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小仙女沖啊 “要不咱,就給她牽一下得……
林曉曉沒動。
傅清言也沒動。
傅清言的手心溫溫的,沒有她的手那麽軟,可也不是很粗糙。沒有很用力地握着她,可是林曉曉也掙不開。
更何況,她為啥要掙開呀(*/ω\*)
林曉曉跟岑今大傻子提過傅清言,這家夥不至于在關鍵時候拆臺。林曉曉攥着岑今的手不放,當即給他遞了一個眼色——鴿吻……
岑今又不瞎,啥啥都看在了眼裏。
林曉曉的目光已經移了回來,發現這個角 * 度望去傅清言的帥達到了一個難以言喻的高度。
她從來沒有看過一個男人的下颚骨線條這麽完美,一條颚骨線削得下巴不是過分尖卻也一分多餘的肉都沒有,淡紅的薄唇抿着顯得沉穩又內斂。
這個就是傅清言啊,她從十六歲在報紙上看過就不能忘記的那個男人啊。
林曉曉眨着眼睛,忘記了自己在哪,好像什麽都在消失着,只有她和傅清言蕩在漂亮的萬花叢中手拉着手。
吵鬧聲消失了,酒吧消失了,岑今消失了。
可是并沒有。
尤其是岑今大傻子拼命證明自己是傻子的時候。
岑今不知道哪裏掰出來的不要命的勇氣,居然用那個讓疼得龇牙咧嘴的手腕點着傅清言方向發問。
“喂夥計,你拉着我妹手不放幹什麽。”
林曉曉瞪大了眼睛望着岑今,簡直一種不可思議。
岑今好像受到什麽鼓舞似的,聲音也粗了幾分沖着傅清言:“叫你別拉了,你還拉!”
被林曉曉死死拽着不放的傅清言挑了下眉頭,對面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頭青十分不滿意,可是卻始終沒有出聲對峙。
“你他奶奶的什麽人,怎麽跟我言哥說話呢!”
驀地冒出來的這個粗啞嗓門驚了林曉曉一大跳,趕忙轉身去看,一看之下更是驚恐直往肚裏咽。
只見三個大男人并肩走了過來,随便拎出來一個都能一拳把岑今那個小瘦猴鼻梁骨震碎。
站在中間的一個就是剛才說話的,林曉曉一看好家夥,長得也太——有男人樣了吧。
四方臉,一圈的絡腮胡子,胳膊上鼓累累的腱子肉。
那家夥往林曉曉身邊一站,二話不說不客氣地推了岑今一下。
“臭小子說你呢,誰給你膽子對我言哥指指點點的。”
岑今臉白了一下。
岑今雖然欠揍,可是林曉曉從小到大還是少被他護着。林曉曉眼睛一閉,護兄之心頓起。
傅清言冷冷地斜過一個眼神:“小王子,你們幾個回去,吓着人家了。”
小王子哪能願意,啥時候也沒看見過言哥對誰這麽客氣過。
小王子眼神一瞥看到了林曉曉,八成是因為這個丫頭吧。
可是他最見不得堂堂男子漢為個不懂事的丫頭片子絆住,剛想開口說話,卻看見那個柔柔弱弱的小娘子猛地擡起頭挺直了腰。
林曉曉舉着手沖着小王子投着降:“你們別打我哥哥,是我主動牽傅醫生的手的,都是我幹的。”
被林曉曉猛地甩開的傅清言:“……”
驚恐得無與倫比的林曉曉繼續投降狀:“傅醫生的手太好看了,不知道怎麽我就牽住了,我真的好想牽着啊。”
話說到最後已經不動聲色地融成半抽泣狀。
傅清言唇角抽了抽,搭在褲縫邊的手想擡起來,動了動卻又始終停在原來的高度。
背着傅清言的林曉曉已經完全在一腔委屈中了:“嗚嗚嗚,我就想假裝不知道牽一下傅醫生的手,我哥、我哥……哇,你們 * 別打他啊……哼、哼哼、哼……”
幾個大男人統統目瞪口呆。
咋的了?
小王子戳了戳傅清言:“言、言哥。”
傅清言:“?”
小王子:“要不咱,就給她牽一下得了。”
傅清言:“??”
岑今:“對對對,你就假裝不知道,給我妹妹牽着好不好,你看她這麽傷心。”
傅清言:“???”
So,剛才他沒假裝?
So,剛才他沒讓她牽?
要不是你們這群人瞎BB,老子需要你們教!
從HB出來之後,林曉曉覺得她的世界黑了。岑今這個大傻終于後知後覺自己哪裏傻缺得出奇,很自覺地開車溜之大吉,事後還不忘短訊給林曉曉:兔子包在他身上。
小王子、祁子幾個人都到齊了,一個個面面相觑眼睜睜看着傅清言送林曉曉出門後就沒回來的意思,可是誰也不敢這個時候喊言哥喝酒。
HB的冷氣沒了之後,外面的炎熱很快包裹上來。
林曉曉怕熱,身體上的不适感反而能帶走心理上的陰霾,反倒好受了一點。
傅清言感到身邊的丫頭終于沒那麽緊繃了,開口打破了沉默:“周末回家?”
林曉曉點頭:“嗯嗯,我媽想我了。”
說完之後又覺得這句話顯得自己太小孩子氣,随意改口:“出、出來實習很久了,我回去看看爸媽。”
她說話的語氣明明是個小孩子,卻裝出一種懂事沉穩的樣子。
傅清言眼睛眯了一下,沒有戳破點了下頭:“送你。”
林曉曉也機械性的點點頭,一直到跟着傅清言取車,開車門,傅清言喊她上車才如夢初醒。
林曉曉望着傅清言替她拉着副駕駛門,懵懵地“啊?”了一聲。
傅清言禁不住笑了:“我不是送你回家?”
