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
兩人各自敘了別後離情,事實上也是青龍主一直在說,他拉着張茗陽的手一直說到了天邊微明,張茗陽不得不露出倦意,青龍主才想起兩人還在野外,便帶他回客棧。
青龍主殷勤備至,反倒是張茗陽略有些遲鈍。晚上回來後,他回了自己房中,青龍主纏着他要和他同睡,他無可奈何,只好讓他蹭了自己半張床。
他疲倦至極,很快就睡了。只是身邊躺了一個人,怎麽也不習慣。他睡了一、兩個時辰便覺得渾身不适,睜開眼時,天邊只是微亮,卻見青龍主輕輕擁着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
「龍主沒睡麽?」他不着痕跡地推開青龍主,心下忸怩不安,他是和衣而卧,也不必穿衣,正要下床時,卻被青龍主蹭了過來。
「睡不着,我總覺得像作夢一樣。」他低低地道,輕嗅着他的面頰,仿佛在确認這個人當真是在他身邊了。
張茗陽若有意若無意地避開了他的靠近。
兩人彼此過於熟悉對方,青龍主帶着情欲的暗示,自然被他立時發覺。
若是早知青龍主會這麽粘着,他便不該這麽早向他自陳身分。明天就是毒發的日子,若是連續兩天後庭被入侵,只怕他要去掉大半條命了。
+++++這三年來青龍主和他之間的情事頗有節制,最頻繁的也不過是一個月五、六次而已,仍然讓他吃不消。因此平時青龍主召了別的弟子侍寝時,他雖然有些難過,但更多的是同情。
畢竟龍宮島的弟子一個個都身嬌體弱,侍寝過後,因為不堪承受青龍主的巨大,甚至有不少人暈眩過去,而青龍主仍然意猶未盡,只好再召下一個弟子。
若是他的興趣都放在他身上,恐怕未必是一件好事。
「既無睡意,那我們起來吃些東西吧,有些餓了。」他連忙道。
青龍主雖然不大情願,但聽到他說餓了,連忙整頓衣裳,去讓店小二準備了一桌酒菜。
兩人住的這間客棧離岱宗派很遠,倒也不必擔心會被弟子們遇到。只是客棧偏僻,酒菜也十分寒磣,只有白粥、饅頭、醬牛肉、野韭炒雞蛋,外加一壺燒白。
青龍主很不滿意,找了店小二發了好一頓脾氣,張茗陽知道他是為了向自己獻殷勤,連忙阻止了他。
他其實沒什麽食欲,只吃了一個饅頭,一些小菜便飽了,但青龍主正在一旁看着他,他也只好慢條斯理地繼續吃。停了一下,終於忍不住問道?「龍主這幾天有什麽打算?」青龍主略一思索,答道?「我是打算祭奠完……嗯之後,就做個衣冠塚,再帶你到附近一個地方安頓下來再說,龍宮島最近必定一直在下雨,是不能回去了。若真的有事,大哥會讓人送信來的。」衣冠塚……張茗陽早已習慣青龍主的恣意妄為,仍然震了一下。靜默許久,才道?「事情過去這麽久了,我都記不大清了……你又何必念念不忘?」青龍主微微一笑?「其實我祭奠他時,是打算以後好好對你了的。」張茗陽吃驚地看着他,半晌不言。他原以為自己平時風輕雲淡,從不多言,即使情欲發作時說的那些狐媚的話,青龍主也不會當真,卻沒想到青龍主早就看在了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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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主将他的手輕輕一握,微笑道?「我在龍宮島多年,又豈會看不出真情假意?誰知你竟然會是他……你怎地變得這麽壞,就這麽狠心看我痛苦?」竟是怪他壞心了……張茗陽嘆了一口氣,正要分辯,卻被青龍主環住了腰,低聲道?