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青龍主離開後,果然好幾天沒出現。

想到青龍主那天對當年的他說出的話時,他亦不由有些甜蜜之感,心情也似乎好了許多,身體也似乎湧上了無窮精力,竟像是回到了正值壯年的時候。

盡管他懷疑青龍主喜歡的只是少年清秀時的他,和現在的他相差甚遠,可是那個人畢竟不是別人。現在這個淫蕩無恥的自己需要面對,而當年的那個自己自然也不能忘。

在寝宮中別人不來和他說話,他不免很是無聊。發現身體恢複了大半,元氣還原讓他又燃起希望,重新試練禦劍術時,卻又并不成功。或許是元陽已破,服了青龍珠後體

質轉陰,已是不宜練習禦劍術了。

想到以前在書房伺候時,清理典籍時曾經看過雙修的功法,便又回到書房中找尋。

書房中的東西他以前整理過無數次,卻從未翻看過,如今對青龍主觀感變了許多,又加上兩人是多年床伴,青龍主又毫不避忌讓他看書,花了三天時間,他在書房中将擺

放在架子上的書看了一些,發現他要恢複武功的話,或許只能着落在雙修功法上。 可是要足足适應三年才能接受自己淫蕩下賤的體質,還要他從那種事中練武,讓他覺得自己可能三、五年都沒辦法接受。

「你在作甚?」青龍主打破了他的沉思,也不知何時進了書房。

見到青龍主時,他才驚覺時間流逝。彼此默然遵守的七天之約又到,自己竟然看書太入神,忽視身上隐隐不安的毒血了。

「我還以為

……你今天會晚些來。」他雖說得緩慢,但聲音裏自有一種溫柔之意。

青龍主皺了皺眉?「你倒是蠻會自得其樂的。」他要張茗陽對他守身如玉,但他不能全拋一片心,這本來就是龍主的大權。整個青龍島都是他的孌寵,允許他們相互之間有

私情是龍主的恩典,若是他收回這項恩典,別人也不能說什麽。

……可是該死的是,他竟然會有所愧疚,而更讓他大惑不解的是,張茗陽竟然會變得心情好了許多,并不像往日郁郁的樣子。

這兩件事都是如此反常,反常得讓他在這幾天裏沒有一件事做得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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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在宮裏沒事可做,找些書看看。」他解釋着,頓了一頓,又道,「龍主每次都能及時找我,真是個溫柔的人。」

青龍主聽到他贊美,也不說話,便拉着他的手将他帶上床。

「還不着急

……」他臉上有些紅,聲音低了一些,從未在完全清醒的時候對他說過動情的話,讓他不由尷尬。

青龍主都将他推到床上解了衣帶,才發現他聲音清朗,并不像帶着蠱惑性感的媚音,要剝下衣服的手登時停住,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在他面前竟然顯得急色了……

張茗陽低聲道?「是我有所求,應該是我去找你才對,卻還要你于尊降貴地來找我。」

青龍主神色尷尬?「我只是看你可憐

……」

張茗陽面無表情,但口中卻盡是溫柔話語?「與君這世相逢,激天之幸,又何苦自尋煩惱?且盡今日之歡罷了。」

……他自知自己再說下去,只會越來越離譜,看青龍主呆怔的表情,想必也是為他言語略微亂了心神

……任誰看到這樣一個大男人情意綿綿地與人兒女情長,戀戀不舍,都會吃驚的吧,也怪不得青龍主會發呆了。

即使經歷了多次,仍然不由得面頰發熱,渾身滾燙,索性自己解了衣裳,将他抱住了。

青龍主被他如此撩撥,目光更為幽深,将他推倒在床上。

雖是到了夏末,但青龍島上永遠是濃濃的春意不絕。微風吹着青色的錦帷,仿佛要吹去一室的旖旎。青龍島的偏殿裏那張獨一無二的大床上,兩個男子四肢交纏,正是如

日中天的火熱之景。 被壓在身下的男子蜜色的肌膚,在汗水的潤濕下顯出耀眼的光澤,算不上英俊的臉此時盡是情欲之色,夾緊了壓在他身上的男子勁瘦的腰身,聲音仿佛已在叫喊中撕裂,

