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小仙女沖啊 拉上傅清言的手了呢
傅清言把兔子遞過來:“抱着。”
林曉曉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
小兔子的後腿果然受傷了,簡單地裹着紗布,需要進一步處理。
傅清言問道:“行嗎?”
包紮這麽小的傷口,是外科醫學生在校實習課學到的必備技能。
林曉曉眨巴眨巴眼睛,比了個OK的手勢:“當然,周一送還給您。”
正說着話,懷裏的小兔子因為不舒服動了一下,毛茸茸的耳朵撓到了林曉曉的手指,有點癢癢的。
林曉曉低頭看着手裏的小兔子煞是可愛,忍不住擡手摸了摸它的耳朵。
小兔子也乖乖地貼在林曉曉的掌心裏面。
傅清言的目光緊随着她剛才的動作,心下好像被撓了一下,他趕緊移開了目光。
“那你回去吧,我先走了。”
“啊?傅……”
林曉曉擡頭發現傅清言已經邁出了好幾步,走起路來大步流星地,背影越漸越遠,身材挺拔又高大。
“傅清言。”
林曉曉站在原地喃喃着這個名字,才發現傅清言的名字讀起來居然是輕聲,很溫柔的音調。
“清言。”
她偷偷地省去了一個姓。
小兔子又動彈一下,似乎是着急了。
林曉曉撫了撫兔耳朵,嘆了口氣。
包紮個傷口對于外科醫學生是小事一樁,可是她可是堂堂正正的B大油畫生啊。
演戲不易,曉曉嘆氣。
“曉曉,周末回家呀。”
看到林曉曉一回來就忙着收拾行李,手裏還捧着個小兔子,袁淑雅好奇地問。
實習以來,她是因為家遠回不去,可是林曉曉卻一直不想回家的樣子,今天這樣可真是稀奇。
林曉曉邊忙邊答應:“是啊,是啊,想我媽了。”
袁淑雅指着小兔子問:“這個是從哪弄的?”
林曉曉看着小兔子驀地心跳加速:“來接我的朋友買的,我抱着玩玩,一會兒送回去。”
袁淑雅沒啥懷疑。
林曉曉卻做賊心虛,收拾東西的速度更快了。
她也什麽東西需要收拾,回B大宿舍所有生活用品都全有一套,唯一要帶着的就是——有着傅清言模糊照片的那些舊報紙。
“走了啊,淑雅。”
林曉曉搖搖手,急匆匆地背着個帆布包抱着小白兔出了門。
她們的寝室在二樓,袁淑雅馬上趴在窗臺上向下望,看到林曉曉果然上了一輛純白的小轎車。
車子離得遠,袁 * 淑雅趕緊回來抓出手機照相功能放大去看——寶馬。
袁淑雅收回手機,對着已經空了窗外看了很久才折回來。
她認識的車标不多,可是寶馬卻當然能認得出來。
袁淑雅坐回書桌前吐了一口氣,手裏面的腦醫學忽然之間變得沉入千斤,半點都看不下去了。
忽地袁淑雅的目光掠過林曉曉的書桌二層。
醫院的衛浴比較小,她們日常的護膚化妝品都還是放在各自的書桌架上。如今林曉曉的那套高定雅詩蘭黛居然沒有帶走。
袁淑雅站起來鎖上了寝室的門,同寝的其他兩個室友也出去玩了,只要有錢就可以在這個城市恣意消費享受。
她打開了一瓶日霜,乳白色的膏透着好聞的味道。
袁淑雅把瓶身湊到鼻尖,使勁地吸了一口氣。
寶馬車裏面冷氣十足,林曉曉正抱着小兔子坐在副駕駛,惴惴不安的心也揣回了肚子裏。
“今天晚上就給它治,治好了明天我去接它。”
“喂,岑二呆,我告訴你對它下手輕一點,溫柔一點。它要是掉了一根毛唯你是問。”
岑今差點沒被‘岑二呆’這個稱呼氣過去:“曉曉,別過分,說了哥哥滿十八這個名字就不許叫了。”
林曉曉反問:“你滿十八了?”
