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獵物
廣闊濃密的森林, 高大的樹木和低矮的灌木交錯,擋住了大半的光線,将整個空間變得神秘又危險, 不遠處嗡嗡的蟲鳴聲逐漸清晰, 甲班僅 存的三個碩果各自拿好了取材于這座森林的武器,呈三角形站立。
阿肆站在最前方, 為确保自己能順利的‘死去’,他用指紋解鎖了貼身護甲,露出部分空隙,以确保自己能夠被一擊斃命,不必承受太多死前痛苦。
維克在他左側,臉上是幹涸的血污, 眼中帶着淩淩殺意;他旁邊是瘸了一條腿的富力, 他依靠着旁邊一顆大樹站立, 臉色蒼白, 卻神色淩然。
“來了。”阿肆輕聲道, 握緊了手上的木棍。
随着他的話音,一片黑壓壓身懷天然盔甲和利刃的蟲族就迅速沖了過來,在聞到這三只人類幼崽身上的血腥氣後, 更是興奮, 迫不及待的想要來品嘗他們血肉的滋味,然而就在他們即将把這三個人類幼崽包圍的時候,三個小東西卻忽然沒了蹤影。
為首的蟲子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 飛在上空的蟲族迅速分散,盤旋在這片原始森林上空搜捕着他們的獵物。
阿肆壓低身體,将自己隐藏在茂密的樹葉中,對着潛藏在不遠處的兩個同伴打着手勢, 在比劃到三的時候,他忽的從樹叢中竄了出去,速度飛快的向為首的蟲子撲去。
那如小塔般高大的蟲子尚來不及反應,眼前一黑,劇痛就從蟲眸中傳來,它發出一聲憤怒的嘶鳴,瘋狂的揮舞中身前兩只利刃,企圖割死這個膽敢傷害它的小東西,而就在此時,另外一只蟲眸和柔軟的腹部也同時被插進一個硬硬的東西,疼痛瞬間席卷全身,它發出了讓人膽寒的恐怖嘶鳴,阿肆借助旁邊樹木的力量又是一個躍跳狠狠的踹了那兩根樹枝一腳,樹枝透過蟲眸深深的插入蟲子的腦中,它掙紮了兩下,便轟然倒地。
而此時回援的蟲族已經靠近,三人沒再猶豫,迅速撤退,背靠背的擺好姿勢,等待着必死的命運。
當蟲族利刃劃破心髒的時候,阿肆甚至還認真的觀察了下血跡噴灑的痕跡,确定軌跡完美才放心的合上眼。
死亡只有一刻,再次睜開眼,還是那片森林,只是沒有了那讓人膽寒的蟲鳴,陽光透過郁郁蔥蔥的樹葉灑下,給這片陰密的死亡之地增添了一絲溫暖。
阿肆重新鎖定貼身護甲,找了塊幹淨的地方,脫下衣服墊在身下,托着下巴靜靜的等待同學們的蘇醒。
第一個蘇醒的是富力,緊接着是維克,之後就是考試的時候身體素質排在第四的班森,萊特這只空有腦子沒有體力的小弱雞是最後一個醒來的。
醒來後眼鏡少年就對上了一衆同學炯炯有神的目光,當即反應就慢了半拍,小四眼仔眨巴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大家,少見的出現了那麽一絲呆萌。
“喲,萊特,睡得舒服嗎?死在最前面,活在最後面,你這架打得輕松啊~” 阿肆調侃的豎起了大拇指。
萊特少年當即就紅了臉,掙紮着想要分辨什麽,可一向能言善辯的他卻嗫嚅了半天,一個字也沒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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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見他這樣,阿肆還想再調侃兩句,忽的一聲獸吼響徹森林,原本還嘻嘻哈哈輕松的小少年們當即就白了臉,“不是吧,這麽快又來!”
