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海選賽:故事接龍3

艾貝最終也沒成功幹掉獄警A。

給她做檢查工作的獄警B已經趕了過來,剛才是領她去牢房的路上,突然被她甩開,但兩人離的不遠。艾貝其實也沒想過真的殺死獄警A。

獄警A狀況不佳,獄警B帶他走之前,警告性地瞪了他們一眼。

等兩人一走,剛剛還在逞兇鬥狠的人身體軟下來:“扶我一下。”

2號從愕然中回神,半扶半抱住她,不留神手臂上的傷口被她摁住,他痛吸一口氣,強忍着沒說。

“怎麽了?”

她柔弱地道:“這個身體,不好用。”

他奇怪:“怎麽會不好用?”

“你們男人的力氣,都這麽小嗎?”她想到被按在牆上的2號,再想想自己的這具身體。她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才沒有被獄警A掙脫開。

“……”

突然被挑釁男性尊嚴,2號很想讓她看看男人的力氣到底大不大,但剛一動肩臂,就扯到了傷口。

“別動。”艾貝緩過了勁,給他檢查了一番傷口,“流血了。”

他半抵着牆,看矮自己半個頭的人在他身上搗鼓,扯疼了也一聲不吭,只道:“小傷,倒是你,怎麽把自己也搞進來了?”

艾貝用備用的幹淨毛巾給他包紮傷口,輕聲說:“我怕你被他們欺負積一肚子火,回頭做任務都發洩在我身上。”

“……我有嗎?好吧我有,但之後不是放過你了?”

這個人在懷疑她的目的。

Advertisement

艾貝發覺了,黑背幼崽還很警惕呀,沒有關系,越是警覺的小動物,就越美味。

她給他包好了傷口,伸手忽地在傷患處拍了一下,“我還沒報仇呢。”

猝不及防間,2號痛地“嗷”了一聲。

牢房來了新人,長得可口,又細皮嫩肉的,讓一衆餓狼眼睛放光。

在男監裏關個七年八年,母豬賽貂蟬,更何況這麽标致的一個人,哪怕他性別男。

偏偏艾貝沒有自覺,對誰都笑,引得他們愈發垂涎欲滴,找着機會就要動手動腳。

她剛進來沒多久,2號就為她打了一架,沒地發洩的男人之間火氣大,有人剛摸到她的腰,就被她身旁的2號狠推了一把,他眉眼間戾氣迸發:“想幹嗎?”

“幹你媽!”

那人脾氣一爆立刻照着他門面打上來,2號挨了他一下,抓住機會,反身狠揍對方。

他确實積了一肚子火,無論是在牢房被排擠,還是那天險些被獄警A得逞,以前他還有所收斂,今天的架勢就像是不要命似的,那人的另外兩個幫手也沒讨到好,被揍得滿地哀嚎。

2號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少年鋒銳的眉目,在其他觀望的人身上一一掃過。

他知道這些人是被牢頭叫來探底的,像艾貝這樣的,要是不紮嘴,第一個就會被獻到牢頭那裏享用。

沒等他再做什麽,獄警A就陰恻恻的出現了,看着2號,“又是你帶的頭?”說完也不由他辯解,就再次将人罰去小黑屋關禁閉。

他的視線對上艾貝時,閃爍着躲了一下,艾貝給他留下了陰影,他暫時還不敢對她下手。

2號由他搭檔的獄警B帶走了,他還站在原地不動,那邊牢頭也懂,親自來給他遞煙打火,私底下還有孝敬。

獄警A不動聲色把東西放進口袋裏,“你們也是,別做的太過了,我也不能每次都偏袒你們吧。”

“是是是,您說的是。”

牢頭一個勁裝孫子,總算把這尊大佛送走了,人剛一走,他就吐了口痰,“媽了個巴子的,遲早要這貪得無厭的狗東西好看。”

旁邊他的小弟跟着胡嚷亂罵。監獄裏黑吃黑,他們被獄警轄制,早就忍了一肚子怨憤。

“可以呀。”

冷不丁的有清水般柔軟的少年音出現。

這幫人尋聲望過去,才發現是坐在床鋪邊的艾貝。

這人長得好看,可就是沒什麽用,像2號專程買來供的小菩薩。他護她護得密不透風,可2號被打了她愣是沒出一點聲,也沒幫忙。別看他們垂涎她的容貌,私下也看不起這樣的孬貨。

艾貝可不管他們心裏怎麽想,只彎着眼睛,微微笑起來,“我有一個主意,你們要試試嗎?”

2號從小黑屋回來的時候,突然發現他們牢房裏的氣氛不太一樣了。

往日他回來,床鋪早就被這幫人翻亂了,不僅如此,當天的飯菜也會被他們瓜分的七七八八。要不是餓了太多頓,他也不會連打人的力氣都沒有。

這次,床鋪還好好的,艾貝沒像他想的那樣出事,還給他端來了一碗方便面。

他原本從禁閉室出來渾身壓抑,這會兒卻不懂了,用眼神詢問她。

“噓。”她不讓他開口問,“幫我一個忙吧?”

艾貝知道,2號維護她,是因為心裏知道她是女生,并不因為她幫過他一次,就對她掏心掏肺。

她不急。

黑背幼犬受過傷,警惕心強,但一旦放下戒心,對人的依戀感也高得令人愉快。他是這場比賽,對她最重要的一環,她有足夠的耐心來等。

當天晚上,艾貝先出去了一陣,回來以後就帶着2號走到獄警值班室。她讓他藏在角落裏,自己敲開了值班室的門。

裏面值守的是獄警B:“你有什麽事?”