岑今龇牙:“你哥十九了,正經C大動科院畢業高材生好不好。”
林曉曉撇嘴:“吹牛逼高材生。”
岑今恨恨地不說話,方向盤卻偷偷一偏,完全沒在剛才行駛的主道上。
林曉曉看着路邊的風景卻一點兒都沒察覺。
HG酒吧裏面一如既往地動感十足。
傅清言正在卡座正席裏吸着煙,幾個年青坐在旁邊也都吞雲吐霧。
“操,這幾個人這麽墨跡的,還不到。”
“你催一下。”
“電話也沒人接。”
“靠。”
兩個人罵了會兒,門口還是沒人影。
傅清言談了下煙灰:“急什麽,不就是來玩的麽。你再打下祁子電話,他不會不接。”
小王子罵了聲:“靠,祁少的我不敢打。”
傅清言失笑:“祁子那麽怕人?”
小王子撇嘴:“也就言哥能鎮得住祁少的氣場。”
“扯犢子。”傅清言痞笑,伸手拿手機。
旋轉門那邊有了動靜,他的動作也停了下。
小王子帶着一股興奮罵道:“特麽可算來了。”
傅清言也望向那邊。
他們幾個兄弟向來玩得特別好,大約半個月會聚一次。這次久別不見的小王子從外地來,幾個人約好了晚上不醉不歸玩個通宵刺激。
只見旋轉門打開,進來一個少爺氣質的青年男人,可卻不是祁少。
跟着的還有一個比他個子矮了一頭的小女孩,面上好大一個不情願。
“岑二呆子,你幹什麽啊,說好了去吃自助餐的,騙我認不清路,帶我來這種地方,你不要命啊。”
“卧槽,”岑今尿都快笑出來了,“妹妹,你幾歲了,酒吧怎麽就不能來了。”
來肯定能來,上次他們班軍訓聚會好像就 * 在這家。
可是薛小雪不是說在這看見過傅清言嗎?
所以說不能讓傅清言在這種地方看見她啊啊啊!
林曉曉做賊似的目光掃射一周,偏偏傅清言他們的卡座磨光玻璃是只能從裏面看見外面,外面卻根本看不見裏面。
林曉曉大致看了一眼,并沒有發現傅清言,這才小松了口氣:“我應該不會這麽倒黴。”
話音未落林曉曉就轉成了尖叫聲,岑今把林曉曉的馬尾小辮子拎起來了。
“岑二呆子,你放手。”
“再叫?”
“岑二呆子。”
“嗯?”岑今手上故意用力。
“表哥。”林曉曉示弱。
“什麽?”岑今壞壞地笑,手裏還拎着半截馬尾。
“英俊潇灑的動科院高材生岑今大表哥,感謝你收留我的兔兔,還幫它治療。”林曉曉委委屈屈地護着辮稍道。
自己的聲音倒像個小兔子了。
岑今手松了一下,林曉曉感覺護着辮子,可是辮稍又猛地一緊,被岑今再抓了去。
“哎喲!”
“跟哥哥上廁所。”
“岑二呆子你瘋了。”
“還叫。”
“啊啊啊!”
……
兩個人的一舉一動正好落在傅清言他們卡座方向幾個人眼裏。
酒吧裏面本來就魚龍混雜什麽樣的人事都有,HG這裏已經比較幹淨了,傅清言才會總選來這裏。
大家見怪不怪。
小王子含着煙頭笑道:“剛才那個小妹妹好像不樂意呢。”
身邊一個哥們接道:“看着挺嫩的,長得水靈靈的。”
小王子也笑:“是呵,漂亮,言哥你覺得怎麽樣?”
身邊也沒有回音。
小王子扭頭這才發現邊上早沒人了。
“嗨,言哥呢?”
