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離別在即
雖然将搞鬼的人抓了個人贓并獲，但是顧城的心情因為涼宮的冷漠而瞬間跌入谷底，為了防止自己發脾氣傷了她，顧城冷着臉帶人離開。
宋玉覺得，以老大和涼宮在一起為分界線，以前老大是面癱，之後是喜怒無常，苦了他們一幫看臉色行事的“小弟”。
文觀止取下涼宮用來固定手臂的夾板，和她解釋這次的事情。
原來涼宮被綁架，住院都是早就安排好的，秦素素他們不過是受人指使的小角色。
對方好像已經料到涼宮會住進這家最好的醫院，也可能是了解顧城那種“護犢子”的土豪心态，一定會将最好的這層包下來，所以在牆壁裏按上了幹擾。
林霏說，“連這塊夾板裏都是信號發射器，你聽見的那種噪音，分析是一種心理暗示，能讓人想起自己最不願意想起的事情。秦素素和那個怪物不僅是要帶你離開，更重要的是給你下暗示，離開顧城，或許再說出點什麽關于你父母的秘密”。
“那我這算是錯有錯着”，涼宮放心地讓好友換藥，眼睛望着漆黑的窗外，“不要問為什麽，就是不想見他”。
林霏見她也不怎麽想知道事情的經過，一副“你們趕緊的，我要睡覺”的急切樣子，也有些拿不住。收拾好了之後就拉着文觀止出來。
“阿文，涼宮什麽意思啊”林霏好奇，“怎麽這幅樣子”？
文觀止摟着她的肩膀，“相信顧城和咱們呗，只要死不了，那丫頭懶得管”。
林霏瞪她——在打馬虎眼。
涼宮和涼宮狼狽為奸的時間較長，所以知道一些隐秘的事情。不過，林霏也不在乎，文觀止不說，可能是對涼宮沒什麽大礙，只是礙于尊重而已。
涼宮心也大，折騰了半宿，也累得不行，沒幾分鐘心就安靜下來了。
的确，她不關心自己怎麽成了衆矢之的，也不在乎別人從什麽時候算計自己，她只想簡單的活着，逃避也好，軟弱也罷。報複這個詞，她不想背負。
面對強力，人總是軟弱的。
她承認，在這個寒風刮過無聲，但是冷氣依舊的夜裏，她厭倦了這種朝不保夕的生活，哪怕只有半年。
“愛情飲水飽”不過是自欺欺人的狀态罷了。沒人能疼你一輩子，只是戀愛時候的一陣子而已。她努力回憶這半年裏顧城對自己的好，卻發現怎麽都抵擋不住疲憊。
為了和顧城一起，她将涼霙送走，那是她的心頭肉，一直以來不斷前行的動力。她以為自己經歷得夠多，顧城足夠有安全感，但是結果證明，她高估了自己，也錯誤估計了顧城在自己心裏的地位。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有點小聰明，小本事，但這并不代表她能在腥風血雨裏游刃有餘。她沒有文觀止的狠厲，也沒有林霏的天下無敵，她是真的怕了。
……
Ｔ市一片靠海的別墅區，是顧氏和世界貿易一起開放的一片房地産，面向大海，顧城覺得不錯，本想等弄好了，全家搬過來，沒想到今晚涼宮突然有些失常，而自己心裏有些不舒服的疼痛感，不是很劇烈，但是如影随形。
“為了別人，站在別人的立場上，痛苦會随着想象而加劇，再千百次的回蕩反射中越來越沉重”。
所以站在涼宮的立場，顧城也察覺到了二人的距離，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光靠愛情，是綁不到一起的。
宋玉将人都帶到了地下室，裏面是個掏空的地下射擊場，還有武器庫，一排排的槍械挂在牆壁上，高矮胖瘦，長短粗細，什麽樣式的都有。
“犯人”都是普通人，看見這些的時候都傻眼了，只是覺得顧城有錢，但是沒想過都是這種黑錢。
顧城坐在唯一的黑色沙發上，眼神嗜血，“你倒是說說，冒充我爸媽有什麽目的”？
對面跪着四個人，臉上如常，但是從抽搐的神色裏看出正在承受着身體上的巨大痛苦。
原來林霏知道事情有些複雜化了，所以和文觀止一商量，還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吧，将所有事情都招了，連同懷疑顧城父母假冒的事情，讓顧少一個人抗下所有負擔，美其名曰，“能者多勞”。
“哼，你們屬蟑螂的不成，哪裏有空子就往哪裏鑽，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宋玉”。顧城盯着顧凱那種和自己的父親一模一樣的臉，沒有絲毫動搖，“将肌肉松弛劑給這位大叔試試，再加點麻*黃*堿”。
顧凱臉色的肌肉有些緊繃，這兩種藥纏在一起，虧他想得出來。
宋玉倒是很高興，他就喜歡血腥重口無節操毀三觀的東西，拿過桌子上的針管，“顧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一陣紮在他的脖頸後面了。
剩下的三個家人，此時也沒有了剛見面時的和諧團結，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顧城打電話給家人，張穎還挺意外，這個兒子已經十年沒有主動打電話給他們了。出乎顧城意料，四人活蹦亂跳地在參加狂歡節，不過近期回歸，因為要回家過年，順便見見景随風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兒媳婦。（涼宮之前見的，都是假的，另有目的，之後會涉及）
