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道選拔
【A：自主抽簽】
【B：由游戲自動選配】
靠……該來的果然還是會來……
裴向南深深地閉上了眼睛。而這一次，他尤其想大喊【讓我存檔！讓我存檔啊！】【不讓我存檔我就不玩了！】【你們這是玩弄存檔小王子的感情！】這內心的嘶鳴就像是充氣的氣球一樣越鼓越漲，然後轟然爆炸，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裴向南雖然堅定不移地認為士可殺不可辱，但是識時務者才是俊傑！
兩個選項，在營銷心理學上是個很不美妙的選擇。裴向南搖擺不定的關鍵在于他既不相信自己的運氣，也不相信這個坑爹的游戲有多純良。不過兩者非要放一起比較的話，裴向南就要多那麽一絲絲更相信自己了。
滾開，讓小爺我自己抽！
很快，裴向南擺脫了束縛，随手從抽簽桶裏抓了張字條出來，打開，往紙面一掃，看到了一行打印字。
【請演繹曲蔚然成名曲《Lady》】
裴向南有點蒙，曲蔚然誰？這《Lady》又是啥？！為毛不和現實接軌一點啊，腳本師大人！這個時候炫什麽你的十項全能啊！
這個時候，站在裴向南身邊的許天億也完成了抽簽。裴向南立馬湊過去瞧，本來這個時候他該避嫌的，畢竟這是考題，但是許天億可是對他好感度超九十的大大大親友，完全沒有關系。
好感度高，就是這麽任性！
許天億很大方地給裴向南看紙條，他的考題是木匠兄妹的《close to you》，并要求練習生同時表演一種樂器。裴向南也給了許天億看自己的考題。
許天億：“向南的好簡單哦，曲蔚然小天王的歌是出了名的口水歌嘛。”
裴向南：“……”
口水歌不就意味着容易唱？容易唱不就是說沒難度？沒難度不就是說搞不出什麽驚豔花樣？搞不出驚豔花樣不就是說容易被p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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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向南再度鄙視了一番自己的幸運E。
搜索了下這個《LADY》的mp3，聽完，裴向南試圖安慰自己這還算是一首旋律好聽的流行歌曲，反正偶像組合也只要把歌唱好聽了就成，那還算他撿了個不用鼓搗樂器的漏。
這邊裴向南還在給自己洗腦，那邊泡面頭娘已經開始叫他們轉移到更大的表演廳去。
裴向南翻過紙條的背面，12號，在三十號人裏，不前不後的位置。
4號表演廳是公司裏A級表演廳的中型廳，設備很完善。其他前三號都是大型A級表演廳，而7號以後的表演廳都是諸如B級C級這樣規模相對小的地方。
藝人甄選部的那些人和泡面頭娘以及藝人班的各位老師坐在舞臺下的第一排第二排，還未輪到表演的練習生則按照號碼順序坐在後頭，輪到誰誰便上去。
裴向南并沒有那個閑情逸致來看前面那些人的表演給自己平添壓力，他現在光是記歌詞就已經夠鴨梨山大的了。
這個《Lady》要分類的話大概就是那種失戀情歌，旋律幾多纏綿悱恻，催人淚下。歌詞，好吧，比起林夕那種一刀戳你心口一碗血的，這歌的歌詞還算攻擊力不強。勝在曲蔚然小天王的嗓子好，這高潮的轉音一來，妹子們就要hold不住眼淚了。
裴向南還順帶看了這首歌的MV，拍得倒是出人意料得好。因為描寫得是一個小吊絲暗戀女神，所以整個鏡頭的視角都像個跟蹤偷窺狂一樣追着一個女生的背影。曲蔚然小天王沒有出鏡，而鏡頭時而因為奔跑而出現的搖晃讓看MV的人忍不住覺得扛着那個鏡頭拍女神的就是小天王自己。
短短四分多鐘的MV，鏡頭偷偷摸摸地跟随着女神從天真爛漫地學生時代，到鮮花怒放的大學時代，再到風情萬種的嫁作他人婦，道盡了暗戀者的心酸和無奈。那鏡頭恰到好處的顫動，配合着音樂的高低起伏，看得連裴向南都紅了眼眶。乍聽這歌只覺一般，看完MV再聽，只覺得心裏抽疼。
裴向南這會兒也不敢小瞧這口水歌了，只覺得不愧是小天王的成名曲。
不知不覺就輪到了裴向南，他吸了吸鼻子，整整儀容，邁上舞臺去。
這是首抒情慢歌，不需要伴舞，于是從後臺搬了張高腳椅在話筒架前，穩穩當當坐下。也沒做自我介紹，只是短暫地調了話筒架的高度，确定反音耳機沒問題後音樂便開始了。