「其實我自己也發現了,捨不得你死,看到你對別人親密時就會恨不得把他們都揍一頓。我想可能是對你有了感情了。只是我若是喜歡上了你,就是對不起他,所以才會對你冷冰冰的……其實仔細想來,我待他是兄弟之情更多些,但面對你時,卻是無法自製地沖動……對你不好,我心裏也很難過,也早就做了決定,既然他是真的找不到了,我自然要珍惜眼前人。沒想到上天待我不薄,竟然早就将你送到我身邊了。」張茗陽不由大為懊悔,原來青龍主半夜去燒紙錢不是失心瘋,而是決心做個了斷,反倒是他心急火燎地告訴他真相,讓青龍主得償所願。
「昨天晚上你跟着我過去,對我說那些話,是緊張我,擔心我出事嗎?」青龍主滿懷希冀地問。
他面頰泛紅,神情極是尷尬?「你若是有什麽不妥,便無人能解青龍珠的毒了。
」青龍主不由失望,卻是柔聲道?「哥哥放心便是,日後我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
」「不必叫我』哥哥『了,難免讓人誤會。」青龍主苦笑道?「你還在氣我當年不讓你叫我的名字,是麽?」張茗陽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在怪你。只是我們之間若是兄弟之情,又豈能做……那般有悖人倫的事?」「又不是親生的,那裏有悖人倫?不過在我心裏,你比我嫡親的兄長更要親近萬倍,我…」「你以後不要叫我哥哥了。」他語氣十分堅決,青龍主無奈,也只得答應。
兩人吃過了飯,便出門去閑逛了一圈,青龍主雖然幾次來到這附近,卻并沒有游山玩水的興趣,此時閑極無聊,更覺所有的景致都曼妙非常,於是便讓張茗陽帶他去走走。
他便帶着青龍主去到自己曾經種過的菜園和桑林,菜園裏的菜自然是種了自己吃的,但桑林養蠶吐絲,紡成布匹後卻是拿到山下換成麻布,畢竟麻布要便宜得多,也更适合幹粗活和練武。
青龍主不由嘖嘖贊嘆。龍宮島衣食住行都由中原采辦運去,自然不像岱宗派一樣,事事都靠自己。
……聽說張茗陽在門派時都是自己下廚,做給弟子們吃,青龍主又妒又羨,他們兩人過苦日子時,饑一頓飽一頓,常常飯也吃不上,自然沒吃過張茗陽做的飯菜,反倒是那幫小兔崽子吃了好多年。青龍主當即央求張茗陽給他做飯。
此時已到午時,去到附近小鎮,集市也散了,自然來不及,於是青龍主下河捉了魚,就着客棧的廚房做了幾道菜,只吃得青龍主贊不絕口。
他看得出張茗陽在情事上有推拒的意思,便沒有強迫他,卻将兩間上房退掉了一間,與他同榻而眠。
雖說毒發是七天一次,但也未必是同一時辰,若心情激蕩起伏不定,便會來得早些。
在早上時張茗陽便感到身體有些不妥,卻還不敢相信有這麽快。青龍主正用絲帕洗臉,轉過頭朝他一笑,卻見他神色有異,當即扔了帕子,走到他身旁。
「怎麽了,是不大舒服麽?」聞着青龍主的男子氣息,他越發覺得面頰滾燙,身體發軟,只能慢慢靠在青龍主身上,顫聲道?「龍主,賤奴不成了…」終究還是會說出這種不知廉恥的話。
他不敢碰觸青龍主的目光,不管是詫異或是欣喜,都不是他願意面對的。
青龍主摟着他的腰身,将他抱了起來,往床上走去,埋怨道?「又忍了這麽久麽?讓你不要忍,你卻偏不聽我說。」若是不忍,他還不知會說出更令他羞憤難抑的話來。
他躺在床上,看到青龍主脫了衣裳向他走來,便下意識地并攏雙腿,抓緊了身下的床單。
他這種下意識的恐懼讓青龍主臉上表情十分複雜,本來想将手套弄他下體的,卻改為撫摸他的腰間敏感之處。
青龍主低下頭親了親張茗陽的唇,輕聲道?「你好甜啊…」張茗陽有些尷尬,早就習慣暴風驟雨般的縱欲,像這種仿佛初識般的柔情蜜意,他十分不适,正要避開,卻被青龍主捧住了面頰,呢喃不清地吻着他的唇,如細雨般輕柔的吻落到他的脖子處和肩膀上,随即将他左邊的乳首處含入口中。