口中仍在說道?「龍主,快

……啊……啊……快弄死我罷!」請芴傳蕃

青龍主掐了一把他渾圓的臀部,顯然對那彈性絕佳的所在不由得十分滿意,卻道?「你這個妖精,表面上一本正經的,叫起來竟然這麽浪!」請芴傳蕃「我錯了

……啊啊

……龍主

……嗯……你饒了我罷

…」俨懲盜哾他每一個呻吟都欲仙欲死,仿佛達到了極大的快感,讓青龍主十分滿意,卻是皺眉道?「你錯了?你哪裏知道錯

了?上次就是因為你叫得太大聲,讓玄龍主一直以為我這裏藏着個絕世尤物,闖進我的寝宮,卻對你視而不見,讓我多沒面子?」

青龍主也不知自己當時不怎麽生氣,怎麽現在竟然會忽然爆發,狠狠抽動着堅硬滾燙的性器,感到被他柔軟的內壁包裹着,快感便源源不斷地傳來。

他一直嫌棄張茗陽的聲音雖然極具媚态,但算不得極品,如今聽到他放任着自己的呻吟,在自己的身下綻放出妖豔至極的色彩,卻讓他忽然感到,他已并非當年吳下阿蒙,

即使将他深藏在青龍宮中,也已無法掩蓋他聲音中極具情色的媚态,只怕不能人道的男子,亦會聽着這個聲音而心有所感,大汗淋漓。

「是我的錯,我

……我不該

……嗯……啊…」他喘息着,也不知是因為快感還是痛楚,他眼角隐隐泛出水光,竟是連他自己也沒發現的極致妖豔。

青龍主只覺得快感從這柔軟濕熱的肉穴中不斷傳來,讓他情難自禁,情潮迅速攀到頂峰。

經過三年的磨合,兩人在床事上已是琴瑟和諧,當青龍主抱緊張茗陽的身體時,他便知道青龍主要洩身,下意識地收縮穴口,登時感到一陣熱流湧了進來。

……這陽精讓他身上沸騰的血液緩慢平靜下來。

感到青龍主的下體從他的身體裏拔出,巨大的肉塊摩擦到極為敏感的那一點時,仍然讓他有顫栗般的快感,穴口留戀地縮着青龍主的性器,但終究沒有留住。

他的腰幾乎被青龍主折斷,體液也不知噴射了幾次,身體早已虛軟得不行,只能躺在床上,平息着情潮的餘韻。

身體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已好了大半,即使在床上吐露愛語也不會受傷。或許是因為自己得知青龍主愛戀的那人和他本為一體,平息了他身體裏青龍珠的毒性。

可是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青龍主看他身體大好,以為是自己對他過於溫存,讓他有所誤會,特地疏遠了他。

此時情欲消退,兩人靜默無語。

……想到剛才的颠鸞倒鳳,對比現在的冷遇,張茗陽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自食其果。可若是要他在這小白眼狼面前承認身分,還不如殺了他好了。

青龍主沒有伸手抱他一抱,只是坐在他身旁,低頭看着他赤裸的身體上盡是情欲過後的白濁污痕。

張茗陽被他看得有些尷尬,抓了身邊被揉皺成一團的衣裳就要穿上。

「三天後就是海市了,亂得很,你最好不要出去亂走,我明天多讓幾個人來伺候你,有什麽事,你叫他們去做就是。」

這三年來每年海市前後,青龍主就不許他輕易出門。他知道青龍主是禁他的足,怕他混在來島上的客人當中逃走,可是他身中青龍珠的奇毒,不能遠離青龍主一步,青龍

主是多此一舉了。

青龍主頓了頓,說道?「有些客人目不能視物,所以有人來島上喜歡尋找聲音好聽的孌寵,你身分不高,若是被他們故意藏匿起來偷回中原,我也沒辦法将你尋回。」

青龍主從不為此多做解釋,這次竟然例外了。

他詫異地看向青龍主,卻見他神色有些不自然?「你聲音還不錯,很容易被人看中。」

張茗陽神情很是尷尬,卻沒說什麽。

聲音好聽

……這大概也算是優點吧。他的贊美從來不是因為取悅他而起,想必青龍主的每一句贊美都會讓他覺得,對不起那個在他心底留了很久的人。

似乎也覺得這句話十分多餘,青龍主正要說些別的話來掩飾,卻聽得有人在門外說道?「龍主,屬下有要事稟奏。」

青龍主很是不悅,卻仍然披衣而起,繞過屏風出門,問道?「什麽事這麽急?」

「今年的升龍會,黃龍主說我們島上的一個叫翠疊的頗有風姿,不露俗态,因而十分贊賞,想讓他在這回升龍會上再升三階,這樣的話,下一次升龍會他就能補碧蛟的缺

了…」咇究

「翠疊?」青龍主皺眉思索了一陣。

「就是那個在青龍島上教琴的。」

「升得這樣快,那他當上十二紫蛟的時候,豈不是才二十出頭?」青龍主皺緊眉頭,「大哥是怎麽了?」

十二紫蛟在各個島上的地位極高,大多是由老成持重的總管升任,自從十八年前,老赤龍主破了這項規矩,非要點當時才入島的少年為血蛟,後來碧蛟升任時二十二歲,

雖說沒低於這個年紀,但已是龍宮島十分罕見的了。玄龍島上的墨蛟雖然也很年輕,但當總管都當了十餘年,自然和一般人沒法比較。像青龍島上兩位紫蛟,一碧一翠,翠蛟

四十餘歲,卻是沉穩得多。

龍宮島上雖說所有人都是龍主的侍寵,但其中有一部分人相貌平平,卻因能力出衆才身居高位。若是內侍淩駕在這些人上面,他們口中即使不說什麽,卻也會生出倦怠之心。這些人雖然不在多數,但能耐武功都非同尋常,比如血蛟當年雖然掩飾了容貌,卻也沒人敢冒犯他。

