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結果
許天億演唱完畢從臺上下來的時候，裴向南一瞬間和他有眼神的交彙，裴向南給許天億做了個豎大拇指的動作，許天億就樂呵呵地朝他笑。
裴向南注意到蔡姐頻繁點頭，猜想她估計很喜歡許天億。
眼睛沒長偏的人都看得出來許天億絕對有包裝價值，這一次出道組合的位置恐怕也是囊中之物了。
這一個上午的演唱小考完畢，泡面娘就宣布有一個為期三天的假期給大家，而這一次出道組合的四人，藝人甄選部将會結合諸位老師的評價和這一次小考的表現綜合選拔，選拔結果将在三天後公布。
說完，泡面頭娘就讓大家散隊。趙賢似乎得到了某種暗示，面上完全沒有一絲擔心，反倒容光滿面，得意非常。離開的時候經過裴向南還特意用力撞了下裴向南的肩，抛過去一個輕蔑的眼神。
“你！”許天億怒視趙賢，想要沖上去說什麽，被裴向南一把拉住。
“趙賢，你太過分了！”許天億生氣地說。
趙賢停住腳步轉過身來，露出一個即無辜又驚訝的表情，“我做了什麽？”又轉頭問周圍的人：“我什麽都沒做吧。”
“對啊，趙賢快走啦，別理他們。”
“他們一定是嫉妒你表現太好了，想找茬呢。”
趙賢嗤笑了下，引得許天億更加怒不可竭：“誰嫉妒你啊，向南表演得不知道比你好多少倍，還用嫉妒你嗎。而且向南這一次也一定會出道的！”
“哦！那我們就三天後見！”趙賢似笑非笑地抛下一句話走了。
許天億還是氣得要命。
裴向南說：“算啦，犯不着和這種人生氣，你又不是知道他這德行一天兩天了。”
許天億：“向南，他們那麽看輕你，你還不生氣？”
“我生氣有個毛用，他們還不是照樣看不起我？現在鬥嘴只會給蔡姐留下不好的印象，你別管他們。由得他們說去，一群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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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向南拉着許天億去食堂吃飯。
“還有啊，你剛才幹嘛把我誇得那麽好，我都不好意思了。”
許天億：“向南你真的唱得很棒啊！我是說真的，每次我聽你唱歌都覺得特別感動，你唱得超有感覺的！”
聽許天億這麽說，裴向南也有點心癢癢了，畢竟許天億在唱歌這方面是專業的。
“真有那麽好？”
“必須的，你唱的時候我還錄了視頻呢，待會進了食堂放你看。”
“好。”
兩人進了食堂，點了平常愛吃的套餐便貓在了一個角落裏，一邊吃飯一邊看許天億錄下來的東西。
錄下來的影像有點模糊，但還是能看清舞臺上的人影，可能由于許天億是坐在觀衆席的左側，所以拍下來的畫面大多都是裴向南的側面。裴向南看着視頻裏的自己，總覺得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感，視頻裏的人松松落落坐在高腳椅上，一只手抓着話筒架，一只手抓着話筒，眉目輕蹙，微微偏着頭。燈光讓他的臉很白，也讓他的表情顯得落寞。他只是這麽坐着，樂曲漸響，便透着一股孤寂和悲傷。
“很棒吧，你唱歌的時候就像是有魔法一樣，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給吸引過去了。”許天億笑着說。
裴向南臉紅：“臺上本來就只有我一個人。”
“不是啊，李嘉在上面唱的時候我都提不起勁來聽，旁邊的人也在玩手機，但是你一開口，大家都不忍心這個時候開小差了！你就是光坐那，什麽都不用做，大家也願意看你發呆！”
“咳咳……”
“真的！向南，這次你肯定會出道的！”
看到許天億的笑臉，信心這會兒忽然就回來了，對啊，再怎麽說他是裴向南，以前也是個只要花心思做就沒有做不成功的事的被羨慕者。他怎麽就突然這麽沒有自信了？再說了，他可是逆襲游戲裏的豬腳，連起步都不讓豬腳起步，這游戲還玩兒不玩兒啦！
裴向南的心情一瞬間從馬裏亞納海溝跳上了珠穆朗瑪峰。那豪情壯志大概就跟國足開拔世界杯差不多。
這個時候，食堂牆壁上的壁挂電視機被人換到了娛樂頻道，上面正在放娛樂百分百，吵吵嚷嚷的發布會聲音讓裴向南皺起了眉頭。
電視上，被一群話筒圍住的女人哭得梨花帶雨，眼妝都有點花，說到激動處便站起來不停給攝像頭鞠躬。
“真的非常抱歉，我只是很喜歡小孩子，不忍心讓肚子裏的骨肉還沒來得及見一見這個世界就被無情地剝奪生命。我很想當媽媽，所以任性地想要留下來孩子。這和孩子的父親沒有任何關系，我是在和他分手之後才查出有身孕的。”
“希望大家能原諒我，原諒我作為一個女人想要保護骨肉的心情。”
許天億看了眼電視，長籲短嘆：“影後這一次差點就要栽了，要不是秦大經紀人雷霆手段和滴水不漏的危機公關，啧啧，不然難收場喽。”