被他的唇碰觸的地方都會帶起一陣酥麻,張茗陽從未被他如此溫存對待,可是習慣粗暴的身體總覺得這樣的愛撫遠遠不夠,他無法克制自己地吐出呻吟?「求龍主垂憐…」青龍主聽到他滿含情欲的聲音,不由得下腹一陣熱流,幾乎是立刻硬了起來,而張茗陽還在小聲哀求他的進入?「龍主,我下面好癢,癢得不行了,快來狠狠地操我,把我操死了罷!」請芴傳蕃他還想給張茗陽非同尋常的極致溫存,但聽見他的哀求,再也忍不住,将手摸向了他的私處。
柔軟的花穴早已熾熱異常,被他伸指進入後,更是柔軟得像要滴出水來。
青龍主再也忍不住,将硬物慢慢頂入他的下體。
聽到他婉轉嫵媚的喘息變得急促,更感到下體腫得發脹。
他低下頭,想去吻他的臉,卻見他滿臉羞恥難堪之色,雙目緊閉,嗓音嬌媚入骨?「快些……啊……嗯,賤奴要受不了了。」他的臉并不十分英俊,唇線卻有十分美好的弧度,在說出愛語時幾乎能讓人瞬間發狂。
這樣的一個尤物,的确令人難以拒絕。
「叫我的茗字,茗陽,你知道我叫什麽的。」他托起他的腰,讓他更緊密地被自己進入。
沒入根部的快感險些讓他把持不住,而身下的男子更是發出了一聲曼妙的呻吟。
「太、太昊…」他柔軟的嗓音吐出這兩個字時,青龍主再也克制不住,吻住了他的唇?「好哥哥,我能叫你哥哥麽?」 身下男子睜開眼睛看着他,目光裏盡是哀求乞憐之色?「太昊……哥哥忍不住了,你饒了哥哥罷!」請芴傳蕃青龍主的心願無非如此,沒想到竟然輕而易舉地辦到,不由喜不自勝,連連吻着他的身體,在他身上留下專屬於自己的印記。
卻聽張茗陽顫聲道?「哥哥下面好癢……啊,啊嗯……太昊的大雞巴弄得哥哥好喜歡,哥哥還要…」滿含愛欲的情話聽到青龍主耳中,更覺得一陣興奮,但直覺地有些不對,卻見張茗陽把臉轉過一旁,像是不願被他看到。
他心中一軟,低下頭吻着他的面頰,抽送着下體的硬物。感覺到他的身體對自己有所回應,心中快活,便如飛上雲端一般,忍不住道?「你若是叫我一聲』夫君『,我便讓你更快活些。」他這個要求可謂得寸進尺,但張茗陽卻是立時叫了起來,他的音色并不如少年一般清脆,卻更有一種低沉韻致。」夫君,賤妾想要你的大雞巴…」青龍主只覺得下體一陣快感湧上,讓他瞬間有暈眩的錯覺,情不自禁地将淫液洩入他身體裏。
看到張茗陽似乎十分疲累,眼眶也似乎微微泛紅,想必是方才的情事讓他十分辛苦,青龍主不由得感到心裏一陣抽疼,忍不住低下頭去,吻他的眼睛。
張茗陽被他洩了身,漸漸地平靜下來,像是十分不好意思,将他推開了,低着頭穿着衣裳。
+++++青龍主想将他抱在懷中,但他這般模樣,倒讓他的手僵住,想了許久,才有些懷疑張茗陽或許是窘迫於自己淫蕩的身體。可是五色龍珠是無解的奇毒,在青龍珠的作用下,他的身體只能被當成玩物。
其實他是不介意的,不管張茗陽變成什麽樣子,他都很是喜歡。但是對向來清心寡欲的張茗陽來說,這個身體他并不想要。而自己在這三年,曾經多次取笑過他,挖苦過他。
對於張茗陽來說,他不經意的惡語,不啻于最尖酸惡毒的話。
張茗陽從未提起,并不是他忘記了,只是不想再用來傷害他而已。
他心性自負,從未對人道過歉,此時不由得有些僵硬地抱住了他?「茗陽,你怎麽了?」張茗陽低聲一笑?「龍主說哪裏話?我覺得這樣蠻好的。就是……這樣了。」他神色十分平靜,卻讓青龍主後悔至極。早知如此,當初便不該對他那麽無情,甚至将他的愛意踐踏在腳下,如今他自卑於自己的身體到如此地步,不敢輕易說愛他,即使承認身分,也是十分拘束,竟比沒有袒露真相之前更為局促。