這四個人都是冒充的，而且是整容整成這個樣子，根本沒法查清楚本人究竟是誰，雖然林霏還在侵入各大整容機構，孜孜不倦地查找線索。
他們花了這麽大力氣，顧城一定要知道他們的目的，否則寝食難安。一次涼霙，一次涼宮，這次更狠，玩全家總動員。
也是看上了顧城從來不會打電話這點，而且家人電話也被他們做了手腳，所以他們大搖大擺的冒充。可能是因為幾個家人的背景太大，殺了可能引起大的糾紛，所以才出此下策的吧。顧城心裏不自覺地松了口氣，還好都活着。
“顧凱”臉部抽搐非常厲害，口水順着嘴角一直流到衣領裏，，叫喊聲像是撕裂的聲帶，沙啞但尖銳刺耳。
“張穎”，“顧晞”，“劉蘇”三人面無懼色，狠狠地盯着顧城，好像都不怕死一樣。
顧城好笑，人都有弱點，他可以陪着他們慢慢玩兒。
“老大，上次招待駱欣那幾個漢子還活着呢吧，打點興奮劑，帶着兩位女士進去爽會兒，不過先把臉給我劃花了。至于大少爺，看着弱不禁風的，也不知道經不經得起折騰”。宋玉帶着幾個人站在顧城的身後，提建議。
顧城點頭，“你定，我要明天早上知道結果”。說完，起身離開，兩邊的黑衣保镖自動讓開一條路，神色敬慕。
房子已經裝修好了，雪白的牆上挂着涼宮喜歡的藍色妖姬的之類的畫，那架水晶鋼琴也被擺在了陽臺的位置。這裏是一層，不用擔心把陽臺壓垮。
顧城止不住想。如果當年自己沒有沖動去追求涼宮，沒有離開她，那麽她肯定還是那個天之驕女，目空一切。二人可能已經分手，可能已經結婚生子。她會是個大學生，之後為了鋼琴事業奉獻自己的精力。
這一切，其實都要歸因于當年石爍對于涼宮變态的執着。
天快亮了，黑暗像是油燈裏最後一點星火，作最後的掙紮，遺落在空寂無人的石板地上，走向自己必定的滅亡。
審訊還在繼續，顧城不想聽那凄厲的叫聲，驅車離開只想去看看此時涼宮的情況。剛才自己太沖動了，也忘了考慮涼宮見到秦素素和那個“孩子”時的心情。換成自己，何止罵人，應該殺人了吧。
涼宮早就醒了，因為她要為即将到來的事情做好準備，不要讓自己的人生被別人左右，即使那個是她的愛人。
所以顧城進來的時候，看見涼宮對他露出了一個真心的微笑，兩個小小的梨渦出現在嘴角，甜美可愛。
顧城走過去，低頭親了親她，說，“對不起”。
二人相擁而坐，涼宮單手摟着他的脖子，在他耳際輕輕地吻了吻，是自己喜歡的味道，屬于黑暗的味道。
“我想離開了”，涼宮不屑說謊，所以實話實說。
顧城突然将她拉開，直視她的眼睛，不可置信，說出來的話帶着外面空氣裏的寒冷，“你要離開我”！！！
一直以來，他最确定的就是涼宮愛他，這一點從涼宮肯原諒他開始，他就一直堅信着，當做自己的信仰，涼宮的話叫他如何接受。
涼宮伸手摸他的臉，不顧他快要捏碎自己肩膀的力道，“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否則早晚會死在這裏”。
隔壁的林霏望着文觀止，“涼宮還怕死，抑郁症不是整天專心致志想死的事兒”。
文觀止掐得她直蹦，“所以才更害怕”。
顧城呼了口氣，仿佛做了最後的決定，“我退出好不好，我不幹了”。
他在自己的王國裏是主，俾睨天下，恣意而為，和天争，和命争，是個不折不扣的“暴徒”。但是面對涼宮，他覺得自己可以放棄這份熱血，陪她朝九晚五。
涼宮伸出手指在他的唇上流連，“不要放棄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這是你的心血，我會在你找得到的地方等着你，等你累了，倦了。回來找我”。
“我年齡不大，今年二十五，還能等你好久好久。但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顧城松了手上的力道，心裏的緊張也松了些，槍林彈雨也沒有涼宮的大喘氣厲害。“我怎麽忍心”。
是啊，涼宮獨自一個人受了十年的苦，他怎麽忍心再讓她跟着自己風裏來雨裏去，朝不保夕。
“沒關系，你不是有錢嗎，多給我點就行了。有了房子車子票子才能專心談戀愛”。涼宮覺得氣氛太壓抑，想要和他說說話。
顧城嘴角挑起一個難看的弧度，說是笑，但比哭還勉強。摟着涼宮壓在床上，看似兇悍但是溫柔地吻着她。
林霏還說呢，“咫尺天涯嗎，丫頭究竟是怎麽想的”？
文觀止幫林霏揉被她掐紅的胳膊，恨鐵不成鋼，“你這腦袋也就對着電腦的時候好使，涼宮是不想顧城因為她束手束腳，不讓他有後顧之憂。沒發現最近世界很太平嗎”。
“哎呀，那顧城豈不誤會涼宮了……呀”。林霏從沙發上彈起來想沖到隔壁去替好友打抱不平，被文觀止揪住了頭發。
文觀止改揉她的長發，“這把戲，顧總早就知道，也不看看什麽形勢，他就是想占點便宜”。
林霏頂着一頭雞窩看監視器，果然，兩人已經滾到了被子裏，此起彼伏，時不時有低沉的呻×吟傳出來，“要死了，涼宮胳膊還沒好呢”。
“放心吧，顧總有數兒”。文觀止看得專心致志，還讓林霏記得刻盤，“這是威脅顧總的好籌碼啊，愛情文藝動作片”。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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