前一刻的死亡還歷歷在目,那時的恐懼和痛苦如今還绻刻在心,這麽快就又要死下一波,這群小少年心态當即就崩了。
“嗚嗚,怎麽辦?我不想又死一次啊。”
“那破蟲子的前爪有毒,我死前又痛又癢,恨不得撓死自己,嗚嗚,那感覺太難受了,這次能不能給個痛快……”
“這個真的是特訓嗎?教官為什麽不來幫幫我們,也不給我們講講規則,難道我們要一直這麽死下去嗎……”
“行了!”阿肆聽不下去了,站起身來,看着這群蔫了吧唧毫無鬥志的人類幼崽們,語氣嚴肅,“有時間在這嚎,還不如趕緊去找趁手的武器,就算要死也先幹死兩只才夠本吧。”
“就是,嚎有什麽用,反正都要死,還不如死前搏一搏,拉兩個墊背的。”維克這個戰鬥狂熱者當即就響應了號召。
而作為第一輪唯三的火種,共同參與搞死一只蟲族的碩果,富力這個班長也站了起來做動員,“第一輪的時候,阿肆、維克和我在受了重傷瀕死的情況下還幹死了一只蟲族首領,現在我們這麽多健健康康的活人還有什麽好怕的!”
三人的打氣就像是給這群小少年注入了一支強心針,雖然還殘留着本能的恐懼,但小少年們還是振作了起來,握着小拳頭,勉力自己,“對,要死也要拖個墊背的,第一次不過是沒有準備,這次我們不會輕易死去了!”
共享空間中,艾布特教官啃着特制堅果攤在椅子上望着廢棄站中小崽崽們的一舉一動,用一根幹淨的手指戳了下安格教官的腰,“怎麽感覺你家苗子是個戰鬥狂?”
安格冷睨了他一眼,艾布特立刻舉起一枚剝好的堅果,認慫,“我錯了,我不該這樣說您的苗子,這不是什麽戰鬥狂,這是屬于一名軍人該有的熱血,來,這個給您賠罪,別生小的氣了哈。”
安格沒理他,目光落在共享空間那一方小天地中,二十個孩子已經以五人為單位分成了四組,阿肆在前,富力在後,班森和第五名賓夏帶的隊在中間兩側,每個隊伍中間隔着幾顆參天大樹。
因為時間緊迫,孩子們手上只有掰斷的樹枝,甚至都沒來得及處理掉多餘的枝丫,就已經和那不知名的野獸打在了一起。
這群野獸數量不多,外表和萬年前 古藍星的野豬很相似,但他們的皮卻更厚更堅硬,就像是套了一層鋼鐵鑄就的盔甲,全身炸起的毛也像鋼針一樣,一碰就是一個血窟窿。
雖然他們不像蟲族一樣可以在天上飛,但他們的戰鬥力卻絲毫不弱于蟲族,很快原本組建好的隊伍就被沖得四散開來。
“不要害怕,五人成圈,對付一個,以灌木掩藏!”阿肆抽空看了下後背,見情況不妙趕緊喊道。
共享空間中,安格眉心緊鎖,艾布特将腳放在了桌子上,悠閑的晃蕩着,“安格,你說這次這群小崽崽能活幾只?”