而剛才的自己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他在自己面前露出傷口,讓他迫於青龍珠的毒性,不得不說出難堪到了極點的話。
青龍主心中酸楚,卻是勉強微笑道?「剛才好像你都沒爽到呢,讓我看看,是不行了嗎?」張茗陽呆了一呆,卻被他迅速解開剛剛穿好的衣裳,握住了自己軟垂的性器。
其實他剛才有一點反應,只是青龍主進入得太快,他又擔心青龍主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讓他說出更羞恥的話,以致於驚吓得不能勃起。既然青龍主洩了身,自然是早些穿了衣裳就是,卻沒想到肯龍主竟然又起了情欲。
「不、不用了…」他慌忙說着。
青龍主微微一笑?「我是在問我的小娘子。」「什麽……小娘子?」他有些疑惑。
「你剛才不是叫我夫君麽,它自然就是我的小娘子了。」青龍主手指輕輕碰觸着他的前端,指腹摩挲着前端的小孔,讓他不由得呼吸粗重了許多。
青龍主情愛之時所說的話,事後從不提起,這也是讓張茗陽能坦然面對的原因之一。若是青龍主在他完全清醒時還說出這些羞人的話,只怕他早已抱石投海了。
他想推拒青龍主的碰觸,但身體最脆弱的地方被青龍主握着,任何的掙紮都有可能造成痛楚,正是惶惑憂急之時,青龍主低下頭,将他柔軟的性器含入口中。
如此震撼的一幕讓他的腦海間一時變得一片空白,幾乎難以相信青龍主所做的事。
就在他茫然時,青龍主的舌尖已在試探地取悅他了。
溫熱的口腔包裹着他的身體,讓他沉浸在快感中,不能自拔。只能怔怔地看着青龍主的喉結滑動着,吞吐着自己的莖身。
比起青龍主碩大的性器,他的自然不能相比,卻也和他的身軀很是和襯,并不算小,可是青龍主靈巧地逗弄着口中的性器,竟是迅速讓它挺立了起來。
「啊…」他強忍着沒有發出過多的呻吟,感覺自己的雙腿不停發顫,看着青龍主白皙俊逸的面容,竟仿佛在夢中。 他這壓抑的聲音反而更激起了青龍主的興致,将他的性器咽到喉間極為狹窄之處,他只感到自己進入了濕熱柔軟的所在,快感不斷地湧上,讓他驚呼出聲。
「不要……龍主,啊……我快出來了……我真的快出來了…」他嗓子早在剛才的叫喊中變得嘶啞,可是現在毫無嬌媚的聲音反而更取悅到了青龍主,即使感到他的前端溢出汁液時,亦是捨不得放開。
極致的快感不斷刺激着他,高潮很快來臨。張茗陽渾身顫抖着,将自己的熱液噴入青龍主口中,看着他咽下自己的液體,目光一片迷離。
看到他沉醉情欲無法自拔,青龍主擁他到了懷裏,讓他平躺在自己身邊,柔聲道?「我們龍宮島有個規矩,每個龍主都能娶一位龍後,将象徵身分的龍珠給他,并對他忠貞不二。」張茗陽迷茫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娶了龍後,那麽龍主不管臨幸誰,都要龍後同意。你做了我的龍後罷,反正我的青龍珠都在你身上了。你若是做了我的龍後,以後我便不會再碰宮裏的人,只對你一個人死心塌地。只是青龍宮是祖業,不能輕易散在我手裏…」「……什麽?」他低啞的嗓音顯示了他并沒有從剛才高潮的餘韻裏完全清醒過來。
「張家哥哥,嫁給我罷。」他低下頭,親了親他的嘴唇,聲音溫柔無限,「我一定會待你好的。」「龍主…」他吃驚地坐了起來,感到內穴處仿佛已經紅腫,一被碰觸就疼痛無比,讓他不得不扶住床頭。 青龍主抱住了他,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我知道你喜歡我的,我也喜歡你很多年了,我們在一起,不是正好麽?」張茗陽不由茫然。青龍主雖然對他說決定斬斷過去,專心一意地對他,但是在他沒承認之前,青龍主對他卻甚是冷淡。
