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花錢的概念有點點不同……
孟溪楚對游戲的喜好只達到了普通消遣時間水平, 傅深染則是專業學法人士,在游戲上平時也不習慣花大量時間。兩人玩了沒一會兒就對游戲失去興趣。
對面三個人意外卡題了,就一道題讨論了起來。
孟溪楚聽了兩句, 發現自己是完全聽不懂。她趴下腦袋側頭, 朝身邊傅深染做了個鬼臉,以示自己很是無聊。
這個表情有點可愛。
傅深染注意到這個表情, 不動聲色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在聊天窗口裏敲擊下話:是有點無聊?
孟溪楚注意到他敲鍵盤, 轉頭看向自己的屏幕, 慢吞吞用着二指彈回複:是啊。完全聽不懂他們的話。
傅深染:那要出去逛一逛麽?他們做模拟卷子應該要三小時。
孟溪楚專程出來一趟, 也不想就這麽浪費時間,于是發了個開心的表情包, 繼續側頭, 朝着傅深染瘋狂眼神暗示:去哪裏去哪裏?
傅深染側了身, 趁着對面稍微停一下讨論的時候開口:“我和孟溪楚出去一趟, 有什麽要帶的麽?”
對面三個齊聲回答:“不用。”
回答完後, 三個人全然沒有理睬他們的意思, 繼續讨論自己的。
傅深染關機, 朝着孟溪楚稍點了頭。兩人先後起身一道離開。
景淑注意到他們離開, 下意識看了眼孟溪楚。孟溪楚笑眯眯朝着她揮揮手, 随後就跟着傅深染一塊兒走了。兩個人湊在一起,看起來沒有半點違和感。
被題目填充了自己腦袋的景淑臉上表情空白,全然沒有對剛結識沒多久好友的“八卦”敏銳力,一收回視線就又陷入了題海苦戰。
對另外兩個男生而言普通的題目,對她這個入門選手來說,其實是已上了一個難度。
啊,早知道當年就多學點數學了。
Advertisement
景淑雙手撐起了臉, 咬着果汁的吸管,喝着飲料試圖從身邊兩人略激情的讨論聲中,尋找到一點自己可以插進的點。
吸管吸空的聲音“唏唏”吸引到了說話的蕭奕舟。
蕭奕舟看了眼景淑的空杯,半點沒思考,直接将自己手邊的那一杯放到了景淑面前:“喝這個。”
這一杯果汁飲料并沒有被喝過。
景淑怔了一下,側頭看蕭奕舟。
蕭奕舟認真起來,臉上沒有半點的笑意。他眼眸裏全是電腦屏幕入眼的光亮,将自身的懶散收斂,哪怕頭發尾梢依舊是微卷翹起的,可一身氣勢淩冽外放,半點不收斂。
“這道題用這個思路來解,運行計算會快一倍。”
身邊的羅正平學長半點不畏這種淩冽的氣勢。他內向卻不會只知道喏喏,尤其是在自己擅長的學科上,能說服他的只會是更優解。
“确實……但你這裏還要再完善一點。”
根本沒人在意這一杯果汁,即使這是蕭奕舟下意識注意了她,下意識推過來的果汁。
景淑想了想,将自己的果汁放到邊上,拿過了這杯果汁。托腮咬吸管,繼續看題目,圍觀兩個高智商人才進行探讨。
要不是嘴被堵上了,她愉悅的心情簡直能讓她唱起小曲來。
哼,蕭奕舟哪怕在做題,都會注意到她。
這要不是喜歡,她腦袋拿下來當球踢。
景淑唇角微微上揚,覺得自己參加這個比賽十分值得。學習到了新知識,哪怕以後對于她的工作基本上沒有多少作用,但可以讓她和自己喜歡的人之間感情升溫,并且有共同語言。
啊,就是依舊有很多東西聽不懂。
等再一杯果汁喝完,幾個人的模拟卷也做得差不多了。
第一次合作,哪怕在場三個人都有心配合,終究還是浪費了一些時間的。他們雖然成功把題目全部做了出來,但是中間提交時錯了兩次,被罰了兩次時間。
這裏的錯誤,主要是因為蕭奕舟和羅正平兩個人做題目做着做着,就想換個解題思路。一更換解題思路,滿腦子沉浸在“新思路太牛逼簡直神作”這個念頭上,反而疏漏的基礎的東西。
景淑看不懂,于是三個人直接提交,現場翻車。
打回來檢查的時候才發現導致運行失誤的是最小不過的點。
“後面題目難度比我上回在學校的測試要難一些。”蕭奕舟看着總用時這麽說着,“這幾道題目是比賽原題?”