裴向南在娛樂雜志上看到過有關于呂澄瑤的報道，覺得媒體實在小題大做。人家愛什麽時候生孩子，愛生誰的孩子，還要跟你們彙報？難道真要去堕胎才是好？雖然做單親媽媽确實是對孩子不負責任，但是人呂澄瑤爸媽都沒說什麽。媒體瞎起什麽哄。搞得呂澄瑤跟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大事一樣，差點沒被全民聲讨。現在還要在記者會上各種道歉，裴向南覺得也是醉了。
呂澄瑤這邊哭完，就有一帶着黑框眼鏡，穿着休閑西裝的高挑帥哥出來總結陳詞，安撫記者。
“哇哦，這帥哥是誰！”裴向南驚呼，目光再也不管那個哭得不知是真是假的醜女人了。
許天億已經對裴向南的這種沒見識見怪不怪了，十分盡心盡力地給他普及游戲人設。
“這就是呂澄瑤的經紀人，秦深，秦老大。秦深可是我們公司經紀人裏的ACE！捧出過無數超級巨星。”
裴向南瞬間星星眼，立馬把秦深和可抱金大腿劃上了等號，而且最重要的是秦深還是個帥哥啊，雖然和霸道總裁的那種氣質不同，但也絲毫不遜色！
“秦大經紀人長這麽好看，他手底下的男藝人不會很有壓力？”
“那大概是不會的。”
“不應該吧，他的顏值絕對秒爆大多數男明星啊。”
許天億忽然狡黠地笑了聲，用手肘擠了擠裴向南的腰：“嘿嘿，向南，你不會是看上秦大經紀人了吧。”
“誰……誰說的。”裴向南臉一紅，撥開許天億的手：“我只是欣賞！欣賞懂嗎。”
許天億做恍然大悟狀：“原來向南喜歡這一款的人啊，我還以為你比較愛大胸脯女生來着。”
“……少廢話啦，快說。”裴向南捂住臉。
“向南你就別想了，秦深據說非女明星，非頂級女明星不帶的。”
“什麽……”
裴向南的笑臉立馬龜裂了，原本在他腦袋裏金光閃閃的【秦深】二字也迅速褪色，碎成了一堆粉末。
“你就不能早點說？”裴向南哀怨地看向許天億。
許天億笑得奸詐：“因為向南你的樣子好好笑哦。”
裴向南狠狠瞪了眼許天億，第一次覺得這家夥或許真沒面子上表現得那麽純良！
……
因為放了三天假，四人宿舍裏有一個回了家有一個出門玩去了，就剩下許天億和裴向南兩個人。
裴向南和許天億的床是并排在一起的，這天晚上，裴向南和許天億腦袋頂着腦袋躺在各自的床上聊天。對話內容要是被別人聽到估計要笑掉大牙。
“阿天，我以後一定會成為超級巨星的。”裴向南睜眼看着天花板，像是在對許天億說，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我也會開世界巡演的！”
“那我們可就約定了，誰要是中途放棄，那就是王八蛋龜孫子。”
許天億一個激靈從床上翻身起來，伸出手：“來，拉鈎。”
裴向南無語地丢了個衛生球過去：“你還是三歲小孩？”
“來嘛來嘛。”
裴向南無奈地擡手伸過去，用尾指鈎住許天億的尾指。
“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噗……”裴向南躺着都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兩個人聊天聊到半夜，裴向南聽着許天億的呼嚕聲，卻不知為何一直沒有睡意。
餘下的三天，拼命三郎裴向南先生沒有去公司鍛煉，窩在寝室裏幾乎要把前幾個月沒睡到的覺都給補上。許天億在他邊上打游戲，興奮得嗷嗷叫，煩得他一腳把許天億踹出門去了，許天億也不惱，笑嘻嘻說出去買飯，結果人溜出去就一兩天沒見人影。晚上才打電話回來說剛好碰到朋友，住朋友家了。
“這什麽好基友啊……”裴向南摔了電話，窩回床上睡覺。
死豬一樣堕落了三天，裴向南覺得非常滿足。
選拔結果公布的那天早上，裴向南給自己梳了個特帥氣的發型，意氣風發地去了。
選拔結果公布的那天早上，裴向南給自己梳了個特帥氣的發型，意氣風發地去了。
會議室的氣氛看起來相當的暗潮洶湧，大家都坐在各自的椅子上很淡定地談笑風生。但是不自覺地抖腿，聲音的音量不自然地提高都無一不表現出大家拼命想要掩飾的緊張。只是，這群人當中，趙賢卻是真的淡定，胸有成竹，并不是裝出來的。
這房間裏的空氣，緊繃得像是被裝進了高壓鍋。
裴向南一進去就覺得皮膚都被拉緊了。許天億朝他招了招手，裴向南很自然地走過去。途經趙賢的座位，聽到趙賢發出一聲怪異的笑聲。
“哦，我們的準明星來了啊。”趙賢笑着說。
瞬間，趙賢周圍的人都朝着裴向南看了過來。其他人的視線也被引到了這邊。
裴向南冷哼了聲，說：“今天沒心思和你吵，趙賢。”
“哼，你這副清高的模樣還能保持多久，我真的拭目以待呢。”
“呵，那就看着吧。”
裴向南坐到許天億身邊，許天億立馬湊過頭來和裴向南咬耳朵。
“沒事吧，向南，趙賢又挑釁你了？”
“不用理他。”
“嗯……”
沒過多久，泡面頭娘還有蔡姐一行人便進來了。
泡面頭娘說了一大堆官話套話，然後請蔡姐上前宣布最後結果。
蔡姐還是那副不茍言笑的樣子，似乎看誰都不順眼，看誰都不滿意。她親自捧了名單冊，在一群人緊張的眼神裏，慢條斯理地念出了四個名字。
“趙賢。”
“許天億。”
“馬伯恩。”
“季康。”
蔡姐話音未落，幾乎全場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裴向南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