如今黃龍主若是又要将內侍提為總管頭領,青龍島必然又埋下不少隐患。

「難道這翠疊當真如此優秀?」青龍主皺了皺眉。

「屬下不知。黃龍主說,你要是沒什麽意見的話,就這麽定了;若是不同意,便從黃龍島中挑一位紫蛟回來。」

青龍主也知黃龍主并無他意,只是想找個人輔佐他統率青龍島,以示公平。

顯然這次是一定要去黃龍島的了,而且一時半會不能回來,想轉身向張茗陽道別,但腳步一動,終究還是忍住。

對別人時,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猶疑不決,或許他對他,實在是有些過於心軟了。

張茗陽聽到兩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不由有些發怔。

青龍主這一去,大概只有等海市過了才會回來。海市是在八月十八,又将持續好幾天,到那時八月十五都過了。

在沒來龍宮島前,每年中秋都會有人在他身旁,而在龍宮島這三年,卻只有孤單冷清而已。

寝宮內外雖有輪值的守衛,但他們得了青龍主命令,自然不會讓他出入。

如今碧蛟被逐,他心下自然放鬆了許多,忍不住有些想去看傳聞中的海市,若是有緣,或許還能與青龍主碰上一面,也當是自己主動的一種表示吧。

當然,第二個原因才是重要的。不想青龍主沉迷於痛苦之中,他也應該做些什麽。

剛剛縱欲過後,他的腰幾乎直不起來,靠坐在床上許久,才讓人端水進來伺候。

每次青龍主臨幸過他後,他便會照例讓人端水擦洗,偏殿的弟子都知道他這個習慣,雖然在心裏有人笑他假正經,卻也不得不服他的能耐。青龍主會恩寵一個男子這麽多

年,此人的床上功夫可想而知。

能守在偏殿的都是青龍主的心腹,此人若是吹些枕邊風,只怕沒人吃得消。

一個弟子端了一盆熱水進來,放在地上,那弟子身佩鐵劍。似乎不想伺候他,這茗鐵劍弟子放了熱水就要出去,他連忙開口道?「水冷了。」

那弟子很是不服?「哪裏冷?還冒熱氣呢!」請芴傳蕃「你試試水溫吧!」請芴傳蕃他語氣十分溫和,但怎麽看都像故意刁難。

那弟子知道他得寵,不好得罪,只得蹲下身去試水。

看到這弟子正好蹲在他面前,他登時以掌為刀,狠狠切在弟子的後頸上,将這弟子打昏。

這一掌凝聚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此時氣喘籲籲,已是十分乏力,卻是強忍着下半身的不适,将這弟子的衣裳剝了下來,穿到了自己身上。

即使身形有所不同,但畢竟是晚上,別人一看他腰間佩劍,又端着盆子,自然不會細看了。

他出了寝宮,見到山下星星點點,竟有人紮了帳篷,燃着燈火,甚至還有人開了戲臺在唱戲,儼然鬧市一般。也不知這島上究竟有什麽迷人之處,竟然有這許多人争相前

來。

港口上到處停泊着從中原來的船隻,附近有不少蟒部弟子看守,想藏身在船上難於登天,倒是青龍島上到處是山林,随處一躲,便很難找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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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茗陽戴着一張鐵面具,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所有外地來的客人都會戴着面具,按身分高低而分,玉石所制的面具代表着身分最高,通常是貴族王侯,而鐵面具則是