“不知道啊。”
男廁所外面,林曉曉鼓着腮幫子心裏已經把岑今罵了一百八十遍。
“死岑二呆子,臭岑二呆子。”
要不是為了兔兔治療傷口,她才懶得理岑今。可是人家的确是動科院高材生啊,現在能夠幫她包紮兔兔不露餡的就只有岑今了。
林曉曉喪氣極了,突然覺得學了一個油畫專業好沒有用處——尤其當你喜歡上一個外科手術醫生的時候。
罵歸罵,岑今該尿完還是尿完。
林曉曉一看他,腦袋垂得更低了。
岑今順手就想撈林曉曉辮子,可是這會兒卻沒得手,手腕卻啪地一聲差點就地骨折了。
“我特麽……”岑今倒抽冷氣,人差點疼傻了。
林曉曉也吓傻了,猛地一回頭更懵逼了。
傅清言?
只見傅清言單手扣着岑今的手腕,像是半點不費力氣似的,口氣淡淡地臉色卻沉得難看。
“欺負一個小姑娘,廢跟胳膊都是輕的。”
岑今臉都快曲折了,張着口哼不出聲,只能一個勁地沖林曉曉使眼色。
再一看這傻妹妹得了完全指望不上,眼巴巴看着那個攻擊他的大帥哥,滿眼放星光。
那模樣已經置他岑今的生死于度外了。
林曉曉總算磕磕巴巴喊出一句話:“傅、傅、傅、傅醫生。”
傅清言伸手把林曉曉輕輕向後一拉,擋 * 在了自己身後,眉梢都沒動一下地冷看着臉都快變型的岑今。
傅清言輕輕地道:“別怕。”
林曉曉魔幻似的跟着點了點頭。
岑今:“……??”
你特麽怕個屁啊。
放放放放他娘的手啊,老子要廢了。
傅清言蹙着眉頭禁不住問了句:“幹嘛一個人到這種地方來。”
林曉曉瞬間感覺如泰山壓頂,倒黴倒黴真是太倒黴了,真的被傅清言發現自己逛酒吧。
這可怎麽辦,她的美好形象會不會在傅清言心裏已經蕩然無存了。
林曉曉支支吾吾地,委屈的聲音卻已經從喉腔禁不住溢出來:“我、我……”
岑今覺得他快死了。
死前也得回光返照一次吧。
于是這個時候他從齒縫裏面終于迸出幾個字,比林曉曉還委屈!
“我特麽是她哥。”
“你特麽以為我是個啥。”
林曉曉頓時驚覺還有一個人在傅清言的手下茍延殘喘着,連忙望着傅清言解釋:“傅、傅、傅、傅醫生你誤會了,他是我哥,是、是、是他非得強迫我來的!”
絕美的理由找到了。
并且還沒有撒謊不是。
林曉曉松了口氣。
岑今心拔涼拔涼的。
是哪個丫頭先頭說的,只要幫她治兔兔,就陪他來HG要娜娜小姐姐的微信號。
傅清言眉頭微蹙,不松警惕地看着半條命的岑今,向林曉曉問道:“他真是你哥?”
林曉曉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嗯嗯,是我表哥,傅醫生快放手吧。”
傅清言眉梢微挑,不太情願地放開手,射向岑今的目光還是寒俊的。
岑今捂着癱瘓的手腕,念着林曉曉最後關頭小雞啄米點頭的慌張勁,也不想跟她計較了。
誰叫這個妹妹就是長了一個人見人憐愛的小臉蛋,任誰看了都舍不得真動氣。
再說岑今看着林曉曉拍了拍胸,大松一口氣的樣子顯然也是對他的安危動真心了。
丫頭,還有良心。
兔兔,幫她治了。
林曉曉拍着撲通亂跳的心,的确是松了口氣——岑今可別死,死了兔兔誰治啊。
可是緊接着,林曉曉全身的血液直往腦門蓋上沖。
猜她看到啥了。
林曉曉的右手拍着自己心口這沒問題,可是她的左手什麽時候拉上傅清言的手了呢?
而且好像用了點手勁,扯得人家手背皮膚紅紅的!
林曉曉咬了咬唇,電光火石之間做了一個決定——就此松開,還是就假裝不知道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