羅正平點了頭:“抽了兩道比賽原題,更多的是變形題目。到時候考場上,題目會比我們現在做的更加靈活多變。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習慣這個長時間的高強度答題。”
學長的情緒還沒能平息,一口氣說了這麽長一段話。
蕭奕舟覺得這個比賽挺好的。家裏投資果然沒有投資錯。公司員工今年的年終獎可以考慮多發一點。
“是不錯。”
兩人惺惺相惜又聊了會兒,很快就在網上找起了新的題目內容。羅正平講,蕭奕舟問,雙方就關于題目能有哪些有趣變形說了起來。
“你看模拟卷裏最簡單的這道題,在變化後光題庫裏就有那麽題目的可能性。網絡賽或者現場賽可能會出現這種題目,但決賽是連這幾個典型變形題都不會出現的。”
總決賽是世界性的總決賽,出題人只會想着使勁刁難人。而參賽的每一個人,都是未來他們國家冉冉升起的新星。
說着說着,蕭奕舟倒是就題目的現實衍生,反而和羅正平也講了起來。
“我覺得這道題目裏,在現實裏可以運用的場景非常多。尤其是變形後你看這題。現在的人臉識別領域裏,不管是官方使用的還是民間使用的,都有利用到這個算法。”
大學生國際編程大賽,很多題目看起來相當脫離社會。很多人做題目的時候全然沒有想過,為什麽兩個整數想加等于幾都要放到編程世界裏。
數學和編程似乎和現實世界脫節極為嚴重。其嚴重程度就和從小經歷精英教育的蕭奕舟和完全在社會上為錢掙紮的羅正平一樣。
蕭奕舟是大局看世界,因為有錢,所以先看到了成果,再去探究學習産生這樣成果的“基”,而羅正平從基礎教育開始,則全然是從“基”開始學習,從而意會到可以産生怎麽樣的成果。
兩個人越聊越興起,把人體本能需要的水和食物補充都忘到了一邊。
景淑在喝了兩杯果汁後倒也吃不下什麽。
只是她現在被完完全全忽略,成了一個毫無作用的旁觀者。
她側頭看那兩個“相親相愛”的隊友,再想了下結伴出去玩的傅深染和孟溪楚,無所事事玩弄着已經沒有作用了的吸管。
不得不說,蕭奕舟這樣忽略她,反而激起了她一點被忽視的不甘心。
上學的時候,一位心理學講師曾經說過,人如果太在意別人的看法,就會被情緒牽着走。人要做自我世界的主宰,而不是因太注重自己是否是中心,而成為情緒的附庸。
在貴族學校,所有人都是被千嬌萬寵長大的,沒人樂意做別人的附庸,以至于傲慢的人總會碰上更傲慢的人,以至于産生了各種争端。所以學校就請了心理學老師來給他們講課。
她從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視線的中心,但此刻她就是有那麽一點點的在意。
啊,這難道是傳中說的欲擒故縱?
景淑想到這點恍然,玩弄吸管的手停了下來。
恍然大悟後,她抽了張包內的濕巾紙,慢慢擦拭幹淨自己的雙手。手幹淨了,她拿出手機,覺得有必要吸引一下來自同伴蕭奕舟的注意力。
對于一個貧窮又上進,視金錢于無物的青年人,什麽東西才能更好吸引他呢?
景淑思考着,覺得這個問題困難程度不亞于剛才做的編程比賽模拟卷。
小夥伴完全沒回來的意思。
景淑發消息問孟溪楚:什麽時候回來?我們這邊題目做完了。
就在附近閑逛,一不小心沉浸入商場娃娃機店的孟溪楚聽到鈴聲,艱難拿出了自己手機。
景淑很快發了第二條信息:要不要去哪裏吃點什麽?
孟溪楚左手一個蠟筆小新,右手一個大鯨魚,中間還踹着一個皮卡丘,勉為其難把手機放到自己臉前。她身邊手上拿着一筐硬幣的傅深染推了下眼鏡,繼續挑選着下一個目标物。
這些玩具全是他的戰利品。
“他們好了。景淑問我要不要去哪裏吃點什麽。”孟溪楚看向傅深染,臉上帶着興奮,“再抓一個,我們就去吃飯!”
傅深染應了一聲,點着一個幾乎找不到娃娃機爪子着力點的雲朵玩具:“這個?”
孟溪楚:“好的大佬,謝謝大佬。”
她要不是沒手,現在就給傅深染端茶送水。要她捏肩都沒有問題。不值多少錢的娃娃,但凡是從娃娃機裏出來的,莫名就充滿了魅力。
傅深染丢硬幣抓着娃娃,發現現在的孟溪楚格外好說話。他沒想到自己那麽有抓娃娃的天賦,趁機和孟溪楚提了要求:“幫你抓了那麽多,回頭幫點忙?”
孟溪楚亢奮:“好的大佬!”
傅深染:“每個月幫我督促蕭奕舟多花點錢。”
孟溪楚腦袋上冒出了一個問號。
花錢還要督促的麽?現代年輕人不應該是幹啥啥不行,花錢第一名。蕭奕舟已經很能花錢了。
“總待在家裏沒地方花錢。你們要多約他出來。”傅深染凝神注視着娃娃機裏的爪子,“一個月三百萬零花錢,根本沒地方開銷。”
今年辦卡就花了好幾萬,等下吃飯也可以花錢。
孟溪楚:“……”
孟溪楚忽然覺得自己手上的娃娃一點都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