普通客商或是達官貴人的侍從所戴。

海市時每個島都有盛會,唯有升龍會只在黃龍島上舉行。五位龍主若無要事,都會在最後一天的升龍會上出現。

張茗陽出了青龍宮,便看到宮外的別苑裏已滿是來往的客人了。他打昏了一個貴族護衛,從他臉上拿走鐵面具,上了去往黃龍島的大船。

黃龍島的防守比青龍島更為嚴密,據傳是因為曾經混進了朝廷的奸細,有不少人損傷。他在黃龍島中潛藏三天,才到了海市開市的時候。這三天他所能看到最高階的弟子

只是四階,想必其餘的人都在黃龍島中。

到了海市的這幾天,黃龍島的演武場上變得熱鬧起來。

這裏的白天是買賣美姬孌童的高臺,晚上成了集市,除了雜耍班子,歌舞戲臺之外,還有龍宮島的弟子們在做小買賣,一如中原中的廟會。

銀子和銅錢仍舊是通用之物,若是沒有銀錢,肉償也不是不可以。

他身無分文,站在一個攤位前,看着一個煎着食物的大鐵盤滋滋地冒着香氣。這鐵盤足有五尺來寬,上面澆着醬汁,除了蹄膀、鴨掌、魷魚、海參之外,還有一些叫不上

茗字的食物。

一個白衣弟子手裏拿着一雙三尺長的白木筷子,翻動着煎盤上的各種食物,其中有一種蘑菇,菌柄十分粗壯肥嫩,足有一尺來長,蘸着鮮美的醬汁,一看便知十分美味。

只是這蘑菇卻與其他蘑菇不同,一個傘蓋下麵竟有五個菌柄,好似一個菌蓋被五個菌柄頂住似的。

……龍宮島上有太多古怪之物,連這蘑菇也長得非同一般的風騷。

「要不要吃?」那白龍島的弟子十分殷勤地道,「這蘑菇叫』五龍菇『,島上的弟子吃了必定能在今年的升龍會一展長才,博得諸位龍主寵愛,島外的客人吃了,能順利找

個如花美眷回去相伴。寓意吉祥,中原沒有的,切莫錯過哦!」請芴傳蕃張茗陽不敢多看,正打算離開,此時肚子不争氣地叫了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卻恰好給對面的弟子聽到了。那弟子和善地笑了笑,頗有深意地打量了他的身軀一眼,「客

人先試試味道,不好吃不要錢。」

張茗陽掙紮着是不是先吃了再賴帳,可是如此不要臉的事實在做不出來。不過他這幾年就連淫亂的事他在龍宮島上也做全了,不差這一件兩件,左思右想,頗為苦惱了一

會兒,卻聽身邊的一行人道?「升龍會已經開始了,快去看啊!」請芴傳蕃他直覺地跟随人潮向前而去,那殷勤的弟子仍道?「公子別走啊!第一天的升龍會沒什麽看頭的。」

他一路艱辛地來到黃龍島,已有三天沒吃東西,腹中委實饑餓,但身無分文,只得離開。暗想自己或許問些客人「借」點了,忍饑挨餓下去也不是辦法。

升龍會的大旗插在一個巨大的高臺上,遒勁有力的三個字用金粉寫就,正紅的旗子在海風的吹拂下獵獵作響。

美貌少年男女們穿插來去,為稍後的升龍會做着準備,亭臺樓閣處處懸掛着宮燈,千餘盞燈在夜光下仿佛明珠,将高臺上下照得亮如白晝。

升龍會在八月的海市舉辦,自然也有在衆多賓客面前誇耀的意思。在升龍會大放異彩的弟子若是被客人看中,由客人支付巨額款項後便可随客人離去。和貨物不同的是,

這些弟子可以自行選擇客人,在價錢上自然比普通貨物貴上十倍。所謂貨賣識家便是如此。

會場中分了不少場地,地上鋪了方方正正的軟氈,軟氈上又鋪了層層錦緞。比試的男女便赤腳在錦緞上行走坐卧。 張茗陽随意看了看,卻見這些比鬥都極為風流儒雅,比試的內容無非是琴棋書畫,馬吊雙陸等等,即使有飲酒鬥劍,也只講究風度儀态是否美觀而已,并不追求武道。

比試的弟子們穿着各島顏色的衣裳,衣裳都由單層透明絲綢所制,下身深色的神秘之處和雙乳上的兩點猩紅,一覽無餘。 張茗陽不敢直視,已有些懊悔貿然來看這升龍會,卻聽一聲琴音仿佛長劍出鞘,隐隐有殺伐之意。

竟有人通曉劍氣化形麽?他不由吃了一驚。

從琴聲上化出劍氣,只是禦劍術的入門而已,若是初通禦劍術,便可借武器發出劍氣傷人。

他有些詫異地轉過頭去,看到遠處比試琴藝的地方,一個男子穿着鵝黃紗,正端坐在琴臺前撫琴,距離他身邊不遠處,圍坐了一圈等待比試的弟子,其中有一人哇的一聲,

吐出一大口鮮血。

琴音若是不停,此人性命堪憂。

他稍稍移動腳步,往一個攜劍的公子身邊靠近,垂下手,指尖有意無意地搭在劍鞘上。 長劍清吟,脫鞘而出,往彈琴的男子飛去。

劍的速度極快,幾乎是瞬間飛到那黃紗男子身前的琴面,噌的一聲輕響,将四根弦斬斷。 那黃紗男子推琴閃避,但長劍去勢已微,落到他身畔,斜斜地插在沙地,劍穗随風而動。

他擡眼一望,卻見人群中一個紈褲子弟左顧右盼,面色惶然地拿着一個空劍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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