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解決事(修)

荀蘭哪曉得男人的想法,她只是呆呆地盯着淩庭筠的臉失了魂。

若說蕭越長得帥氣,那淩庭筠就是帥氣中增添了成熟,經過時間的淬煉不僅不使得那份帥氣變了質,反而越發吸引人了。荀蘭見過不少長得好看的男人,可唯獨沒有瞧見過這樣氣質的。

即便那雙眼淡漠得毫無人氣,但依舊會讓人想要飛蛾撲火。

她甚至有些嫉妒起那個從一開始就被淩先生護在懷裏的家夥,想想那人身上充斥的味道,觸碰的東西,聽到的聲音,全都來自于淩先生。

她心想,為什麽不是她呢?

荀家在華高市有些名氣,可堪比起淩家便是小巫見大巫。男人原先還期盼能攀附點淩家關系,可瞧見自家妹妹毫無動作,只好自己上前讨好道:“淩總,這件事真是對不住……”

“沒什麽對不住的。”淩庭筠睨他一眼,語氣裏帶着生意人的疏離,“既然荀少爺和犬子有拳腳上的糾紛,那事情的起因經過我自然會調查清楚。據說犬子踹了荀少爺一腳,荀少爺找人打了回去,可有此事?”

“有有……”男人抹了把虛汗。

“既然有,那這一來一回倒也算公平。”

“是是是,淩總說得對,公平,公平得很。”

“既然公平,那犬子的肩膀如何算?”

“這……”男子啞了聲,不知道怎麽辯解,“都是我眼拙,不小心傷了貴公子。”

“眼拙。”淩庭筠哼聲,“一個眼拙便能抵消了犬子肩膀上的傷嗎?”

男人身子一抖,不敢說話了。

背脊上的虛汗大顆大顆地往下落,一股腦兒地落在衣襯的最下方,将腰浸濕了一圈。

“你們麗都的規矩也是好規矩!”

淩庭筠見男子不說話便轉了話題對象,他示意司機從卡包裏掏出張黑卡丢到保安面前,厲聲道:“顧客指使安保人員無故當街毆打學生,你們麗都就是這般的規矩?”

保安急匆匆彎腰撿起黑卡,心中頓時打顫。

能在麗都辦理黑卡的人不過區區五根手指的人數,他們哪知第一回 打了人偏偏打在了這樣人物的兒子身上。更別說他們都聽聞過這位淩總的風聲,知道他為人睚眦必報,更知道他極為兒控,這下子怕真是慘了。

“這件事跟他們無關,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的……”荀蘭咬着唇上前。

男人頓時有了替罪羊,立馬為自己開脫罪名道:“對對對,淩總,都怪她,怪她惹惱了淩……蕭少爺……你還不趕快道歉!那淩總的孩子能有幸瞧得上你,是你的福氣,改明兒你要親自登門道歉!”

男人揪着荀蘭,愣是強壓着她的腦袋走到蕭越面前道歉。

女孩子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可面前沒有人會憐惜她,就連唯一懂得憐惜她的人也被她之前的話說得傷了心。

蕭越別過眼去,不想瞧這樣的場景,他既沒有開口為女孩求情,也沒有多說一句原諒的話。

在他看來,當初心心念念的一切跟現實壓根不一樣。

什麽救命恩人,什麽一見鐘情都是他一廂情願而已。

“淩總,您看她已經道過歉了,您是不是可以……”

“可以?”淩庭筠輕笑了聲,“難道她不是在為她之前說出那些折辱犬子的話而道歉?既然是為之前說的那些話而道歉,那犬子肩膀上的傷又怎麽算?”

