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盧家是這城中一霸,因而沈永年投石問路,托了拜帖尋求庇護。
沈永年與盧大少爺的主仆情誼,卻是建立在勾欄院裏的。
盧大少爺叫了最好的妓魁伺候沈永年。蘆鹽城民風淳樸,這勾欄裏的妓女,也遠不如京城的勾人。
饒是妓中魁首,在沈永年看來也是有些木納,搔首弄姿之間,有些刻意。
草草洩了身,倆人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聊起天來。
沈永年見多識廣,引得這妓魁嬌笑連連。
到底是年輕了些,沈永年提到醫館時,這妓魁竟抖落出一件陳年的舊事。
那陸大掌櫃,原是盧家三小姐的夫婿,成親一年,生下一個女兒,盧三小姐便與人私奔。而那陸青原,卻一直待在盧家醫館不走,由一個小醫師爬到大掌櫃的位子,十年來淨是人們茶餘飯後的笑柄。
沈永年笑了笑,想起那人的皮相,心道,倒是個白淨樣子,只是老了些。
伸手去摸那妓女的嫩滑皮肉,握住椒乳揉搓吮舔,卻是又硬了起來……
……
轉眼已是月餘,城中的樹葉都黃了,與碧海藍天一配,煞是好看。
平日裏沒什麽要緊的事兒,沈永年都在海邊轉悠,讀書釣魚,很是閑散。
他幼時在佛寺中憋了十幾年,因而進了京城便大肆玩樂,如今再過回這悠閑日子,卻也是自在。
有時會遇見漁家女子,便勾搭成奸,在漁船上野合,別有一番滋味。
只是這閑散日子過的久了,心裏便要開始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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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櫃上無事,沈永年跟幾個醫師窩在一起喝藥酒嗑松子,幾個學徒在旁伺候着。
這話料,從這幾年櫃上的營生,又說到那陸大掌櫃。
說話間陸青原從門外匆匆而過,沈永年多望了幾眼,幾個醫師絲毫不以為意。
這陸大掌櫃一向軟弱怕事,醫館中有些人便欺他懦弱,大部分知他心地厚道,不忍為難。
沈永年自然是前者。
天欲黑時,幾個醫師晃晃悠悠回了家,沈永年醉得厲害,幾個學徒将他擡去房中榻上休息,便跑去生火做飯。
沈永年昏睡前,恍惚間聞得飯香,摻着秋日裏特有的炊煙味兒,被秋風一蕩一蕩地送了進來。
待酒醒時已是深夜,幾個學徒留着守夜,已是瞌睡連連。沈永年懶的回家,預備在這小榻上湊合一宿。
只是醫館小塌很是窄小,原是給醫師們熬藥時歇腳用的,沈永年一個不留神,從榻上滾了下來,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還沒緩過神,只覺一雙溫熱的手将自己扶了起來。
一股子淡淡的沉香味襲來,帶着更深露重的青草香。
沈永年閉了眼,裝作宿醉未醒。
那人欲将他擡上小塌,只是沈永年身子略沉,那人又怕他被小塌硌了腰,最後摟抱着沈永年的上身,将他輕輕放在小榻上,繼而扶着他的腰,去擡那雙腿。
沈永年任由那人擺弄着,聞着那人身體的香味,感受着覆在身上的溫度,和那人繃緊的手臂。
那人将沈永年安置好了,伸手握住沈永年的腳踝,将他鞋子除掉,動作輕柔,手指溫潤。
沈永年眯逢着偷眼去看,發現是那陸大掌櫃,心中不由得好笑,打定了主意裝睡。
陸大掌櫃将他的腳輕輕放下,拉過一床小小薄被,給他蓋在身上,轉身出了房。
沈永年不想動。
陸青原碰觸他身體的感覺還在,伺弄的十分熨帖。
陸青原見幾個學徒瞌睡得點着腦袋,趴在桌子上搖搖欲墜,笑了一下,也不叫醒他們,自己燒了熱水,找了手巾扔在裏面,又端着進了旁邊的藥房。他剛才見沈永年趴在地上,已是沾了半臉的灰,不忍看他就那麽睡了,于是打了熱水給他洗洗。
沈永年聽見陸青原又進來了,打定主意裝睡,看這人要做什麽,突然間只覺臉上有指尖滑過,将自己的碎發撥在耳後。
溫熱圓潤的指尖不時觸到耳邊,沈永年心裏一緊,胸腔裏有些慌燥。
緊接着聽見擰水的聲音,臉上被濕熱的毛巾擦幹淨,之後涼涼的有些清爽。
……
那日之後,陸青原覺得沈永年看自己的眼神,好似要把自己吃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