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咬回來
白桑頓時猶如被雷劈了一般,腦袋裏“嗡嗡”作響,不敢置信地瞪圓了雙眼,臉上更是紅的要滴出血來。
她抖着唇,張口罵道:“臭……”迎上顧少臣眼裏戲谑的光芒,她硬生生将“流氓”兩個字給憋了回去。
陡然間,她想到一件事情,眼神頓時變的警惕起來,問道:“你當時想對我幹嘛?”
見顧少臣似乎愣了愣,她又補充道:“如果你當時沒想做什麽,怎麽會被我咬!難不成還是我夢游來找的你嗎?”
她從鼻孔裏發出一聲輕哼:“你身上又沒有豬肘子的香味,我怎麽可能主動找上你!”
顧少臣聽見“豬肘子”這幾個字,臉色就變得很不好看。
他黑沉着臉,目光再次落在白桑胸上時,陡然變的微妙起來。
突然,他擡起那只被咬過的手朝白桑伸了過來。
白桑吓得心跳都慢了半拍,立刻閉緊了雙眼。
然而,想象中的痛楚并沒有傳來。
一睜眼,光線有些暗,擡起頭來就見顧少臣右手撐在她耳邊的牆壁上,微微俯着身子,居高臨下地睨着她。
鼻尖處的男性氣息更加濃郁了,白桑臉上的溫度逐漸上升,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不自在起來。
就在這時,只聽見頭頂傳來一道充滿磁性的嗓音:“你真想知道?”
有溫熱的氣息鋪灑在她額頭上,讓她肌膚一陣戰栗。
剛仰起臉,連顧少臣的神色都沒有看清楚,就見一道陰影驟然壓下。
緊接着,嘴唇被一抹濕熱覆蓋,兩片薄薄的唇瓣含着她的,輕又緩的吮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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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桑大腦早已一片空白,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只有心髒激烈的跳動聲格外清晰。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上方那張勿自陶醉的俊顏,鼻尖處萦繞的氣息早已不屬于她。
直到貝齒的防守被攻破,一條靈活的舌頭劃入口腔,霸道地卷着她的舌頭共舞,白桑這才勉強找回自己的意識來。
她慌亂地用手去推顧少臣,由于習慣性的動作,将右手給伸了出去。
在用力的那一剎那,一陣陣刺痛感傳來,瞬間讓她倒吸一口涼氣,牙齒磕在顧少臣的舌頭上。
顧少臣忙退了出來,呼吸微亂,黑眸幽深到看不見底。
見白桑抓着右手胳膊,一副吃痛的表情,他眸光微閃,暗自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将身體內的欲望給壓下去。
“你怎麽樣?”他啞聲問道,聲音裏還夾雜着一絲絲情欲,磁質感又厚了幾分。
白桑這才徹底回神,腦子裏一瞬間就出現了剛才的畫面,頓時臉上猶如被火燒了一般,又燙又紅。
她靠着牆,忙往旁邊挪着,直到和顧少臣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才敢盯着他:“你……你這是幹什麽?!”
“你不是想知道我當時要做什麽嗎?”顧少臣雙手一攤,“已經告訴你了。”
白桑一愣,随即反應過來,眼珠子一瞪:“你……”
“我剛才也咬了你,現在,一筆勾銷。”顧少臣深邃的眼眸微眯,擡起右手,手背對着她輕輕晃了晃,那道牙印清晰地映入眼簾。
白桑氣的七竅生煙,口不擇言,“狗咬了你一口,你還要咬回來嗎?”
“你是狗?”顧少臣一雙黝黑的眸子裏隐隐染上了笑意,不緊不慢地問道。
白桑一噎,俏臉憋的通紅,怎麽回答都不是。
最終,她憤恨地瞪着顧少臣一眼,頂着一張通紅的俏臉,氣沖沖地跑進休息室。
“砰”的一聲,門被她重重甩上。
“呵……還真把這當自己地盤了。”顧少臣看的好笑。
他伸出舌頭,緩緩在唇邊舔舐了一圈,似在回味剛才的感覺。
察覺到體內的欲望似乎又要膨脹起來,他暗咒一聲,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免得一發不可收拾。
整整一下午,白桑都沒有出過休息室的門。
顧少臣站在門口仔細聽了聽,只聽到對他的咒罵聲,頓時冷笑連連,這麽有精神,看來是不會去尋死了。
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時間,顧少臣直接就把休息室的門給推開了,長腿一邁,氣定神閑地走了進去。
對上白桑那雙憤怒的眼睛,他不慌不忙地說道:“可以走了。不過,要是你今晚想留在這裏加班,我也沒意見。”
白桑憤憤地從凳子上起身,經過他的時候連半秒鐘的停頓都沒有。
顧少臣心底無端升起一抹惱意,略顯冰冷的聲音瞬間溢出:“別忘了!你整個人都是我的!”
白桑身子驀地一僵,臉色白了白。
顧少臣這是在提醒她,無論他對她做了什麽,她都沒有發脾氣的權利。
她咬了咬唇,雖然依舊覺得難堪,可是心底卻沒有那麽難受了。
“我沒忘。”說完這句話,她就出了休息室,耳邊還能聽見顧少臣薄怒的聲音:“你走那麽快要去投胎嗎?”
