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松鼠和麋鹿61
原先， 他是想叫迪恩住嘴的，很可惜迪恩并不想老老實實把嘴巴閉上。薩姆實在擔心他吓到老獵人，然後在迪恩說完那句話的時候立刻解釋了起來。老獵人即使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但也不想看到這船上的人送命。婦女和兒童， 這世上以後會少去五萬人的。整整五萬， 但願這兩小子說的話永遠不會兌現。
就算有天使在， 也是不會搭救這些人的。如果告訴船長及時變更航道，若幹年以後也會有人在第一時間跳出來追殺他們。五萬人還是會一個個死去。薩姆想要老獵人的血， 無非也是為以後的世界做考慮。他着急的看了船上的鐘表，時間越來越接近整點，鐘表開始發出敲擊的聲音。
船的前面是個冰藍色的小點，但船員正無任何意識地繼續開船往前。終于在大廳裏的人都退開一部分以後，巴爾薩澤才重新出現在這。可能是因為沒有人能發現他， 巴爾薩澤在船上能夠來去自如。
他現在倒是終于知道出現了，但沒發現為時已晚嗎？他還是那樣不緊不慢， 那一會兒也不知道去哪裏了。三人在他到來之後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放在了這位救星身上。
“你該不會是去找船員了吧？”迪恩抓住他的手臂問道。
巴爾薩澤認為自己沒這麽無聊，至少現在他是不會去的。老獵人在兩人身後看着，說到天使，他就長這個樣子嗎？老獵人一直在打量他， 可惜這人跟天使的差別太大了。被人盯着， 他有點渾身不自在。确實有點奇奇怪怪的，但他就是天使。即使不認也改變不了什麽。
“我還想問，這場戰鬥到最後你們贏了嗎？”老獵人說。
“我不知道，但沒準呢？”薩姆就先這麽回答了。
老獵人在船上， 這船會撞上冰山， 他是遲早得死的。這獻出一點血而已，他可以做到。準備拿刀去看看， 但他還是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只是說：“你得讓我到這船上看看，我需要先确認一些事情。比如，你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否則，我不會把血送給你們的。”
……
老獵人的意思是，如果這事是真的，沒準他就給了？
“你勇氣可嘉。”他說完之後就立刻将目光轉向溫徹斯特們，“現在，你們就別過來搗亂了。”
臨死之前還想看看自己的死法，那麽他就只能允許了。于是緊接着他一彈指将老獵人送至船頂上。老獵人轉身看向他，船頂上大風将他的衣服吹得淩亂，這就是他想面對的死亡。
老獵人慢慢地往前走了幾步，回憶了之前的一些事情，那兩獵人小子竟然有個天使朋友。
“我知道人們應該對天使保持崇尚敬意。”他說，“你見過上帝嗎？”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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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和你們的想象并不一定完全相同，我們當中也有你們獵人口中的惡人。我以前幹過這事，但沒成功。”巴爾薩澤毫不含蓄地解釋起來，“比如說，你現在必須得借給我你的血。”
然後他就會走，為了後來的那些人能夠活着。
“你是天使，我猜一下。你不至于會不知道我在哪裏對吧？”老獵人沉默了一會說，“那麽在直到我在船上時，為什麽你不來直接找我？”
巴爾薩澤也想，可是他在房間的門上随便畫上的符咒剛好就足夠把他抵在外面進不去。否則要迪恩和薩姆那倆小子幹什麽？他不掩飾，對他的疑問進行了解釋。
那看來老獵人應該老早就不應該放那小子進到自己的房間。
他悠悠轉身，擡頭就看到了前面的冰山一角。船像沒有知覺一樣前進着，這時還很難想到船最終會和冰山撞到一起。他嘆一聲了氣，然後轉身從腰下拿出來一把刀。刀在手腕上砍了一下，鮮血就順着流了下來。
巴爾薩澤遞了一個瓶子給他，血在順着流，直到完完全全流幹。
“我一生沒什麽可以信任的人，我的家人都被闖進來的怪物殺死了。所以這幾乎是孤注一擲。如果我的血對你來說有那麽重要的話，那麽我就只能期望你們能帶着我的血去做些好事。”
對老獵人來說，他的生命沒準就要結束了。
生命的結束線在一點點的到底，老年人在走下船艙的時候不忘記對他揮手示意那人遠離。他把手按了一下，然後看了老獵人一眼就回到了大廳。
沒人對他完全無意識的出現有任何意識，除了迪恩和薩姆。巴爾薩澤沒讓他們發現自己，只是在兩人的後面輕輕用手彈了一下肩膀。薩姆身體顫了一下，然後不耐煩地轉身了。
“不好意思，你又怎麽了？”他沖着那人說。
他對着薩姆把手上的血亮出來，看起來找那位獵人去要血也不是什麽難事。……不過有獵人輕易相信巴爾薩澤的鬼話還真是稀奇的事情。薩姆覺得他應該好好反思一下了。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他忽然問。
“我們拿到了血，當然是在這船撞冰山之前我們走人。”他說，“不然你們怎麽想，還要看着這艘船和冰山撞上嗎？這不太好吧，不是我想這麽說，但未來世界沒有你們倆的話，你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的。”
巴爾薩澤提示了兩人現在的時間也快要到頭。不過當他想把手放在迪恩身上時，他卻推開了。他是一定會走的，但不會是現在。
巴爾薩澤現在知道感嘆是路西法在面對兩兄弟就好了，至少他能管得了這兩人，可以直接把他們抓回天堂。只剩下最後十分鐘，那時誰也救不了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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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獵人正獨自坐在船上看着船漸漸走向冰山，無法挽救。薩姆輕輕地走過去，老獵人回頭看着他。再次看到老獵人，他覺得那人很滄桑。
“你們為什麽還沒走？”他愣了一會，然後說，“我還以為那個天使帶你們離開這地方了。”
“不急這一會。”
那這兩人還真是太殘忍，想看着他這麽死去嗎？
“抱歉，連累你了。”
其實沒有這回事，不管多少次這船還是會沉下去的。除非他一開始沒有作這個計劃。但繼續活下去對老獵人來說已經沒有很大的意義。
“我不會把這事說出去的。”他笑了笑。
随後他慢慢站起來，不考慮船最終會撞上冰山，這裏的風景倒還挺值得讓人回憶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