安格沒回他,艾布特就只顧自的說道,“我預估能活下來五只。”
他話音剛落,第一個陣亡的小崽崽就出現了,是富力那組,賓夏那邊一時不查出現了空缺,野獸迅速沖了出來,用身上的毛戳死了富力那組負責後背防守的組員。
五人小組缺了一口,弊端立刻出現,慌亂之時,那野獸一蹄子下去又踩死一只,不過片刻,就陣亡了兩人。
富力咬牙支撐,勉力護着另外兩個同學,趕緊往中間班森的方向靠,途中,一個同學被灌木絆了一跤,直接被尖銳的灌木叢給戳死了,班森見狀趕緊帶着隊伍且戰且退,眼瞅着兩支隊伍就要彙合,那野獸一個猛沖,瞬間将富力頂了起來,撞在了一旁的大樹上,他連個遺言都沒喊出,就死不瞑目的挂在了樹枝上。
富力的陣亡給剩餘人帶來了不小的打擊,悲憤的情緒一起,他們小組剩下的獨苗大吼着就沖了上去,班森甚至來不及阻止,富力小組的最後一點火星也沒有保住。
不過頃刻間,一個小組就全部犧牲,其餘小組死咬着牙,眼裏全是淚花,不敢再冒進,打起精神将滿腔怒火都用在了每一次揮出去的木棍上。
但堅持了一會兒,孩子們的攻擊就開始減弱,他們的體力快要支撐不住了,可他們甚至還沒有殺死一頭野獸,頹喪的情緒開始蔓延,攻擊的力度開始降低。
“阿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必須盡快打開這野獸的口腔,否則我們會被耗死。”萊特一直被很好的保護在中間,但即便如此他也已經累得氣喘籲籲。
“你觀察到了什麽?”阿肆一拳頭揍在野獸鼻子上,被旁邊冒出的幾根毛發紮得滿手是血。
“口腔,口腔是這種野獸的弱點,只有攻擊口腔才能把它殺死。”萊特比劃着一根樹枝,喘着粗氣道。
阿肆一皺眉,立刻大喊一聲,“我數三聲,都退到樹上去!”
聽到他這話,衆人不明所以,但卻本能的相信着他。
“一”阿肆喊第一聲,衆人迅速向着身後的幾顆大樹靠攏。
“二”每個人都确定好了攀爬的方向。
“三!”一群小孩子 們如靈活的小猴子般迅速向樹上竄去,萊特慢了半拍,維克趕緊拉了他一把,險險的從野獸嘴裏搶回了一雙腿。
抱着那參天大樹,衆人暫時松了口氣,那些野獸上不了樹,只能圍在樹下不停的撞擊着樹幹。
“阿肆,是想到什麽辦法了嗎?”班森問道。
阿肆認真看了他一眼,此時才發現,這個排名第四的小少年心智十分堅定,在衆人都頹喪的時候,他也依舊保持着平和的心态,這在這個年紀的人類幼崽中十分難得。
“萊特找到了野獸的弱點。”阿肆道。
“是什麽?”他這麽一說,衆人頓時高興起來。
阿肆抿了抿嘴角,“是口腔,我們可以從口腔處進攻,用樹枝刺穿它的身體。”
“太好了,有辦法就好,一直打不死,我們都快累死了。”旁邊一人抱怨道。
“那要怎麽打開它的口腔?”班森問到了問題的關鍵。
阿肆看向萊特,萊特緊緊的挂在樹枝上,盡量平穩着呼吸,“這種野獸我曾經在古動物研究書上看到過,它算是原始森林裏的王者,全身堅硬猶如盔甲,皮毛皆可作為武器,但它的身體內部構造卻十分柔軟,所以想要獵殺它,就只有在它進食的時候從口腔處進攻。”
頓了頓,萊特繼續道,“但這個森林是虛拟空間,并沒有它的獵物,所以,想要誘使它張嘴,就得給它提供獵物。”
“可你不是說這裏沒有獵物嗎……等等,你的意思是要我們、我們去充當獵物?”開口的同學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被戳死了還能複活,那要是真的被吞進去了還能活嗎?
而且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野獸吞進肚子裏,甚至還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骨骼血肉被嚼碎,這種感覺,實在太恐怖了。
他們只是些六七歲大的孩子啊!
