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絲雀2
鄭肆行要出門。他這一走,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來,這個屋子裏沒有手機、電腦等一切可以用來聯系外界的電子産品。
而原劇情裏,這個時間點鄭肆行接了一部戲,主角便是主角攻受,鄭肆行是戲份不輸于他們的男二。也就是在這部戲裏,鄭肆行喜歡上了主角受。
高子羊必須阻止。
“…你要去哪裏?”高子羊看着見他出來,而停在玄關處的鄭肆行,“我可以和你商量一件事嗎?”
鄭肆行本不想搭理他,但今晚的高子羊貌似很乖巧,他面無表情将門關上:“說。”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高子羊鞠躬,“對不起,之前的事,是我做錯了。”
高子羊的行為讓鄭肆行一愣,在鄭肆行的印象裏,高子羊出身豪門,自小錦衣玉食,他還有張非常好看的臉蛋。這一切的一切讓高子羊有了傲慢的資本,他看人都是揚起下巴看的,即便被趕出了家門,瞧不起人的傲慢性格刻在了骨子裏,這樣一個人,居然會向他道歉?
“還有我占據了你人生十九年,”高子羊腰持續彎着,沒有直起來,“雖然不是我有意做的,但我是直接受益者,對不起。”
鄭肆行看着他,慢慢蹙起了眉,他走出玄關,坐在了沙發上。
高子羊看看他,臉有點紅,鋪墊做完了,該直入主題了:“…那個,然後,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鄭肆行淡道:“你想出去?”
高子羊點點頭,還想繼續說時,被鄭肆行一聲譏笑打斷。
“我說你為什麽這麽反常,原來是苦肉計。”鄭肆行語氣有些冷。
“不是的,那些話是我真心的。”高子羊認真道。那些事不是他做的,但他要攻略鄭肆行,必須改變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不好形象。
高子羊看了他一眼,垂着頭小聲道:“這些天我想了很多,反思了很多,所以……”高子羊越說聲音越小,“我現在是你的情、情人了…我願意履行作為你情人的義務…”
鄭肆行沒說話,靜靜地看着他,半晌,他涼涼道:“即便這樣,我也不會放你出去,你一輩子就是被關在這屋子裏的命。”
“……”高子羊一瞬間很挫敗,馬上又打起精神,直視着鄭肆行的目光,“我不會跑的…”他眼神閃躲起來,“我我…我可以跟在你身邊。”
鄭肆行霎時,被這句話弄得心怦然一動,他壓下,不愠不火道:“你以為我還喜歡你?呵。”他嗤笑,“你是什麽身份,我又是什麽身份,把你關在這裏,只不過是我報複你罷了。”
“…我沒說你喜歡我,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了。”高子羊輕聲道。
鄭肆行臉立時一拉,語氣又刻薄起來:“自知之明真是個好東西,很高興你終于有了它。”
高子羊被打敗了,對于這樣一個鄭肆行,他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說下去了。高子羊耷拉起肩,頭垂得更低。
此刻的高子羊渾身的刺都沒了,失落的樣子像路邊被抛棄的小羊羔,鄭肆行卻不為所動,從茶幾上拿出一根煙,點燃,吸着。
氣氛安靜了許久,鄭肆行那支煙快吸完時,高子羊挂在鼻尖的那滴眼淚也墜落了下來,啪嗒,落在白色地毯上。
“過來。”鄭肆行淡道。掐滅手中的煙。
高子羊悄悄看一眼他,擡起手揉揉眼睛,低着頭走了過去。
鄭肆行散漫地敞開腿。
高子羊靜默了幾秒,紅暈漫耳,他屏住呼吸,坐在鄭肆行大腿上,而後下巴被擒住。
鄭肆行打量着他,臉蛋粉撲撲的,鼻尖紅紅的,大大的眼睛因為哭了,水水潤潤。戾氣棱角全磨平後,霸王花變成了朵仿佛可以讓人随意蹂|躏的小白花。
鄭肆行喉結滾動,目光幽|深:“給親?”
高子羊一愣,身體下意識地繃緊。鄭肆行見此失了興致,松開他的下巴,就要說滾回卧室去。忽地,卻瞥見高子羊點了點頭。而後臉被兩只溫熱柔軟又有些發顫的手捧住,高子羊好看的臉蛋在眼前放大,然後,櫻桃漿果色般的唇落在他唇上,輕輕嘬着。
鄭肆行腦內空白了片刻,近距離地直視着高子羊的眼睛,高子羊慌忙閉上眼睛,臉紅了幾個度。
顯然,高子羊不會接吻,只會輕輕碰、抿他的唇,他應該從來沒有與人接過吻,或許在卧室裏的那個吻還是第一次。初吻。意識到這點,鄭肆行心情愉快了不少,想到剛才高子羊主動吻他,更是如沐春風。
他一手扣住高子羊細瘦的腰,一手扣住他的後腦勺,化被動為主動,強勢地親吻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高子羊又被吻的快缺氧,他忍不住伸出無力的手推搡,恰好這時,鄭肆行電話響了。
鄭肆行狠狠親了他一口,弓起身去拿桌上的手機,接通。
高子羊小口喘着氣,想離開,鄭肆行扣緊他的腰,将他帶到了懷裏。高子羊臉一熱,這個姿勢使得他發現,鄭肆行那裏那個了。高子羊想躲開,但腰被扣住了,他趴在鄭肆行的懷裏,如此位置,動作時只會更加深層次地與那裏接觸罷了。
鄭肆行嘶了一聲,低頭看了眼他。高子羊羞得冒煙,不敢再動。
鄭肆行結束通話,目光落在高子羊雪白無暇的果背上,他眸子暗了暗,半起身,将高子羊平放在沙發上,俯視着他:“你說你願意履行作為情人的義務?”