至於情欲上,更是由於青龍珠本身毒性,讓他變得符合青龍主的喜好。對於自負的青龍主而言,他在歡愛時對他的贊美和需索,才是極致的享受吧。
「不,不必了。現在就很好。我跟在你身邊做個侍從就夠了,何況現在也沒有青龍珠了,這個規矩自然不作數。」青龍主聽他堅持不肯,也知道他決定的事難以改變,只好放棄。想着久而久之,他自然會明白自己的心意,慢慢地也會回應自己。
+++++兩人在客棧中盤桓了兩天,青龍主便讓他帶着自己去了埋葬張茗陽母親的地方。
荒山野嶺的孤墳上被修葺得極好,想必是在張茗陽不能回中原時,弟子們代為掃墓焚香。
青龍主恭恭敬敬地下拜行禮,又說了許多禱祝的話。末了又道?「岳母大人在上,小婿必會好好待茗陽,讓他一輩子錦衣玉食,不受半點委屈。」被青龍主占些口頭的便宜,他也不氣惱,只是責怪地看了他一眼,青龍主看到他的反應,十分快活,又抱着他親了一親,将他渾身摸了一遍,若不是張茗陽堅持不肯,便要被青龍主在荒山中雲雨一番。
張茗陽還想上山看看,但青龍主提起顧雲逸,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即使張茗陽安慰他也不能讓他放心,硬是将他連夜拖走了。
+++++過不多時,兩人果然收到了黃龍主的來信,信中将青龍主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通。
原來龍宮島果然連着下了好幾天大雨,連地牢都被淹了,還因此死了許多個賤奴。
黃龍主一怒之下,把玄龍主趕去中原大旱之地救災,又讓青龍主回來收拾爛攤子。
青龍主無奈,只得帶着張茗陽回去。
+++++回到龍宮島時,四位島主竟然都不在。
由於山洞潮濕,不能住人,青龍主便讓人另做了宅院,驅趕着賤奴搬進去。木材不夠時,便讓人從他寝宮中砍伐。好在青龍島上的樹木繁茂,比其餘四島要多上許多倍。
二人住在青龍宮中,倒也逍遙自在。不過對於張茗陽來說,卻覺得還不如往常。
以前閑暇時他還能擦擦洗洗,做些雜事,雖然宮中到處是弟子們歡愛之所,找不到一個地方給他種菜,但獨自在書房和正殿時,倒也自得其樂。如今重回青龍島,與青龍主夜夜纏綿,終日雙腿軟綿綿的,無法下地。
無奈之下,他試探地勸青龍主臨幸別人,但青龍主一聽,便佛然不悅,更是變本加厲地将他疼愛了一番,讓他雙腿發顫,只能大張着躺在床上,連動也不能動了。
青龍主以為就這樣過完下半輩子,雖然很是歡欣喜悅,但畢竟有些失望。
比起張茗陽現在沉默忍耐的性格,他更喜歡他當年的剛毅果決,但磨折了三年,要再恢複,也是找不回的了,他自然也對他更為憐惜……+++++光陰流轉,轉眼又過去半年。這半年中,很少回宮的赤龍主竟然一聲不吭地在島上待着,反倒是血蛟沒有回來。一問之下才知道血蛟是回家了。
沒有服下忘情丹就能回家的,血蛟可算是又破了先例。幾個龍主雖然心下嘀咕,但看到向來神采奕奕的赤龍主一副氣息奄奄的模樣,也不敢觸了赤龍主的眉頭。畢竟這位弟弟家傳的赤龍血脈在身,脾氣并不和他的年紀一樣小,若是發起火來,就連黃龍主都要退讓三分。
也正因如此,上一代的赤龍主才能力排衆議,将一個剛帶回宮的十八歲少年提拔為血蛟。
能讓兩代龍主都神魂颠倒的人物,衆龍主自然都起了好奇之心,向來冷淡的白龍主臉有異色,難得有了些許好奇,青龍主卻是臉色陰沉,他自然是想到了血蛟在刑堂時,張茗陽還去看過的。玄龍主抿着嘴唇說了好幾句嫉妒眼紅的難聽話,但都沒被人聽進去,黃龍主年紀最長,向來為衆人之首,聽說此人既然能動赤龍心神,便要将此人殺了罷了。