一時間衆人沉默了下來,這個時候沒有人能夠說出自己去做獵物這樣的話,上一次死亡的陰影還沒有散去,這次就要主動将自己送入野獸口中,這實在是……難以承受。
沉默半響,萊特取下了自己的眼鏡,珍惜的将它放進懷裏,“既然這個方法是我提議的,我的武力值又弱,不能幫到大家又只能拖後腿,那我們這組就由我去當這個獵物吧。”
“萊特……”維克焦急的喊了聲。
“放心吧,我會在你被吞下去前将你拉出來。”阿肆拍了下萊特,安慰道。
萊特有些哭笑不得,開玩笑道,“謝謝啊,希望盡量給我保留全屍,如果拖不出來就讓我在野獸肚子裏複活吧,東一塊西一塊的我還得自己拼湊,實在麻煩。”
“行,要是拉不出來,就讓 你做一回野獸寶寶。”阿肆順着調侃了一句。
有兩人帶頭,凝滞的氣氛總算不那麽沉重了,班森那組唯一的女生婕露絲也笑着開口道,“組長,我們組就我去吧,我要求也不高,給我把臉露在外面就行,畢竟我也是有顏值的人,以後說不定還能靠臉吃飯。”
班森爽朗一笑,“放心,我保證給你留個上半身。”
“那行,我賺了。”
見其他兩個組都有人站了出來,賓夏這邊一個幹瘦的男孩也弱弱的開口道,“如果剛才不是我,班長他們那組也不會有事,就當是給他們道歉,我……我去。”
賓夏嘆了口氣,拍了拍他顫抖的小身體,“奧維,這不怪你。”
“既然大家已經決定,那我再重申一次我們的戰略,組員沒有少于三人之前,小組各自為戰,少于三人後,立刻與最近的小組彙合,大家可都明白?”阿肆站在樹杈上,小臉繃緊,神情嚴肅,從樹葉中穿梭的陽光灑在他身上,為那張漂亮的小臉增添了一絲肅穆。
“明白!”衆人齊刷刷應到,稚嫩的小臉上滿是肅然,仿佛他們真的要上戰場般。
“很好,大家準備好,速戰速決,第一輪攻擊過後,不要戀戰,迅速回到樹上來。”
“現在開始倒計時,我數到二的時候誘餌下,三的時候所有組員立刻攻擊。”
阿肆沉着的觀察着下面的情況,像一個熟練的指揮官,這份冷靜從容感染了孩子們,原本還殘留的一絲頹喪情緒也消退得一幹二淨,都安靜的等待着他們指揮官的下一步指示。
當野獸再次撞擊的時候,阿肆開口了,他緊握着手上小樹,稚嫩的童聲沉穩淡定,“一。”
原本戰戰兢兢趴在樹枝上的幾個不适應高空的同學在其他同學的幫助下穩穩的站在了樹枝上,而主動去做誘餌的三位也已經顫顫巍巍的站到了樹杈上,看了眼下方,吓得趕緊深吸了口氣,默默的閉上眼。
“二!”一聲令下,三位誘餌沒有絲毫猶豫縱身一躍,而就在此時,‘三’已經喊出,喊完這句,阿肆率下跳了下去,手持一根折斷的小樹從上空狠狠的刺入了野獸嘴裏,一擊即中,直達尾部。
“嗷嗚!”一聲凄厲的嘶吼瞬間響起,撕開了這場并不公平的戰役。
阿肆一擊得手,并不停留,将剩下的事情交給其他組員,順手拽斷旁邊一顆小樹,沖向了陷入膠着中的賓夏組。
賓夏這邊角度沒選對,樹枝從口腔穿到了腦袋,然後被身上那層厚皮擋住,不能致死,但也造成了重擊,至少讓這只野獸暫時無法吞掉誘餌,可 也因為受傷,激怒了這只野獸,它瘋狂的攻擊着周圍的人,賓夏這組4人身上都已經被戳出了血窟窿。
阿肆飛快的爬上樹,捏着手上的小樹趁着那野獸追着賓夏攻擊的時候,跳了下去,借助慣性帶來的力量将小樹狠狠的刺進了它的身體。
與此同時,班森那邊也結束了戰鬥,沒有戀戰,大家迅速爬回了樹上。
坐在樹杈上,大家相視一眼,忽然有種暢快淋漓的感覺,一掃剛才沉悶,咧着嘴便笑了起來,只有阿肆郁悶的坐在那裏,不停的用幹淨的樹葉擦着臉和手,剛才在殺賓夏組的那只野獸時,那野獸口腔中分泌出來的粘液噴了出來,濺了他一臉,他現在難受得恨不能紮進河裏去。