“這……淩總……”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荀少爺剛才報了警,想必心裏已有了打算。”

“不不不,淩總的意思我懂我懂。”男人只不過聽淩庭筠言語不明地說了兩句,就立馬覺察出事情的嚴重性。

這事要真弄到警局裏怕是他讨不了好。

于是男人在商場老狐貍的忽悠下主動拿起棒球棍對準自己的胳膊砸了下去。這狠狠的一下可比之前砸蕭越要更狠些,只聽“咔嚓”一聲,分明是內裏骨頭都碎裂了。

即便如此,男人最後還是被送進了警局。

警察來得及時,初步了解了前因後果便把男人扣押上了車。原本作為當事人,蕭越要跟着去警局一趟,但礙于他的傷勢,淩庭筠帶他先去處理了胳膊再去的警局。

司機留下來送蕭斯凡。

蕭斯凡從頭到尾對整件事的結局光靠耳朵聽了,他一直沒能解開腦袋上衣服的束縛。直到事情處理完的那刻,沒了身側人的阻礙,他才把衣服從腦袋上解了下來,但解下來後身側的人都已經走光了。

司機倒在一旁候着,見蕭斯凡露出臉,便将淩庭筠剛才囑咐的話重複了一遍,“蕭同學,老板讓我送你回家。”說完後遞出小心捧着的照片,“這照片是蕭同學剛才落在車上的,請收好。”

“送我回家,那你們老板呢?”

“你們老板該不會是之前坐在車裏的那位吧?”

蕭越越想越生氣,這家夥一上來就蒙住別人的腦袋,還不分青紅皂白地覺得他們有錯,簡直過分!

司機回答:“我們老板帶着少爺先走了。另外兩位同學也離開了,蕭同學不用擔心。至于我們老板的身份不是剛才坐在車裏的那位先生,蕭同學還有疑惑?”

“沒什麽。”

不是就好,要是是的話,還真瞎了對方那張帥臉。

司機心虛,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多加讨論。雖然他不知道自家老板突然囑咐不将身份告訴蕭同學的目的何在,但他總覺得這位蕭同學對自家老板有着不一般的意義。

畢竟還沒有哪個人值得自家老板帶少爺去坐出租車的。

蕭斯凡把照片收好上了車。

雖然不知道這張照片為什麽會出現在蕭松的辦公室,但是聯想到照片背後的寓意,大概猜到照片沒能送出去的緣由。

等坐上車,瞧了眼手裏抓着的西裝,随後狐疑道:“這不是剛才那位叔叔的衣服嗎?”

“啊,現在的人都撞衫。我家老板和那位先生有着一樣的品味。”

“是嗎?”

撞衫的事不值得深究,蕭斯凡只是聽了聽便不在意了。

車子啓動朝蕭家駛去,由于不需要顧忌蕭越,蕭斯凡讓司機送他到了家門口。

“蕭同學,你家到了。”

車子行駛的速度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蕭斯凡家。

家裏已經很久沒人住了,蕭父蕭母早些年因為身體原因去了國外,這家便一直空閑到現在。

如今蕭斯凡回歸也算是花落到地,鳥歸巢。

推開沾滿灰塵的大門,蕭斯凡邁着忐忑的步子走了進去。瞧着外面像是許久沒人住了,裏頭卻是只撲了一層薄薄的灰,屋子裏的東西還依舊光鮮亮麗,就連照片也未曾褪色。

擱以前,客廳中央挂着的是蕭父蕭母和蕭斯凡的全家福。

現在,中央依舊是那張照片,卻在隔壁多了張蕭父蕭母抱着蕭越的照片,孩子是五歲前的模樣,可見蕭越五歲之前都生活在這裏。茶幾上還有幾張孩子的單人照,小小的身子捧着大大的球,可愛極了。

男孩子用可愛一詞不算妥當,可蕭斯凡卻因此心生柔軟。

他還記得孩子出生後緊貼他的臉頰,肉嘟嘟小臉的溫度比陽光照射在人身上還要暖意上幾分。可惜由于孩子出生體質較弱,之後抱去保溫箱裏養了些時日,那之後他就再沒能觸碰到孩子,再之後他就消失了……

因回憶而浮起的笑意停格在那剎那,蕭斯凡收斂了笑,把目光投向了二樓。二樓有他的住處,後來被蕭父蕭母改造成了嬰兒房,孩子從一歲到五歲都住得那兒,直到現在那房間裏還堆疊了不少孩子的玩具。

或許失蹤的十八年是有理由的,以十八歲的年紀來到十八歲的兒子身邊,是否是代表着他用另一種身份陪伴對方成長呢?

蕭斯凡想,他大約知道自己之後該怎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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