衆人都知道黃龍主的仁厚只是對於自家兄弟,對於外人向來是心狠手辣,絕不容忍,也不以為意。但赤龍主卻是十分激動,寧可一死也要保全血蛟性命。衆兄弟都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過不多時,便聽說血蛟回了宮,赤龍主大發喜帖,說要立龍後,於是宴請衆位兄弟,把青龍主郁悶得不輕。
他原以為自己最先找到伴侶,卻沒想竟會被赤龍主拔得頭籌。此時趕着日子搶在赤龍主前面也是來不及,只能捏着鼻子忍了,拉着張茗陽去吃酒時,張茗陽卻怎麽也不肯。他只好獨自一人去了赤龍島。
在島上時,看到血蛟光彩豔豔,顧盼之間便有萬種威儀,想到張茗陽見着他時,也不知是何感受,心下更是氣惱。又聽到黃龍主有了意中人,很快便要成親,也不說什麽,回了青龍島就拟了喜帖。
不管張茗陽肯不肯,終究要将此事定下。
張茗陽一聽他擅自作主,也沒有抗議,沉默不語,青龍主心下不悅,向他求歡,他卻只是推脫說自己身體不适。
連番的刺激,終於激得青龍主狂性大發,将他壓在床上撕了他的衣裳,只道?「身體哪裏不适,且讓為夫看看。」張茗陽下體裏盡是他的淫液,他用手指擠進去,便是漬漬的水聲,将粘液搗得溢了出來。
他許久未曾被青龍主強迫交歡,只覺得又回到那些被他踐踏淩辱的日子,情急之下,竟連眼淚也流了出來,更覺萬分羞恥,只用力将他推開,他下盤一直不穩,腿腳無力,也因這一推之力不得不往後仰倒,只能扶着床沿,道?「你不如殺了我!」請芴傳蕃青龍主從未見他流淚的模樣,忍不住将他抱起,柔聲道?「別哭了,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張茗陽也自知失态,更是沒想到自己竟會被他氣到流淚,一怔之下,被他吻去了臉上的淚痕。
「你若是不願做我的龍後,我便把喜帖都燒了就是。」青龍主嘆了一口氣,聲音裏滿是苦澀。」我早該知道,你是不喜歡這些的,是我強求了。」張茗陽沉默了許久,就在青龍主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他慢慢說道?「我長得不夠好看,又不夠聰明,以後……以後一定會有另一個女子與你匹配。這個龍後的位置,還是留給她罷。
到時,我定會将青龍珠還給你。」「你……你說的什麽話?」青龍主從沒想到他心裏竟是這麽想的,驚得險些心跳停止,「我以前說的那些話,只是不想承認你對我的吸引……你是不如別人好看,但在我心裏,你千嬌百媚,天下獨一無二。還我龍珠什麽的,千萬不可再說,我不想用你的命換一顆沒什麽用的珠子,若是你死了,我即刻陪你便是。」 聽他說得慎重,張茗陽不由得呆住。雖然早就聽他說了許多柔情蜜意的山盟海誓,但他在青龍島上早已聽過不少,并沒有當真,但此時此刻,他卻能感受到青龍主的心意發自肺腑。
「反倒是你,既不肯嫁給我,又不肯在平時對我說幾句好聽的話,甚至還對別人很是體貼照顧,玄龍主三番四次地問我要你過去,我真懷疑,你…」「我心裏委實愛着你。」他低聲說,「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好喜歡你。」「第一眼?那是在岱宗派的山頂上,還是在二十年前?」張茗陽臉上微微一紅,二十年前就會有情欲之念,除了龍宮島島主這幾尾淫龍之外,再沒有別人了。沉默了許久,他才道?「龍主,你贏了。」青龍主登時氣結,惡狠狠地道?「既然是我贏了,你便得賠我些彩頭。」張茗陽無可奈何,被他按倒在床上又親又吻,心中卻是慢慢盈滿了柔情。
或許再過幾年,慢慢放開了,會對他的深情回應得更多吧。畢竟,來日方長不是麽……?