高子羊緊張起來,但還是點點頭。
鄭肆行注視着他,手一點一點地解開他腰間的浴巾,高子羊身上也一點一點地彌漫上一層薄紅,羞到無以複加的地步,他擡手捂住了臉。
鄭肆行微揚起唇,直起身。高子羊從指縫裏看他,以為不做了,悄悄松了口氣,身體一下子也放松了。
鄭肆行見此,隐着笑意淡淡道:“我去拿東西。”
東西?高子羊不解,直到見鄭肆行從卧室裏拿出潤滑劑與套,他臉頰爆紅,渾身也跟煮熟了的蝦子似的。
鄭肆行俯首,又與他接吻,親得高子羊軟綿綿時,單手拆開潤滑劑,擡起他的腿,而後便沒再動作。
高子羊本就羞臊不堪,見鄭肆行一直看着那裏一動不動,這種尴尬死掉的場景,他想裂開,他也忍受不了地慢慢併攏了腿。
鄭肆行又瞥了眼高子羊腰間泛起的紅斑,站了起來:“算了。”
“啊?”高子羊不明所以。
“不做了。”鄭肆行走到廚房,從冰箱裏拿出一瓶冰水,灌入喉嚨。
高子羊懵:“為、為什麽…我又惹你生氣了嗎?”
“…對。”鄭肆行面無表情道。
“啊,”高子羊讪讪,小聲地說,“對不起。”
鄭肆行無言,拿上外套,見高子羊視線追随着他,便不冷不熱道:“我出去一趟,還會回來。”說完,他沒等高子羊再說什麽,在玄關處戴好口罩帽子,出了門。
高子羊在沙發上坐了會兒,感覺屁屁有點疼,腰上也有一點疼,低頭一看,腰上起了好幾塊紅斑,他過敏了。這具身體也和本來的他一樣,對非絲綢制的衣物過敏。高子羊去卧室,衣櫃裏只有幾件衣服,原主出來時,因為被趕出家門的恥辱,只随便抓了幾件帶出來。而那個地方疼,高子羊熱着臉摸了下,腫了。
高子羊等得快要睡着的時候,鄭肆行回來了,手裏提着一個袋子,扔到了他身上。高子羊打開一看,藥。他疑惑。
“自己塗。”鄭肆行沒什麽情緒道。
高子羊愣了愣,看看藥的說明,臉紅了起來,一個是過敏時塗的,而另外一個,是塗屁屁的。高子羊腦袋又冒煙了。
鄭肆行脫了衣服,來到床上,坐在他先前坐的地方。高子羊在中間,局促地往另一邊挪了挪。鄭肆行睨了他一眼:“還不快點?你不睡覺我還要睡覺。”
“…噢。”高子羊攥攥手裏的藥,掀開被子,想下床,去客廳塗。
“就在這裏。”鄭肆行下令。
高子羊默了默,伸下去的腳又拿上來,然後背朝着鄭肆行跪坐着,拆開藥蓋時又察覺到這樣不對,屁屁沖着鄭肆行的,太羞恥了,他轉了個身,變成面朝鄭肆行。
鄭肆行視線從平板上落到他的臉上。高子羊臉紅透,輕聲細語懇求:“你、你可以不看着我嗎…”
鄭肆行自打出門起,便一直懊悔自己居然去給高子羊買藥,何必心疼他,于是張口時刻薄的話語又蹦了出來:“上都願意給我上,我看你臉就害羞了?裝什麽裝。”
高子羊臉上溫度頓時褪了幾分,半垂眸:“知道了。”
“……”鄭肆行煩躁,冷哼一聲,繼續看着平板,但心思還在高子羊身上,餘光總是有意無意地去注意他。
高子羊塗好藥,洗幹淨手,再爬上床,他坐在這頭,鄭肆行坐在那頭。高子羊想了想,還是說:“謝謝你。”謝謝他給自己買藥。
鄭肆行沒說話,看完平板上的幾頁書後,擱在床頭櫃上,關掉大燈,只餘一盞光線柔和的臺燈。
高子羊見此,躺好。他不擇床,但有心事,睡不着。他還沒搞定鄭肆行願不願意帶他出去。于是,他鼓起勇氣又問:“我真的不可以和你一起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