“去辦公室拿東西。”
顧少臣俊臉微僵,聽着腳步聲越來越遠。
白桑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正好撞上安娜從裏面出來。
兩人對視了幾秒鐘,安娜視線落在她綁了紗布的右手上,略微停頓,然後擡起眼來,紅唇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白桑,我們走着瞧!”
這道聲音宛若一條毒蛇,陰冷,讓人心生寒意。
直到她走遠,白桑才回過頭看了她一眼,随即聳了聳肩,面上一片平靜。
回到別墅,一走進去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只見餐桌上擺放着幾道菜肴。
白桑愣了愣,剛要轉頭去問顧少臣這是怎麽回事,就見從廚房裏走出來一人,手上還端着一碗湯。
“吳媽!”白桑驚愕。
“顧先生,白小姐,你們回來的剛剛好,現在可以吃飯了。”吳媽笑着将湯碗放到了餐桌上。
白桑看了看吳媽,又将視線轉到了顧少臣身上,試探着問道:“是你請吳媽過來照顧我的嗎?”
顧少臣嗤笑一聲,這麽蠢的問題他壓根就不想回答。
長腿一擡,直接從白桑身邊走過去。
見狀,吳媽道:“是顧先生今天下午打電話給我,說您被燙傷了,讓我過來照顧您的。”
聞言,白桑心裏劃過一股暖流,又欠他一個人情了。
明明她是當“丫鬟”的,結果往往是顧少臣幫襯她的多。
她跟着也去廚房洗手,出來的時候,顧少臣已經坐在餐桌旁了。
白桑掃了眼桌上的幾樣菜,心裏一陣唉聲嘆氣。
拉開椅子坐下後,她眼睜睜看着顧少臣夾了塊牛肉放進嘴裏,然後她只能盯着吞口水。
“那才是你的菜。”顧少臣擡起眼皮示意了一下。
白桑戀戀不舍地将視線從肉類上收回,默默把那兩盤素菜拿了過來。
因為手背上也纏了紗布的原因,拿起筷子來有點不方便,動作看起來格外僵硬笨拙,結果就遭到了顧少臣無情的嘲笑。
“你跟龍蝦是親戚,還是跟螃蟹是親戚?”
白桑漲紅了臉,手一抖,剛夾上的大白菜又掉回了盤子裏。
她不甘心地鼓着臉,瞧準了那塊大白菜,奮鬥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夾起來。
然而,還沒有放進嘴裏,就聽見顧少臣說道:“像你這種隔三差五就要殘廢一次的人,還是要盡早适應這種生活。”
筷子一個沒夾穩,那塊大白菜又掉了下去,這次還是掉在桌子上。
白桑氣的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是故意的!”
“我只是給你個忠告而已。”顧少臣說的一臉坦然。
白桑咬牙,卻又拿他沒辦法。
這時,只見吳媽從廚房裏拿了勺子和叉子出來,道:“剛才疏忽了,白小姐手不方便,用這兩個比筷子要方便些。”
白桑眼睛一亮,是啊,她怎麽沒想到呢?
“謝謝吳媽。”
她從吳媽手裏接過勺子和叉子,得意洋洋地沖着顧少臣比劃了兩下。
顧少臣嘴角略微抽搐,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白癡。
真不知道這有什麽好嘚瑟的。
當白桑成功吃進第一口晚飯後,顧少臣眼眸略閃,突然說道:“吳媽,明天晚上買個豬肘子來。”
白桑聽見這句話就愣住了,頓時警惕地看着他。
吳媽應了一聲,又問道:“顧先生,您喜歡吃麻辣的還是香辣的?”
顧少臣涼涼道:“都不喜歡吃。”
吳媽一愣,就聽他繼續說道:“我對豬肘子沒什麽興趣,不過有人特別喜歡。”
知道他說的是白桑,吳媽有些疑惑:“可是白小姐她現在吃不得葷腥。”
白桑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
“讓她看着飽飽眼福就行了。”
白桑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她就知道這男人一肚子壞水,而且特小心眼,睚眦必報!
不就是她把他的手當成豬肘子咬了一口嗎?用得着這樣折磨她嗎?
況且,本來就是他自己居心不良。
白桑一下子就想到了今天下午顧少臣那個突如其來的吻,臉立馬就紅了。
她忙低下頭吃飯,用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顧少臣将她的異樣看在眼裏,黑眸裏閃過一抹暗光。
……
吃完飯後,顧少臣去了書房工作,順便把白桑也叫過去“伺候”。
兩分鐘後。
“我要幹嘛?”
白桑走到書桌前,看着翻看文件,将她晾在一邊的男人問道。
顧少臣慢悠悠地擡起頭來,一雙亮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落在她臉上,微頓,然後好整以暇地說道:“你要懂得見機行事。”
“……”
白桑抽了抽嘴角,見顧少臣沒有要再搭理她的意思,想了想,默默退回到窗戶邊,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她用左手拖着下巴,眼睛一直盯着顧少臣,打算“見機行事”。
要是顧少臣突然面部扭曲,她得打急救電話。
要是顧少臣突然目露兇光,她得做好自衛的準備。
要是顧少臣突然趴在了書桌上,嗯……她得把他拖回卧室去。
白桑仔細想了想,突然發現她越來越具備“合格丫鬟”的資質了。
她的目光實在太明目張膽了,導致顧少臣低着頭也能感受到。
一擡眼,就見白桑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眼裏的光芒……非常不懷好意,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的。
顧少臣眼眸微眯,眸色深了深。
見狀,白桑立刻警惕起來。
這是目露兇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