艾貝告訴他,獄警A被人鎖在關禁閉的那間小黑屋了,從裏面開不出來。是獄警A讓她來找他要鑰匙。

獄警B質問了她幾句,艾貝語聲支吾,眼神亂飄,他就懂了。

他暗罵一聲,只當是獄警A毛病又犯了,想把人搞去小黑屋,沒想到把自己鎖裏面了。

雖然不耐煩,也不能讓同事自生自滅,鑰匙自然不能交給罪犯,他不得不親自走一趟。至于艾貝,他讓她趕緊回牢房,就匆匆走了。

反正晚上還要再查一趟就寝情況,他也不怕艾貝亂走。

等人一走,艾貝就把2號招呼了出來。

“你到底想幹什麽?”他問。

艾貝試了試,獄警B自以為關好了的值班室的門,被她輕松打開了。

她指着值班室內的監控屏,“調整視頻監控,你會吧?”

“你不準備先情況交代一下?”一副犯罪分子打扮的人,坐在警察的座椅上。他餘光瞥見椅子角挂着帶警帽,也不客氣,玩兒似的拎過來往頭上一戴,翹着腿審問她。

金黃的警徽斜歪着,混着他痞痞的模樣,帥的掉渣。

艾貝托着腮看他,“給你報仇的機會。”

她下午找準時機,給獄警A遞了紙條,約他在關禁閉的小黑屋見面。獄警A色膽包天,以為她進了監獄終于知道他厲害,想找他尋求庇護,不疑有他赴了約。

她把人鎖進小黑屋,又假裝剛到的狀态詢問他發生了什麽事,在獄警A的指示下,才來到了值班室。

這一來一回的時間裏,足夠牢頭他們砸開禁閉室,給獄警A套麻袋打悶棍,一雪前恥。

而這出戲最重要的一環,就是監控錄像,怎麽做不在場證據,讓獄警A事後找不到犯事的人。

2號聽完之後,掰了掰手腕,“簡單。”

如果是星際時代的監獄,他斷然不敢撞槍口上,但地球紀年這些落後的小東西,他還沒放在眼裏。

禁閉室裏的畫面不堪入目,牢頭居然玩了把大的,獄警A之前怎麽禍害眉清目秀的罪犯,眼下都一一被報應在自己身上。2號看到的一瞬間低咒了聲,轉頭就把警帽扣到艾貝腦袋上,帽檐一拉,遮住了她的眼睛。

艾貝掙紮,“幹什麽?我要看。”

這時候體現出兩人的力氣差距了,2號的手掌在她頭上,寸步不讓。

“非禮勿視。”

話雖如此,看到獄警A的下場,他眼裏也有快意,以至于難得發了善心。

他發現視頻監控裏,獄警B離禁閉室不遠了,就用移動攝像頭給人打暗號。

牢頭能坐到這位置上,腦袋靈光得很,雖然沒事先商量過,但他看懂了,打了手勢叫人撤。出發的時候,艾貝大概給他估量過時間,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就是他們過度興奮上了頭,差點忘了。

其實艾貝怎麽會不知道他們對獄警A做了什麽呢。

打一頓發洩不了這些人憋了那麽久的怒火和欲火,難得有肆無忌憚的機會,不從身到心狠狠折辱一遍他們不會罷休。

黑暗中生出的惡之花,她最懂了。

這件事最終在監獄裏成了懸案,獄警A根本不敢往上上報,上報就要解釋自己為什麽會在那個時間段進禁閉室,他以往的事情未必不會被翻出來。他只能帶傷工作,自己偷偷去查 。

這其中,艾貝的嫌疑最大,但一來抓不到她的證據,二來她剛進監獄,哪怕用身體做誘餌也不可能形成這樣的勢力,獄警A想破了頭也想不出罪犯。

從這以後,他眼神愈發陰鸷,過度的加壓讓他和罪犯之間的關系相當緊張。

離他下一次栽跟頭,怕也不遠了。

2號所在的牢房的氣氛卻變得好了很多。

積壓太久的怨氣有了發洩的地方,他們大幹一票互相之間又有了團體情誼,再加上2號清洗監控顯露出的本事,讓他們有種看文化流氓的仰望。

2號沒發覺,以前他受排擠,除了因為他是新人以外,還因為他看不起這些人,來自高等文明的優越感難以隐藏。同樣都是罪犯,誰比誰高貴?這些人心裏自然不爽。

但等他真的展現出自己的本領,他們就嘆服了。

至于艾貝……

他們都不會忘記,她安安靜靜威脅他們不準有人洩露計劃的模樣。有人不服氣,當場叫嚣着要去告訴獄警,她叫人把他撸的勃起,然後一針紮下去的笑容,是男人都永世難忘。

想到艾貝,他們現在頭皮還發麻。

但這都不關艾貝的事,她做這些,不是為了教訓獄警,也不是要替罪犯出頭,他們都和她沒有關系。

她往這邊走的時候,其他人紛紛讓開位置,她順利走到2號身邊,看着他和人玩紙牌消遣。

“開心嗎?”

沒頭沒腦的,2號随口答:“……還行吧。”

這樣還不開心嗎?

艾貝不解,“那你要怎麽樣才開心?”

他眉眼間郁結的戾氣不再,聞言,叼着煙輕瞥她一眼,“我開不開心,和你有什麽關系?”

她道:“我的任務,就是讓你順心如意呀。”

是,她比賽的任務就是要順從他的心意,可是這不一樣,他又沒有下命令。就算下了命令,3號當初還不是百般抗拒,對他嫌惡至極。

這根本不一樣。

他嘴唇間叼着的煙頭一抖,帶火星的灰落下來,燙在正面攤開的紅桃A牌上,就這樣看着,紅桃如鮮紅的心髒。

肮髒的監獄囚牢裏,不知道是誰的紅心,也被“怦”然燙了一下。

同類推薦