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撸啦啦啦啦啦啦
長生把家拱手相讓,自己抱着睡衣跑去陳青竹的浴室裏洗澡。陳青竹正翻着一本書,坐在床上等着他。待浴室門又打開時,見糯米團子頂着一頭霧水出來,手腳并用地爬上床。未擦幹的發梢還不斷滾落着水珠,掉在鎖骨上,又滑落到衣服深處。
陳青竹把書放在一邊,拿過來早就準備好的毛巾,招手把糯米團子喚到身前,“過來給你擦幹頭發,不然體內容易有濕氣。”
長小胖乖巧地盤腿坐好,轉眼就被陳青竹雙腿一攏又攬在懷裏,長生想着還有五十個仰卧起坐,接着就開始講價還價,“我今晚就喝了一點粥,能不能不要做運動了?”
“是不是睡了一下午?”陳青竹見懷裏的人毫不自知,好心地提醒着。
忘性大的長生臉漲得通紅,身後的人輕笑幾聲顯然是看着熟透似的臉心情大好,不由得開始補刀,“今晚怎麽找到夜市的?麻辣燙和烤串好吃嗎?白來財帶的零食怎麽樣?”
長生欲哭無淚,剛才想鑽到地縫裏的情緒已經消弭一空,“那我做五十個……”
“現在晚了,”陳青竹把毛巾蒙在糯米團子頭上,斬金截鐵道,“一百個,還用的着我細數一下你偷吃的次數嗎?”
長生耳朵一動,骨碌爬起來,立馬做好仰卧起坐的姿勢。
陳青竹拿過來一個軟墊墊在長生腰後面,“這樣做輕松點。”
印滿小熊貓的睡衣領子開了兩個扣,慢慢要顯露出來的鎖骨隐約可見,衣服随着起坐忽閃,斜眼深看還能瞧見兩點小紅櫻。
陳青竹起先按住長生的雙腳,後來幹脆坐在腳上,大長腿把長小胖累的要松開的腿一夾,“還剩六十個,五十九……個半。”
氣喘籲籲的長生一頭仰在床上,指控着,“為什麽是半個!”
“因為做的不标準,”陳青竹看着攤在床上不起身的長生,雙手輕松一提把人抓了起來,興許是動作過猛,長生一頭撞在了陳青竹的嘴唇上。
“沒事吧?疼不疼?”長生見對方嘴唇有些發紅,忙着掙開陳青竹腿上的束縛。
“給揉揉就不疼了。”陳青竹眯着眼道。
“那我給你吹吹,”長生探過身,離着陳青竹的距離越來越近,甚至能感受到對方溫潤的氣息,灑在臉上卻變得灼熱,燒的心也迅速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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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背突然被攬緊,長生冷不防地一下摔在對方的懷裏,本來就要貼近的嘴唇猛地又磕在陳青竹的唇上。
似乎被什麽舔了一下,濕濕潤潤的有點薄荷的清爽。
長生還沒回過神,呆愣愣地看着笑得勾人的陳青竹,“還疼嗎?”
“不疼了,”陳青竹笑着說,“乖,還差四十個仰卧起坐。”
長生:……
蹲在一樓卧室窗下面的白來財不顧形象地裹着棉大衣,鼻子裏還塞着兩根衛生紙搓成的紙條,他和袁青懷裏一人抱着一個暖水袋。
“你鼻子裏那個真像姨媽棉條啊。”袁青悄聲問,“abc的吧?”
“你大爺的。”白來財一個暖水袋糊在對方臉上,“這怎麽還沒開始呢?”
光聽見長小胖哼哧哼哧的聲音,感覺和小電影裏的對不上號啊,難道前戲這麽長?
“你覺沒覺得有點暖和?”袁青納悶地問,“感覺突然有一股暖流。”
“賣火柴賣傻了吧你?”白來財惶恐地看着他。
“哎?不是,你看。”袁青伸手一指,只見頭頂上的窗子大開,陳青竹端着一盆水冷冷地看着窗地下兩只小耗子。
嘩啦一聲,一盆熱度不低的水從頭澆下去,燙的兩個人似是在冰火兩重天,嗷嗷地竄了。
“怎麽了啊?”剛做完全部仰卧起坐的長生倒在床上,一偏頭就見陳青竹端了一個盆站在窗前。
“有兩只耗子。”陳青竹滿意地看着長生驚恐的臉,“沒事兒,燙走了。”
看着運動過後臉色微紅的長生,陳青竹翻身上床,随手将燈光調暗,“睡吧。”
睡了一下午現在反而愈加清醒的長生翻滾了半天,眼神炯炯地望着天花板,正準備再滾一個的時候被身後的人一手按住,“別動……”
“我下午睡太多了,”長生感覺自己精神氣特別足還能做五十個仰卧起坐!
