的她都沒說。她若是說了,聽怕四爺立即就會懷疑她。

而四爺,聽到藍燕說護城河時,差點沒忍住撫額。

護城河,那算什麽河。

四爺心裏懷疑,不過四爺面上卻半點不動聲色:“你知道其他的爺倒不奇怪,不過你竟也知道長江黃河?”

藍燕聽四爺這話心裏已經白眼翻個沒完了,她忍不住反駁:

“長江黃河幾乎人人都知道,奴婢知道這些才不奇怪。”

四爺挑眉繼續說道:“這話怎麽說?”

藍燕并不知四爺的心思,她沒多想就說道:“長江黃河年年發大水年年出洪澇,奴婢在宮裏當差時幾乎每年都聽宮裏人說黃河發大水,要赈災雲雲。奴婢就是想知道不知都難。”

四爺:“你們當宮女的也聽說這事?”

藍燕:“是啊。有時候還聽宮裏的貴人們說起呢。這黃河年年發大水,百姓年年受災,流離失所,真是可憐。”

如今的大清跟後世她強大的祖國不能比,雖後世國家每年也會有洪澇什麽的,但絕不會清朝這樣,黃河泛濫成災,年年決堤,淹死人無數。

四爺聽藍燕的話眼神閃了閃,他又問道:“黃河年年發大水,朝廷年年赈災,年年加固河堤卻依舊擋不住黃河大水。你也聽說了黃河發大水的事,依你看這黃河水患該如何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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