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松鼠和麋鹿60

走廊過道中間， 伴着砰砰心跳聲，被按在柱子那邊用手抵着的人才緩慢松了口氣。他把手舉起來，兩雙眼睛都在互相注視着。被薩姆用手抵着的那人表示自己的無辜後， 他才把手放下來。

“先生， 有事可以好好說嗎？”他注意到自己腰下的刀， 然後把刀取下來遞到薩姆手上， “我是這船上的軍士，這刀是別人送給我的。……因為我看到那人眼睛是藍色的， 我覺得很奇怪。”

……

“抱歉。”他最後說道。

薩姆還在仔細觀察這位軍士，軍士的手上不止有一個符號。他皺眉後，便問：“你這些符號和匕首，都是從哪裏來的？”

軍士雖然不知道這到底對他多重要，但還是實話實說：“一位乘客， 我管理他的那片區。然後他用這把刀和符號跟我換了一瓶好酒。”

倒沒什麽，那酒不算很貴。又是年邁的長者， 軍士就這麽拿去換了。

“那人在哪裏。”薩姆問道。

“他在上三樓往左走的最後一間棕色房子裏。”軍士說道，“他只是一個人，房間裏不讓任何人進去。人顯得有些古怪，脾氣不太好。先生， 您要是去找他的話， 盡量小心點。”

薩姆把手慢慢放開，然後按照軍士的提醒離開了這裏。他繞過大廳裏衆多的人們來到船艙的三樓。棕色的房間只有一個，薩姆深呼吸了一口氣後，毫不猶豫的往左邊走去。

那邊房間的門被上了鎖， 房間裏面的人似乎并不是很想見到薩姆。他身體抽了一下， 然後開始在門外安安靜靜的等着。可是，偏偏就是沒有人願意為他把門打開。

“先生， 我來給你送酒了。”薩姆只好喊道。

裏面的人現在正猶豫着要不要為他開門，這大概約有五分鐘後，裏面才有所動靜。他正在慢悠悠的走向門這邊。直到門開了，那人從門縫處看了他一眼，然後放了薩姆進來。

……

“你根本沒有酒……”他說道，“對吧？”

薩姆不知道怎麽回答了，因為他所說的就是對的，确實沒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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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人，模樣大概是一位八十歲左右的男性。他已經很難走的動，遠一點也需要人來攙扶才能走完一段路。八十歲的老年人，薩姆想上前去扶起他。但是被拒絕了。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可以了。我一般不怎麽相信別人。”他說，“這就是我現在一個人的原因。”

薩姆松了手，那位老年人又問：“對了，不如說清楚，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他想了下，面對這個事情應該怎麽解釋呢。難道說這船要沉了？還是直接要他的血去制作一把能夠殺死黑面騎士的武器？那根本沒有任何的說服力。他坐下去，摸了下自己的口袋。

老年人還是有警惕性的，他倒了一杯酒放在薩姆的面前。薩姆用手接住杯子，放在鼻子前面嗅了嗅。酒裏面摻和了聖水，果然他是獵人，這是個考驗。

“我知道這是什麽，但它對我來說不起作用。”薩姆從桌上拿起聖水喝了下去。

如他說的那樣，根本不起任何反應。這是個很簡單的測試方法，就算是給薩姆來，他也是會這樣做的。這才像是一位獵人的警覺，而且他已經年過八十了，以往碰上的事情應該不少。

老獵人呆看着薩姆，這小子說起來還真是不簡單？

“可以問問你的身份嗎，小子？”老年人沉默了一會才問，“你連聖水都知道。”

“你不用奇怪我的身份，因為沒有那麽複雜。”薩姆說，“因為我和你一樣，也是個獵人。”

……

這身穿着和打扮，老人并不相信他可能是獵人。年輕的時候他比薩姆強壯得多，這個面前的人倒還是更像記錄者一點吧？他在仔細打量着薩姆，然後忽然起身走到船下去拿起一個箱子。把環扣拉開，老人把箱子呈現在薩姆的正前面。

“能認出來這些東西嗎？”他說道。

“首先是銀彈，它能殺死變形人和狼人。然後你有聖水，可以防惡魔拿走這些武器。你在箱子底面準備了封印，是想克制惡魔對嗎？”薩姆看向這盒子的外部，有專門防禦天使的符號，他就嗤笑了一聲，“沒猜錯的話，你甚至懷疑過這世界上可能會有天使……”

難怪巴爾薩澤根本就接近不了這位獵人。盡管他沒有真的想把天使屏蔽，只是畫着玩玩而已。

老先生贊賞的地點了頭，說：“那又怎麽了，天使不存在的。”

“他們存在，而且就現在的情況來說，他們的家鄉正受到黑暗的攻擊。”薩姆耐心地對老人進行解釋，“我們需要研制一種武器，想借你的血來研制。”

“你也是獵人，為什麽一定要我的血來研制武器？”如果就這樣按他所說的，天使如果存在的話，那麽上帝也存在。有什麽很大的事情是上帝都不能解決的嗎？

薩姆猜想到這可能和上帝的先知或者士兵有關系，這種類似的人，薩姆此前就已經見過不少。

“我知道這很讓人疑慮，但就是這樣的。”薩姆着急地攤手說，“天使也是有困難的，這關乎與他們的家事。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見下他。但在這之後你必須借我點血才行。”

老先生很疑惑，這個意思是，他還能見到真的天使？

看天氣，這會已經越來越接近船沉的時候。他老早就不想在這地方呆着了，要不是因為那是路西法而他又完全無法反抗的話，薩姆早就回到自己的世界等着了。哪怕是最後危險降臨到他的身邊來。

他一定要幫忙，這是薩姆最後的一個希望。

再三的勸說當中，他還是決定跟薩姆一起去大廳先看一番。老人慢吞吞的下來，一切似乎都強求不來。時間一分鐘一分鐘的過去，從人群中間擠過來大概又多花了六七分鐘的時間。

可是，巴爾薩澤人呢？

只有迪恩在。

“抱歉。”薩姆有禮貌地對老先生說，然後又跑快兩步到迪恩的身邊詢問起來，“他人呢？”

問得好，迪恩根本就不知道他去了哪裏。眼下也正着急的在尋找。薩姆也已經把老獵人給帶過來了。……巴爾薩澤該不會扔掉兩人自己跑了吧？按照這人以前的作風來看，他就完全是這樣的啊？

薩姆只能先自己跟老先生去介紹起迪恩。

那人比薩姆還要焦急，突然就說道：“我不管你在想什麽，這船快要沉了？”

什麽船沉了？該老先生感到莫名其妙了。

船上的人呢，都死了嗎？

“我們是從一百年後過來的。”迪恩說，“歷史上就是這樣的。這船最終會撞上冰山，也許那時會有一些人可以跳船逃生，但大部分人都會死去。”

自以為是的穿越者多的去了，他此前也見過那種人。

歷史不能改變的，薩姆記得上回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