“想聊會兒天?”陳青竹輕打了個哈欠,在長生毫無防備地時候突然問,“下午齊子鶴說他出櫃的時候,你又有什麽感覺?”
“啊?”長生愣了一下,自然地說,“沒什麽感覺啊,就是……”
他想了半天,又抓過陳青竹搭在腰上的手玩弄,“感覺有點奇怪,為什麽還要特意說出來?難道要找男朋友這種事,不是私人的事情嗎?”
大慶王朝男風可奔放了好嗎,要是陳禦廚穿越到大慶王朝去,一定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現代人!
陳青竹悶笑幾聲,也不打算戳破齊子鶴的小心思,反而道,“你找男朋友會告訴我嗎?”
長生心中一驚,正玩着對方指頭的手忽然用力,接着身後傳來陳青竹忍痛的聲音,他連忙放開手中修長的手指,轉身道歉,“疼不疼?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
“那你告不告訴我?”陳青竹把手重新放到長生懷裏,“疼,給揉揉。”
長生聽話地給他揉捏,好在光線昏暗頂着一張大紅臉也毫無羞色,“我肯定會告訴你的,青竹像我師父一樣,是對我最好的人啦。”
陳青竹輕蹙眉心,顯然不太滿意這個答複,他心中略沉,“我也會告訴你,如果哪一天我有了女朋友要結婚,從這裏搬出去和別人組成家庭生子,大概隔幾年也會來看望你一次。”
長生又玩上指頭的手一頓,猛地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心裏疼的一抽一抽,喉嚨有些發腫,說出來的尾音都是抖的。他想說你怎麽可以這樣,但轉念一想結婚生子本來就是正經私事,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可這人是自己的青竹,這樣一來卻讓長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憋得一張小臉通紅。
“你想我告訴你嗎?”陳青竹眸色陰沉,卻緊緊盯着眼前的人。
“我不知道呀。”長生試圖把腦袋拱進陳青竹懷裏,手中還攥着對方的手指不放開。
“怎麽會不知道呢?”陳青竹不經意地往後幾公分,虛虛地避開長生下意識的逃避,他捏起長生還帶着一點軟肉的下巴,逼問道,“那你告訴我,想看着我和別人結婚嗎?”
長生這次倒是迅速搖着小腦袋瓜,又沮喪地說,“我一點都不想,可是你結婚是該做的事。”
糯米團子心裏特別愧疚,“我要是不樂意的話,會不會太自私了?”
陳青竹心中一軟,胳膊一攬将自己的小團子攏進懷裏,下巴抵着對方柔軟的頭發,微嘆一聲,“你要是不想,我就一直陪着你。”
“當真?”
“自然說話算話,不過……”
陳青竹笑着看他,“我一直陪着你的話,如果哪一天你找了男朋友和別人遠走高飛,我自己一個人是不是太寂寞了?”
長生被陳青竹的笑容看癡了眼,毫不自知地将未來的男朋友迅速抛棄,抓着陳青竹的手堅定道,“不會的,我一定會陪着青竹你的。”
說完又悄悄地瞄了一眼對方,覺得陳青竹的神情不似滿意,又連忙補充了一句,“誰都不要,只要你。”
“你養的羊也不要了?”陳青竹揶揄道。
“那,那能養着嗎?”
陳青竹這才滿意地捏了捏長生的小肥臉,“陪你一起養着,給你做一輩子好吃的。快睡吧,明天帶你去酒樓試菜。”
長生被一驚一吓卻也有了些睡意,他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在陳青竹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就開始眯眼睛。一連得了兩個天大的保證,長生覺得人生頓時無比舒暢。
陳青竹吻了吻對方光潔的額頭,伸手向後關掉燈後,幽沉的聲音在如墨漆黑的房間內回蕩。
“我有時總覺得,你好像透過我在看別人。”
“要是想和我一直在一起,眼裏自此之後。”
“只能有我一個人。”
不知有意無意,回應他的是長生夢呓般的“聽你的”,接着就是一連串悠長的小呼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