林曉曉恍然:“哦哦哦。”
關門發車,系好安全帶。
林曉曉如夢初醒地補充了一句:“傅醫生啊。”
“嗯?”傅清言停下要踩油門的動作,側頭看着林曉曉示意她說。
林曉曉極其認真地道:“我把小兔子帶回家了,讓我哥先開車送回去的。我沒有不帶着它。”
傅清言點點頭,輕踩油門車子穩穩地駛了出去。
真是傻丫頭。
他還以為她那個嚴肅的表情,有什麽大事要告訴他呢。
送了小姑娘到了家門口小區,林曉曉硬是不讓傅清言繼續往前開了。傅清言當然也懂,這個年紀的男女在一起,難免家長們會多想,沒有強求找了個邊停了下來,囑咐她路上小心。
林曉曉沖着傅清言像舉着小旗幟似的搖手告別,傅清言只好搖下車窗玻璃也沖她招了招手。
林曉曉兀地臉紅了,揮舞的小胳膊愣在了原地。
跟着捧着臉轉身一串小跑,像個受了驚的小兔子。
傅清言靠着車窗,一直盯到那串小兔子的腳印完全消失,小兔子發梢餘留在車裏的氣息被秋風卷入高中。
他滅了兩根煙蒂,搖搖頭。
自己怎麽會在這裏。
傅清言還沒回到醫院的時候,接了 * 一通電話。
林曉曉的聲音經過電磁波的處理變得更加脆嫩。
傅清言一邊泊車邊問:“怎麽了?”
林曉曉那頭柔柔地:“傅醫生,上次蛋白針的事情,對不起。”
她沒有勇氣當面道歉,一句對不起也得對着電話筒說。
林曉曉覺得她慫極了。
本來還有很多話要說的,可是一句話之後她居然不争氣地哽住了。
“呵呵,我當什麽大事了。”
傅清言的笑聲從聽筒裏傳來,林曉曉捂住手機愣住了。
第一次聽見傅清言笑。
他在醫院一直不算冷冰冰的,但是也很嚴肅,表情都沒有幾個,更別說笑了。
林曉曉對着手機屏幕愣了愣,忽然反應過來,按了一個錄音鍵。
電話那頭一串沉默,傅清言換了個坐姿,上身微微前傾,又問:“怎麽了?傻丫頭,蛋白針都過去那麽久了,還記得?”
也許是唇聲貼着話筒的距離更近,這句音語居然比剛才還要好聽。
林曉曉捂着嘴偷笑,慶幸還好反應及時,有了錄音啦。
林曉曉又道歉:“嗯……對不起。”
她是真心覺得抱歉,實習表現不好還惹了禍端。
傅清言又是一笑:“你又沒做錯。”
“不……”林曉曉剛想說。
傅清言淡淡地打斷了:“你先別急着攬責任。那天手術室你暈血之前,沒對誰交代什麽嗎?”
林曉曉愣住了,她沒想到傅清言會知道。
蛋白針本來是林曉曉負責打的,但是她吓都快吓死了,還能打什麽針。
所以當時她委托了袁淑雅幫她打這個蛋白針。
但是袁淑雅事後也道了歉,說當時她也是第一次上手術臺看見顱腔手術,不知道怎麽也給忘記了。
林曉曉覺得這事本來就是她的責任,袁淑雅的環節她始終才沒有說出來。
傅清言籲了一口氣:“蛋白針後來細查了一下,當時打了患者了,但是并沒有記錄在案。所以一開始,我們都以為是沒有打。”
林曉曉驚訝極了:“怎麽,怎麽會這樣?”
傅清言呵呵笑道:“都回家了,還想着醫院的事情幹什麽。好好在家放一個假,照顧我給你的兔子。”
林曉曉囧了:“哦,我知道。”
這麽乖,也真像個大兔子。
傅清言無奈地搖搖頭,叮囑了一句:“蛋白針的事情過去了,別去再想。不過,你身邊接觸的一些人可以多注意一下。”
林曉曉點點頭,嗯嗯嗯。
傅清言憋着笑:“晚上吃什麽?”
林曉曉來了精神:“我爸媽帶我去吃自助餐,有海鮮火鍋還有燒烤,兩樣在一起的。不過我最期待去喝裏面飲料。”
傅清言耐心地聽完:“嗯,那好好享用。”
他又聊了一些假期放松的事情,總之避過了蛋白針,林曉曉的精神完全放松了下來,談到了吃喝玩樂一頭勁。
“兔子後腿的神經沒有問題,只是外傷,你處理的時候也不必過分緊張。”
“嗯嗯呢。”
“晚上用餐愉快。”
“嗯嗯嗯。”
“周一見。 * ”
“嗯嗯嗯嗯嗯。”
傅清言收線,戳了戳眉心。
哎,
丫頭。
麻煩着。
傅清言又揉了揉太陽穴,泊車開門。
修長的腿下落,唇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沒察覺的笑。
那晚林曉曉睡前播放着世界上最美的聲音——跟傅清言的第一次通話。
可是她卻怎麽都睡不着了。
林曉曉翻了個身趴在枕頭上,白嫩的小腳丫翹起來勾在一起。她拖着腮想着傅清言的叮囑。
治療小兔子——岑今搞定了√
享受自助餐——這個當然沒有問題√
……
注意身邊的人——林曉曉皺了皺眉頭,是說袁淑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