——《全文完》——
番外
「啪」的一聲,一記清脆的耳光響起。
青龍宮中簾幕低垂、燭火處處,照得大殿仿佛白晝。二十餘侍從垂手侍立,卻靜悄悄的,就連一根針掉落也能聽得到。
張茗陽看着被他打了一巴掌的青龍主,幾乎立時怔住。
青龍主白皙的面頰上印了個五指紅痕。神情卻仍然從容自如,甚至還帶着一絲莫茗的微笑。這笑容讓他并沒有半分狼狽的樣子,反而顯出一種獨特的雍容氣度。
「你、你怎地不避開?」張茗陽的武功一直試圖再練,但落下來後,自然不及青龍主,他震怒之下的一掌,自然早在青龍主的意料之中,卻沒想他根本沒躲閃的意思。
兩人相處日久,張茗陽的話雖然不多,但也只在情急之時才結巴,今日是過於驚怒了。
青龍主溫言說道?「所有人離開龍宮島後,只能服下忘情丹,你那些弟子自然也不例外。
在龍宮島這麽多年,你早該知道了。」「可是你做了手腳,讓雲逸忘了許多事,我今天才知道,他連武功也忘了大半,仿佛庸人,雖是岱宗派掌門,卻諸事由師兄弟處理……你何必下如此、如此毒手?」「他太聰明,上了回中原的船還想着逃走,蟒部的弟子讓他多吃一顆忘情丹,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若不是你暗中指使,又有誰敢多餵食一顆忘情丹?」青龍主笑容漸斂,淡淡地道?「你知道島規嚴苛,一旦施刑,只有死路一條。就連我龍宮島的弟子,若是多次逃走,也只有處以滄海月明之刑。青龍島主管刑堂,更不可能徇私枉法。」張茗陽不由得臉色一白。」滄海月明,珠有淚」,這刑罰便是将犯奴的後穴塞入裹着春藥的鵝卵石,并用絲絹或是生牛皮包裹犯奴的下半身,纏成鮫人之形,於月夜沉入海中,犯奴在茫茫大海之中即便熟悉水性,卻也解不開下半身束縛,只能陷入情欲勃發而無法紓解,苦苦掙紮,仿佛鮫人般游動,到最後流盡血淚,卻也只能溺死海中。
青龍主看他很是明白事理,嘆了一口氣,語氣也溫和了許多?「你今日打我這一掌,乃是大不敬之罪,照理也是要受罰的。我雖然不會怪你,但這裏這麽多侍從,總會傳了出去,到時青龍島又如何立威?」「要、要受罰麽?」張茗陽的聲音低了許多。其實雲逸沒有受多大傷害,他之所以生氣,只不過是氣青龍主的故意隐瞞,時隔半年,他才知道別的弟子只是忘了龍宮島的事,但雲逸卻是忘記得更多,而青龍主又故意挑釁,讓他一時激動之下,打了青龍主一掌。
如今想來。
青龍主自然是故意的,設了陷阱等他入殼。
「我又怎捨得罰你?」青龍主假惺惺地嘆了一口氣,但目光中盡是喜悅之色,「可是若不罰你,這麽多弟子自然也不會心服……如果你是我的龍後,自然就例外了。龍後打一巴掌,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他還要說許多關於當了龍後的好處,卻沒注意張茗陽神色不豫?「若是不當你的龍後,又要處什麽責罰?」這半年青龍王一直想方設法讓他答應這件事,想不到今日竟然用了這種卑劣手段,讓他又是生氣又是無奈。
「……要處以鞭刑二百,或是黥面之刑,一百鞭後你也只剩半條命了,又怎能堅持下去?
黥面的話,就是刺上世上最美的青龍紋,也不免顯得面容猙獰,很是不美…」「我若不答應,你是不是要在床笫之間逼我就範了?」青龍主看他神色頹然,不由心中有種隐隐的懼意,連忙道?「茗陽,我心裏是真的愛慕你,你若是不想宴請賓客,我們便在青龍島上悄悄拜一拜天地,也不必讓人觀禮…」「好。」「到時我再對四位兄弟說一聲便可,更或者不告訴他們也行,就是你想回岱宗派去看看,我也定會陪着你……什麽?你是答應了?」青龍主急急說了幾句,這才意識到他剛才說了什麽,看到他微微低頭,面紅過耳,心下不由更是喜歡,只覺得心跳都快了許多。
他自然不是那種不會把握機會的人,随即命人呈了龍後的衣物上來?「今日便是良辰吉日,我們速速拜了堂再說罷。」張茗陽一看呈上的兩個木盤,一邊放着配飾,一邊放着衣衫。這套衣衫是新制的,翡翠冠上玉石如水,青衣折枝壽紋滾邊,比起之前青龍主給他那套盡是刺繡的衣衫要低調許多,但青裳中內嵌的銀絲在燈下仿佛銀砂一般,工藝并沒有比那套低廉,顯然也是因着張茗陽喜好而設。
青龍主興致勃勃地要給他更衣,於是屏退了侍從,讓他們在屏風外伺候,徑自解了他的衣裳,讓他坐到椅子上,給他褪了個一絲不掛。
雖是做了無數羞恥之事,但張茗陽仍然感覺十分緊張,靠坐在椅背上時,卻見屏風外影影幢幢,卻似無數的目光穿過屏風,能看到他一般。
「就……就不能讓他們退出去麽?」青龍主嘆了一口氣道?「每個龍後冊封時,都要衣飾謹然,不可稍有不敬。他們是給你做個見證,免得幾位龍主說我心疼你,把儀式一免再免,衣裳不整就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