一束聚光燈打在裴向南身上讓他幾乎要看不清舞臺底下坐着的人，不過這也沒什麽關系，看見了估計更緊張。
歌曲的前奏樂響起，裴向南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他并不想完全根據曲蔚然的唱法來唱，他只是在想，如果自己暗戀一個人許多年的話，會用一種怎樣的心情來總結這樣一段感情。那想必，必然不是撕心裂肺的。裴向南清楚自己的性格，多少有點獨善其身的冷漠，如果他執着一份感情多年未得，恐怕到最後就變成一股細水流長的懷念了吧。
這麽想着，裴向南開了口：
我又再次走過你愛的街角
這風吹得我眼睛有點涼
你還塗着我悄悄送你的那只口紅
心動 心痛
我說或許是因為風太沉雲也太重
帶走光年時間只需要一秒鐘
我以為我若默默守護總能等來愛神的眷顧
然後辜負
不知不覺你已走得那麽遠 我再也跟不上這腳步My girl
My lady
我再沒辦法呼喊你的名字觸碰你的影子
如果有一天有一天我和你回到初見
只想對你說一句說一句
初次見面好久不見
……
裴向南唱完，故作鎮靜地起身鞠了一躬往下走，其實他腳步都是飄着的，剛才差點因為忘詞給唱岔了，好在他相當鎮定地沒有停頓，直接唱了下去。
坐回椅子上的時候，裴向南感覺背上的襯衫都濕了一大片。他在下臺的時候，餘光瞄見蔡姐偏過頭去和身邊的人說了些什麽，表情依舊是那副威吓的嚴肅。他難免覺得蔡姐是在評判他剛才的表演。
只盼望這大姐頭沒感覺出來他忘詞了就好……
裴向南剛在椅子上坐穩當了，身邊便湊了個人影過來，裴向南還沒在有點昏暗的燈光下看清那人的面孔，就聽得對方用生怕全場人聽不見的分貝奉承他。
“南哥，你好厲害啊！真的唱得好好。”
裴向南登時大大地汗了一把，立馬自嘲地說：“呵呵，我剛才緊張得渾身冒汗，都不知道自己在唱個什麽。”
“哪能啊，南哥唱得可比小天王都要好聽！”
裴向南一聽，皺眉了。本來要是好朋友一起去唱K，說你唱得比原唱都還要好那可能就開開玩笑，做不得真。但是這可是在娛樂圈，就算只是練習生那也得處處小心，尤其是千萬不能随便開圈內前輩的玩笑。裴向南如今也是在風淩待了好幾個月的人，見識過什麽叫做禍從口出。今天在這裏他一個虛榮心作祟認了他比曲蔚然唱得好，說不定隔天就被好事者添油加醋吹到曲蔚然耳邊去了。曲蔚然是誰，現在紅透半邊天的歌壇小天王，若是心胸開闊點不計較那倒好，要是偏惱了，要整他一個小練習生還不跟玩似的啊。
“你這是太高看我了，我哪能和小天王比。如果小天王來聽了現場，估計要怨我糟蹋了他的好歌了。”
“南哥太謙虛了，誰不知道你是我們藝人班最受看好的人，我看啊，這次組合人選裏一定有你！”
裴向南這會兒終于聽出點不對味來，定睛再看面前這人，好嘛，這不是趙賢的XX號狗腿子嗎，別以為平時沒和趙賢有太親密接觸他就認不出來了，只要和趙賢有統一戰線傾向的人，裴向南可是專門拿着小本子記着的！
裴向南微微勾了唇角，心道趙賢未免太低估他的智商，這種低級的套話陷進他要是能中，那就枉費他以前玩過那麽多奇奇怪怪的游戲！
“要論最受看好，我想我肯定是比不上趙賢的。趙賢無論是樣貌還是才藝都比我好得多，尤其是唱天王宋禹卿的歌，那更是讓我自愧不如了！”
“哈哈。”
“呵呵。”
那人沒讨到什麽便宜，灰溜溜地走了。裴向南暗暗撇了一嘴火氣。
該死的趙賢。
這邊說着說着，趙賢就上臺了。
趙賢唱的是一首充滿爆發力的勁歌，并且還附帶着野性的肢體舞蹈。上臺前趙賢特意趕時間給自己弄了個符合曲風的發型，上身只穿了背心，下身穿的是低腰長筒燈籠褲。配合起那大幅度舞動身體的舞蹈，恰到好處地展現了自己的美好肉體。氣場十足，幾乎把前面已經表演過的人都給壓了下去。
裴向南也說不準自己唱得怎麽樣了，但是比起趙賢的又唱又跳，裴向南就覺得，懸。
趙賢之後就是許天億。
許天億抱着吉他就坐在臺子上自顧自地彈唱，一面唱一面不自覺地朝舞臺下面的人微笑放電。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的活潑音色讓許天億整個人呈現出更加青春飽滿，健康活力的體态。
裴向南抱了臂認真觀賞許天億的表演，許天億是真喜歡唱歌，而認真投入的人往往能夠自然流露出讓人舒心的魅力。
這才是豬腳該有的光環啊。
裴向南看着舞臺上仿佛籠罩着一層聖光的許天億，心裏喃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