“阿肆,你別用這個,用我衣服吧。”瑞伊見阿肆的臉都被樹葉刮紅了,心疼得不行,趕緊脫下自己的外套,撩起裏面幹淨的衛衣湊了過來。
阿肆連忙偏過臉,避了過去,“不行。”
瑞伊放軟了聲音,“沒關系的,我不怕髒。”
“不,不用,我,我能忍。”讓他用人家小女孩穿在裏面的衛衣擦臉,他可幹不出這種事。
旁邊維克見狀,直接脫下了身上的衣服,遞給阿肆,“拿去,用我的。”
阿肆看了眼他遞過來的衣服,維克直接翻了個面,“外面是有點髒,但是裏面是幹淨的,快點,別一會兒野獸沒把你吃了,你自己倒是把臉刮花了。”
“就是就是,阿肆你要珍惜你的臉。”緩過勁來,丹芙也趕緊幫腔道,她抓過維克的衣服一把就給按在了阿肆臉上,阿肆被她一按,差點沒按過氣去,趕緊自己接過衣服,擦了起來。
共享空間中,艾布特本想好好的誇贊一番安格家的苗子,讨好一下這位冷面教官,結果就看到了這麽一幕,當即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嘴裏吃着的堅果都不香了,還有點酸酸的,“安格啊,是不是長得好看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啊。”
瞧瞧這衆星拱月的,不就是髒了點嗎,其他小家夥誰身上沒點髒污,怎麽不見這些人貢獻出自己的衣服,還有賓夏,身上的血都染紅了整件衣服,這些人怎麽也看不到。
啧,還不是那張臉在作祟,小小年紀就靠臉吃飯,真是要不得,下來他一定要批評一下這種看臉行事的不良風氣。
安格本還在為自家苗子那過于嚴重的潔癖擔憂,就聽到了旁邊檸檬精的檸檬發言,沒忍住,怼了一句,“長得醜不是你的錯。”
艾布特:……你在給老子說一遍,誰醜!
他當年好歹也是第一軍校第三美男!雖然如今老了點, 但絲毫不妨礙他的魅力好嗎?!
“再來一輪差不多就該結束了。”安格沒理他,看了眼時間,說道。
艾布特咽下心裏的酸氣,坐直身體,嚴肅起來,“這第三輪沒有了誘餌,我倒想看看他們要怎麽解決。”
同樣的問題,也困擾着剩下的小少年們。
總不能讓他們再抛下一個誘餌吧,如果再抛下一個,那他們每一組就只剩下了三個人,但現在他們的體力也到了臨界值,如果只有三個人勝利的幾率根本不大,很大可能是集體挂掉。
萊特陣亡了,現在動腦子的事情只有阿肆自己來,勉強擦幹淨了臉,他站在樹梢上往下看,野獸一共有十只,上一輪他們幹掉了三只,現在還剩下七只,如果按照抛誘餌的方法至少每一組都還要犧牲兩個人,先不說有沒有人願意,就算願意,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做法他也不會用第二次。
他又看向旁邊堆放陣亡學生‘屍體’的地方,這些野獸并未過去,看來是對‘屍體’并不感興趣,它們只喜歡鮮活的肉|體。
那怎麽才能讓這些野獸張嘴呢?
“阿肆,野獸都有分食自己同類的習慣,我們不如試試用它們的同類來做誘餌。”瑞伊提議道。
阿肆搖頭,指着樹下給她看,“他們并未碰這些屍體。”
等等!
屍體?
阿肆猛的回頭,“你們誰的憋氣功夫比較好?”
衆人對視一眼,丹芙先舉手,“我試過水下憋氣2分鐘左右。”
班森開口,“我應該也可以。”
“阿肆,你想怎麽做?”維克問道,他憋氣不行,但他力氣很大。
阿肆嘴角翹起,“這次我們玩把大的,要玩嗎?”
維克也咧嘴一笑,“你想怎麽玩,我陪你。”他最喜歡刺激了,越刺激他越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